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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6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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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自然醒,是多么惬意。
窗外鸟语花香,屋内静谧悠然,我动了动身体,一口冷气直上脊梁骨再窜到大脑,清醒极了。
我看着近在眼前的‘罪魁祸首’睡得正憨,正愁没气撒,紧了紧双拳,受着下身的痛,一手半撑,对着那块细皮嫩肉啃了啃,这儿,那儿,不放过一处!
心满意足后,我瘫在床上,今天这个房门,他是不想踏出去了。
——着实没脸了。
陈皮憨皮赖脸,唔了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大森林的空气,顿感神清气爽!
我笑着眯了眯眼,带着好意问道:“睡舒服了不。”
“还行吧。”陈皮厚着脸皮,装头愣脑回答。
不恼不恼,自己找的人跪着也要笑完,我继续话题,这脸保持一个弧度都快给自己整僵硬了。
“那还不起来?”
陈皮翻了个身,眼骨碌左右来回逛了圈,似乎不怀好意,下一秒,这厮直接将自己整个捞起,被褥脱落,两人赤诚相待,青天白日,不免脸红心躁。
“起,怎么不起,让我来为您更衣洗漱。”
果然,他一坏笑,准没有好事。
张启山与八爷早早起了床,两人走在寨外散步谈心,正巧回来与刚出门的陈皮与张副官碰了头。
一人瘸着走。
一人布红斑。
八爷火急火燎上前,推了推眼镜框,关切道:“副官,你这是怎么了?”接着又看向陈皮的脖子,疑问道:“陈皮哎,你这脖子怎么给虫咬成这样?”
密密麻麻一片,这虫是有多歹毒啊!
陈皮愣了愣,不知所以然摸了摸脖颈,却不怎么痒,什么虫子......神情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锁定一旁的人,这才了然于心。
陈皮笑着打哈哈,挠了挠脖子,红色晕染的面积更大了,一颗颗鸡皮疙瘩在颜色的烘托下格外醒目。
“可不,这虫子威力太大了。”
寓意暗指某人,给副官气的咬牙切齿,我依旧带着官方笑容,回以他一个真切的问候:“那你可得多备点驱虫药!”
八爷别有深意看向两人,他似乎又会错意了...这种种迹象,不就是再说成了吗?
咳咳——
张启山看着他们说笑,勾了勾嘴角,单手插兜,低垂着头露出半截脖子,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的映照下更显诱人。
苗族人前前后后进出,一批外出狩猎的族人抗着战利品满载而归,大大小小,脸上洋溢着笑容。
另一拨人编着竹篓,剪红纸,磨黑泥,张启山感到疑问,走上去问道:“你好,我想问一下是有什么喜事吗?”
“圣女要成婚啦。”
张启山愣在原地,这句话盘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语气低落,久久才问:“是紫鸢吗?”
“是啊,这回难得迎来这么多喜事。”阿嬷手上编着竹篓,嘴角的笑意久挂。
“阿贺与小鸢的婚事从小时候就有了,现在一切都归位了,就等两人成婚生下娃娃喽,好为下一任的阿达姬做准备哩。”阿嬷想起两个小孩,这打心眼里觉得适合,一个成熟稳重,一个稚嫩单纯。
想到这,阿嬷不禁伤感起来,拉着张启山的手让他坐下,摇着头叹着气:“小鸢啊,这孩子从小命苦,没过过几天幸福日子,这父亲从小就跑了,母亲...哎。”
如他所见,紫鸢的母亲迦娜,的确不能给她很多关爱,不管是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张启山紧闭着口,眼眸的光渐渐昏暗,她要成婚了...这个消息多么的始料未及,如果他没有从阿嬷的口中得知,再知道时是不是在她的成婚礼上。
老天爷跟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话。
“你们说佛爷不会抢婚吧?”八爷耸了耸肩膀,听到这消息也是一怔,没想到这小妮子居然要嫁人了。
我与陈皮对看了眼,自古旁观者清,明眼人都知道佛爷是关心紫鸢姑娘的,至于这是不是爱,只有他自己知道。
天意弄人,很多事情都不会如自己的意愿,正如张启山与紫鸢,从未戳破,也不会僭越。
“佛爷这表情看起来真吓人,相处这么久从未见过他这样,哎...”
感情之事,八爷不太懂,但朋友间的心心相惜,老八看的比谁都透,正因如此,才觉得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惜。
佛爷是个重感情的人,也是一个事事喜欢放在心里的人,喜欢的不喜欢的,他从不表露于心,只会默默做。
“只有佛爷想清楚了,这件事才会有个善终,而且这牵扯苗族的事,可大可大,我想佛爷...”应该会偏向后者,利已国大,他向来如此。
所有的苦难,副官、八爷都看在了眼里。
这苦难吃的多了,他们也想佛爷可以为自己考虑考虑,而不是穷其一生都为他人而活。
人生不过数载,太短太短,且不该这么苦。
会议厅,迦娜正与大长老讨论着紫鸢的婚嫁。
“阿达姬,这件事已经拖了这么久,如今已经归位,是否该立马举行了呢?”大长老的语气是在步步紧逼。
迦娜想起昨日的画面,心中有些酸涩,仿佛很多往事涌上心头,令她陷入痛苦。
近日,她总会感知到许多不曾有过的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也无从得知,脑海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一定要让紫儿幸福快乐。
不幸福的婚姻注定是一场悲剧,不被亲人所看好的婚姻注定长久不了。
迦娜不想让紫鸢也步入她的后尘,哪怕这是她的宿命,她也想替紫鸢搏一搏。她作为母亲,对紫鸢有太多的愧疚......
迦娜揉了揉太阳穴,略带疲惫道:“这件事暂且缓缓,紫儿刚回来还没适应,她需要时间。”
大长老皱了皱眉,握着拄杖的手紧了两分,对于阿达姬近日微小的变化看在眼里,隐隐约约令她不安。
“这件事拖不得,我想你最近也有所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这是为了整个苗族,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大长老慈祥的目光下透着担忧,她已年近花甲,剩下的一天是一天,为了未来几十年内的安定,有时候她不得不强硬。
“容我再想想。”
家族存亡,族人安稳,很多时候,是迦娜无法选择的。
来看望母亲的紫鸢,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充满笑容的脸庞瞬间暗淡,她差点忘了...她的人生已经被做好了安排,她不仅要成为阿达姬,还要诞下下一任阿达姬,而那些孩子会再次经历她所经历过,世世代代,永无止境。
紫鸢敲了敲一旁的门,迈开沉重的步子,走进去,与大长老问好,与母亲问好。
“母亲。”紫鸢轻轻唤了声,目送大长老离开。
“你...都听到了?”迦娜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
紫鸢点了下头,便是默认。
迦娜垂下眼睑,欣长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她在思考该说些什么时,紫鸢先行出了声,语气很淡:“我愿意接受这个安排。”
迦娜愣怔,一向要强的紫儿没有反驳,反而平静的令人害怕,看不出她的所思所想。
“那他......”迦娜顿了顿,说到底俩人间的情愫到哪了,她压根不知道,有些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身为母亲她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母亲,我所做的决定不会后悔,我只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在成婚后,立马进行祭奠大祖,我想等仪式完成后陪他们去一趟白雾林。”
去白雾林,是她承诺的。
这件事不会因为任何而改变,紫鸢只希望他们能顺利取到想要的,并安然离开。
“好。”迦娜想不通紫儿为何这么着急,明明可以再等等。
“谢谢母亲成全。”紫鸢冲她一笑,白皙的皮肤泛着光泽,牵动嘴角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
白黎族,阿达罗带领族人将一众外来人囚于树牢,几十个人分别关押在不同的树牢下,安排了人手看管。
这回的动静可不小,阿达罗的死对头阿巴赫立马闻声赶来,瞧着这些外来人行装怪异,且武器新颖,气焰嚣张道:
“阿达罗,你将这些人带回来做什么?”
阿达罗冷眼一瞧,神情不屑,嗤鼻反问道:“怎么?如今是你在做主,我需要向你汇报不成?”
阿巴赫眉头紧锁,鬓角两边高高飞扬,好似那张公,吹鼻子瞪眼。
“我族向来不允许外人进入,你这是明目张胆不把阿法放在眼里!”阿巴赫见此不妙,立马将阿法的族规搬出来。
阿达罗冷哼一声,每每都将阿法搬出来压他,他都不屑与阿巴赫多费口舌。
阿巴赫口中的阿法便是两人的父亲,同时也是白黎族首领,两子相争,无非是一人得宠,一人不得宠。
阿法膝下有三子,老大阿扎多,老二阿达罗,小儿子阿巴赫。
在白黎族,有两个忌讳,一个是阿扎多,另一个便是苗疆人。
正是因为阿扎多,白黎族与苗族闹得水火不容,又是一段很古老的事迹。
云亦一路尾随,为了避免不被发现,在距离白黎族寨外十多米处,寻了处好栖身的树木,也方便观察。
这些人的装扮与父亲照片中近乎相似,云亦觉得这个寨子很有可能跟父亲有所关联。父亲去世前将生前关于母亲和自己的,通通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而他所查到的只是皮毛,只有一步步靠近才能揭开事情的真相。
团压在心底的积怨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越来越浓,父亲到死也不愿说出心里的秘密,这让他更加自责和疑惑。
“阿法,您来了!”阿巴赫一脸谄媚,见阿法来了立马换上笑容,走上前搀扶着他。
云亦一怔,这人为何与父亲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