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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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的地点就在马车附近，一干喽罗像是看出了司马凌风的在意，严密的将马车围在了中央，朗飞一手握着鞭子，另一只手则是探入了车内，将角落里的剑握在了手中，水玉仍旧是抱着莲音，脸上隐藏不住的担忧之意。
司马凌风沉着以对，看着对面的人，脸上满是嘲讽之意，那人用的是刀，刀虽说气势不凡可惜弊端太过明显，那就是笨重，而他有一套剑法，堪称是灵动异常，这场比武，他是有百分的胜算的，只是盗贼之言未必可信，他怕的只是他赢了，而那人却不守诺言，原本是想叫马车先行，那样一来，就算对方反悔，他也有绝对的胜算可以安然离开，可惜现在看来是不能了，唯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刀疤脸拱了拱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二公子年少，老夫让你三招。”
司马凌风浅笑，也拱手行了礼，话上却是很好不让：“叶寨主严重了，在下算来也是晚辈，只当尊老的。”言下之意倒是把刀疤脸给嘲讽了一番，直言其为老不尊。
刀疤脸冷笑，拔出刀来一击而上。司马凌风举剑接住，显得游刃有余，刀疤脸阴恻一笑，另一只手内力尽敛，朝着司马凌风的胸口拍去，司马凌风侧身，剑尖着地，堪堪的躲过一击，赶忙对后数步，眼波一转，额头不禁冒出了丝丝冷汗，想不到这人内力也是不若，当下便不敢再怠慢轻敌了。
这样便占了上风，刀疤脸笑得张狂，司马凌风皱起了眉，举剑直刺对方命门，刀疤脸不甚在意，举了刀微微一侧，剑尖击中了刀背，发出铮铮的响声，司马凌风浅笑，另一只手抬起便是一掌，刀疤脸防备不及，被打中肩头，堪堪的后退数步，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马车里，水玉悄悄的偷看着，瞧见这一幕顿觉好笑，这人的报复心也是强，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心情一松，也没了之前的紧张。
刀疤脸站稳了身形，怒视着司马凌风，“小儿，老子轻敌了，再来！”说罢举刀再上。
司马凌风凝神以对，之前的几招，对方的招数他也看得明白了，这般再一对打，局势也是明显的偏向了一边，果不其然，十几个回合之后，刀疤脸防备着司马凌风的掌风，却不想这一分心。司马凌风的剑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如此的轻松就结束这场战斗，水玉有些意外和不安，这也太过轻松了吧。
那十五个手下一看寨主被困，相互对视了一眼，齐齐上手，目标却是那辆马车，朗飞一惊，拔了剑横扫一记，面前的四人纷纷倒地，胸口处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潺潺，水玉暗叫不好，拉着莲音便准备跳车，刚一起身，身后的木板便同时的被五把尖刀刺破了，莲音一看，脸色顿时苍白起来，朗飞一伸手，将二人拉下了马车护在身后。
那边，司马凌风闻了声响回过头来，顿时心跳加速，刀疤脸趁机脱离了牵制，司马凌风眼神狠历了许多，“叶寨主，说话不算话吗？！”
刀疤脸摆了摆手，看向那处，显得颇为无奈，“二公子应该也是知道的，手下多了，难免会有些不听话的……”话还未尽，朗飞那边便又传来了刀剑相击的声音，司马凌风心头一紧，就看见那个着着淡色衣衫的人脸色惨白，却还死死的将另一个丫鬟护在怀中，司马凌风皱起了眉，恶狠狠的瞪了刀疤脸一眼，举剑加入了混战之中，刀疤脸冷然一笑，当目光在水玉身上扫过时，微微的吃了一惊，当真是绝色啊，难怪那人这般紧张。
因为司马凌风的加入，局势明显好转了许多，十一人齐齐而上，司马凌风和朗飞背对着，将水玉和莲音护在中央，每一次起落都是鲜血横流，水玉看着那些飞散的红色雾气，脑中空空如也，赶忙死死的掐住了手心，生怕下一刻就会昏过去，可是在她之前，莲音却是真的昏了过去，水玉有些慌乱的扶着莲音坐在了地上，司马凌风也将大多数的人引开了，这般一来，水玉二人相对安全了许多。
朗飞则是留在水玉身旁，与剩下的二人缠斗。眼看着胜利在望，可在这紧急关头，一道伶俐的攻势破空而来，水玉暗自一惊，就只见刀疤脸面色扭曲的笑着，而那一刀正是向着她的，心神凝聚，水玉的手伸向的腰侧，即便是会暴露懂得武功的事实，可是若是连命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还没等她拔出软剑，一个身影怒喝一声便直直的扑了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气息，直直的铺在了水玉身上，然后耳边就是一声闷哼，水玉心头一紧，赶忙将人撑起，司马凌风脸色惨白得紧露出了几分隐忍的痛苦，水玉呼吸一窒，扶着那人坐定，手上触碰到的是一股灼人的热度，伸手一看，一片刺目的血红让她心口疼痛难耐，却又清醒了许多，就连之前欲晕掉的错觉也消失殆尽，整个人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朗飞已经将刀疤脸引开了，剩下哦四个手下也是纷纷聚集在了朗飞的身侧，只是害怕帮了倒忙，所以都只是举着刀注视着，并未掺和其中，刀疤脸之前受了司马凌风一掌，身形显然不如之前的伶俐，而朗飞见司马凌风受了伤，也是急红了眼，下手狠历毫不留情，几十招下来，刀疤脸便有些招架不住了，脸色也是不善的频频退后，最后扬了扬手，那四个手下便掩护着其逃走了，朗飞想要追去，水玉急忙喝住：“朗飞，穷寇莫追，快过来，二公子受了伤，需要包扎。”
朗飞一听，赶忙顿住了身形，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在水玉的帮助下，粗略的将司马凌风背上的伤口包扎好，可是这荒郊野外的一时也找不到好的药材，而司马凌风已经是半晕半醒的了，于是二人合力将司马凌风扶上了马车，随后，莲音也被朗飞丢进了车内，马车疾驰，留下一路尘埃。
马车上，水玉死死的按住了司马凌风的伤口阻止血的涌出，奈何伤口太长，她的手总是按不住，一时心急不已，眼眶也微微的犯了红，若是她刚才出手，他就不会受伤的，就算不出手，她也是可以躲开的，可是，已是悔之晚矣，水玉睫毛微颤，终究是无声的哭了出来。
回了司马家，莲音也已经醒来了，马车上一片鲜红的狼藉，主仆三人的脸色都很差，司马凌风则是彻底的陷入了昏迷之中，管家看了情况，慌忙的去请大夫了，几个仆役也是小心翼翼的将司马凌风扶下了马车，避免牵动伤口，可即便如此，那刺目的血也是流了一地，莲音颤巍巍的搀扶着水玉，二人相互依靠着，紧跟着仆役们去了清晖园，那一路的血滴晃花了她的眼。
“小姐，二少爷已经……进去了。”莲音面色惨白的拉住了水玉的衣袖，水玉这才止住了步伐，原来已经到了房门口了，水玉有些失神的点了点头，但是身体如木偶一般的被进进出出的人挤来挤去，眼中只余下了那人后背之上的一大片血污，找来的三个大夫也已经先后的进了屋，紧闭了房门。
不一会儿，唐柳和二夫人便急急的跑了过来，二人脸上都是掩不住的焦急之意，往屋里瞧了瞧，可是什么都看不见，于是二人将目光投向了水玉，只是水玉脸色惨白得紧，俨然也是无法回答她们的了，适时的，朗飞自屋里走了出来，神色严峻，唐柳将其唤了过来，细细询问，朗飞毕竟沉着了许多，几句话便将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只是故意的掠过了司马凌风是为了救水玉才会受伤的事实，司马砚也很快就赶了过来，看起来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唐柳深吸了一口气，一瞬不瞬的看着紧闭的房门，二夫人颤巍巍的坐在水玉身旁，将水玉的手握在了手中，“玉儿，别担心，风儿会没事的。”唐柳闻言也跟着点了点头，满眼的肯定之色，司马砚则是急得团团转，眉头紧皱。
水玉恍若未觉，担心？这是她刚才的感受吗？
门不时的开合，最后干脆全部敞开了，她只看见，丫鬟们进进出出，刚刚端进去的清水变成一大片血红之后又被送了出来，反反复复，她看见司马凌风那件华贵的衣服被剪成了碎布由一个小厮拿了出来，她记起他背后的伤口那样深，那样长，她记起他像是从血池子里掏出来一般的压在她的身上，死死的护住了她。
水玉有些不切实际的怀疑，他究竟还有多少血可以流出，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知道利刃刺穿身体的痛楚，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反应，为什么可以如此平静的躺在那里，他不觉得痛吗？还是他已经感觉不到痛……
水玉远远的的看着，大夫拿着针线穿入司马凌风的伤口，脑中一怔，终于忍不住的冲出了院子，一路奔至知秋院，伏在院门口一阵阵的干呕，浑身虚脱的颤抖，不知几时才浑浑噩噩的睡去。
醒来时，司马家已是一片沉寂了，水玉看着水色的帷帐，觉得越发的淡雅了，莲音推门进来带着一脸的疲倦之色，“小姐，你醒了，二公子已经没事了……”
水玉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沉沉的睡去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梳洗完毕，水玉这才发现，唐柳不知何时站在了屋外，一脸的疲倦，想来应该是一夜未眠吧，赶忙将人迎进了屋内，莲音静静的退下，屋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就在水玉以为唐柳会责骂她时，唐柳却只是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水玉一阵心惊，只得忐忑的问道：“二公子……没事了吗？”
唐柳勉强的笑了笑，看着水玉的目光全无责备之意，这让水玉松了口气，“嗯，大夫说，没被伤及要害，没有生命之忧，不过得好好静养，往后的一两个月是不能随意动弹了……”
水玉点了点头，沉默的好久终于忍不住的问道：“夫人，按照现在的情况，我的‘棋’是下不了，夫人还要继续要挟我吗？”
唐柳苦笑，“你放心，你的丫鬟我会好好的照顾，至于‘棋’，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
水玉皱起了眉，知道了风月的无碍，她宽心了不少，可是听到唐柳之后的话却是再难开心起来了，“夫人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也知道郾王府的那场大火，水玉不明白，夫人为何好要我留下，而且二公子若是真的动心了，那么夫人可是得不偿失呢。”
唐柳淡笑，瞧着面前神色有些激动的人，“郡主，你说的这些老身都知道，郡主可还记得当日老身曾提过了三个愿望？”
水玉一愣，细细回想，“求心安，求家平，求子顺？”
唐雪点了点头，目光悠远起来，“郡主可曾听过一个传说，相传前朝盛世年华，有一个年轻人，他潜心礼佛，也是有着三个愿望，一是得遇良人，二是明镜高悬，三是富甲天下。”
水玉静坐聆听，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唐柳满意的笑了笑，像是朗诵佛戒一般，缓缓道来，声音悠长而迷离，“时隔十年，年轻人了已是过了而立，他成了前朝最有钱的商贾，也成了前朝最有名的贪官，最后他孤独一生，死无相依。”
水玉迷惑了，不明白这个故事的意思，唐柳宽容的笑了笑，“我求心安是第一个愿望，求家平是第二个愿望，求子顺是第三个愿望……”言罢，意味深长的的笑着离开了。
水玉恍然，直到临睡前，看着床帏间的一片水色 ，这才明白过来，第一个愿望注定难以成真，第二个愿望则是半真半假，只有第三个愿望才是得以所求……
这一认知让水玉觉得周身一片冰寒，这就是说她注定了无法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