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y Me To The Moon》紫眸轻烟

10、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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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竹再将目光调向四周，依然不见冷萧身影。
　　难道今天他走得较早？

　　小何见莫竹进门，赶快迎了上来：“莫先生，好久不见啊！还以为是我们哪里不周把您得罪了再不登门……您快请坐！”
　　莫竹却不移步，只问道：“冷萧呢？”
　　小何皱了眉：“莫先生，您晚来了一天，冷萧先生昨天刚刚辞职……”
　　“你说什么？辞职？昨天？”莫竹一惊。
　　“是啊，他辞得突然，老板都来不及找人代班，今天琴都空了一天了……”

　　莫竹的心终于跳得不再快，却又似乎过慢了下来。

　　“他……为什么辞职？”
　　小何面有难色：“莫先生，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啊。反正昨天上午老板叫他去办公室，然后他跟着老板一起出来，便说辞了职。然后就直接拿东西走了。”
　　“贺先生还在吗？”
　　“老板还在。这会儿说不定还在急着找钢琴师呢！”

　　莫竹转身出了门，绕到旁边一个小门前，敲了敲门。
　　这小门内乃是Fatal老板的办公室。
　　老板姓贺，是个已掩不住啤酒肚的中年精明商人，向来与叶酒、莫竹兄弟交好。
　　这时他打开门，见是莫竹，连忙请进让座。

　　莫竹不顾坐，只急急地问：“贺先生，我听说冷萧突然辞职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贺老板摇摇头，叹道：“唉，我也头痛得很。这冷萧琴艺出众，性子也安静，除了刚来时与您拌拌嘴以外，从来都踏踏实实弹琴，不偷懒，更不惹事。昨天我叫他来这里，本想跟他谈谈加薪的事儿，可还没等我说，他就先开口说不干了，而且立刻就要走……我留也留不住，他也不说什么原因……”

　　莫竹觉得心跳得越来越慢了，血液流动减速，大脑都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了许久才又问道：“那他没说会去哪里？——嗯，是不是要去其他咖啡厅？”
　　“他什么都没说。莫先生，您也知道他这人平常就没什么话的，既决意要走，又怎么可能跟我说去向。”
　　“那……麻烦你把他的电话给我吧……我还有些事想找他……”
　　贺老板扶了扶眼镜，一副苦笑：“莫先生，他简历上留的号码，我已经打过了。昨天他突然辞职，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今天能来代班的，就想给他打电话请他再帮我顶一天——结果，这号码是空个号，根本不通。”

　　莫竹心里燃起了一种燥热，四肢的温度全都经由血管神经抽到了心脏中。

　　“那地址呢？简历上还有他的地址吧。地址给我，我去找他。”
　　贺老板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员工档案簿，翻到冷萧那页，转身复印了一张交给莫竹，道：“莫先生，您要是找到他，有新的联系方式，也麻烦告诉我一下。他琴弹得真是好，以后有机会我还想请他来的。”

　　莫竹应着出去了，按照上面的地址，来到一座半旧的小公寓前。
　　虽然心中已然有了隐隐预感，但在敲了十分钟门没有回应，却引得一旁邻居开门证实说这间屋子几个月来就根本没人住过的时候，莫竹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焦急与失望，一拳捶在墙壁上。

　　冷萧就这么失踪了。
　　莫竹动用了不少人际关系，找人问遍了各家钢琴餐厅咖啡厅、有钢琴或电子琴的酒吧、包括音乐学校，甚至专门让迎山在百忙中帮忙调查寻找冷萧下落，却始终一无所获。

　　在此情况下重回到忙碌工作中的莫竹，免不了常常心不在焉起来。
　　台球训练还在继续，但整体程度只有下降趋势。以致现在每遇到要进台球厅的谈判，都非得带上迎山，才不致让客户没了兴致，也免得太丢城主一方的脸。

　　莫竹知道，哥哥对自己这样，也很是担心。
　　叶酒一直责怪自己，说前些日子无形中给了莫竹太多工作压力。而且若不是自己身体不好，莫竹也不会为了担心他太操劳而早早从遗世之都回来帮他分担。
　　他劝莫竹再去休息一阵子，等精神真正养足了再回来工作。但莫竹只是摇头不肯。
　　叶酒自然也明白莫竹除了劳累，定是还添了什么心事，他几次出言试探，可莫竹却也不说。
　　于是看着莫竹尽量集中着精神办事，却又常控制不住地出神发呆皱眉，叶酒也只能吩咐迎山再多跟着多照顾一些。

　　“那几个月，到处找不到你，我真是难受极了。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你，只是一直觉得：见不到你，心就无法踏实下来，做什么都无法专注……就好像，你把我的心用线系起来放飞，我却不知道是谁让我这样漂浮无定，怎样也看不到你在哪里……”
　　说着，莫竹贴近冷萧的脸，望进那烟色眸子的深处，那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像：“萧，我知道你是不得已的，不是故意躲着我——但，千万不要再失踪了，永远都不要再离开我的身边……”
　　冷萧抬手，揽住莫竹的头，贴着自己的脸。
　　莫竹闭上眼睛，感受着从面颊传到心底的温暖，失神地继续低喃：“我……我真的只有你了……萧……哥也要离开我了——你还恨他吗——不！不——”他猛地摇着头，“你怎么会恨他……你都不记得了……”
　　“我恨过你哥哥？叶酒吗？我为什么恨他？”
　　莫竹转过头猛地捧起冷萧的脸，再次深深注视着冷萧的眼睛：“我在胡说了，别听我的……萧，你们……你们之间只是有点小矛盾，吵得比较厉害而已……他那时不过是不喜欢我们在一起——现在不是都好了，你们谁都不恨谁……萧，别管那些了，告诉我，你爱我么？”

　　冷萧笑了，柳叶般细长的眼中盛满毫不掩饰的爱恋：“你要听我说多少次？我爱你，莫竹，我爱你。”
　　“永远不够的……萧，你知道吗，这句话，你欠了我太多次……太多，太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