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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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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汪——寻血猎犬正带领着众人一路穿梭在丛林间,前进步伐快速,留下深浅不一的泥印,被压弯的草枝以及一众黑压压的身影呼啸而过。
所有的罗盘、感应器,在进了这片原始森林后便通通失灵,裘德考只能依靠寻血猎犬追踪,但这效率大打折扣,可能是丛林气味繁多,对于猎犬来说起不到最好的效果。
猎犬停下脚步,在草木间用鼻子嗅了嗅,又来到另一旁做着同样的动作,琥珀色的眼睛看向各处地方,似乎是在判断追寻的气味所在。
——汪!
猎犬突然犬吠,变得暴躁不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挣脱开绳子,跃起身子就跑,不顾身后的大部队。
“快追!”裘德考见状,一声令下,这可是他们唯一的办法,要是丢了可就会麻烦许多。
唰唰唰。
与风竞跑,灵敏的速度破开风,犹如一道闪电穿梭在丛林,轻松自如。云亦越过身后一众男子,一骑绝尘,很快追上猎犬的步伐。
狗,是一种很通灵性的动作,所以它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云亦并未拦住它的步伐,而是选择紧跟其后,看看到底是什么。
猎犬徘徊在附近,渐渐停下步伐,云亦上前查看是一堆树木的残骸,以及有生火后的痕迹,草丛间隐隐约约还有泥红色的液体,看来他们在这里停留过。
通过眼前场景,可以确定他们的夜晚并不安稳,树木上方有动物留下的抓痕,且深浅大于一般动物,凌乱的脚步,还有残留的血液......
云亦蹲下身,沾了点带血的泥放在鼻尖嗅了嗅,眉头微蹙,察觉到是人留下的。
裘德考很快追赶上来,气喘吁吁,秋爽的风呼在身上,奔跑后的汗渍与身上的皮衣汗衫贴合在一起,令他皱起眉头。
云亦瞥了眼裘德考,很快将他的结论说出:“经过勘察,他们昨夜在此停留过,通过残留的血迹也可以确定他们遭到了巨型动物的袭击。”
“他们应该就在不远处,通过血迹以及足印继续扩大范围查找!”裘德考双眼闪烁着激动的光亮,遂看向云亦,一脸意味深长。
云亦对上裘德考考量的目光,停留片刻很快错开,似乎不想有太多的交集,而他来此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寻找他的生母。
在云亦很小的时候,他便跟着父亲生活,从小到大问起关于母亲的,父亲总是以母亲离开了的理由搪塞他。
但他知道,母亲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他。
每天下午,父亲都会坐在梧桐树下,摸着母亲的照片看上许久,那眼中的思愁与悲伤对于小云亦来说还是模糊的......
经过他多年的寻觅,云亦终于有了线索,那便是——阿达加毕林。
“你的本领不错。”裘德考撕开错开的皮手套,将它重新对准粘合口扣住,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
云亦垂了垂眼睑,很快作答:“从小跟随父亲学了点糊口的本领,不足挂齿。”
在两人交谈间,裘德考一名手下很快来报:“先生,前方有打斗痕迹。”
“走,去看看。”裘德考与他的对话这才作罢,云亦跟在后方,察觉到裘德考对他有所警觉,不禁收敛了几分气焰。
呀呀呀——
一群乌鸦不知从何处来,突然出现,大片覆盖在他们的头上,视线瞬间昏暗,黑压压的盘旋,展开的双翼仿佛一张网,将他们牢牢锁住。
每一双乌黑的眼睛仿佛是为炼狱而生,久久看着,有些渗人,加上它的叫声凄惨,不少人团在一块,有些后怕。
“这乌鸦出现的这么诡异,是不是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了?”
裘德考所带的人手大部分来自于武士场,武士场鱼龙混杂,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为了钱财、活命,他们干尽了坏事恶事。
唯一的优点,能活到最后的都是些不怕死的人。
正因如此,有些人坏事做的多了,就会疑神疑鬼,信老一辈的话,说这乌鸦出现,就是有厄运要来了。
面对上百只乌鸦的出现,的确古怪,却又无迹可寻,恰恰它们的注视仿佛在看生命殆尽的最后一刻时光。
裘德考低头咒骂:fuck!
只见他掏出腰间的手\枪,对准上方就是砰砰两声,双眉紧锁,面带不悦。
砰!
三两只死尸呈直线式下坠,与松软的泥土碰撞发出沉闷声,云亦看向躺在草上的乌鸦,血肉模糊,只有那双漆透亮的眼睛,仿佛在笑,鲜血缓缓从它的身上淌过,与那对黑眼为伍,看起来阴森可怕。
枪声冲破鸦群,又很快重合,它们飞的更高,声音更加凄厉,视线更加渗人。
是祭奠,是冤魂,是屠戮,更是鲜血的先河。
它们的到来,在告诉着这些人:生命需要敬畏。
他们的心情随着这场插曲变得更加厚重,裘德考一心向往所追寻的终极,这些轻如蝼蚁的生命在他的道路上,就是祭奠。
“继续前进!”裘德考不顾一切,奔着所谓的终极更加痴狂。
不久后,怪事发生了...
末尾的人,总会悄无声息少掉一个,然后接着一个,就像被鬼魅拖了去,一抹黑影闪过却不见其真身。
是谁,在装神弄鬼?
小汪抓着背包的手,紧张的关节都在发颤,目光四下闪躲,还停留在那场乌鸦的插曲中惊魂未定。
他总觉得背后凉凉的,好像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嘴里念念有词:哪里有死尸,哪里就有乌鸦...哪里有死尸,哪里就有乌鸦...
越念叨,潜意识越给他一种死亡就要来临的既视感,小汪停下步伐,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转,一点慢一点...
“啊!”一声催命符,他反而变得轻松了。
——是千头人面兽,且不止一只,遍布四周树杈,而之前消失的人通通挂在他们眼前的树枝上,脑门上方赫然一个血窟窿,细看他们的瞳孔骤然放大,显然是被吓死的...并遭到了脑浆袭击。
这对于传闻中不喜群居,有所出入,且爱生活在雪原,又大径相同。
裘德考向后退了两步,掩在手下的身后,将弹夹装满,上膛,目光凝重。
千头人面兽,如人一样,嫉恶如仇,暇眦必报。
它是来报仇的——裘德考看到那双眼睛便知道。
为首的那只千头人面兽,正是裘德考丢失的那只!那双被囚依旧不甘于牢笼的眼睛,他是不会看错的,只是没想到它会出现在此。
他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凡事有因果,万物有轮回。
他的因果便是将它囚禁在铁笼,轮回便是它来寻仇了。
千头人面兽凶狠异常,那对利爪可穿透人骨,那张利嘴更是将人的头盖骨撕裂,生生吃了那脑子。
“快将它们击杀!”裘德考惊呼,他不下手为强只有被杀的份,他不信这么多人干不掉这些该死的鸟!
枪、声四起,硝烟弥漫,森林下弥漫着哀哀悲鸣,是动物的乌嚎。
千头人面兽,速度极快,飞翔穿梭在树木间,避过火光四溅的子弹,凭借那对利爪生擒一个又一个人,将他们活生生挂在树上,动弹不得。
二十多米的高空,轻则重伤,重则死亡,那些人怕的动弹不得,生怕树枝断裂,这人一下就没了。
面对更强劲的对手时,他们只会更加惜命,就像他们对待弱者时,手下从不留情。
人群四处逃窜,云亦躲在树后,观察着它们,他发觉其中一只独攻裘德考,其他毫无目的听到声音就发起攻击。
唯独那只千头人面兽,不偏不倚,只对裘德考发起猛烈的攻击,云亦不禁联想到丢失的那只,莫非就是它?!
云亦思前想后,似乎只有这个答案。
他继续呆在暗中观察,保存实力,不到最后一刻他可不想趟这浑水。
“先生,小心!”田中良子在对付它们时,注意到先生身后方正有一只人面兽疾行而来,顾不得眼前,她纵跃而去,瞄准,射击,击杀。
动作一气呵成,奈何前后夹击,田中被另一侧的人面兽包围,很快,在她注意力分散时将她生擒而起!
田中绷紧神经,肩膀传来的穿刺令她冷汗直流,趁着清醒在身体还未升起来时,拔出绑在右腿夹层的短匕,越过头顶向着它的爪划去,一股鲜血直喷她的颈脖。
田中凭借最后的力气,在它爪子脱离时安全落地,彼时疼痛加剧万分,脸色惨白,昏死在一旁。
“良子!”
裘德考一惊,眼见田中受伤,心急如焚,对着这群讨人厌的人面兽疯狂扫、射,也不管是哪只,拼了命的开、枪。
惊弓之鸟,扑闪着翅膀振翅而飞,落荒而逃似的带着惊叫。
经历这场血的教训,裘德考才刚刚踏进,人手就已折损严重,难以想象之后是否会全军覆没。
暂作休整,清理伤口,清点死亡人数,裘德考先行帮助田中注、射抗生素,以及清理伤口到包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风雨交加的裘德考心生疲惫,四面八方而来的“野人”令他们再次提起警惕。
裘德考面色如铁,手中的武器再次装弹上膛,满脸惊诧,站起身看着他们,“你们是谁?”
“通通把手举起来。”
这群野人不比那些人面兽温柔,二话不说,手中的利刃已经对准他们的下颚,仅差几分就能割破,当场血溅四方。
裘德考见状,并未立马放下武器,而是以交涉的语气道:“抱歉,我们无意打扰,只是刚刚遭受了袭击,不知你们是否知道苗疆人居住何处?”
苗疆人!——他们的神情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格外紧绷抵触。
不由分说,直接夺去他们的武器,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生擒了说话的裘德考。
只有裘德考的外貌与他人不一样,正所谓擒贼先擒王,阿达罗认准目标,速度出奇的快,手抵在他的喉咙下,紧紧扣住。
“不想死,就放下武器!”
他的声音响彻丛林,震赫人心,不少人看到雇主被擒,纷纷缴械投降,面对刚刚那场搏击,士气早已溃散不成型。
阿达罗的族人们将他们一个个捆绑住,并将缴获而来的战利品随着这群外族人一同带回了族中。
在阿达罗未注意的情况下,云亦已经脱身,并一路暗行跟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