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格蕾思琳

12、特殊课程

　　我们被带到了另一个训练基地。
　　大叔说，我们只是半成品，还不能成为有特色的杀手，他要继续培训我们。
　　于是，把我们带到了这个和之前的魔鬼岛截然不同的地方。
　　和那里相比，这里简直是天堂，建有一处处风味不同的小房子，是给受训者住的，据说为了缓解来自世界各地准杀手的思乡之情，为他们建造了有当地特色的房子。
　　我被分配到了日本馆，日式的庭院里，几株樱花树虽然未到开花的季节，也勾起了我的回忆。
　　一进房间就是让人怀念的榻榻米，躺在上面的感觉，舒服得不想起来。
　　正躺着对面好像有什么动静，起来看了一下，宁雪晨居住的中国馆正在往外面一件一件地扔家具。
　　我跑过去看个究竟，发现那边已经被搬得空荡荡的了，客厅里只剩一桌一椅，房间里只有一床一柜。
　　“你都清空了，来客人了怎么办？”
　　“这里不会有什么客人的。”
　　“我不就是吗？”
　　“那你看哪里能坐就坐吧。”
　　“……真是个不通情理的家伙！分配给你的两名仆人呢？”
　　“赶走了，我不需要。”
　　“那谁来给你端茶倒水做饭铺床？”
　　“你要再啰嗦，就滚回去。”
　　“我那边午饭做好了，一起过去吃吧。”
　　“不去。”
　　“那我把东西端过来，看你吃不吃！”
　　他越恶劣我越要逗他，吩咐我的仆人把做好的饭菜全都端了过来，香喷喷的美食当前，我看你如何抵挡得住诱惑！
　　我一边吃一边看他在那边假装淡定地收拾东西，饭菜的香味早已飘满了整座房间，不久我就听见传来了一两声胃部发出的“咕噜”怪叫，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不许笑！”他红着脸冲着我吼。
　　“我看你还是乖乖过来吧。”我盛了碗饭放在桌对面，“这里就我们两个吃米饭的，难不成你要去和那些吃生牛肉的合伙？”
　　犹豫了一会儿，他丢下了手里的东西，走到了饭桌前。
　　“喂，坐地上去。”我霸占了唯一一张椅子，才不会让给他呢。
　　他只得走去外面的垃圾堆，把扔在那里的另一张椅子拎了回来。
　　就这样，我们面对面，吃了来这里后的第一顿饭。

　　上头很快给我安排了教官，却不像魔鬼岛上那些荷枪实弹的彪形大汉，而是一位四十来岁，穿着和服的优雅女人。
　　这天我也穿上了久违的和服，气质却和从前大相径庭，现在的我就像个野孩子，哪里像半年前的贵公子！
　　老师见到我的时候也很惊讶，明明是很清秀的五官，皮肤却晒得像黑炭，头发为了贪方便，被剪得很短。
　　“早上好，我是前田美和子。”她向我鞠躬行礼，十分传统标准，“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早上好，我是伊贺舞。”我也用相同的礼仪回敬，“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伊贺？请问是隐世的贵族伊贺家吗？”
　　“不敢当，正是敝族。”
　　“能够和伊贺公子切磋技艺，实属在下的荣幸。”
　　“请老师多指点。”
　　“伊贺公子，老实说，我不是来传授什么杀人技巧的，这方面相信您已经十分足够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是要让您变得光彩夺目的。”
　　“光彩夺目？”我笑了，“老师您没说错吧？身为杀手，最忌讳的就是在人群中太显眼，很容易成为目标的，其实我也很为自己的容貌发愁呢。”
　　“呵呵，那些是要执行暗杀任务的杀手。老板的意思是……要你‘明杀’。”
　　“明杀？”
　　“是的，打入敌人内部，当着众人的面，用您的飞针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目标人物。”美和子微笑着解释道，“您知道，很多时候目标身边围满了保镖，普通的刺客根本无法接近，所以只能用特殊的方法靠近他们，把他们干掉。”
　　“也就是说，要我出卖色相咯？”
　　“呵呵，只是希望您能吸引他们的眼球，组织是不会让行动者做出太大牺牲的。”
　　“我明白了，那现在要怎么做？”
　　“首先，要让您恢复以前的容貌。从今天起，白天不许出户，不能再受紫外线的伤害了。另外，要泡药浴，把黝黑的表皮全褪干净，直到皮肤回到原来的白皙。还有，从今天起不准理发，要把头发全蓄起来。每天要跟我练3个小时的形体舞蹈，以及如何最大程度地施展自己的魅力……”
　　“对不起，老师，我打断一下。”听了一长串，实在忍无可忍，“您说的好像都是女人干的事情，为什么不干脆找个女杀手呢？这样不是更容易吸引男人吗？”
　　美和子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这里曾经是有一位女性杀手的，可惜她背叛了组织，已经被……算了，不说了，在这里，说女杀手是禁忌，我们开始讲课吧。”
　　我见老师不安的情绪，也就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
　　看来在这里，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只有无条件地服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