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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回京待选 ...

  •   一片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在空中飞舞,飘飘洒洒,打着旋儿轻轻落到地上的积雪里。屋顶上、树枝上、土地上都被白白的雪包裹着,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银装素裹,一派纯洁宁静的景象。
      我伸出手,立刻便接住几片小雪花,薄薄的,凉凉的,晶亮的,形状和以前从图画书上看到的一样,像一朵拥有六瓣小花瓣的冰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雪景,成都很少下雪,就是下也几乎看不到积雪,我记忆里唯一一次玩雪还是在幼儿园的时候,很薄的一层雪落在枯草上,都弄脏了,仅仅够捏成小小的冰块。
      这场雪已经下了整整三天了,现在整个北京城都是白雪皑皑了吧。回京已经半个多月了,我仍旧跟着阿玛学文学武,额娘开始张罗着教我女红还有学规矩,准备着来年春天的选秀。
      当日佐领大人被气走之后没过几天,族长就通知阿玛让我准备选秀,没想到那个佐领还真帮我入了族谱有了旗籍。到明年,阿玛的丁忧就该期满了,大哥也该回兵部继续当他的笔贴士,二哥也该谋一个差事以及和他他拉家的婚事也该准备了,还有就是我选秀的事,于是一大家子就回京里了,只留下几个忠厚的仆人照管庄子和田产。
      当初我说自己是失忆了,紫萱这个名字也是随后阿玛要给我起名字时提议取的,我还宣称是随紫云的名儿,所以生辰也就随了紫云的。紫云才十三岁,我总觉得相差太大了吧,我实际可都十八了呢,可是他们都说我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我琢磨着是不是穿越还能让人变年轻啊,要真是的话,回现代开发一个项目那绝对发了啊! 不过仔细一想,清代女子的平均年龄也就四十多岁吧,现代的可是七十多呢,这比例一算,我可不就是十三四岁吗?
      “小姐,你怎么又站在檐下,小心冻着了。”香儿嗔怪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绪。
      “屋里太闷,出来透透气。”话还没说完,就被香儿拉着进屋了。这丫头早跟我混熟了,知道我从没把她当下人看,现在跟我就如好朋友一般,还总是喜欢管着我。
      刚掀开厚厚的门帘,一股热气就扑面而来,我只觉鼻腔一阵难受,屋里烤着炭火,空气太干了。这北方的天气真是恼人,冬天又冷又干,我现在还没适应过来呢。
      “柳儿,你去端盆水来放在屋子里吧。”一进屋,我就开口说道,放盆水好增加屋里空气的湿度。
      柳儿伶俐应了声是,然后蹦蹦跳跳出去了。
      小柳儿今年才九岁,是我们回京途中在山西地界的路边遇上的。当时她饿得晕了过去,都十月的天气了还只穿着一身破烂的单衣,脸都冻紫了。救下她后,才知道她家乡遭了蝗灾,今秋颗粒无收闹起了饥荒,她后娘既然狠心将她卖了换粮食,亏得她机灵才从人牙子手里逃了出来。她醒来之后就一个劲儿对着额娘和我磕头,求我们收留她,于是额娘就让她跟着我,做了我的小丫头。柳儿跟着我也快一个月,渐渐恢复了孩子该有的活泼性情,脸色也红润起来,很是勤快乖巧。
      我坐到窗边的炕上,看着小桌上刚写的毛笔字出神。如今我也可以写一手工工整整的字了,只不过没有任何一个名家风格的影子,完全是紫萱式的风格。阿玛素来喜好颜体,教我时也就是照着颜体来的,只是我怎么也写不出那种味道,后来阿玛也不强求,任由我自由发展了。眼神滑过墨迹,望向窗外,厚厚的白窗纸遮挡住原本就被雪覆盖的景物,只能隐约看见院子里那棵大树的轮廓。我的心竟是如此的平静,每天都把时间排的满满当当的,杂七杂八的都在学,似乎已经融入到现在的生活,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不过是不想给自己时间去想那些我怎么也想不出答案的问题。
      香儿往我手里塞了个手炉,翘着小嘴巴说道:“小姐,你又发呆了,自从咱们回京,你总是时不时发呆出神,是天气冷的缘故么?”
      我转头愣愣的看着香儿红扑扑的小脸,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小柳儿端着一小盆水进屋,脆生生道:“小姐,刚才夫人身边的春兰姐姐说,舅太太和表小姐已经到了,夫人让你过去呢。”
      “恩,好,我这就过去。”香儿也不再追问,只拿了紫色的斗篷给我披上。
      “小姐,这水用来做什么啊?”
      “放角落里就是了,这样可以让屋里湿润些。”说完我便带着香儿往额娘院子去。
      钮祜禄府在京城北面,坐北朝南,比杭州的庄园要小些,植物也不如杭州的丰富。我住在以前紫云的芝兰苑,在府里的东北角,出来便是一个小小的花园。花园西边是大哥大嫂的梅清园和二哥的竹韵斋,南边是阿玛额娘起居的庆福堂,倒是和杭州的崇喜阁对应,庆福堂往南便是外院了。
      我将双手笼在毛茸茸的的手套里,踩着嘎吱作响的积雪,许是斗篷帽子遮着耳朵的缘故,那脚踩在雪上的声音竟如此清晰,四周安静极了,只偶尔有一两只麻雀叫喳喳的飞过。
      刚走到额娘的正屋门口,就听一个陌生的妇人声音在说:“没想到不过两年时间,好好的云丫头竟没了!当初妹妹生产的时候,满天都是紫红色的云彩,都说云丫头定是个有福之人,谁曾想——”
      “小姐,您来啦,快进屋里来。”晓莲掀开门帘,将我让进屋内。香儿接过我脱下的斗篷,我走进去,只见除了额娘外还有两个人坐在炕上,三个人都红着眼眶。
      刚叫了一声额娘,额娘用手绢擦了擦眼睛,然后就下炕来拉着我说:“萱儿,快来拜见你舅母和表姐。”
      我微笑着对着那中年妇人行了一礼,说道:“紫萱给舅母请安!”那妇人看着我一脸惊讶,愣了半晌才赶紧扶起我,说道:“快起来,快起来,不必多礼。妹妹,你没有唬我吧,这可不就是云丫头吗?”
      “这是萱丫头。上回我不是都写在信里告诉你们了吗?”听了额娘的话,舅母仍是没回过神的样子,直到旁边的年轻姑娘拉了拉她的袖子才终于恢复正常。
      我又对着那姑娘福了一福,道了声:“姐姐好!”
      “妹妹快别多礼。”她声音柔柔的,脆脆的,很是好听。只见她十五六岁的模样,身穿鹅黄色的旗装,梳着小两把头,一张清秀的瓜子脸,一双大大的眼睛顾盼生姿,精致的小鼻子,粉嫩的小嘴,真真一个美人啊!
      前两日额娘就跟我提过舅母会来做客。额娘的娘家还有一个哥哥,是骁骑营的参领,嫂嫂瓜尔佳氏是三品协领祜满之女,她最小的妹妹就是宫里的和嫔娘娘。
      “嫂嫂,这下你相信了吧,天下确实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额娘笑道。
      “今儿我是开了眼界了,要不是早知道云丫头的事,我还真当萱儿就是云丫头呢!妹妹,你可真是好福气哇,真是失而复得啊!”舅母对额娘说完,就转头拉过我的手,温和的笑着看我,说道:“这仔细一看,还是有些区别,萱丫头啊更精神些。来,这个镯子还是上次进宫和嫔娘娘赏的,就当是舅母送你的见面礼吧。”说着便褪下手上的镯子套在了我的右手腕上。
      “舅母,这么贵重的东西,萱儿怎么能收呢?”我虽不懂玉器,想来宫里娘娘赏赐的东西定不是凡品吧。
      “你就别跟你舅母客气了,就收下吧,都是一家人嘛。”额娘说完,我这才行礼谢过收下礼物。
      额娘喝了口茶,徐徐道:“明年文秀也该参选了,不知准备的如何啊?”原来美人姐姐的名字是文秀啊。
      “也没什么好操心的,近来就是学学宫里的规矩。过几日我就进宫给娘娘请安,到时请娘娘照料下秀儿和萱儿,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舅母轻松的说道,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看来是宫里有人好办事。
      “那就多谢嫂嫂费心了!”
      听着她们说这些,我便拉过富察•文秀,问道:“姐姐今年多大了?平日里都喜欢做什么啊?”其实这一口一口的姐姐叫的我直别扭啊,她怎么也不可能大过我去,不过我现在既然是钮祜禄•紫萱也只能适应了。
      “我比云妹妹大两岁,过了年就十五了。平日里也就是看看书,做些女红。”
      “姐姐也喜欢看书?走,去我屋里吧,我那里也有些书呢。姐姐没有吃过糖油果子吧,我那里正好有,给姐姐尝尝。”可能是太久没有新朋友了,我很是高兴的拉着文秀说了一大通,向额娘舅母说了一声,便兴冲冲带着文秀去我的芝兰苑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回京待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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