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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做皇上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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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来。”安阳允礼淡淡出言。
温玉舒紧抿红唇,一直盯着夏紫苏目不转睛,她也想瞧瞧她生的怎般模样,她就是知道张玉蓬要进献一位美人,听说美的不可方物,因此才略施小计令她不能到殿前来,谁知她竟这般猖狂,自己擅然闯入,看这样子是想皇上想疯魔了。
“民女不敢亵渎龙颜。”夏紫苏低首出言,似是敬畏慌张。
“朕许你。”安阳允礼眼眸俯下,语带清冷。
荣浩千单手捏拳,心中怒意四起,双眸似一把利剑要将对面悠然饮茶的安阳君落刺穿。
而安阳君落哪里有面上看着的云淡风轻,他心里也是紧张揪心,不知皇上看到她的容颜会是怎样形容,是欢喜,亦或是发怒呢?
夏紫苏微微抬颌,与安阳允礼四目相接,无畏无惧,平静如水,那双黑色眼眸清淡的如此时湖中的残荷,虽少了生气,却令人遐想无边,念及起夏日的旖旎风光。
一个帝王的威严尽在眉宇之间,他虽然身体不壮硕,却透着让人不能直视的强硬,又带着高高在上的峻冷,原是不太远的距离,却似天上地下之隔。
明明一个俯视,一个仰望,却似同样尊贵。
安阳允礼是见过夏紫苏的。
荣浩千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倾国倾城,虽只一面之缘,却也刻进了他的脑海,不自禁嘴角轻扬,似笑非笑,语气慵懒:“荣大人来瞧瞧这女子,是否看着眼熟。”
张玉蓬的小心肝在瞬间提起来,却又不敢张望安阳允礼的脸色,只暗念这女子怎就跟荣浩千扯上了关系,他未见过夏紫苏,也不怪他不知其中原故。
荣浩千一听圣上点自己的名当即就起身稽手作礼,应诺后,装模作样仔细瞧了夏紫苏几眼,思量稍许,才言:“确实像,只是与紫苏大不相同。”
温玉舒微眯双眸,只往安阳君落那里撇,见他也在不转睛看着夏紫苏,当即就在心里暗嗤。又偷偷去瞧安阳允礼的脸色,却见他无任何情绪,瞧不出心思,只听他言:“朕却觉得很似相同,尤如死后重生。”
荣浩千背脊发寒,当即福身辩解:“微臣惶恐,夏紫苏早已入土,眼前这位女子定然不是她,她眉间未有朱砂,何况在生之时也从未跳过舞,她只爱习武,不爱琴棋书画。”
安阳允许突然轻笑起,让大殿之上的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听他又对夏紫苏言:“你唤什么名字?”
“民女唤酥酥。”夏紫苏微微垂眉,又低下头去,老实讲让她这样的盯着一个大男人瞧实在是有些累,何况她这般假装淡然的眼神都快支撑不下去了,她的手心渗出冷汗。
张玉蓬暗暗长松一口气,只要问其姓名,那就离进宫八九不离十。
“哪个酥?”安阳允礼微挑眉峰。
“酥……”夏紫苏差点要说酥油饼,而后立即改口,“酥香软玉的酥。”
安阳允礼脸色阴冷,一言不发,稍后又扬起一边嘴角,对着荣浩千言:“朕将这女子赐予荣大人,荣大人可愿领她回府上?”
夏紫苏的心里一沉,该不会又要回去?荣浩千一定会把自己往死里整。
荣浩千却比夏紫苏更要局促不安,连忙推辞:“微臣叩谢皇恩,但微臣曾许诺裳晴此生只她一人一生为伴,决不在迎任何女子进府,况且微臣见到她更是惶恐不安。”
温玉舒不明就理,全然猜不透皇上的心思,却又不敢高兴太早,只等下文。
安阳允许不恼,眯起双眸往大殿上扫了一圈,又落定在安阳君落的身上,语气中似有商议的意思,却又透着无形压力:“小王爷都这般年纪还未有娶妃,朕也甚为焦心,这酥酥姑娘国色天香,想必是该配的及小王爷的才貌,确是天作之合。”
安阳君落不慌不忙起身作揖:“微臣谢皇上盛恩,只是微臣心中除了玉芸,装不下其它人,何况早已打定一生报孝皇上的决心,不愿沾染女色。”
温玉舒的脸色变的苍白,冷刮安阳君落一眼,带着不屑。
安阳允许今日好性,往夏紫苏那里望去,和颜悦色相问:“那朕就让酥酥姑娘自己挑,想跟小王爷回府,还是跟着荣大人走。”
大殿上一片缄默,急的张玉蓬如热锅上的蚂蚁,差点要去自婪,才能得已解脱。
夏紫苏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因这选择没有第三条,可以放她回山上去,抱着小猫等待姬尚君。
“朕给你这个权力选择,无论你选择谁,朕都命他们八抬大轿迎你过门。”安阳允礼豪气万丈,似是这一出才是今夜最令他有兴致的顽意。
“无论酥酥做任何选择?”夏紫苏似是不信。
“朕准你。”安阳允礼突然心情大好,微微往宝座上浅靠,甚是悠然,温玉舒侧脸去瞧他,果真面露喜色,却不知他喜从何来。
夏紫苏微微蹙眉,终于决定为姬尚君拼一拼,尽量内藏自己紧张的情绪,一字一顿言:“酥酥谁也不愿选,酥酥只想做皇上的女人。”
安阳君落长长松了一口气,暗念这女子果然大气,这样的话也敢在百官面前讲,而荣浩千冷嗤起来,只有一瞬,他想让酥酥选他,她曾是自己怀里的小野猫,却这样讨好别人。
安阳允礼未料到她竟如此直白大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要说以她这般姿色想进宫却是不难的,只是她长的跟夏紫苏太像,以致就算喜欢她那张脸皮,也不敢有何作为。
夏紫苏武功极高,杀人性命也是小菜一碟,虽然她从未杀过,但是她夏家一门惨灭与他脱不了干系,难免她不是故意装疯卖傻来宫里寻仇的。
张玉蓬叹这女子强势,却不知这脑袋还能不能在了。
“朕未听清。”安阳允礼答的甚不以为然。
这是一根救命稻草,你要知足啊,张玉蓬的心肝都提到了嗓子眼。
荣浩千心想这个蠢女人到底明不明白,而安阳君落则纤手紧紧拈着白玉盏,静等夏紫苏对答。
夏紫苏紧抿嘴唇,思前想后,终又言:“酥酥只想做皇上的女人。”
果然蠢,荣浩千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而安阳君落却将白玉盏放置在桌上,微蹙俊眉,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你大胆放肆!”安阳允礼终于恼了,那严厉威峻的声音绕梁三圈,炸得夏紫苏终于明了自己这是在找死,忘了跪,站在那处一动未动,开始编排着要留给姬尚君的遗言,该如何表达自己为他生死不顾的忘我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