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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Lecon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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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思右想,苍亦桪说怀了孕的女人不能成天胡思乱想用脑过度,不然将来六个月会变成笨蛋的!
于是我便不想了,答应帮主容我考虑考虑个两天。我暗恨苍亦桪这王八蛋让我不要多想自己又不在我身边,我不想,不想难道我就真去当了圣丐帮的帮主?不想难道我就真的顶着一头别人家的宝物到处乱窜?
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记得苍亦桪也问过我小时候洗头有没有出现过异常什么的,这家伙什么意思,难道他也发现了我的头发其实不一般,是万灵拂尘?这么一想我又来气了,他既然都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给我留个锦囊,生个妙计什么的,让大嘴巴唠叨嘴的苍梧传个话也好呀我擦,男人就是只知道开空头支票不干实事的魂淡!
我和帮主聊得时间再久也没人敢打扰,但当我们步出大殿时,苍梧和宫青立即涌上来,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看我伤没伤一根汗毛。我想就算我伤了,他们能怎么着?以少胜多?就算我少了一毫毛,他们看得出来?放大镜?显微镜?
所以我推开两人,请不要做无用功好吗!
帮主说要去看无风,头无发又是那副欢喜过后开始忧的神情。唉,不是我老关注她,只是她老爱来看我,好像我跟她有仇,我这么敏锐犀利的眼神,不可能注意不到有人对我的关注,比如苍梧又在偷偷观察我到底伤没伤着,比如内伤?
无风躺在床上,纹丝不动。心无肺给她诊过脉,面有难色。见帮主来了,忙让出一条道,帮主只看了无风一眼,便让人去准备浴桶,要给无风沐浴,不过水要冷水。
我不由得观察周围人的反应,竟没有一个露出惊骇的表情。我暗自吃惊果然都是见过世面的,像我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都惊讶于众人要给一位美女洗澡,而这些比我少活几千年的家伙个个气定神闲,难道没见过女人想见见世面?
咳咳,我忙收回自己信马由缰的脑回路线,再这样想下去画面太黄太血腥了,对六个月不好,打住打住!虽然想想很激动但是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难道不该制止么?
当然,唯一要制止的尔术被手无指和眼无珠给敲晕了,现下我也帮不了她,因为我真的很期待接下来的一幕呀!
我瞄了一眼头无发,她竟也一样打了鸡血般的兴奋。我天……都太豪放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水已经装满了浴桶,帮主让闲杂人等都退下,只余五长老、他自己、我,苍梧和宫青自然不肯退下,帮主也没有勉强。
他让长老们把无风抬进浴桶里……没有脱衣服。
时节才三月中旬,天气还不算热,时而还带着些凉意,但也不算冷。所以冷水并不是刺骨般的冷。
帮主几个穴点进无风身上,然后一掌击入他的背部,不一会儿,他和无风的头顶都开始冒青烟了。
我正想着没有干冰果然不是唬人的,帮主竟突然唤我,他回绝了其他五位长老的帮忙,却叫我这个孕妇帮忙,我该感到荣幸呢还是悲催呢。
苍梧欲要拦我,却被宫青拦住,我走到帮主身边,问他需要什么帮助。
“你也进去!”
“什么?”我瞅着那水,讶异看他,“您没开玩笑吧?我…我…”
“不可,万万不可,少奶奶有身孕,怎可浸入冷水之中,会感染风寒的。”苍梧也大叫起来。
“水一点都不冷,不信你摸摸!”头无发忙说道,生怕我不进去,不,恨不得代我进去,可帮主却指名要我进去。
我看着帮主,他亦看着我,我叹了口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是为了六个月积福吧!何况我欠着无风呢。
我扒拉着浴桶的边弦,想要翻进去,头无发一个借力,就将我推了进去,我猝不及防,一个跟头摔进浴桶溅起阵阵水花,把无风本来干着的上衣给浇得湿淋淋的,里衣贴着肌肤,连皮肤都看得清清楚楚……
苍梧和宫青忙要过来搀我,又被四长老拦住了外围,背过身去。
我承认我不是君子,双眼下意识的看向无风的胸口,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她挡挡的,毕竟她衣服穿得少……
可当我看去时,竟看到她除了里衣,里面压根没穿肚兜,而且……而且她的胸……是……平的……比平面镜还要平……
我扑腾了两下靠近她,眨了眨眼以为幻觉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只是这一眼看过去更是惊呆,她,不,是他,因为他竟然还有,喉结?
我如遭雷劈,我的个亲娘,无风是变性了吗?
拽着他的衣襟抬头去看他的脸,我更是一个激灵,脸还是那张脸,却怎么看都不再是那个美人无风,而是一个长着无风的脸的,男子?
这明明就是一个长得跟女人一样好看的男人的脸?!!
我猛地推开他,往身后退去,水花又溅得到处都是。我欲要爬出来,却被帮主喝住,
“现下正是关键时刻,你不能出来。”
我的半截头发都浸在水里,我看到清澈的水下,我的头发如蛟龙变幻,齐齐飞向无风,将他的手、身子缠得紧紧实实的,裹得像个蚕蛹,闪着幽幽的蓝光,而我的头皮又是一阵阵发麻。
不过好在除此之外,我什么异常都没有。
原来万灵拂尘还有这使处。可无风究竟是怎么回事?自打我第一眼见到他,他就是个女人,现下怎么说变性就变性,比去泰国做手术还快?
那他到底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
帮主全力在运功给无风,我干坐在水里,除了观察我的头发,便百无聊赖。看向一旁密切关注着这里的头无发,她是女孩子,自然无所忌讳,她看上去很欣喜,简直是欣喜若狂,嘴里轻声念叨着,果然是他,真的是他。
我顺着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无风身上,若是头无发早就知道无风是男子,这般挂念着他,倒也真是说得过去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浴桶里的水由冷变得温热再冷下去。张无良最后一次运功结束时,我觉得头皮一阵剧痛,伸手想要将头发拉回来,才刚伸出手无风便一头栽到我肩上,而我的头发也慢慢从他身上退去。
我扶住他,轻拍了拍他的脸,唤道,“无风?”
也不知他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无风,我有些担忧的看向帮主。
帮主似是有些疲了,扶着浴桶站不太稳,头无发忙扶住他,视线却盯着无风。
我感觉到有人拽我头发,低首一看,无风竟已睁开眼,他看着我,嘴角上翘露出一个累极的笑来,又一头栽进我怀里。
我手忙脚乱的想要抱住他的头以免他掉进水里,一边喊着帮忙。四长老奉张无良的命将无风抬出来,换了干净衣服放到床上,我在苍梧和宫青的搀扶下也出了浴桶。
头无发不情愿的奉命带我去换干衣服,苍梧和宫青也跟了过来。我一个劲的使眼色想让他们留在那里探听探听无风究竟是个什么来历什么身份之类的,可两个大爷硬是跟了上来,一副无风什么来头关我屁事的模样,于是我又生气了。
我和头无发在屏风后换衣服,苍梧和宫青在门外守着。
我以为头无发会对我不耐烦,毕竟心系心上人,哪有工夫搭理我。可她竟对我和颜悦色了不少,还主动帮我换衣服,轻手轻脚,擦拭我身上的水渍。
“你,早就知道无风是男子?”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她看我一眼,自豪道,“他本就是男子。”
我心里白她一眼这有什么好自豪的,不过没表现出来,很谦虚问,“那他,怎么我之前见他,他都是个女儿身?”
感觉到头无发给我换衣服的手顿了一下,随即道,“这个我也不知,得问师父。”
“帮主是你师父?”
她点头,给我系上腰带,“不过我想师父会既往不咎的,毕竟风儿回来了便好,不管他之前犯了多大的错,你看师父方才不是也出手相救了么,毕竟血浓于水…如此还要多谢你,若不是你,风儿也不会回来,我就说我一看到他,就知道是他,偏巧几位师叔还不肯相信…”
我僵在原地,我想我听懂了些什么。
我的衣服刚换好,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谁呀?”头无发喊道。
我和她对视了一眼,接着听到了身无皮的声音。
头无发忙去开门,可进来的却是张无良,头无发带上门出去了。
“您说过要给我时间考虑的。”我先发制人。
他面色凝重,“只怕现下来不及了,丫头,只有你替我顶一阵,待我回来,我便不再逼你,去留任你选!”
看他不像开玩笑,我睨他一眼,“是不是无风情况不乐观?”
“想必你也知晓了,无风乃不肖子,当年雁荡山的一把大火不仅失了拂尘,连他自己也消失了,这小子怕是清醒过来,追悔莫及,暗恨自己,无颜面对老夫和圣丐帮,所以这才一去不返,至今才这般样子回来。”
“您不奇怪他,他之前的样子吗?”
我实在忍不了了,为什么大家都可以忍受一个活生生的女人突然变成一个男人?虽然我可以接受,毕竟乱马也是这样,可那毕竟是动漫是虚构,并非现实,不能混为一谈好吗,好比你说吃了唐僧肉会长生不老你有本事去找块唐僧肉来呀!
张无良叹了口气,像是要追溯陈年往事,哪知却只说,“万灵拂尘被烧之后历经前世今生,却生在你的头上,这是无风结的因,造就了这果,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你难辞其咎!”
“您这是赶鸭子上架棒槌加蜜糖连番炮轰呢!”
“你几次三番救了无风的命,便是命里注定,现下,便只能请你答应了。”
我一咬牙,“那你要带无风去哪里,去多久,说好了,等你们一回来,我就全身而退,再不关我事!到时候拂尘你拿得走就赶紧拿走,省得麻烦!”
他喜极,大笑道,“日子定不准,老夫要带无风回雁荡山救治,让他不再受女溺泉的控制,变回正常人。”
“正常人?”
“老夫已追查过往事,无风是被天山冢那老贼控制放了那把火,想要趁机夺走拂尘,不料那恶贼奸计尚未得逞便掳走了无风,唆使心怀愧疚防备最弱的无风甘愿呆在天山冢忘却前尘跳进女溺泉变成女儿身,成了不男不女的怪人。”
“这世上还真有女溺泉?!”在下惊叹,“那有男溺泉吗?”
帮主瞪我一眼,这个时候重点错了好吗!
噢噢,我立马又问,“那老贼,是指天山冢的冢主?”
“当年与我玄玉门门主交手,虽口上说着切磋,实际便是想夺拂尘,想不到多年来他死心不改,贼心见长!”
“那您知道怎么破解无风身上的女溺泉诅咒?”
“天山冢的咒泉千变万化,每一种咒泉的破解方法和咒相都不一,不过基本都是要靠冷水复原的,其余便千奇百怪解法各异,老夫只能尽力而为,所以请你帮忙。”
“我?我能帮上什么忙,我又不是大夫,更不知道这咒泉的渊源。”我嘴上说着,心里却想着幸而我身边没哪个受这咒泉的祸害,否则玩完了。
“正如你所说,你捡了不少宝贝,外人夺都夺不走,不过现下,你只要答应我替我打理圣丐帮便好。”
张无良又向我交待了些琐事,说将帮中大小事务交由我来处理,让其余四长老帮衬。
我分明感觉到四长老齐刷刷的眼神向我飘过来,是敌是友,看不清。
因为我懊丧的耷拉着脑袋,明明说好要我考虑几天的,怎么突然就跳过这段直接赶鸭子上架了,敢情说要我考虑只是场面话而我没听出来?
侧头去看苍梧和宫青,他俩也看着我。
我当这里的帮主,你们不阻止我?我眨了眨眼。
他俩齐齐垂下眼帘,一副唯你马首是瞻你说什么我们都听的架势。
我擦,真是好没意思好没默契,我开始想念和银珊的眼神无障碍零距离交流了。
苍亦桪你留给我的人到底是要来照顾我还是来刺激我的。
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老妈子似的管到头,我%¥#¥#@%%%@……
头无发是自愿请求随张无良和无风一起前往雁荡山的,毕竟破解不易,且行且珍重!
走的那天无风突然醒了过来,不过仍是泡在冷水里的,我也坐在里面。张无良说我身上各种宝贝,只是我不自知,白白浪费了功效,现下派上用场也算是积德。
我想我一没做亏心事二没做缺德事,积什么德呀。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当是存银行,福德越多越容易涨利息吧。
我的头发依旧缠绕着无风,张无良说,这是在给无风运功调息。无风在水下牵住我的手,我下意识的抗拒了一下,他却执著,我只好让他牵,他都要走了,唉,想起前不久重逢,他说自己是个男人,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现实这么快就逼我不得不信了。
搞不好哪天苍亦桪突然告诉我他是个女的,我不相信,结果……我猛地甩了甩头,不要想下去,太可怕了!
“我变成这样,像个怪物,你会害怕吗?”
无风的喉结上下滑动,我咽了咽口水,他的声音太他妈好听了,果然跟那个柔弱女子不一样了。别问我为什么去看人家喉结,这不听音思源么!!!
我笑嘻嘻道,“怎么会?你是女子的时候,长得那般好看,是男子的时候,也这般好看,反正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觉得好看,好看的事物,怎么会觉得害怕呢,只会赏心悦目呀!”
他也笑了,笑罢握紧我的手,肃然道,“我就知道。”
“尔术知道你的事对不对,她不介意;发发知道你的事对不对,她也不介意,你看,大家都不介意的,你就不要多想,走自己的路,让别人飞去吧!”
他又笑起来。
我抽出手来,他蹙眉,我跟他摇摇手,从腰间取出那支玉如意递上去,“这是你给我的,我现在完璧归张,无风,祝你早日恢复正常,平安归来,一切如意!”
他盯着如意,复又看我,却不接,“没想到你还好生收着。”
“这么宝贝的东西,不好生收着难不成我去典当了?我还没穷到那地步,我苔家可是轻以县首富,我爹可是苔九万,比万三千还多,个十百千,诶,反正多好几十个千呢,富得流珍珠雨,你知道吧!”
他被我的话逗笑,“你喜欢这如意吗?”
“当然,不喜欢我干嘛收着?”
“既然喜欢就一直好好保留。”他推回给我。
我又预备推回去,他握住我拿如意的手,“亦枫,若你拿我当朋友,就收着。”
我被他的‘亦枫’吓得掉了一浴桶鸡皮疙瘩,正要纠正她这是苍亦桪给我胡诌的名字,但一想他什么都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真实名字,想想还是随他去吧,名字多了好潜伏。
“爹说,你的发,便是万灵拂尘。”
我想这爷们儿俩也真是说好就好,不过够爽快人生在世就得这样,别扭来别扭去累不累,我点头,“你烧了拂尘,拂尘不灭,到我头上来了,倒像是你造就了我的头发似的。”
“过了这么多年,我还记得那一年大火吞噬雁荡山的神殿时,拂尘在火中闪闪发光,火越大,光越强,最后火势见小,拂尘的光却越发刺眼,最终消失,那强光里倒映出一张脸,”他顿下来,看我,“是你的脸。”
“我的脸?我,我上学了吗?长头发了吗?好看吗?有没有很挫?穿什么衣服?”
“你对我笑,我亦对你笑,我问你在哪里?”
“那我回了什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什么都没回,那影像便瞬间消失了,连带着拂尘,一便消失了。”无风回忆起当时,拂尘消失后,神殿上走出来的那个人影。将他带到天山冢上的人,那人也分明看到了那影像,如此想来,当时他对着我笑,我却未必是对着他笑的,可能是对着那个人笑的,抑或,抑或是对着他们两个人笑的?
他抬眼看我,“你当时是对我笑么?还是是对他笑?”
我一脑门黑线,我都不记得这门子事,谁记得对谁笑呀!他,他谁呀?笑笑除了晒牙齿拉伸肌肉,真没什么好处。
见我不答,他耷拉下肩膀,垂头丧气,嘴里嘀咕着什么,他比我先找到你,我还是慢了一步之类的。眼见我的头发立时也耷拉下去,好像不顶用了,我忙说,“对你笑呀,我当然是在对你笑。”
他立马抬起头,明眸皓月,“当真?”
我猛点头,哥哥,您还能再幼稚些吗?您这个点,着实太奇怪了。
“那你为何嫁了他!”他又来一句。任性!
我脑路回了几圈才明白他好像是在说苍亦桪,可这关苍亦桪什么事,我对无风笑,跟嫁给苍亦桪,这两者的联系……在哪里?在哪里!
我说大哥,您的思维能跳跃得低些么,您这比喜马拉雅山的海拔还要高的思维度小的确实跟不上呀!
“我,我也不知道。”我下意识抚了抚肚子,随机想到哪里不对,立马挪开手,对他笑道,
“好了好了,无风啊,我对你笑也笑了,谈心也谈了,如意呢,你既然不肯拿回去那我就替你先收着,你什么时候要是想要了,只管跟我开口,甭跟我客气,知道吗?”
他盯我半响,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想来我们聊太久了,苍梧铁定又操心我待水里太久对他家小少爷不好了我擦,呸呸呸,六个月别学老妈说脏话啊,你爹知道了又得揍我了。
无风突然笑了,释然道,“这样也好,待我恢复了,我便回来找你,爹说在此期间你会一直在这里等我们回来是吗?”
我无力点头,大哥我是被情感包袱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