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闲桂花落》Ceile

13、chapitre treize

　　我留下了一多半的财产，将近一年来，明月楼的老鸨不是没有照顾过我的，那些钱财权当是我的补偿了。

　　剩下一小部分，乃是我贴身的物件，以及杨骋所赠，他的东西，我不愿流落青楼，任人把玩。

　　妈妈，我对老鸨说，我要出去买点东西。

　　她皱眉，我的好姑娘，等你去了赵府，要什么有什么，何必再去买些下贱的玩意儿。

　　我冷笑，妈妈那赵大人给你的钱我管不着，但是你让我一无所有的就去了赵府，我丢不起这个人。

　　哎哟看你说的，老鸨脸上带笑，想让她尴尬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姑娘说的也对，那就让艳芳跟着你，去制备点儿，想要什么就买什么，实在不够了，妈妈给你出，咱们也不能让赵府的人小看了是不是？

　　让艳芳盯着我，难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我浅浅一笑。

　　看你说的，老鸨甩下帕子，跑？跑哪去？怎么跑？为什么跑？谁还跟富贵过不去，赵大人这样的，永洁你这辈子也遇不见第二个了。再说了，这赵大人神通广大，去哪他不能把你抓来？何苦呢？

　　她这话说得浑不在意，似乎真心那么想，又似乎是在暗示我。我笑着，心里却也思量：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到底能够逃到哪去？贴身的那点钱物够我支撑多久？若是逃跑不成或者路遇不测又如何是好？

　　多想无益，我微笑道，既然妈妈你明白，永洁会不明白？你要不要搜搜我的身，看我是否携款私逃。妈妈，此去赵府，再想随意出来，只怕是不可能了，永洁想趁着自由一人转转，这么点小要求，妈妈也不肯同情吗？

　　老鸨沉吟的用眼神打量着我，我泰然自若，又稍微显得有些不耐烦。

　　听你的！老鸨一跺脚，永洁你早去早回。

　　是，我轻轻弯下身子，多谢妈妈。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心跳如雷。左顾右盼，不知道到底将何去何从。

　　那赵大人的身份想要知道我的来历必然是轻而易举，若我返家，只怕我人一到就要被抓了。

　　当下，只有写封信给翠环，让她同爹爹说清楚这一切，省得那赵某的手下乱说一通，爹爹反而承受不住。让爹爹同我撇清一切关系，让翠环代为照顾爹爹。

　　爹，你放心，女儿洁身自爱，坚强勇敢。我自言自语。

　　至于前方，我已经拿定了一个主意。

　　我一身男装，自己看着都觉得过于文弱和秀气，青羽的冷酷我学不来，杨骋的傲慢我也学不来，仔细看着，同小彤还真有几分相似，干脆学着他的言谈举止，苦中作乐我居然笑了出来。以后见到小彤我若跟他说此刻心里的想法他一定气得半死，我摆明认为小彤娘娘腔。

　　身上衣衫粗糙，脸上抹点土，我一副落魄书生的样子混迹于商旅之中，此去关外，长路漫漫。

　　我深知不可能前往军中，但是即便是暂住在边疆的村庄，也会让我的心踏实快乐。如果运气好，或者……或者我还能遇见小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