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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叛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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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鬼果断当场把天命揍晕了扔到了床上——他没有做别的事情不要多想。
梁皇无忌被囚禁的山洞之中，来了一个披着斗篷的神秘人物。
“你果然来了。”
掀开斗篷的兜帽，露出的是一张少女略显稚嫩的脸庞。
“你知道我会来？”天命抬起头，很疑惑地问道。
“煞魔子对我说，最终决战就在这几日了。我知道，无论谁胜谁负，都不是你所想要的结果。”
“哈。”天命一声轻笑。“我是来放你离开的。”说罢，念动咒术，击碎了咒链。梁皇无忌重重地落在地上，活动着关节，享受很久没有拥有过的足踏大地的自由的滋味。
“你下定决心了？”
“只是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天命沉默片刻，“当初师尊讲唤灵之术的时候，我也曾在一旁听过。死于非命、执念深重、满手罪孽，死后尸首不全，这几条都是符合的。这样的灵魂在死后除非被超度，否则无法进入轮回，又因为执念还在，不会在日光之下消散。如果再加上修罗之体的炼制方法，以及……当初他感染过来自于我的血纹魔瘟，体内应该还蕴含魔气。你有几成把握将他唤醒？”
“逆转生死，有违天道。”梁皇无忌沉声道。“唤灵之术本就是禁忌。无论成功或是失败，都会付出极大地代价。你所要求的一切，俏如来也能做到，而默苍离却不一定会去做。”
“我只需要知道，有几成把握？”
“五成。”
“师兄，我希望一试。”
梁皇无忌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他这个师妹对于默苍离似乎有一种迷之信仰。而他其实并不怎么看好默苍离。
“你终究是背叛了帝尊。整个修罗帝国都知道，谁都有可能背叛帝尊，只有你不可能。他对你……真的很好。”
“我不想为我的行为辩解什么。我不配。”天命苦笑，“我只是想，如果帝尊身死，修罗帝国亦被暗盟攻破，我们这些年来的努力付诸流水，这样的结局，是否又是帝尊所乐见？”
“你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性。最悲观的可能性。”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真到迫不得已，我宁愿放弃帝尊。”天命咬着牙说道。
“你又是何苦？”
“我知道我还有另一个选择。追随帝尊的脚步，若是修罗帝国大获全胜，我自然不用多想。若是修罗帝国败了，大不了同生共死。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吧。可是……我做不到。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永远也做不了一个真正的魔族。”
“天命，这只是一种选择。选择……是没有绝对的对与错的。若你能做到问心无愧……”
“我知道我救不了所有的人。有些人，他们也不需要我去拯救。但是让我这样随波逐流地任凭事态发展，我也做不到。现在这样的选择，怎能谈得上问心无愧？”
明白了自家师妹的想法，梁皇无忌觉得她选的这条路其实一点也不适合她。如果真能与修罗帝国同生共死，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她都能做到无悔无愧。但她偏偏就选了这条路。无论最后成功了、亦或是失败了，她都不可能原谅自己。可以说，这从一开始就是一条绝路。
若是愿意欺骗帝鬼，阳奉阴违，梁皇无忌早就可以离开这个牢笼。继续当他的魔之右手，甚至可以暗中帮助中原群侠。可是他却坚持着把大牢坐穿一直坚持到现在，只因不愿违背自己心中的原则。他可以因为理念不同而离开修罗帝国，辜负他们的期待，却不会欺瞒和背叛信任自己的，曾经的同袍。这也是他的底线。
“你不该来。”梁皇无忌最终说道。天命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了解自家师妹，也知道她作出这个决定的艰难。虽然完全不赞同她的想法，不过却也谈不上鄙视。
“我知道我不该来，但我还是来了。大师兄……随我去见俏如来，可好？”
天命与梁皇无忌两人去了苗疆。霁月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了下来，让苍狼通过紧急渠道联络俏如来。
这种时间点上要找到俏如来也只有这个方法最方便快捷了。
并没有等太久，他们见到了俏如来。俏如来见到天命之后稍微有些晃神，随即见到了梁皇无忌，有些惊讶也有些欣喜。
“墨姬姑娘，你回来了。”
“墨姬这个名字我已无颜再用。盟主还是叫我天命吧。”
“两位今日见我，所为何事？”
“自人魔两界通道打开之后，灵界遭遇危机，梁皇无忌被俘之后就被囚禁在鬼祭贪魔殿附近，直到最近方才脱困。如果再加上我……作为战力，我希望盟主能够考虑，修改计划。”
梁皇无忌对俏如来点了点头，“天命是我的师妹。我被囚那段时间，煞魔子带她来见过我。”
“我相信梁皇无忌。只是天命姑娘为何在现在选择背叛修罗帝国？”俏如来脸上无喜无悲，只是淡淡地问道。天命感觉俏如来对她还是有所戒备，心中十分焦急。
“沉沦海告急，我希望尽量减少修罗帝国的伤亡。让修罗帝国能够在撤离之后，成为中原与魔世之间的一道屏障。这场战争中……死去的人已经太多了。”
“帝鬼不会轻易妥协。”俏如来说道。“现在弱势的是中原一方。俏如来不明白为何姑娘为何反而要我们手下留情？”
“我相信默苍离。既然他肯死，就一定有相应的后手。”天命合上双眼，说道。“你们已经找到达摩金光塔了吧。”
俏如来没有说话。
“帝鬼打算亲自前往黑水城，将鬼玺交予炼狱尊保管。”
俏如来并无惊讶之色，似是早有预料。
“或许可以在杀死帝鬼，同时夺得鬼玺之后，由大师兄获得修罗帝国的领导权。另外，我或许有办法……复活默苍离。”
俏如来第一次动容了。
“师尊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所杀。枭首示众。”
“炎魔幻十郎也死透了，可依旧可以入灵小空。还有元邪皇。魔世有传闻一旦集齐他的遗物，加上达摩金光塔所镇压的枯髓咒怨，就可以唤醒元邪皇。这个传闻很有可能是真的。在达成某些条件的情况下，跨越生死的界限，唤回死去的人，并非完全不可能。”
“梁皇前辈，这是真的吗？”
“存在可能。成功的可能性不到五成，而且耗损极大。会造成我与天命两人在短时间内丧失战斗能力。即使成功，在剑印已经传承的情况下能否开启诛魔之利的剑阵也是两说。”
“大师兄！”天命一脸郁闷，“能不能不要当场揭短！”
“我只是实话实说。”梁皇无忌一脸公事公办的淡定。
“师尊既然选择了死亡……或许他并不希望我们打扰他的安宁。”俏如来摇了摇头。
“可是冥医呢？既然已经将责任交给你了，不用再承担墨家巨子的责任的默苍离，难道不能和冥医一起过几天平静的日子吗？更何况我们还需要他破解这场死局……”
“局势演变至今，即使师尊真的能够活过来，他也不会再插手此局了。”
天命张了张嘴，一句话没说出来。
“天命姑娘，我想知道你能做到哪一步？甚至，如果我需要你回去魔世，欺骗，甚至亲手杀除帝鬼……”
“我能做到。”
“你真的能做到？”
“我能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让大家能够平安撤离。我知道有些人我救不了，他们也不需要我救。我不会勉强。但是其余的人，俏如来，可以……拜托你吗？我已经想不出其他办法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天命低着头，闷闷地说道。梁皇无忌拍了拍她的肩膀，对着俏如来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试探下去了。
俏如来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欺负到人了。
“我可以答应你，修改计划，尽量为修罗帝国保留有生力量返回魔世。师尊的事情，不妨留到此战结束之后再谈。”
天命的双眼顿时又亮了起来，扑了上去：“俏如来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这个变化未免也太快了。被抱住的俏如来哭笑不得。虽然明知道面前的幼女年纪其实已经不小了。可她的心智在现在的自己看来，还像是个孩子。在俏如来的要求之下，天命还是回去了。
“梁皇前辈，天命姑娘究竟是怎么想的？”俏如来还是觉得有必要确认一下。
“她想避免最坏的结果。”
“她既然已经知道了达摩金光塔的存在，完全可以将此事告知帝鬼，提高他们的胜率。”
“这一点，下次见面之时，盟主不妨亲自问她。”
决战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展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