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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part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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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看见我开了门,乔宜忙掐灭手中的烟,站起身来说道:“桑宁,我……”
“进来再说吧。”我努努嘴,“顺便把外面的烟头扫干净。”
乔宜二话没说,直接到阳台拿了笤帚,仔仔细细将门口扫干净了。
“没想到,我家里物件的摆设,你比我还清楚哦。”等他放好笤帚,我倚在门边,挑眉说道。
乔宜顿了顿,说道:“我只是猜的,一般的家里不都是把笤帚放在阳台?!”
心知他还有心隐瞒,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说乔大警官,你还想隐瞒我多少事情?是不是要等我七老八十了还误会你,你才高兴?!”
他眼角抽了抽,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我妈妈,许是得到了什么暗示,略一沉吟,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出声。
或许是怕我们尴尬,妈妈站起身来,插话道:“好了,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买菜,小乔你留下来吃饭啊。”
“不用了妈,我跟乔宜去买就行了,你在家好好休息下。”说着,我瞅了一眼乔宜,便兀自先出了门。
等我到了楼下,乔宜才快步跟了上来,我不禁白了他一眼,说道:“怎么,这么慢才下来,向我妈打听清楚没?”
微微叹了口气,乔宜缓缓说道:“我不是存心瞒你的,这么多年了,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
“我高二时你去玩那个游戏,你怎么不冒头?还好意思说是去劝我好好学习,你怎么没劝?”
我话音刚落,乔宜难得的一笑道:“难道不是我把你气得再也没玩那个游戏吗?!”
脑袋嗡的一声,我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疑惑道:“你别告诉我你就是那个王语嫣!!?”
点点头,乔宜似笑非笑的说道:“也只有你才会那么蠢,男女不分!”
“那乔雨林也知道你是男的?!”
乔宜忽的一愣,好一会儿才顾左右而言他,幽幽的说道:“当时我也算做了件好事,成全你俩奔现了。”
恍然觉得有些尴尬,我想了想,转移话题道:“那这回呢,我明明比你晚玩‘江,湖’,咱俩再遇见,总不会是巧合吧?”
“我有一次给你们家送米,你妈妈让我用你电脑帮她查点资料,我不小心看到了‘江,湖’的客户端,便查了你设置的默认服务器,回家后就下载了。”乔宜顿了顿,说道:“不过,我玩了好长时间都没找到你,却恰好认识了跟你同学校的唐瑶,又从她口中听了些关于你跟王峰之间的事情,我才确定,你俩也是认识的。”
想起那时候王峰给我建了号,我回家下了客户端后却没顾得上玩,不想阴差阳错被乔宜给发现了,顿觉哑口无言,我斜楞了他一眼道:“你不去当国际刑警,真是屈才了。”
“我倒是有这个志向,只是目前看来,你身边没有我,还是不行啊。”乔宜嘴角微微上扬,坏笑道。
“怎么会,我又不是你们家袖子。”说完,我撇了撇嘴,兀自转身朝小区外走去。
乔宜似乎有被我的话惊吓到,愣了好一会儿才追上来,说道:“好端端的怎么又提她?”
我侧着脸拿眼瞅了瞅他,故作镇定的说道:“这些天你不是一直陪着你的袖子吗?!贪杯哥哥!”
乔宜脚步一滞,低声说道:“你,都知道了?”
“我可没去调查你,是你们家袖子故意拿你电话给我拨过来,让我听了一段你们之间肉麻的对话。”长舒一口气,我尽量让自己平静。
“你误会了。”乔宜立马接话道:“她已经去世了。”
我猛地一怔,停下脚步直勾勾看着他,说道:“真的假的?”
乔宜叹了口气,说道:“前天下葬的。那时候我突然接到她妈妈的电话,求我在她临终之前去陪她几天,算是了了她一桩心愿,我知道那种失去亲人的痛,想了想,便瞒着你请了假去了,还好,她走的时候挺平静的。”
“她那么中气十足的,怎么可能……”
“她跟我外公得的病是一样的。”不等我说完,乔宜说道:“是血癌。”
实在有些难以置信,我起码呆了有一分钟,不停的回想袖子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怎么也无法跟一个病重柔弱的小姑娘联想在一起。
“她临走前有让我跟你说抱歉。”乔宜忽然说道。
“啊?”
“我把我从小就认识你的事情跟她说了,她便央求我,一定要跟你说抱歉。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人都死了,你也不要再计较了。”
我还是有些缓不过神来,敲了敲脑袋,没有接话。
乔宜却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刻意提高音调深锁眉头说道:“你刚刚那么对我,该不会是因为误会了我跟袖子吧?!”
顿时有些心虚,我撅了撅嘴,强辩道:“你对我撒了那么多谎,难道我不应该生气?”
乔宜的眼神倏地便柔了下来,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对你有所隐瞒了。还有一件事,我想……”
不等乔宜把话说完,我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个陌生号码。
“喂,请问是韩桑宁小姐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好听的女声。
“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乔雨林的朋友,请问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想约你出来见一见。”
心一紧,我下意识看向乔宜,愣了片刻才道:“好。”
“那我现在去你们学校外面的咖啡厅等你。”
“嗯。”
挂了电话,不等我开口,乔宜已经先说道:“有人找你?”
点点头,我说道:“我要出去一趟,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我送你去。”
“不用了!”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拒绝,我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毕竟这样一来,以乔宜的细心,更加会惹得他胡思乱想。
果不其然,乔宜足足盯了我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反正也要回家换身便服,送你去了再去外面的饭店买点吃的带回来给阿姨。”说着,他一把牵过我的手就朝车库走去,根本不给我反驳的机会。
我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不得已才低声说道:“刚才打电话来的,是乔雨林的朋友,是个女生,她约我见面。”
乔宜猛地止步,回过头瞪眼冷脸看着我,问道:“你知道乔雨林回来了?”
我低声“嗯”了一声,正要说话,恍惚意识到什么,急忙问道:“听你的意思,你早就知道乔雨林回来了?”
乔宜怔了怔,抿了抿嘴,才点点头,说道:“刚才我就想跟你坦白的,其实,乔雨林之所以能找到你,是我告诉他的。”
脑袋嗡的一声,我感觉自己一下就眩晕了似的,忙抓住他的手,急急说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跟乔雨林,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恍然大悟,我痴傻了一般看着他,半晌无话。
“早在你俩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原来那个‘忘川’,竟是我的亲哥哥。当时他并不知道我是谁,或许只是想利用我来刺激你,好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心意,我虽然不情愿,但知道你确实心里有他,所以那时候,我功成身退了。”乔宜长叹了口气,又道:“后来,乔氏医药被你爸爸的公司吞并,乔雨林跟他妈妈出国,我也是知道的,只是他那时候是否已经知道我的存在,我是半点都不清楚。直到最近,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的消息,又机缘巧合下看到我跟你在一起,便知道了你的行踪。”
“所以,他跑来玩‘江,湖’接近我,也是你告诉他的?”
不置可否,乔宜直愣愣的看着我,不发一言。
“所以,你对我跟他的事情,一直都了若指掌,却什么都没有跟我说?!”忽然有种被人玩弄的感觉,我有些失控,踉跄着连退了好几步,才沉声质问他道:“乔宜,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傻瓜,所以你才敢这么对我?”
“你知道我不是的。”
“我不知道。”我无力至极,“怎么会这样!?”
“有没有这层关系,又有什么要紧?”乔宜抓住我的肩膀,冷声说道:“一直以来,乔雨林跟我,除了那点谁也不能否认的血缘关系,我跟他,跟一般的陌生人有什么两样?!自我出生那天起,乔振邦就视我于无物,不闻不问,你又何必这么在乎?!”
登时无言,我深吸一口气,疲乏的垂下了头。
这一连串的真相浪滚浪一般向我袭来,我的心纵使是钢铁所化,怕是也承受不起了。
“说实话,我没有告诉你乔雨林回来的事情,确实有我的私心,我怕你会动摇,我更怕你会再次受到伤害!”顿了顿,乔宜继续说道:“你可知道,乔宜这次回来,身边还跟了一个女孩子?”
我仿佛麻木了一般,听到这样的消息也丝毫无动于衷,只苦笑一声道:“你们姓乔的都一个德行,喜欢替别人做主,乔雨林可以一声不吭的把我扔下,你也可以一声不吭的隐瞒我这么多事实,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乔宜的手蓦地变得有些僵硬,他一点点松开我的肩膀,声音更是有气无力,“你不肯原谅我?”
“我只想好好静一静,把这一切都梳理清楚。”深吸一口气,我低声说道:“麻烦你给乔雨林打个电话,他朋友的约会,我不能去了。”说着,我便转回身,想要逃回家,不想,手臂却被乔宜一把拽住。
“你这么在乎我跟乔雨林的关系,究竟是因为你心里还放不下乔雨林,还是你觉得跟我在一起,会重蹈你跟乔雨林的覆辙?”
脚下一滞,我定定的看着自己的鞋尖,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乔宜长舒一口气,忽然就松开了我,甩下一句“我会一直等你想明白”便走出了我的视线。
我傻傻的站在原地,失落,忧虑,苦闷,兜头而来……
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如今这样,我丝毫心理准备都没有,原本很简单的局面,突然也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