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12D：拷问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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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人生理由当然要自己做主，及时行乐是好品质，适当时候的我行我素才能获得独家的快乐。——燕仔
林亮亮和秋凉没能从王通文嘴里逼出真相，倒是逼出了躲在街角瞎溜达的燕仔。
林亮亮很是惊奇：“你……你俩咋又搞一块了？”又指了指王通文。
燕仔哪里听得了这个，直接回怼了过去：“我还想问呢，你俩咋又搞一块了？”指了指林亮亮和秋凉。
林亮亮白了下眼：“你不是听到了吗？他！查案现场！把我俩！撵出来了！”
“好歹是在保护你俩，远离嫌疑人。”燕仔不满地说，“刚刚硬拉着我去嫌疑人家里碰瓷，嫌疑人说等她出来就找我报仇！”那气愤的神情，眼泪都快喷涌出来了。
王通文却嘿嘿笑了笑，那笑声、那表情，都显得格外憨厚。
林亮亮和秋凉好奇心爆炸，抓着燕仔问了个究竟。
燕仔三言两语便交代了来龙去脉，聪明如林亮亮，心里已经立出了明镜一面。
燕仔话里话外都在传达一个信息：她这一趟被王通文坑得不轻，这是往前倒数至高一的十年里都不曾出现的情形。
远的不说，两三年前的王通文都不可能有这种“工作脑”的。
彼时出个警临检都要把路障设到燕仔家门口的小交警，不知道啥时候开始长出了事业心，还没上岗就自封个“民营探长”，把初恋女神当军犬溜了一站又来一站。
一着不慎踩了坑，等到了宠物医院门口的时候，燕仔是说什么也不肯跟进去打听案情了。小仙女走前的报复恐吓还在耳旁回荡，燕仔的那点小狗胆已然被吓破，生怕再多惹一份冤仇上身。
王通文想想也对，便放燕仔隐身到街角，自己进去暗访了一圈。出来二话不说，他直接致电把刚押人到达警局的马林一行人再次召唤了过来，于是便成就了林亮亮和秋凉人生第一次“现场直击犯罪嫌疑人落网”的宝贵经历。
林亮亮想趁热打铁，问出个案情真相，不料王通文和燕仔此刻在遵纪守法方面是出奇的一致，一个猛摇头，一个直接怼：“案子还没结，现在跟你说啥都是属于人家公门内部的案情分析，那叫机密你懂吗？”
“还没过门，认门认这么清楚！”林亮亮急智上来，调侃了燕仔一句。
燕仔伶牙俐齿多年，难得败下阵来，当下憋得一脸便秘的表情，竟然回不上话了。
王通文自然是知道好歹的，有点露怯地瞄了燕仔一眼，对林亮亮说：“你就别生事儿了林大小姐，姐们几个赶紧回去，想聊八卦等结案了能说我自然会说。”
林亮亮倒是体贴地笑了笑不做声了，燕仔不高兴了，突然横了脸看过来：“刚问你半天，没这么好态度啊？都是老同学，你咋还区别对待呢？”
王通文心想该不是自己嘴快了，赶紧刹车：“我哪敢啊！这不是，想着，为人民服务……”
“明白，林大小姐是人民，我不是。”燕仔一本正经地来了一句。
王通文继续求饶：“姑奶奶，有结论，能说，我第一个跟你说，真的，我发誓！”
燕仔没理他，自顾自想着什么，一合掌将林亮亮的双手握成一束，露出一脸便秘突然好了的表情：“那啥，我突然，才思泉涌了！”
旁边的秋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你……要念诗啊？”
燕仔指着秋凉拼命点指又点头，眼神写满了“还是你懂我”的心声，喊了句：“要凑对！”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向燕仔，屏息等着她凑出对子来，连她咽口水的微表情都没放过。
大约是等了两秒的吞咽反应之后，大家终于听到了正牌答案。只见燕仔侧头笑对王通文，神色：“我觉得你跟林亮亮其实挺般配的，一个会破案，一个懂心理学，你俩要是凑一对，那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天作之合呀！”
这下轮到林亮亮不干了：“现实题材不适合我。我这种是要走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宠爱路线的。”还顺势提了提手里的宠物箱。
作陪的秋凉没忍住，嗤笑了一声，看王通文脸上写满了求助信号，赶紧发挥自己的重要功能定位，把燕仔林亮亮都往各自家宅的方向劝。
燕仔看着林亮亮提着猫笼走向停车场，看她脚步轻盈，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心下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忍不住拉住秋凉八卦了一句：“她手里头的小畜生是杨康送的？”
秋凉瞪大双眼，努力压低着声线：“你怎么知道？”
“猜的！”燕仔一副天下尽在掌中的神婆模样，凑到秋凉耳旁念叨了几句才放她走，“我打赌一包辣条，她早晚再出点事。你可盯着点，别让她脑子发热被人骗财骗色。算了，她也没有色……别破财就行。”
秋凉随口应下，急追林亮亮而去。
眼看着林亮亮和秋凉飞快地消失在视线里，燕仔刚想说点什么，一转身便看到马林警官一行人带着医院前台小姑娘已经出了宠物医院，正在往警车方向走，忍不住提醒一旁发着呆的王通文：“都走了，你还看呢？做了半天作业不回去看看答案？”
王通文回过神，循着燕仔的视线转头一看，宠物医院院长带着几个手下一路跟着马林一行，有的忙着解释求情，有的忙着安慰面色铁青的小姑娘别害怕。
王通文朝同事们挥了挥手，跟燕仔说：“那我跟回去听审，你自己回家，路上小心。”说完一路小跑了过去，半路又回头敬了个飞手礼：“今天谢谢啊！”
燕仔笑了笑，转身便走，那一刻倒是恢复了过往的潇洒劲儿。
独处是对思想的考验。燕仔走着走着，便陷入了沉思。她这种性格的人哪里受得了给自己找麻烦，连忙给何苾拨了个电话过去：“你要不要开导开导我？”
何苾沉默了一秒，说：“我现在一个头大概有两个大。要不，还是你来开导开导我？”
“行，我去找你。”燕仔二话不说就应了，随机问了方位，拐了两条街前去碰头。
俩人一碰面吧，燕仔跟发现新大陆一样：“我的天，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刚哭过？”
“刚被狗咬了。”
燕仔赶紧翻了她一个旋转身：“咬哪儿了？打破伤风了没有？”见她手脚伶俐，反应过来，仔细盯着她脸观察了半天：“老实交代，发生什么事儿了？”
何苾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咬牙切齿地咒了一句：“高渐飞，那个王八蛋……”
两个一路聊天一路张望，就近钻进路旁的小公园，找了张干净的长椅坐下的时候，燕仔已经笑得直捂肚子了，幸灾乐祸道：“不是吧，这么老套！……不会是，你舍不得他走吧？”
“你还笑！”
燕仔一点没客气，一针见血地说：“你自己跟人家藕断丝连你怪谁？”
“你以为我想找他。如果不是他跟杨芷若俩不靠谱凑一块，我担心出事，好心提醒一下……好歹洪妮娜跟我也同学一场，怀着孕要是被刺激个大的”
“可别回头没被杨芷若刺激到，被你刺激到了。”
“你别说了……燕仔，就你这乌鸦嘴，真的，被你搞得更焦虑了。”何苾扶额，“咱们换个话题吧。”
“行啊，聊你的白学长？”
“够了，把所有有妇之夫都从你的剧本台词里抹掉，行不？咱也积点德！”何苾瞪了燕仔一眼，“换我问你，咱聊个直接点的，你喜欢王通文吗？”
燕仔愣了一下，“这什么问题嘛，自然是不讨厌，不然白叫他文叔叔叫了那么多年，多亏本啊！”
“我说实话……其实今天我看到你俩约会喝茶了，我跟那谁当时就在楼上吃冷餐。”何苾朝燕仔比了个安抚的手势，压制着她即将发作的情绪，继续追问：“看你这连公事都掺和上了，不当个家属也有点说不过去吧？所以是不是，你后悔了？决定当文嫂了？”
燕仔撅了噘嘴：“但是！我后面还有‘但是’，好吧？不讨厌，但是也绝谈不上是爱情，好吧？他是个好人，应该有好报。”
好一会儿，何苾柔声开口，语速较之前慢了许多：“燕仔，你也是个好人。毕竟，是你陪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人生。在他家里出事，没有人肯跟他交朋友的时候，是你，义无反顾当着他唯一的好朋友。既然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要自己负责的，那干嘛还要活得畏首畏尾？自己的人生理由当然要自己做主，及时行乐是好品质，适当时候的我行我素才能获得独家的快乐。这些道理，都是你教给我的。你自己倒是照做了，为别人而做。”
“记得倒还挺清楚的样子。”燕仔语带嘲意，“其实啊，我十几岁的时候目中无人，都是随口瞎说的，你还真当金科玉律呢？”
“燕仔，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很羡慕你，活得够通透。从天上掉下来，也能大大方方地接受现实，哄自己高高兴兴地过日子。”
“那是！笑着过是一天，哭着过也是一天。我从不为难自己。”
“你这张嘴啊！”何苾捏了捏她的脸颊，“明明是为别人着想，偏偏还要装一副自私鬼的样子出来。”
“咱俩本质上是一样的。”燕仔说，“其实我也经常想劝你来着，别老为别人设想，多为自己想想。”
何苾叹了口气：“咱俩不一样。”
燕仔笑着拍了拍何苾的肩膀：“你吧，确实比我惨一点，但谁叫你智商比我高，人比我好看呢？你比我优秀自然要承受比我更多的苦难咯？古人不是说了嘛，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何苾笑了笑，却不吱声了。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12D：拷问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