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恰逢因果》意马

69、（章五十八）家族恩怨

　　（章五十八）
　　原来苏母与顾若的父亲是发小，住了十几年邻居，两人还曾有过一段青涩的感情。至于多青涩，这个苏母没说。

　　后来顾若的父亲出国留学，回来的时候就带了个洋媳妇。也就是顾若的母亲。

　　他们很相爱。因为顾家是名门，所以婚礼也盛极一时，两人被称为“跨越半个地球的伉俪”。也不知道当时有没有娱乐小报，如果有，肯定是满满的头条。

　　几年后，苏母嫁给了苏父，也是两情相悦。隔年生下苏轻暖。那时苏父并不富裕，需要多多地工作来挣钱养家。偶然间与顾若的父亲重获了联系，他对苏家很是照顾，也很喜欢小小的苏轻暖。

　　后来有一次，苏轻暖生病了，发烧三十九度，苏父出差在外，苏母很快就想到找顾若的父亲来帮忙。开车去医院的路上，被一辆超载的运货车撞上。命悬一线的时刻，顾父猛打了一把方向，自己撞得头骨粉碎，却保住了副驾驶位置上的一对母女。

　　顾父当场死亡。

　　顾若母亲赶到的时候，丈夫已经不在了。从此以后，顾母就一直把苏轻暖一家人当做害死自己丈夫的凶手。除此之外，自己的丈夫居然用性命来保护别人的妻儿，这一点，也让顾母深深介怀。

　　顾母恨透了苏家人。当然，从那以后，两家人也没有再见过。

　　直到苏轻暖高三那年，苏父苏母从班主任那里得知，苏轻暖跟一个大她六岁的男生谈恋爱了。当时听到男生的名字时，并没有过多联想，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世上“顾”姓人也不算少见。结果当看到顾若的脸时，苏母震惊了。

　　怀着不确定的猜想，苏母打听来了顾母的地址，来到了另一座城市，与她见面。一见面，两人都是一惊。虽然十几年未见，但两人都是死也不会忘记对方的长相。于是开了一场大战。

　　宿敌又添新仇，隔阂再加隔阂，大战的激烈，可想而知。

　　后来顾母气极了，晕厥过去。

　　回来之后，苏母也病倒了。本来那段时间苏父苏母就因为琐事起了争执，现在又揭起旧伤疤，苏母与顾父的故人情谊在两边家庭都是一枚隐形炸弹。矛盾日益显露，两人开始无休无止地争吵。父亲有时还会离家。

　　所以才忽略了苏轻暖身体上的变化。

　　至于苏母到底有没有对顾母出言不逊，假如有，又不逊到什么程度，这个苏母没有说，李优孟也没有问。

　　其实到了现在，出言逊不逊已经不重要了。这样的宿怨，那一方都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孩子跟对方的孩子在一起的。

　　这一点，大概顾若还蒙在鼓里吧。原来他母亲极力反对两人在一起，甚至从中作梗，还有着这样一层难以言说的恩怨。

　　真是孽缘啊。李优孟忍不住摇头叹息。

　　那天以后，李优孟又开始出现在诺诺幼儿园门口。不过她并不上前去，只是远远地看着，看着诺诺放学跑出校门，看着她被顾若抱起来，看着他们上车离开。然后仔细分析，诺诺的五官，哪里像苏轻暖，哪里不像苏轻暖。

　　不过由于她的轮廓实在是太像顾若了，所以基本上掩盖了那些黄种人的标志。所以看来看去也没看出到底像是不像。

　　第二天继续来看。

　　第三天继续来看。却被诺诺逮个正着。无奈之下，只好陪着她去逛了个公园。

　　隔日见到宋齐，李优孟又问起他，当初发现自己时，是什么情景。因为他是第一个找到她的人。

　　宋齐又陷入痛惜中，模糊地描画说，是个瓢泼大雨天，夜色有点深了，在中心医院门口，她被撞飞在草丛里，还好一只鞋子露在外面，被他发现。

　　“孩子呢？有看到孩子吗？或者是……其他异物……”

　　“没有……”宋齐蹙眉思考，“印象里只有大片的血迹，还有一些从附近垃圾箱里冲出来的不知名的杂物……”

　　李优孟点点头，又问：“宋齐，你说，我要怎样才能知道一个人与我有没有血缘关系呢？在你们这里，滴血认亲可靠吗？”

　　宋齐眨眨眼：“干嘛滴血认亲？很简单啊，做亲子鉴定啊。”

　　“如何做？”

　　“你拿来对方的头发就可以了，我帮你送去化验。”

　　李优孟点点头。

　　“不过你要跟谁鉴定？该不会……暖暖你该不会是叔叔阿姨抱来的吧？”

　　李优孟：“……多虑了。”

　　“那是谁？难道遇见了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

　　“……”

　　第二天，李优孟拿来了一整把棕黄色的头发。这是她苦劝诺诺三个小时，才成功劝她下楼去理发店里剪了个蘑菇头。

　　顾若还当她是起了爱心，在一边抱手微笑来着。

　　宋齐看到头发，愣了两秒：“暖暖，忘记告诉你了，不用这么多，一根就够了。”

　　李优孟：“……哦，那剩下的我留作纪念好了。”取出一根交给宋齐。

　　宋齐端详了一阵那头发的发色，突然蹙起眉来，严肃地问说：“这么黄，该不会是顾若那家伙的吧？啊！难道暖暖你跟他，你跟他是……禁忌之恋？”

　　李优孟无语：“是……”

　　宋齐顿时跳脚：“还真是？”

　　李优孟：“是什么是。”

　　宋齐抚胸：“吓一跳。暖暖你别大喘气啊。”又看一看那头发，突然恍然大悟，“不然这是那小家伙的？”

　　李优孟：“总算猜对了。”

　　“你怀疑她是你的女儿？”

　　“不是怀疑。”李优孟摇头，“是顾若这样说的。”

　　“顾若这样说？”宋齐突然变了音调，“你说，顾若这样说？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你明明……难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齐，我们的校长是顾若的母亲，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不知道。”宋齐茫然，“校长是他妈？难怪他每天张牙舞爪风光无限……”

　　李优孟：“顾若说，是我在医院门口遗弃了孩子，然后被他母亲捡了回去。”

　　宋齐只略想一想就惊呼起来：“怎么可能？你明明是倒在医院门口失去知觉，怎么可能主动遗弃孩子呢？再说，怎么会那么巧？你遗弃孩子，正好被孩子的奶奶撞破？也太巧了吧，巧得都说不过去。”

　　李优孟点点头：“你说的有理。”

　　“你等等。”宋齐转身就走，“我去见见校长。”

　　“如何见？”

　　“敲开门去见就好了，她要问我什么事，我就说我找副校长，走错办公室了。”

　　李优孟无奈。这人总是冲动任性，随他去吧。

　　几分钟后，李优孟接到电话，宋齐在那头低沉着声音道：“暖暖，我总觉得这校长长得像一个人。”

　　“什么人？”

　　宋齐沉吟了一阵，才说：“我也不确定，也许是错觉。等我去落实一下，确定了再告诉你。”

　　第二天一早宋齐又打来电话，神神秘秘地叫她去校长办公室门口见面。见了面却又不说什么事，只一脸凝重地说：“暖暖，你不要太惊奇哦，我好像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

　　宋齐不答，拉着她敲门进去。顾母正在办公，抬眼看到李优孟，惊了一下：“你来做什么？”

　　李优孟心想，我哪里知道。

　　宋齐丝毫不见外地说：“顾校长，我们找你有点事。不过不能现在说，再等一下，我还叫了一个人来，等人到齐了再说。”

　　两人都感到纳闷儿，不过也没多问，只是看着宋齐自顾自在椅上坐下，又招呼李优孟坐。十分钟后，顾若推门而入。一进来看到三个人，目光微微不解地落在宋齐脸上。

　　“好，人到齐了。”宋齐拍拍扶手起身，一字一顿报了一串字母加数字，报完后眼神犀利地扫过顾若和顾母的表情，“这车牌号，耳熟吗？”

　　李优孟茫然不解，却看到顾若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而顾母，则是……惊惶。

　　宋齐只一眼就已了然于心，转头去问顾若：“暖暖四年前出了车祸，差点死去，你知道吧？”

　　顾若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你说暖暖把孩子遗弃在医院路边，然后被你母亲捡到了，是吗？”宋齐审问一般，说完自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来，递过去，“当初暖暖出事，是我第一个发现的，送她去急救以后，我又回到现场看了一圈，结果无意中看到有一辆汽车在那里徘徊，一见有人过去，就逃也似的开走了。因为觉得可疑，我就拍了一张照片，虽然有点模糊，但大致还是能看到司机的侧脸的。顾若你看，是不是跟我们校长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