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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Lecon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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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硬是要跟着我去圣丐帮,我拗不过她,只得答应。
圣丐帮是当今世上四大江湖势力之一,创帮历史并不久远,但其实际渊源却可追溯到当年独步天下的玄玉门。现今帮主张无良,乃是当年玄玉门五大长老之首,自玄玉门分裂之后,他创立了自己的圣丐帮,但却再也不闻江湖事,现在圣丐帮,由五位长老把持。
那上次我和苍亦桪遇到的,就是那五位长老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进了圣丐帮的大堂。
圣丐帮现今总舵位于龙都郊外的菊花岛。说它是个岛却并不其然,用山庄来形容倒更为贴切,只是山庄着实很大,里面琳琅满目,假山、廊道、奇花异木、小桥、碧波湖……看得我应接不暇,整个就苏州拙政园留园狮子林的总和还差不多,只是那湖太大,当真还有一个湖心小岛,远远望去,绝世独立,离岸边颇远,没人上得去!
我想着这圣丐帮和丐帮的涵义相差也太大了点,这排场也能是叫花子所能企及的?难怪看新闻说讨饭的都开着宝马大奔乞讨,化缘的和尚也是出门基本靠专车接送的阵仗……
在一个叫花子,咳咳,一个帮里的弟兄的带领下,我们行至最里端的三圣殿。
“参见五位长老,苍少奶奶到了。”
大殿上坐着五个人,当然我都不认识。虽然有过一面之缘,可那夜黑漆漆的,我的注意力又不在这几人的长相上,自然记不住。倒是那个女长老,我还有点印象。
五位长老站起身,向我抱拳施礼,我也忙回了一礼。
待落了座,最左侧一位向我寒暄,“少奶奶何必亲自登门,早前你和苍公子救了我圣丐帮弟子,便是我帮的恩人,今日莅临寒舍,一定要在我帮多休憩些日子,让我等尽尽地主之谊,聊表心意!”
我不会说这种场面话,于是苍梧便替我代表苍亦桪寒暄几句,我盯着那位女长老,她像是魂不守舍,盯着我身侧的无风。
无风仍是戴着面罩,笑眯眯听着苍梧和那位长老寒暄,兴致盎然。我想打哈欠却又得忍着,一时无趣得很呐。
“少奶奶可是乏了?”另一位长老道。
被戳破了心思我一时有些尴尬,苍梧看了我一眼,我就觉得他被苍亦桪附体了,于是立马笑道,“不,不乏,对了,看我穿的这身衣服,是不是很有入乡随俗的意味!我们那里常说,在罗马,就要按罗马人的行事来,在丐帮,自然就得按丐帮的行事来,是不是?”
我的话造成了一瞬间的冷场。
一阵冷场后,无风先是开了口解我的围,“倒是你忘记提醒我了,早知道我也入乡随俗了。”
上首的长老尴尬的咳了声,“少奶奶其实我们圣丐帮平日不似那般穿衣的……”
“啊?是吗?丐帮不都是穿得破破烂烂的才显示自己是丐帮的么,而且越烂越好?”
“那是丐帮,我们是圣丐帮。圣丐帮和丐帮非可混为一谈,丐帮乃圣丐帮二十五分支下的五支,由头无发长老总管,其余分别是铁帮、梅帮、兰帮、菊帮,由我和其他三位长老总领。”
“头无发?”我的注意力只落在这个名字上,这,这是什么名字?
“发长老?少奶奶叫你!发儿,发儿?”这长老唤的人,正是盯着无风发呆的那位女长老,头无发。
唤了几声她才回过神,然后看看长老得到提醒又看向我,有些不情愿。
“长老的名字……起得有些……特别呀!”
“名字乃帮主所起,帮主赐的名便是至高无上的荣耀,自然特别!”她与我说话毫不客气,快人快语。
“那其他几位长老的名讳?”我不打扰她看美眉,换了话题。
“从长到幼,依次是,身无皮,心无肺,手无指,眼无珠。”
“…………”我抽搐半响,悻悻问,“这名字谁起的,这么——有型?贵帮帮主真是……厉害!”
“苍少奶奶有所不知,这名字原是当年玄玉门门主,闲来无事之际,给自己门内五长老取的名讳,后来大家都嫌恶心,无人肯用,还是咱们帮主念着当年门主恩德,给自己派系的长老用了,我们都极其珍爱这名字,毕竟这是帮主给的。”
“噢,原来如此!”我郁闷的想着,那门主是个多么无聊的主啊,这名字取的,丫也太没营养了。不过他们一口一个帮主,怎么却没见到帮主的人影?
于是我便大胆问道,“早就听闻贵帮帮主的威名,想必真人也必当不同凡响!”
五长老一听我这话便不似方才那般对我有礼了,脸色皆是有些沉重,还是一直最统大局的身无皮长老道,
“帮主已数月不见客,怕是要令苍少奶奶失望了。”
我摆手,“不要紧不要紧,我只是随口问问的。”
“如此便好,不如少奶奶先歇息,随后我和四位长老将设宴为少奶奶接风洗尘,谢您和苍公子的一片挚意!”
“客气客气。”我也抱拳回礼,便随着领路的去厢房歇着了,真是累了,连笑都笑不起来了。
临出门时,我见那头无发长老对无风翘首张望越发肆无忌惮,而整个过程中无风却从未留意她,我不禁暗叹又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哎!
路过湖心亭时,我又看向那座孤离的小岛。
“那上面有人吗?”
“你不知道?”无风也盯着那处。
我看向她,“知道什么?”
“那里……”
“少奶奶,我们该走了。”苍梧打断了无风的话,站在我和无风中间,“无风姑娘也早些歇着吧,我们少奶奶累了,该歇了。”
说着也不管我们的反应,和宫青‘押着’我随带路的往厢房先去了。无风跟在我们后面,目光仍停留在那岛上,似笑非笑。
我没有拒绝圣丐帮的招待,打算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因为苍梧说苍亦桪办完事便回直接到龙都来找我,另外龙都是天子脚下,靠近敌人越近,便了解得越透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没错,迎家的根基在龙都,将苔家迫害至此,这笔账,没那么容易一笔勾销!
苍梧说苔婠婠因受不了迎珂冬突然不辞而别,精神大受打击,成天在府里游荡,直到有天无人看管,失足掉进了池子里,捞上来后再也没有醒来。
我对此只是有些感慨,像婠婠这种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因为盲目崇拜而去喜欢上一个不懂爱的男人,和现代那些疯狂要死要活追韩星的脑残粉又有什么区别,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至于苔陆陆,那个我一直不怎么喜欢的四哥,竟然在关键时刻抛弃苔家去投奔藏凤户,自然是猪落狼口,罪有应得,死有余辜,根本不值得怜悯!
而对七哥疯了这个事实,我是有些怀疑的。七哥有龙凤之才,也是我爹最器重的,他的疯,怕是有些缘由。说来也怪了,我从来不知道七哥是哪位姨娘所生,问爹娘问七哥他们总是统一口径:你不认识。
不说就不说,反正,七哥是很神秘的,我不得不承认他装疯。
不过好歹爹娘平安无事,那些姨娘们怕事怕死,在苔府抄家时便跑的跑,逃的逃,现今也就只剩几个哥哥和爹娘还坚守着了。
“这都是少爷替少奶奶你做的!”苍梧不止一次在我耳边叨念着苍亦桪对我的诸般好,听得我不禁开始怀疑:苍梧对苍亦桪……主仆恋什么的很有爱呀!!
用过晚饭,无风非要跟我下棋,我只好勉为其难陪她下几盘,五长老也在侧旁观,偏偏我没有让人的习惯,于是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一副越挫越勇的架势。
头无发在一旁观棋,每次见我杀得无风片甲不留她便满脸愤然的瞪我,好像我杀的是她。
我倒不以为意,倒是苍梧忍不住想要和头无发动手,我让宫青拦住他,这苍梧也不知苍亦桪怎么教的,老是这么幼稚!肯定是宠坏了!哼!
无风一盘盘死下去,我也下得没劲起来,几盘下来瞌睡就涌上来了,现今肚子里这块肉快满三个月了,我也没什么不良反应了,就是还是爱犯困。
我又打了个哈欠,无风还望着棋盘苦思冥想,其实她根本不用再想了,因为她就剩三颗棋子了。
“尔术,你去转动那个香炉,到密室给我拿个珠算盘过来!”
无风此言一出,除了我之外,大伙儿都惊呆了!因为我昏昏欲睡,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尔术愣住,无风盯着棋盘,不耐烦指着殿上供着的那个画像前的香炉,“就是那个香炉,你快去呀!”
四长老皆是惊愕,唯有头无发竟露出欢喜的笑来,“我去拿!”
“发儿!”心无肺长老忙站起身制止她,随即看向无风,一脸戒备,“不知姑娘如何知晓本帮这香炉密室,何处得来此等机密要闻!”
无风这才从棋盘中抬起头,猛地醒悟自己说了什么,有些赧然,“长老息怒,小女子也不知如何得知,便像是脑子里原来就有这印象,与生俱来似的!”
“放肆!简直一派胡言!”手无指长老怒挥衣袖,“姑娘是拿我圣丐帮说笑么!”
“姑娘还是老老实实说来,我等看在贵客份上不与你计较!”眼无珠长老也起身走了两步。
尔术拦在无风前面,“我主子说了是她自己的意识,并非有意刺探,你们就莫要再问了!”
“若姑娘不肯告知真相,我圣丐帮便就得罪了!”手无指已一手拔剑了。
“你们谁敢!”尔术抽出腰间软剑,以此御敌。
“姑娘,”大长老身无皮悠悠起了身,“姑娘是苍少奶奶的朋友,也是我圣丐帮的朋友,但我圣丐帮机密只有本帮高层弟子方可得知,姑娘既非本帮弟子,那便不能知晓我帮机密,所以,还请姑娘自废记忆,如此可妥!”
“啊,谁,谁叫我?”我打了个哈欠,这才发觉大厅里气氛不对。
一直紧张着无风的头无发忙站出来,对其余三位长老道,“不是的,皮师叔,他不是的,不是的,他是,他是…”
“我家小姐自幼聪慧伶俐,无论是机关暗器还是兵法诗书皆是无师自通,你帮一个小小的机关难不成我家小姐还参悟不出,当真是小瞧我家小姐了!”尔术忙打断头无发的话,“贵帮的机关如此显眼,雕虫小技,轻易被人识破竟还诬赖人家窃取机密,说出去不怕天下人耻笑?”
“你!”手无指愈发怒了,正要动手,其余三位欲要制止,他掌力已对着尔术发出,除非自己强行收回,否则尔术必定重伤。
我不知尔术功力如何能否接得住,眼看那掌风已直逼尔术罩门,说时迟那时快离尔术最近的无风已直奔尔术面前欲要接住那掌,头无发见无风入险忙奔去无风面前,一个挡一个。
我本来好好的,突然整个头皮发麻,满头青丝如亿万支银针直戳头皮,密密麻麻的疼。我倒抽一口凉气,捂着肚子一个踉跄跌坐在椅子上。
宫青和苍梧忙左右护着我,着急担忧写在脸上。
大家的注意力顿时都朝我这边转移了,手无指自然也略作迟疑,心无肺忙将他制住,阻止他发功。
恰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的命令,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长老,五位长老!”
门口多了一个白衣童子,“长老,帮主有令,明日出岛!”
“是,弟子得令!”五位长老听完皆是面有喜色。
童子传达完命令,却不见走,而是直直向我走来,“可是阵痛?”
苍梧着急道,“之前也不曾痛过,只是方才突然作痛。”
童子看着我…的头发,良久,向我伸出手来。
苍梧欲要制止,却见宫青朝他摇头。
童子的手轻轻搁在我的发顶,闭上眼似是静念咒语,不一会儿,那种密密麻麻的痛果真消散了,连我的肚子也不疼了,瞌睡也不香了。
苍梧喜道,“果真有用!”宫青扶着我,对童子道谢。童子留恋的看了看我,的头发,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经童子一来,方才那紧张的气氛也得到了缓和,身无皮和心无肺毕竟理智,向无风赔了不是,手无指和眼无珠仍有不肯罢休之势却因掌门之事而心有所挂故而不再追究,倒是头无发是又喜又忧。
心无肺精通医术,给我又诊了脉,说是并无大碍,只要好生歇着便无恙。折腾了一晚上,总算可以歇了,我倒觉得一点都不累了,真是奇怪。
现今我没了银珊,什么事都得自己来,暗暗鄙视自己的惰性,竟学得跟古人似的要人伺候才行,我正要端起脸盘去打水,苍梧立马蹦出来,“少奶奶只管交给苍梧好了,您快歇着!”
我讶异睨他,竟对我这般客气!我将盆子侧边一躲,“我还没到动不了的地步,我自己来,你们也歇着去吧!”
宫青站在门口看着我,仍是似笑非笑的样子,倒是苍梧不肯,“那怎么行,少爷交代过,要好生照顾你和小少爷,即便现在银珊不在您身边,您就拿我当半个银珊好了。”说着又要来夺盆。
我往身后一藏,瞪着他,“不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出去!”
他又不能对我怎么样,只急得干瞪眼,一口一句答应了苍亦桪要照顾好我和六个月,他不能违背苍亦桪的意思巴拉巴拉之类。
我把木盆砰的扔在地上,来气了,“你不能违背他就能违背我?你都听他的,他都听我的,你听谁的?”
苍梧见我不高兴了,一时有些下不了台阶。宫青摇进来,拽着苍梧往外走,一面对我道,“走路小心些,有事便叫我们。”
苍梧一步三回头,几番欲言见我脸色不好怕再惹我生气又止住,眼见他二人走了,我才拿起木盆准备去打水,不料刚走到门口就见两个丫环端着两木盆清水来了,说是要来伺候我就寝的。
我瞅着黑暗里苍梧和宫青遁去的背影,恨得牙痒痒。
我绝不是故作清高把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只是想锻炼锻炼对六个月和我都好,还不至于冷落我现代人的生活习性,或许我只是习惯了银珊的照顾。
还或许……我不习惯被人管着。苍梧对我简直就是囚禁,他对我只是履行对苍亦桪的命令,我讨厌被囚禁,极其讨厌,这种讨厌让我牵连到苍亦桪身上,但我不想讨厌苍亦桪,所以我很矛盾,对苍梧很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