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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反咬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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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珠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重要吗?”金书反问。
“什么意思?”
“如果这个答案对你很重要,你很在意我到底是谁,那我愿意回答你。”
邪珠气极,每次他总能让她无法反驳。
“沉默就是不在意了?”他耸耸肩,“那我也无可奉告。”
邪珠不想再搭理他,转身欲走。金书跨前两步,将她拦住:“等等!”
“你想做什么?”
“有个事,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你。”
“什么事?”
“昨天晚上有人醉醺醺的呢,好像嘴里念叨着某个人。”
“什么?”邪珠有些紧张,昨天自己喝醉了,难道说了胡话?“谁?”
金书一笑:“这该问你自己吧,又不是我在念叨......”
邪珠脸上有些发烫,念叨什么了呢,昨天她本想去温泉那边,看看那块岩石...当然是不可能遇见他的,她只是想去看一眼他曾经伫足的地方,然后她就掉水里了好像,那么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呢,“我到底说了什么?”
金书一副鄙视的模样,没用的笨脑瓜,笨点也就算了,连自己有没有说过都不记得。他不屑理她,心里却有一丝不爽,她在琢磨自己念叨了谁,此刻脑袋里想到的会是谁呢?那个人?还是手帕的主人?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晚霞早已褪去,暮色沉重,天快全黑了。“我先走了,失陪!”
只听得他一声道别,黑影往林中一转,余音犹在回荡,他就已经不见了。臭强盗,真是不懂礼貌,讲到紧要处却说走便走!算了,不理他了。
第二日邪珠如常起床,睁开眼却感觉眼皮沉重。昨夜一直未睡好,想到丢失的珠宝便犯难,不知该如何解决。制茶房里和姑娘们一起忙碌,看看每个人的表情,与往常也没什么区别,似乎谁都与此事无关。这样是无论如何都查不出来的,时间紧迫,也无法细致想个法子,看来,只能去找苓婶和李管事帮忙了。
前厅里苓婶正与人说着话,再走近些才看清是东院的雪姑娘!一身缟素,美如白雪却总是冰冷严肃。看来现在不方便说了,邪珠在门口踌躇了会,打算离去。
“邪珠?是你吗,快进来!”苓婶已发现了她。
邪珠只得跨入屋内,向雪姑娘和苓婶施礼问好。
雪姑娘未正眼瞧邪珠,苓婶却拉起邪珠的手,亲切地问:“来找我?”
现在不是开口的时候,邪珠只得敷衍:“没什么事,顺便路过刚好瞧见雪姑娘在里面,邪珠不打扰雪姑娘和苓婶聊话了,先告退了。”
“不忙不忙”,苓婶却拉了邪珠往椅子上坐,“快先坐下。”
苓婶何以这么热情,还让自己落座?邪珠想不明白,不过也只得依言坐下。
“我们也正要找你呢!”
“苓婶找我何事?”
“不是我找你,是雪姑娘!”苓婶笑道。
邪珠看向清高肃然的雪姑娘,她还是未正眼瞧自己,宁愿侧着脸看着空气。雪姑娘会有什么事找自己呢?最近接二连三的事太多了,但愿不要再有太麻烦的事。
雪姑娘吩咐旁边的芭蕉:“把东西拿上来。”
“是”。芭蕉应了声,便端起身后桌上的几盒物事,将它们摆到邪珠面前。
“打开看看!”苓婶倒是挺高兴,让邪珠开盒子。
邪珠依言打开了三只盒子,略略吃了一惊。第一只盒子里全是润泽亮堂的珍珠和玛瑙;第二只盒子里团着一攒金丝,一攒银丝;第三只盒子里盛着一块通透雪白的和田玉。
“这是?”邪珠不明所以。
“你就用那团金丝和银丝绣一只香袋吧,拿那块和田玉做坠子,这些珍珠和玛瑙是赏你的。”
邪珠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用金丝银丝攒香袋,还有这些珍珠和玛瑙都是赏给自己的?真的吗?
“还不快应承一声。”苓婶提醒邪珠。
“谢谢雪姑娘”,邪珠连忙反应了过来,“邪珠会把它做好的!那这些...都是给我的吗?”邪珠不敢确定,指指珍珠和玛瑙,想再确认一番。
“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干来调侃你?”雪姑娘语气冷冰冰。
“不是,邪珠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做个香袋而已,收那么重的犒赏邪珠觉得有愧。”
“那是少庄主赏的。”雪姑娘说完已起了身,准备离去。
少庄主?听错了吗?!他赏自己的,那这只香袋......
“三天之内,少庄主要见到香袋。”话刚说完,雪姑娘已飘至屋外。
真的吗?他想要一只自己做的香袋?邪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这盒赏的珠宝...刚刚自己丢了一盒,正打算开口向苓婶求救,现在居然什么都解决了。是巧合吗?还是遇到福星了?他救了自己的命,接着又无意中帮了自己的忙?
“恭喜你啊邪珠,连少庄主都喜欢你的香袋”,苓婶向邪珠道喜,“应了雪姑娘的要求,为了方便你制香袋,在后院北边靠近树林那面,给你单独支了个小房间,以后你就住那儿吧。”
“大家都睡通铺,邪珠一个人住一间屋子,会不会不合适?”邪珠一听很是开心,继而又担心树大招风,惹来大家的怨忿。
“这是雪姑娘的意思,而且那屋子也在后院最北边,平常没人去那,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就去吧。”
邪珠点头应下。这么说,以后就有自己的房间了,邪珠心里暗暗雀跃。从小和师父走南闯北逍遥自在,虽说过得清贫,但无论手头宽裕时住客栈还是赶路途中宿土庙,师父总会收拾出一个小房间给自己住。师父说人要学会独立自主,要有自己的一方天地。
金丝和银丝,要绣出一个怎样的香袋呢?雪姑娘没说少庄主有什么要求,只让邪珠自个发挥。该绣个什么图案,或是用什么绣法,再搭配这块色泽白润的和田玉,这事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邪珠心情好了不少,端着盒子回了院中,正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樱和岳枝,却听见阿冬和阿财议论着经过。
“看他躲哪里去,打个一通就跑了?以为我怕了他?!”阿冬说得气愤。
“你也消消气,蝈蝈也不是躲你,李管事有事让他出庄办事去了!”
“借口!我问了李管事的,本该昨天晚上就回来了,现在人不知去哪了!”
“这不就再等等嘛....说不定快回来了......”
那晚和蝈蝈喝醉,自己去了温泉那边,至于蝈蝈后来如何回来的,也没过问,没想到他就接着出庄办事去了。
“阿冬”,邪珠唤住两人,“你刚刚说什么,蝈蝈出庄还没回来?”
“是啊,李管事吩咐他晚上前赶回的,他到现在还没回来,庄里人也寻不见他,我看哪,他就是跑了!”阿冬还愤愤记恨那天打架的事。
邪珠突然感觉丝异样,蝈蝈怎会无故失了踪影?她匆匆回到屋内,小樱正在收拾东西:“岳枝呢?”
“照姐姐的意思,正盯着田儿呢。”
“她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小樱摇摇头,“她埋在瓦罐那的东西,再也没去拿过...”
“奇怪了,怎么过了好些天也没动作,那她把那些茶叶偷出来干什么?难道就放在瓦罐里等着被人发现?”
“或者她想找机会把那些茶叶私自拿出去卖了,只不过这些天忙,她不得空而已。”小樱猜测。
“等不了了,我得抓住她的把柄,否则她是不会开口的。”
“为什么突然着急起来?姐姐不是说陪着她慢慢耗,逐渐磨损她的心理防线吗?”
“蝈蝈不见了。”
“什么?”小樱也是吃了一惊。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不管怎样,还是得动手了...” 邪珠凑近小樱耳语了一番。
又是一个傍晚来临,院子里挂满了灯笼。姑娘们吵吵嚷嚷洗漱整理,走廊里到处是走动声、姑娘们叽喳谈话声和水桶碰着井壁发出的响动。
前院点的灯笼少,相对晦暗。走廊侧角又有一棵大树遮蔽,沿着花丛一带,抛下大块的阴影。从花丛边转出个敏捷的人影,是岳枝。她探了探身,确定院子里和走廊上都无人,便蹑脚来至花丛旁的破瓦罐处,慢慢掀开了盖在上头的石块,轻轻把它放在地上,尽量不弄出声响。
还好,罐子里的布袋还在!岳枝伸手将袋子拿了出来,邪珠想看看里头的茶叶究竟有啥名堂,这下总算能揪着小桃的把柄了!
岳枝更高兴着,打算放好石块拿了东西折回,院子里突然亮了起来。“站住!”听见一声呼喝,走廊里钻出无数只灯笼,亮得晃瞎了眼。待岳枝眯着眼看清,才知是小桃带了一帮人提着灯笼将自己围住,李管事和苓婶也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岳枝手里捧着布袋,根本没弄明白是个什么情况。
“原来是你”,只见小桃来到了近前,阴险地盯着岳枝:“总算抓到倭耍庀履憷挡坏袅恕!
“什么伲课也皇琴!你血口喷人!”
“哈哈”,小桃笑得得意,“你还想抵赖,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苓婶和李管事都看见了,就是你鬼鬼祟祟趁着天黑,从瓦罐里把这只布袋子取了出来,你不是贼,那谁是贼?”
周围提着灯笼的全是茶坊里的姑娘和伙计,李管事看着岳枝,脸上表情严肃。苓婶也满是惋惜之色,“真想不到,平时见你爽朗大方一个姑娘,你却原来...李管事,都是我不好,不会调教人,让茶坊里混进了贼。”
“苓婶,李管事,我不是贼”,岳枝着急了起来,“这都是小桃陷害的,这包裹是她放这儿的,真的不是我偷的!”
“临到头还想诬陷人,岳枝你真想得出来啊!”小桃继续泼冷水。
“真的不是我偷的”,岳枝殷切地看看李管事和苓婶,“我只是发现了这个包裹而已,我没有偷茶叶,李管事、苓婶你们相信我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李管事斥声问道。
“你让婶子怎么相信你?你看看,大家都看到了,你......你真让苓婶失望!”苓婶无奈叹息。
岳枝急得差点哭了出来,东西就在自己手上,该怎么辩解?
“空口白牙,你要有证据啊,可不带你这么诬陷人的!”小桃觑着岳枝,很是不屑。
证据?对了!“我有!”岳枝嚷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邪珠和小樱都可以替我作证!”
“此话当真?” 小桃目光挑衅。
“是的,她们会替我证明的,我是清白的!”
苓婶求证地看向李管事,等他拿主意。
“好,你们去把邪珠她们叫来!”
邪珠正在后院收拾自己的新房间,听到消息大吃一惊:“什么?还是小桃带人抓的?”
“是的,她一口咬定岳枝就是贼,李管事和苓婶也过去了,这肯定是早就算计好了。”小樱又着急又难过。
“我们中了她的计了,原想指认她是贼,却反被她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