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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沉默发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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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汪林直白的话语打击过后,我的精神的确萎靡不振了好几天。我想,我应该趁此机会好好地自省一下,毕竟,之前的我的确是太过激进和浮躁了一些。不讨喜的性格,我从来都知道,但是被人这样赤裸裸地指出,我幼小的心灵还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晚自习的上课铃声刚刚打响,陆成君和张谦就过来叫我:“羽婕,走吧,今天我们的表演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呃,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反正排练也接近尾声,你们让楚眉帮大家看看走位就好。”我拒绝了这两位的邀请。
“你干嘛要理汪林,那人完全是在胡说八道,他根本就是想帮江娜娜出气嘛。”张谦看出了我的心结。
“可是他说的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啊。再说,马上就要到期末考试了,我还是多留一些时间来复习吧。”
我想我的口气肯定是非常有气无力的那种,因为陆成君和张谦看向我的眼神同时转化为担心。但是他俩什么都没有多说,相互对望了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嘱咐我自己好好地之后,就下楼去了。
我呆在教室里,沉下心来安静地复习,一改之前喧哗浮躁的作风。这样的改变太过突然,让我身边这群族友们一时之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然后不知道是谁告诉了大家原委,再加上期末考试的确正在逼近,所以大家都开始慢慢收敛,回归到一个学生的本质当中,埋头苦读奋笔疾书,没日没夜地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挣扎着不让自己溺亡。没想到,我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起了一个好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改过自新之后的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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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新晚会那晚,我还是跑到了后台,为即将上台的几位演员忙前忙后地做着全职保姆的工作。排练的缺席还可以用复习来做挡箭牌,要是连表演当晚我也缺席,那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而且,自省之后,虽然我也认同了汪林当时的一部分观点,就是关于我太过骄横的部分,但是这也并不等于从此之后我就要退出之前的朋友圈,和大家一刀两断,一拍两散呀。别人的意见固然重要,可是维持自我,在我看来,也是同样重要的。而我所要做的,无非是学会把握那个“度”的部分。
“羽婕,估计这次的表演效果不会太好。”陆成君的表情显得非常没有自信。
“为什么呀?你们当时排练得不是挺好的么?”我不解。
“大家几乎都是第一次上台表演,心理素质这些因素我就不说了,可是整个剧情和编排,完全达不到我们想要的结果,虽然说大家都尽力了,看来天赋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陆成君说道。
“呃,我们可以这样想呀,这是我们辛苦了半个多月努力出来的成果,不管别人怎么看,至少每一次的表演,跟之前对比,我们都是进步的,这样就OK了嘛。我们完全可以把这次的迎新晚会当成是自己的舞台首秀,至于结果,反正大家本来就不曾抱有多大的期望,所以也无所谓失望啦。你们就当那些音响师和灯光师们都在陪大家玩就好。怎么样?”我想了一会儿,出言安慰大家。
张谦果然立即放松了下来:“欸,我看这样就挺好,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嘛。兄弟们,我们就当是最后一次排练,只不过这一次排练比以往多了几道灯光和话筒罢了。反正演出完之后,我们好好地出去喝一顿,怎么样?”
“哈哈,就这样吧,死马当活马医了。我现在倒是对演出完的聚餐比较感兴趣。”有人出声附和。
于是刚才还紧张低落的情绪,在大家的配合下,慢慢轻松好转了起来。我站在他们旁边,一边端茶递水,一边由衷地笑,直到目送他们上了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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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结束时,台下还是爆发出一阵阵喝彩的掌声,虽然我们都知道,这些掌声代表的鼓励意义,要多过它的肯定意义。然而,大家毕竟是完成了自己的舞台首秀。有时候,战胜自我,本身就是一种胜利;至于别人的喝彩和掌声,不过是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而已。
跨年的倒计时数完了,迎新晚会也迎来了主持人最后的结束语,这场具有历史性意义的迎新晚会,也在大家的欢呼声中落下了帷幕。
当然,晚会之后宵夜摊的聚餐,成了大家延续狂欢的方式。也只有在这个彼此都熟悉的方式中,所有的狂欢才真正有了意义。我们野人一族的族员们,在期末考试来临之前,在新年的第一缕阳光照射之前,完成了这个学期最后一次的集体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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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全校进入备考期,大家也都调成了复习模式,每天安安静静地在教室里,不是写着理科练习,就是在背诵文科考点。荆齐的专业训练在完成了期末考试之后也慢慢停了下来,就连阿T和龙辰在下午第三节课的时候都不再外出学习各自的音乐或美术专业课,作息规律变成跟大家一样。总之,所有人都在全力以赴,迎战期考。
所以,当半个月之后,期末考试结束之时,教室里爆发出的欢呼声就显得尤为响亮。憋了这么20多天,如果不是眼看着有一个漫长的寒假在前面等着,我想大多数人都不能坚持得下来。所以,有希望的日子,才会带给人信心,即使是正在经历着苦难,至少还会有明天,才不至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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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希望则在于:寒假来了,我终于可以跟李欣还有徐萌萌见面了。隔了整整一个学期,大家的想念都分外深刻,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真好。
我没想到在我还没来得及见到李欣,她就已经在电话里给我带来了一个意外的好消息。这个好消息就是:整整一个寒假,我们都可以去打一份假期工,即替她姐姐毛毛姐的单位复印整理最新工程项目的资料。而这份假期工的报酬也相当丰厚,全部完工之后,我们每个人都将分到上千元的酬劳。这里的“每个人”还包含了她的同桌周莉莉,因为根据事前对所有工作量的评估,这至少得要三个人才能够完成十万页资料的复印整理及归档。
不管怎样,当我把这件事情对我爸我妈说了之后,他们都没有反对,尤其是我妈,她一反常态地表示:“提前出去做点假期工也好,这能让你感受到挣钱的辛苦,也就不会那么不懂事了。”
我的反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我在想,等我把钱赚到了,到时我再来反驳你。
所以,从考完试的当天晚上开始,我就进入了繁忙的打工阶段,一直忙到三天之后我才抽空请了假,回到学校去领取我的家庭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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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成绩单发下来时,我的整个状态还是显得有些恍惚,直到确认了我的名字的确是出现在成绩栏中的第一行里,我才敢相信刚才同学们提前对我透露的消息。哈,原来我真的是第一名啊,虽然只是一个全班第一名,虽然这个全班第一名在年级里连前十名都进不了,可是毕竟,这是我自小学之后就再也没有获得过的名次。手捧成绩单的那一刻,我终于发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会心的微笑。
这个第一名,就是我在自省沉默之后所发出的能量,也是我对自己这一整个学期以来最完美的总结和答案。这份喜悦突如其来,把我震得一愣一愣地,直到我的身边开始响起同学们各种恭喜和祝福的声音。
“哇,羽婕,没想到你那么厉害,大家平时都玩得那么疯,为什么独独是你,考得那么好呢?有什么秘诀?传授一下?哈哈!”张谦看上去比我还激动的样子。
“嘿嘿,真是没看出来,要不是有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来证明,我还以为你期中考试的第九名也只是运气好而已呢!恭喜恭喜!”荆齐面色如常地说道。
“这个你们大家就不懂了吧?我小师妹那是才不外露,这个‘才’不是钱财的‘财’,而是才气的‘才’哦。什么叫一鸣惊人,这个就不用我来解释了吧?”我没想到肖宇飞那么捧我场,给了我那么高的评价。
而这个时候,我也不能再继续沉默,否则就会有端着的危险:“呃,其实,这次考了第一,真的是很凑巧的关系。你们看,我跟第二名也只是差了几分而已呀。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会继续跟大家做好兄弟的,我也不是那些读死书的人,关于这点,大家还是可以放心的,嘿嘿。”
“嗯,这样说还差不多,就怕你考了第一之后,跟我们的距离会越拉越大,那样就没什么意思了。”陆成君笑笑地说道,似乎是开玩笑,却又有了那么几分认真在里面。
“放心吧,好兄弟,讲义气,我是那种人嘛!今天中午大家一起去吃甜品吧,我请客,嘿嘿!”我大爪一挥,豪气冲天地宣布了这个即时的决定。
“果然是好兄弟,讲义气哈。不过羽婕,你真的确定你一个人要请我们所有人么?”张谦在那里小心确认,就怕我到时反悔来个AA制,那么又会让他大吐血一次。
“嗯,没事,这次我请,也谢谢大家给我的祝福和鼓励。还有,这个假期我会去打假期工,马上就会有零花钱用咯,还是不需要问我妈要的私房钱哟,嘿嘿,大家放心啦。”
“你这样一说,我们就安心啦,嘿嘿,听者有份,大家一起去吧!”所以,放心之后的张谦,开始反客为主地替我张罗了起来。
于是,领取完家庭报告之后,我们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就开始往河西的甜品铺走了去。
而这一天,也成为了我人生中一个小波峰的顶点,见证了我的付出与收获,也见证了我的喜悦和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