74、之后 ...
-
金妮刚刚晕过去，邓布利多、麦格和布莱克就赶到了，和麻瓜警察一样准时。德拉科轻轻地把金妮平放在地上，哈利这时才从跟守护神的亲密接触中清醒过来，福吉仍然没有知觉。
“是你变出来的守护神？”小天狼星·布莱克跑到哈利跟前，抓着他的肩膀高兴得语无伦次，“太棒了！太棒了！我知道会这样——我没想到你现在就能够做到——我是说——和你爸爸的一样——守护神——太棒了！”
哈利回望着他傻笑。德拉科简直不能直视那两张笑得只能看见牙齿的脸。
邓布利多走过来弯下腰查看了一下金妮和福吉，然后一挥魔杖变出四副担架，把他们四个都弄了上去。
“我没事，我自己能走。”德拉科说。
“躺回去。”麦格教授紧紧抿着嘴唇按住他的肩膀，担架自动飘了起来。“我真不该让你们去找韦斯莱小姐。在那种情况下……你们怎么敢……怎么敢……”
“麦格教授，我们都没事。”哈利躺在担架上侧着头说，“一点事也没有。”
麦格摇摇头，总是挽得很紧的发髻有些松散了，她看起来十分疲惫的跟着担架走进城堡的橡木大门。
“不用担心，米勒娃。”邓布利多微笑着说，“莱姆斯把学生们教得很好，远远超出了预期，我得说……”他的话还没说完，走廊另一端就传来跑得气喘吁吁的弗立维的大声呼喊：
“小矮星彼得逃走了！”
德拉科小心翼翼的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布莱克在一瞬间的愣怔之后发出一声吓人的狂吼，疯了一样往弗立维来的方向冲去。邓布利多飞快的看了麦格一眼，后者的身体再次挺得笔直，冲着他行礼一般颔首，邓布利多便大步跟着离开，行动十分利落，一点儿也不像他那个年龄的人。哈利从担架上跳下来想跟着去，但麦格拦住了他。
“波特，留下。”她严厉的说。
“可是……”
“没有可是。你帮不上忙。”她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下，“邓布利多会处理的。”
哈利十分不满麦格的安排，他气呼呼的站在担架旁，转头去看德拉科，似乎想从他那得到支持。但德拉科既不是罗恩也不是赫敏，他安静的躺在担架上，没有一点儿打算帮忙的意思。哈利瞪着眼睛站了一会儿，终于在麦格教授的催促下气呼呼的躺了回去。
当四副担架排着队漂浮到医疗翼门口时，庞弗雷夫人正在对赫敏和西奥多发火，想把他们赶回去睡觉。“……现在已经凌晨了，你们不能还待在这，韦斯莱先生需要休息……哦，梅林，他们回来了！”
“金妮、哈利，你们怎么样？”罗恩在病房里面大喊，“他们还好吗？”
庞弗雷夫人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先低头检查了离她最近的金妮，又快速查看福吉的情况。赫敏跑到哈利旁边，紧张的抓住他的胳膊，看着金妮的方向语速飞快的询问情况，而西奥多停在德拉科的担架前，看起来大大松了口气。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福吉转移了。
“康奈利·福吉？他怎么了？”
“惊吓、脱力、虚弱，不太好，相当不好。不过能恢复。”庞弗雷夫人一边说，一边让开地方，示意麦格教授把担架移动到屋里去，她自己又急冲冲的跑到药品室去拿东西。
麦格教授很平稳的用魔杖让金妮和福吉飞到洁白的床单上，等德拉科和哈利自己离开担架后，把它们都变没了。罗恩躺在床上，一条腿吊了起来，一只胳膊也缠着绷带缚在胸前，他目瞪口呆的盯着一动不动的金妮，看起来吓坏了。
“她、她……她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当然。”庞弗雷夫人没好气的说，又开始对所有人进行仔细检查。哈利趁这个功夫，把小矮星彼得逃跑的消息告诉了赫敏和罗恩。半个小时后，庞弗雷夫人终于确定所有人都没受到永久性的伤害。
“梅林作证，你们都会好起来的。”庞弗雷夫人在病床间转来转去、忙个不停，“我早就说不能让那些摄魂怪待在学校了……没有人死掉，这真是奇迹……你们实在是太幸运了，我们不能指望奇迹永远会发生，是不是，米勒娃？”
“我完全同意你的观点，波比。我相信这次部长也会同意我们的。”
庞弗雷夫人从鼻子里很响的哼了一声，一边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嘟囔着什么，一边从灰扑扑的药瓶里倒出一杯浓绿色的粘稠药汁给福吉灌了下去。德拉科很肯定那药水十分难喝，因为福吉几乎在吞咽后的下一秒就醒了过来。
“呸、呸……什么东西？”他声音沙哑又虚弱的说。
“能让你恢复健康的东西。”庞弗雷夫人说着，又把同样的一杯药汁灌到了金妮口中，让她也咳嗽着醒了过来。不过金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阵愤怒的咆哮声和油滑的讥讽声打断了。大家都朝门口望去，只见邓布利多带头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小跑的弗立维和不安的斯普劳特，还有随时都会向对方发射恶咒的布莱克和斯内普。
“既然到了医疗翼，我想我们该安静下来了。”邓布利多在庞弗雷夫人发火之前开口说，语气比平时严肃得多。布莱克和斯内普同时停了下来，但都把脸转向了相反的方向。
“怎么样？抓到他了吗？”哈利从床上跳起来急切的问，把桌子上的水瓶打翻了。
邓布利多一边用魔杖把破碎的水瓶恢复原状，一边摇着头说：“我们疏忽了。小矮星彼得显然比我认为的更加精通逃跑。”
“我提醒过，他可是个专家！”布莱克有些神经质的低吼，把正在喝缓和剂的金妮吓了一跳。
“他当然是，恰好和某人一样出色。”斯内普嘲笑道，“现在我们都知道傲慢自大的劫道者们最擅长什么了——变成臭烘烘的畜生逃跑可真是了不起的成就！”
德拉科从没想到斯普劳特教授的动作那么敏捷——她猛地拉住布莱克的胳膊，弗立维抵着他的腿，他们俩费了很大力气才阻止怒气冲天的布莱克扑上去，麦格也走到斯内普旁边，防备他会出手伤人。但斯内普只是站在原地抱着手臂阴阴的冷笑。
“什、什么？小矮星彼得逃走了？”福吉后知后觉的问，嘴巴旁边粘着一大块黑乎乎的巧克力屑，看起来傻里傻气的。
“是的，康奈利。很抱歉承认这一点，但你刚刚都听到了——小矮星彼得再次逃走了。”邓布利多彬彬有礼的说，“我建议你尽快签署一份通缉令——虽然我不认为这对逮捕小矮星有什么帮助，毕竟他已经完全证明了他的伪装能力——”
“你认为我们能不能尽快抓住他？”福吉忧心忡忡的问。
“考虑到他的阿尼马格斯形象是一只老鼠，恐怕我不能抱有如此乐观的想法。我想现在能做的只有通知魔法界他的危险性，并且恢复小天狼星的名誉。当然，还有尽快撤离所有的摄魂怪。我想你不会反对的，是不是？”
“啊，不，当然不反对。”福吉愣了一下才迟钝的说，“既然布莱克是无辜的，小矮星也逃走了……没必要再让它们待在霍格沃茨了……这些家伙，完全是群疯子……太可怕了……我一说布莱克是无辜的，它们就开始发狂……太可怕了，攻击无辜的学生，还攻击我，魔法部部长！真是太可怕了……”福吉打了个哆嗦，赶紧又低头咬了一大口巧克力，几缕发白的头发无精打采的在他额前摇晃。
“那么，你是不是也愿意听从我的建议，不让它们再驻守阿兹卡班了呢？”邓布利多继续说，“我相信你已经充分认识到摄魂怪并不是忠诚的服从者了。”
“这个……”福吉张着嘴呆了一会儿，嘴边的巧克力渣掉到了前襟上，“在今晚之后，我当然……但是，阿不思，你知道，跟摄魂怪的谈判、部里的预算、看守人员的重新选定……还有好多，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邓布利多点点头。“我明白。”他礼貌的说，“但既然你不再反对，那么这件事就可以提上魔法部的日程了。”
“哦，我想得先在部里开个会……”
“我相信摄魂怪袭击过你的事实会让人们下定决心的。”
“哦，不，不。”福吉坐了起来，终于显得不那么迟钝了，“这不是个好主意，不能让人们知道这件事。这会损坏我的形象。”他焦虑的说。
德拉科低下头藏住一个讥笑。他左边的病床上，金妮举着巧克力愣住了；胳膊和腿都绑着绷带的罗恩、坐在他和金妮病床中间的赫敏、还有对面床上的哈利也都呆呆的。布莱克满面怒容，德拉科不知道他是不是比刚才更生气；抓着他的斯普劳特和弗立维脸上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麦格教授则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
福吉显然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他环顾病房，求助似的对邓布利多说：“你一定明白的，是不是，阿不思？”
“可以理解。”邓布利多的语气没有变化，但德拉科产生了一种冰冷的感觉，而且他相信这不仅是他一个人的感觉。
“我的意思是，”过了一会儿，福吉终于找到了为自己开脱的说辞，“如果人们知道他们的部长被魔法部辖制的摄魂怪袭击，就会引发不必要的恐慌。没必要这样，是不是？我们应该让魔法界的居民感到安全，这样他们才会支持部里的工作。你知道，今年夏天，我们……”他飞快的看了一眼学生们，“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阿不思，想想吧，我可不是为了我自己。”老师们看起来无动于衷，而学生们则不明所以。所有人都不说话，屋子里维持着难堪的沉默，只有庞弗雷夫人仍然忙忙碌碌的给病患们分发缓和剂。
“好了，所有人都把药喝了，然后给我睡觉。现在都快天亮了，这一晚上真够呛！”她在长久的静默之后说，打破了尴尬的局面，“阿不思，即使你是校长……”
“好吧。”邓布利多恢复了平时的语气，“我确实没有不让病人休息的权利，波比。那么我们就把这个问题留到明天早上吧，康奈利，我想你今晚也许愿意在这里住一夜，我会通知……”
“哦，不不不，不用。”福吉一边说一边挺着大肚子从床上滑下来，低着头找他的皮鞋，“我得马上回去……像你说的，签发通缉令、召开记者发布会、部里有很多事等着我……我不能在这里过夜……”
“可是你还没有恢复，不适合长途旅行……”庞弗雷夫人走上前，试图阻止福吉离开，不过她大概马上想起来对方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所以很快停了下来。
“我可以用校长室的火炉，我想，阿不思你愿意为我安排……”
“当然。”邓布利多回答，“这当然是你最快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办法。那么，”他在半月形眼镜上方扫视了一下要留在医疗翼过夜的人，声音柔和了一些，“晚安，你们大家。”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