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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天命所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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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便按照以往的安排,去书房上课,师父当然是我那能文能武的阿玛。我坐在小书桌边练着笔画众多的繁体字,二哥伊松阿坐在我对面,为避免他乱跑阿玛常常也叫上他陪我一起学习,阿玛则在书案后看着书。这时下人来报,说是本旗佐领大人来访。
钮祜禄氏隶属满洲上三旗之一的镶黄旗,这佐领是正四品的京外武官,虽然阿玛的官职是从四品的,可却是京中的武职,他们虽熟识却向来没什么交集,佐领却为何上门拜访呢?
阿玛也是意外,只叫下人请佐领大人到客厅用茶。阿玛刚走到书房门口,只见两个人直直往书房走来,后头跟着一脸为难的管家来福叔,想来是客人不合作直接往书房来了。
阿玛客气的跟佐领大人寒暄两句,就在书房的小客厅里坐了。我女儿家本不应见客,却因避无可避,只得跟着二哥向佐领问安行礼。
那佐领一脸傲气,假意客气两句受了礼,然后说道:“梧奎,快来给你伯父请安。”
什么?乌龟?哪家的父母这么会起名字啊!我赶紧做低头害羞状,努力憋着笑。
佐领身后那人回了句:“是,阿玛。”立刻上前给阿玛打千,笑嘻嘻道:“给伯父请安!”阿玛赶忙扶起,说着贤侄不必客气。
这声音在哪里听过啊?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今天被我教训的那个纨绔子弟吗!我对着二哥眨眨眼,向着那小子努努嘴,二哥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回家后我第一个把下午的事情当笑话讲给二哥听了。
一转头,只见那猪八戒的亲戚狠狠盯着我看,这来者不善啊!然后他老子看了我一眼之后,只听“砰——”一声,拍桌子而起了。
“凌柱,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欺君罔上!”这乌龟的老子变脸还真快,只怕我那乖侄子小虎头也比不过他啊。
阿玛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回道:“佐领大人何来此言?我凌柱又如何欺君了?
“哼,前日你们族长上报明年选秀的秀女名单,明明记录你唯一的女儿已病故,那她又是谁?你这不是弃国法于不顾,不是欺君罔上么?”那老乌龟指着我忿忿说道。
阿玛微微一愣,我乘机上前说道:“您难道没有调查清楚,钮祜禄家唯一的女儿却已经病故,而我只是养女,连族谱都未入。佐领大人真是为捍卫国法而来么?还是为你的宝贝儿子报仇来了?”
选秀的事额娘早就跟我提过,我可不想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掌控着,北京城里各势力纵横交错,阿玛的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很多事情都说不准。万一被选中,不管是留在宫里当妃嫔或当女官,还是被赐婚给一个不认识的宗室皇亲或是王公大臣,这些对我来说都比较恐怖,还是留在家里过我的舒服日子最好了。还好阿玛并未将我的名字报入族谱,所以这事根本与我无关,我差点都忘了,没想到别个有心人倒是记得清楚。
见我一说话,梧奎那小子就急了,脸涨的红红的,说道:“阿玛,就是她欺负儿子,将我打得现在身上还疼呢。”
“梧奎,你小子好意思么?平日里横行乡里也就是了,这会儿上我家来说我妹子欺负你,二十几岁的大男人,你羞不羞啊?”二哥也急了,冲着梧奎喊了起来。
阿玛中气十足喝道:“都给我住口!萱儿,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委委屈屈看着阿玛,将下午的事复述一遍。
我刚说完,佐领哈哈笑了两声,坐了下来,又变了一张脸说道:“误会,都是误会啊!真是不打不相识,凌柱兄啊,既然令千金不用选秀,不如咱们结个儿女亲家如何啊?”
我神色一凛,只听阿玛也笑道:“穆泰兄,你有所不知啊,她虽是养女,却被我惯坏了,整日调皮胡闹惯了,只怕高攀不上。”
“伯父您放心,侄儿就喜欢调皮胡闹的,没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那只乌龟谄着脸说道。
二哥立时火起:“梧奎,你真是不要脸,家里小妾都娶了三房了,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赶紧回家照照镜子去!”
梧奎横肉一抖,正要还嘴,他老爹一摆手制止他,然后说道:“这么说你们是不愿意了?凌柱兄,我想你也是舍不得女儿才不愿她去选秀,咱们结了亲家,两家又近,不是正好吗?”
我终于忍无可忍了,一步一步走到佐领面前,福了一福,尽量平静地说道:“多谢大人美意,只是小女子实在是配不上贵公子。钮祜禄家的女儿紫云确实已故去,这个全家上下都可以作证,我阿妈并没有欺君。不过,大人如果愿意,倒不妨将小女子紫萱的名字报上去,就是进宫当宫女去,我也决不会嫁给你的宝贝儿子的!”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声色俱厉。
“你——好,我定当让你选秀去,还会叫人好好照顾你的。哼,凌柱,你就好好为你的宝贝女儿选秀做准备吧!”说完,佐领穆泰拂袖而去。
梧奎恨恨看了我一眼,说了句不识抬举,然后在二哥愤怒追赶下跟着他老子去了。
我叹息一声,看来历史的车轮一直向前行驶着。原本以为紫云死了,凌柱就没有女儿去选秀了,没想到一切并没有因为我这个现代人的到来而改变,难道天意如此?我注定要取代紫云走她的路,还是这本来就是我的路呢?
阿玛上前揽过我的肩,轻轻说道:“我的好女儿,阿玛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