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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中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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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驰骋在官道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驾驾驾的赶着马车。
“换换吧!就许你们在车里享受。”杜月白并没停下手中的马鞭,气鼓鼓的嘟囔道。
“我和栾姐姐可是姑娘家家,赶车这种事……”和大家一起走了几日,兰凝和大家也算熟识了,每每当杜月白发牢骚时,她总是回上几句。
“为什么不是我扮少爷?”杜月白又开始发牢骚了。
“因为你教不出我和栾姐姐这样懂规矩的婢女。”兰凝回了一句,便低下头嘻嘻笑了起来。
“兰儿,别理他了,离下个镇子还远,你先歇歇吧!”栾玲拍了拍兰凝的肩膀。
“知道了,栾姐姐。”兰凝听完点点头,靠着车厢睡了起来。
乓乓乓……当当当……前方传来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
“栾姐姐,怎么了?”兰凝被马车外的声音吵醒了,正迷茫的揉着眼睛,看着身旁神色中隐隐透着紧张的栾玲和孙道韫。
“安心。”栾玲柔柔的眼神看了眼兰凝。
“嗯。”兰凝坚定的点点头。
“我去看看。”孙道韫拿起了竹璟剑。
“小心。”栾玲低声说。
孙道韫匆匆离开了车厢,却掩盖不了面颊旁的红晕。
“孙大哥!”秦香熟悉而又颤抖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手持双手小剑,正和对面手持软剑的黑衣人对战着。
“这回的热闹可不小。”杜月白摸了摸鼻子,满脸闪着兴奋的光。
“上。”孙道韫拿脚一点车辙,身子向前一倾,身姿飘逸的荡了出去。
孙道韫拔出竹璟长剑,一个漂亮的剑花将围攻秦香的黑衣人手中的软剑挑开来,黑衣人摇动软剑,像是一条蛇似的直逼孙道韫面门,孙道韫身子向后一弯,剑从离他几厘米的地方刺过去,孙道韫一个转身直起身来,一柄长剑直刺黑衣人脖颈。黑衣人见技不如人,便不再纠缠,向后一闪隐秘在一旁的树林里。
再看杜月白那边,他的一柄幽劫剑反着诡异的光,在其它两个被黑衣人围攻的人周围闪动,他的身影快如鬼魅,在黑衣人中间快速移动,黑衣人避而不过,纷纷隐秘在一旁的树林里,没了声息。
“逃得倒也快。”杜月白看了看树林,擦了擦手中粘着点点血迹的幽劫剑,愤愤地说。
“柳姐姐!”一旁的秦香冲了过来,赶到了被男子抱着面色苍白的绿衣女子身旁,带着哭腔叫道。
“各位侠士,温铭在此谢过,可柳妹的伤……希望借各位的马车载我们一程。”男子抱着受伤的女子起身,话语里透着焦急与关切。
“孙大哥,拜托了。”秦香也起身一抱拳,欠了欠身。
“好。”孙道韫让了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铭小心翼翼的将女子放在车厢之内,又转身牵了匹马,另一匹早已在混战中被砍伤,不能动弹。
秦香也跳上了车厢,还好里面比较宽敞,四个人都在里面也不怎么拥挤。秦香焦急的看着女子苍白的脸,不时拿手帕擦着女子头顶的虚汗。
“驾!”杜月白挥起了马鞭,他的身旁坐着孙道韫,至于温铭,则骑着马走在马车的旁边。
“柳姐姐,柳姐姐……”秦香略带焦急与心痛的叫着。
“奴婢略懂些医术,可否让奴婢看看。”栾玲探了下身子,柔柔的说。
秦香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栾玲把三只手指放在女子的手腕处按了下去,面无表情的思索着。又看了看女子的脸色,幽幽的开口说:“她中毒了,应该是胭脂扣。”
这是种有着些特殊味道的毒药,中毒者冷汗浸出,脉象圆滑,昏迷不醒,七天后面色渐青,十天后面色全黑,紧接着全身溃烂而死,惟有豨莶草才能解之,但豨莶草只生长在悬崖陡壁之上,一般人根本无法摘取,往往只能忘草兴叹。
“这……这可怎么办好……”秦香想必也知道胭脂扣的厉害,此是急得略微有些哭腔。
“秦小姐不必担心,先送柳姑娘到客栈吧!”栾玲沉稳的声音安慰着秦香颤抖的心灵。
马车平稳的飞驰着,不一会就赶到了下一个城镇。栾玲一行人来到客栈,要了几间上房,把刘姑娘安置好,便集中到一起商量起来。
“我和柳妹,也就是柳梦梅一起赶去江南阮家,路上遇到了我们的结义妹妹秦香,一路上多聊了几句,也就慢了,不知为何,却在那里遇到了黑衣人,柳妹武艺不高受了伤,谁知,却中了这该死的毒。”还没等大家开口,温铭便温温地说了起来,但额头的汗珠却泄露了他的紧张。
“温兄不必着急。”孙道韫坚定地说。
“奴婢倒是知道哪有豨莶草,可以去摘些回来。”栾玲低着头,站在一旁。
“这……小心些。”孙道韫犹豫了一下,但这毕竟是栾玲自己要求的,想必有她自己的理由。
“我也去!”杜月白抬起手摇了摇,生怕别人看不见他。
“杜大哥还要保护少爷,栾儿自己会小心的。”栾玲去了包袱,包上了长巾、银两、衣服和药,欠欠身子走了出去。
“她一个姑娘家,这……”温铭一脸担心的看着骑马远去的栾玲。
“没事,他会照顾她吧……”孙道韫看着天边,自言自语。
“跟了那么久,不闷吗?”栾玲骑着马颠颠得跑着,冲着一旁的树荫叫道。
“想到我了。”易楚连一个跃身骑到马上,坐在了栾玲的身后。
“去习峨山。”栾玲低声说。
“豨莶草吗?”易楚连把脸凑到栾玲脸旁,邪邪地说。
“快些赶路。”栾玲习惯了易楚连这一套,早已不为所动。
“好。”易楚连趁机舔了一口,便直起身子安心驾起马来。栾玲身上有股隐隐的血腥味道,他喜欢。
干了三天的路,看着面前高耸入云的大山,那几乎垂直的山崖,栾玲知道,他们到了。
“豨莶草,颈有灰白毛,花黄,全可入药,可解胭脂扣。”易楚连邪笑的说道,“小东西,想过是谁干的吗?要杀人,还是想把谁支开?”
“不知道。”栾玲轻轻的回了一句。
“有种带着血腥气息的阴谋味道,江南阮家吗?”栾玲听闻,脊背僵了一下。
“去摘。”易楚连翻身下马,栾玲也紧跟着下马,把马拴在一棵有些枯萎的树上,起身向山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