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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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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公孙策回到包拯房内,意外的发现床上没人,四处打听,才知道刘知县令人将包拯安置在别处休养。包拯房内乃凶案现场,这样安排本无可厚非,可刘知县事先竟没有知会自己一声,而且又担心包拯重伤下移动会触及伤口,再想到展昭也被这糊涂县官关押起来,原本温良君子的公孙策也不由火向上撞。本是要到刘知县在一楼暂居的客房理论一番,却意外的发现一个人影在他屋外鬼鬼祟祟的张望。
“白少侠,你在这做什么?”这人正是白玉堂,公孙策叹口气叫道。不用想也知道白玉堂定是心中气不忿,想来此寻这刘知县的麻烦。只是现在正是多事之秋,难道白玉堂不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么?
白玉堂也看到公孙策,撇了撇嘴。“最看不惯你们这种公子哥儿,出了事就会让展昭顶着。”白玉堂一张嘴就语气不善。
公孙策摇摇头,也不争辩。“你可想帮展昭?想的话,请随我来。”公孙策说完,也不管白玉堂是否答应,就回身向楼上走去。现在身边并没有一个可靠之人,这白玉堂虽然轻狂,却是最为展昭着想,有些事情,还少不了要他帮忙。
白玉堂虽不愿听公孙策说话,却又想帮展昭,只得不情不愿的在后面跟上。
公孙策径直来到昨夜发生凶案的现场,门口虽有一衙役看守,但知道公孙策的来历,忙开门请他们进去。
“包拯定是在外面惹了不少仇家,被别人追到这里害了,却硬要扯到展昭头上。”白玉堂看着地上的血迹,愤然道。
公孙策苦笑一声,白玉堂还真是刻刻忘不了替展昭开脱。“我也知道此事与展昭无关,所以要尽快找出真正的凶手,替展昭洗刷冤屈。”
“真正的凶手……”白玉堂皱眉,紧盯着公孙策的双眼。“现下没有旁人,难道你没有想到展昭是为了你而想除掉包拯?”
“绝对不会。”公孙策正容道:“我了解展昭,也相信他。”
“白少侠,难道你以为展昭会和你一样么?”感到白玉堂眼中强烈的敌意,公孙策揶揄道。
白玉堂一窘,公孙策竟然看出了自己的心事。不过公孙策如此肯定展昭不会是凶手,似乎是自己多虑了,却又听出公孙策有暗责自己不相信展昭之意,暗道自己不过是关心则乱,展昭说没有,自己又怎会不相信他。但这件事情自己没有一点头续,虽然不喜公孙策,可是为了展昭,却少不得与他合作。
“公孙公子说的是,展昭当然和白某不同。如果今日被刺的是公孙公子,白玉堂我自是最大的嫌疑。”虽是决定要和公孙策合作,但不愤刚才公孙策意指自己不了解展昭,白玉堂还是忍不住出言相激。反正自己的心事被公孙策看出,也就不用隐瞒什么。
公孙策苦笑。白展二人虽然年纪相仿,武功相若,但要说到忠厚稳重,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可目前除了他却没人可以信赖。公孙策从袖袋中摸出一样东西,递给白玉堂,“还要劳烦白少侠,可识得此物?”
白玉堂伸手接过掂量一下,却是最寻常不过的暗器,飞蝗石。“不过是江湖人常用的暗器罢了,公孙公子从何而得?”
果然是暗器啊……公孙策思索着。昨晚自己曾在这房间仔细搜寻过,看来这枚落在房角看似不起眼的石头,就是凶手为何刺偏包拯要害的原因了。
“白少侠,公孙策所托之事事关重大,请白少侠万不可儿戏。”公孙策拱手肃立,“请白少侠紧盯一个人的行踪,万万不能被他察觉。”
“盯住一个人?是凶手吗?干嘛这么麻烦,何不干脆把他抓来了事。”白玉堂撇嘴,这公孙策还真是看轻了自己。
“不能肯定他是凶手,但肯定和凶手有关,所以需要白少侠监视他看是否能找出凶手的行踪。”公孙策说着,凑近白玉堂耳边说了一个名字。“还请白少侠小心谨慎,莫要打草惊蛇。”
“啊?不会吧。”听到这个名字白玉堂惊异不已,但看到公孙策坚定的神情,显然不是说笑。“好吧,我会好好盯住他。不过……如果将来发现你要我做的全是无用,只是耍我玩,咱们可要好好算帐。”
看到白玉堂离开,公孙策深感头痛,希望他不要误事才好。当下又在房中查找一番,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之处,便前往包拯房中探望。看到包拯虽仍未醒,但气色大有好转,稍觉安心。本想再去看看展昭,谁知被看守展昭的衙役拦住,说是知县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视展昭。只得隔门和展昭说了几句,便无奈离去。
是夜,展昭睡的昏昏沉沉。一会梦到包拯满身是血的死去,自己被当成凶手问斩,独留公孙策一人在世间悲伤;一会又梦到包拯和公孙策携手捉到真凶,一起来放了自己自由,自己想拉住他们却怎么也够不到。忽悲忽喜中,突然面上一疼的被惊醒。睁眼看去,竟是白玉堂坐在床边捏自己的脸。
展昭一呆,原来自己心神恍惚竟不知有人潜入,这如果是要害自己之人,只怕是十条命也没了。
“醒了没有?你睡傻了?”白玉堂看到展昭呆呆的样子,又觉得手之所触光滑柔软,忍不住加大了手劲。
展昭挥开白玉堂,揉着脸坐起身。“你怎会在此?”
不满被展昭推开,白玉堂嘟着嘴,“我来看你啊。”
展昭皱眉,“那门口的守卫呢?”
白玉堂得意的晃着手中的钥匙,“白爷爷看他们守的辛苦,让他们小睡片刻。”
果不其然,展昭无奈的叹气。“玉堂,展昭感谢你的好意,能有你这个朋友我也是不虚此生。不过此时你快些出去才是,莫要被人看到。”
头一回听展昭叫的自己亲切,白玉堂不由兴高采烈。“不妨事,我其实正是来带你出去,不如我们就此离开,你也省得在这里受苦。”
展昭按按太阳穴,白玉堂还真不是一般的不懂事。“我如果跑了,岂不成了畏罪潜逃?我相信公孙大哥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再说这又不是牢房,我又哪里受苦了?”
听展昭提起公孙策,白玉堂不忿的哼了一声,又提起展昭手脚所带的重镣看了看。“还说没受苦?这不都磨红了?再说了,那个公孙策一点也不可靠,他竟然吩咐我去盯住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自己却只会在包拯那里守着,明明是在浪费时间。再说那糊涂官分明是着急想拿你顶缸,与其在这里白等,还不如我们直接跑了了事。”
“公孙大哥做事向来有分寸,既是他托了你办事,你就该好好相助才是,怎么又跑来这里胡闹!”展昭有些着急,语气也生硬起来。
“好好,我胡闹!我走就是了!”白玉堂站起甩袖而去,心中气恼的不是展昭的语气,却是因为展昭和公孙策之间是如此信任,竟似毫无自己可以插入的余地。
“白玉堂!”展昭心急的叫住白玉堂,如果他就这样的不顾而去,该有谁还能帮到公孙策?
“你爱被人锁起来关着是吧,那我就如你的意。”白玉堂回脸冲展昭做了个鬼脸,将门带上。展昭一愣才知白玉堂并未真的生气,暗笑白玉堂的小孩脾气。
白玉堂将钥匙塞入昏睡中的守卫怀中,绕到客栈楼外飞身上了房顶。既然展昭也这么说,还是照着公孙策的意思,好好监视那个人吧。
又过了两日,案情仍是毫无进展。客栈中的客人因这案子的关系,全被留了下来不许离开,一时怨声载道,却迫于官府的声势不敢明言,只得个个在下面暗自咒骂那个害人凶手。刘知县也是心急,这么耽搁下去深恐上面怪罪,好在包拯身体渐好,已能喂进些流食,估计不日就可转醒。
“包拯?你醒了!”几日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看到包拯的眼中一片清明,公孙策知道他已经彻底清醒。
“公孙?”包拯只觉得躺的腰酸背痛,刚想要直起身,胸口一阵刺痛把自己的记忆拉了回来。原来被人捅了一剑啊,最近还真是流年不利。
“你现在还不能起来,好好躺着吧。”公孙策扶包拯躺好,“如果实在难受我多拿几个枕头你靠着。”
包拯摆摆手示意不妨事,又看没见到展昭,忙问这两天都发生何事。公孙策将那天刘知县问案的情况详细说明,包拯也大为气恼刘知县太过糊涂。
“照这样的情况看,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可惜那刘知县却察觉不到。”包拯叹气道。
“也不能怪刘知县,有些细处他毕竟是不明,而且又心急破案,办事难免草率。不过展昭被关了起来,我只得请了白玉堂去监视那人。”公孙策说到这,闭目摇了摇头,“毕竟,官府里的人也不可靠……”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包拯苦笑着,“不管怎么说,先要把展昭放出来,还是请刘知县到我这来一趟吧。”
刘知县听说包拯醒过来要见他,自是惊喜非常。包拯醒来这案子离破定是不远,这个麻烦的包袱终于可以脱手了。
“包大人,您终于醒来了。您不知这几日下官是如何忧心包大人的安危,今日看到您平安无佯,刘某终于可以安心了。”来到包拯床前,刘知县一揖到底,摆足了下级见到上级的礼数。
“刘大人快快请起,包拯现在不过一平头百姓,哪当得起如此大礼。”包拯笑着对刘知县摆手。
公孙策在一旁也看的好笑,忙拉起刘知县,“你这样官拜民,不是折他的寿么?”
“岂敢岂敢。”听公孙策这样说,刘知县冒出冷汗,之前因为展昭的事和公孙策多有冲撞,千万不要被记恨才好,这两个人自己可都是得罪不起。“包大人半年前突然失踪,当今圣上心焦不已,曾多次下令命各州府寻找包大人的下落,可见包大人在圣上心中是何等份量。包大人此时虽无官职,可他日必定官运亨通,前途无量。下官怎能算是官拜民,日后、日后还需靠包大人多多提携才是。”
包拯和公孙策互望一眼相视苦笑,心中都说皇帝这戏做得还真足。
“好说。”包拯洒然一笑,“只是听闻刘大人将展昭关了起来,却是大大的不妥。那日我和凶手打了个照面,他虽是掩了一半的相貌,但那人髯眉阔目,眼瞪起来如铜铃一般,加上满脸刀疤,就像是索命的恶鬼,和展昭的容貌却是无半分相似。”
“是是,下官这就遣人放了展少侠。”刘知县擦擦汗,包拯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放了展昭,看来想抓展昭顶罪还真是没选好,现在只能希望包拯不要因此事而怪罪自己。
“那、包大人对凶手可有眉目?”刘知县还有些不死心,放了展昭,那自己岂不是连唯一的嫌犯都没有了?
“我才刚醒,哪里会知道凶手是谁?”包拯露出为难的表情,“我还是要先好好休息,然后再慢慢去想。”
“是是,包大人请多加休息,下官告退了。”刘知县施礼退出包拯房门,没想到包拯醒来后自己更是发愁,不但没有凶手下落,连可以拿去交差之人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