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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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吗，一条。”架院晓，蓝堂英和琉佳靠在门口，询问一条拓麻。
“我也不知道。”一条拓麻微笑着摇头，带着无奈地表情，回答着架院晓的问题，眼睛却依然凝视着沉睡着的古洛宸，“枢要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要玖兰枢家的后裔和吸血鬼猎人出身的家伙共处一室，我无法接受。”琉佳眼神冷峻。
“一条，要不你去劝劝宿舍长吧。”架院晓提议。一条拓麻却摇头，笑容不变，“我留在这里就好了。”只要留在这里，看着她，就好了。
“一条……”蓝堂英欲言又止。
“虽然我也不喜欢这样。要我，跟那个家伙，共处一室。”一条拓麻脸上的线条渐渐严峻起来，尽管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却也不难看出他的心情确实不好。
果然还是无法心平气和的接受。宸宸会躺在这里沉睡，锥生零他不管怎么说都是事情的起因。
“锥生零不会留在夜间部，这是枢大人要我通知大家的。”星炼从门外走来，平静的脸看不出喜怒，“顺带的，还有一件事情。枢大人要我告诉大家，我们的新伦理老师，叫做夜刈十牙。”
“夜刈十牙？”蓝堂英瞪大了眼睛，“开……开……开什么玩笑！”
“应该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一条拓麻的笑容中多了一份不解，“大家放心好了。毕竟还有理事长在。”
“理事长？那种家伙能起到什么作用啊！”蓝堂英几乎尖叫出声，却看见一条拓麻的眼神蓦地冷了下来，“英，小声点。”
蓝堂英猛然想起躺在床上的古洛宸，低声道：“知道了。”
“一条，枢大人要你带支葵一起去街上。”星炼再度开口。
“街上？”“一条和支葵？”架院晓和琉佳同时发出疑问。
星炼点点头，“去街上，猎杀Level E。”
Level E吗？一条拓麻笑着点头，“我知道了。”随后，视线望向古洛宸安详沉睡的面庞，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宸宸，等我回来。”不管，是为了那美其名曰的贵族管理也好，为了枢也也好，就算只是因为你，宸宸，那些Level E，我也会亲自，一一解决。
再也不会允许他们，伤到你。
“支葵，找到了吗？”一条拓麻随意地穿了件外套，持着武士刀，询问支葵。
“嗯，在这附近。而且，他好像找到猎物了。”支葵嗅嗅鼻子，面无表情，“很兴奋啊。”
一条拓麻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你是在说他还是在说你自己。”边说边朝前走去。
“都是。”支葵打了个哈欠，“呐，一条，为什么贵族要猎杀Level E？”
“贵族的义务啊。”一条拓麻的笑容显得分外无奈，“支葵，我在怀疑你是不是贵族啊。更何况，这是枢的命令。”
“哦。”支葵停下脚步，眼神瞟向前面不过数步的地方，“就是那儿了。”
“黑主优姬和锥生？”一条拓麻疑惑一声，随即毫不犹豫地奔跑上前，不顾支葵的叫喊。一把抽出武士刀，刀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利落地一刀下劈。
吸血鬼的身体化为尘土，强劲的风吹得锥生零和优姬睁不开眼睛。
一条拓麻微笑着收刀入鞘，看得优姬一阵发愣：“一条学长，支葵学长？”
“完事。”一条拓麻笑着道。余下支葵在一旁无语，“根本不需要我出手嘛。”还偏偏要他跟来。
“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优姬不解。
“想知道的话，今晚来月之寮好了。我会慢慢告诉你的。”一条拓麻轻松地转身，“为什么，我要消灭Level E。”眼神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锥生零。
留下发愣的优姬和锥生零，一条拓麻带着支葵离开小巷，背影颀长却显得孤独。
“一条，真的晚上要他们过来？”支葵的声音毫无感情可言。
“当然了。”一条拓麻眼睛笑成了弯月，“不来很可惜的呢。第一次请人类参加吸血鬼的聚会。”
“说实话你还真有心情举办你的生日宴会啊。”支葵无聊地瞥了一眼，语气甚是不耐烦，“你不会告诉她的吧，那个猎杀Level E的真正理由。”猜测的话语，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为什么不呢？支葵。”一条拓麻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好奇。
“在优姬的记忆里，对古洛宸这个人是完全的没有印象吧。”
“是吗？”一条拓麻停下脚步，抬头看见灰蒙蒙的天空。没有明亮的令人舒心的浅蓝，仿佛被整个蒙上了一层不干净的纱布。
一如人心。
“我只不过想要让她知道，什么是贵族的义务罢了。”一条拓麻的声音淡淡的从前方传来，随即抬脚起步。支葵一震，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身影。
方才的那一瞬间，一条给自己的感觉，就好像是枢大人一样。
感觉到身后的人的停顿，一条拓麻不解地回头，笑容灿烂，“走啦走啦，赶紧回去准备我的生日宴会吧。晚上还有客人要来呢。”说着还走上前毫不介意地拉住支葵的手。
这样的感觉，还是一条。
褪去不可思议的神态，支葵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认命般的跟在一条拓麻的身后。
风在他们的身后卷起沙尘，灌满行人的披风，发丝也被吹乱，视线有些模糊，世界都变得不再清晰。
仍旧澄澈的，是那双晶莹的碧色眸子。
夜晚降临。
优姬边跑向月之寮边回望，生怕有什么人看见一般。
“果然来了啊。”熟悉的声音在身前响起，优姬惊诧地停下脚步，看见靠在月之寮大门旁一脸不出所料的锥生零惊呼出声：“零？”
“你阻止我也是徒劳哦。”优姬抢先在锥生零之前开口。
“不，我也去。”锥生零站直了身子，看见优姬惊讶得停住了身子。接着对着优姬掏出一把小枪，“这是向理事长借的枪，对付吸血鬼用的。”
“夜间部的各位都是好人啊。不用枪什么的……”优姬不满地看着他，然而话还未说完，就被锥生零的话语给打断：“我不是那个意思。”说着，拉出优姬的手，将那把小枪放在优姬的手中。
“有一天，我作为人类的那一部分消失，快要失去控制的时候，你就用这个。”锥生零的眼神平淡得仿佛是在唠叨家长里短一样平常，却听得优姬生出强烈的反抗。
“那种事我做不到！”优姬下意识地将手中的枪又推回去，“而且，说道制止零的方法，不是还有理事长教我的那个法术吗？”
“法术能发挥作用也只限于现在。你见过Level E之后就应该明白了吧。”锥生零的脸上依然是平静的，看着优姬的双眸沉静而安定，“那一天，总会来临。那个时候，优姬，就用你的手，来把我……杀掉吧。”
“零的心愿，我会完成的。不过，我不认为那一天会到来，也不想那样认为。我们约好，你要拼命抵抗，让我不用这把枪就能挺过去。”
锥生零看着眼前优姬坚定的神情，脑海中想起的却是那日女孩苦笑的背影，“我们约好，在我拿到血液之前，你要拼命抵抗。好不好，零？”
洛宸……
锥生零的身体下意识地对优姬的话做出了反应，点头答应，“好。”
一如当时，他对那个女孩的回答。
优姬和锥生零朝着月之寮的主建筑走去。身体在感触到另类气息的情况下超越思维先一步作出反应。狩猎女神和血蔷薇之枪被迅速的抽出，抵在来来人的额上。
“还真够粗鲁。”蓝堂英看着眼前的狩猎女神，脸上无法展现出笑容。
“蓝堂学长，架院学长。”优姬正式而略显疏远的称呼在夜间显得突兀。
“我们奉副宿舍长之命来接你们，这个危险的东西能先收起来吗？”架院晓的眼神有些紧张地盯着额前的血蔷薇之枪。毕竟相对于狩猎女神和相处较好的优姬来说，锥生零手中的血蔷薇之枪更有威胁。听到架院晓的话后，锥生零和优姬也都收起来武器。
“欢迎光临月之寮。”蓝堂英做了个“请”的手势，优雅得体的笑容展现，“现在开始我们来为你们带路。”
摇曳的烛火在架院晓的控制下燃起，隐约的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他们来了啊。”支葵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斜眺。
“来干什么？”莉磨顺着支葵的眼神，朝架院晓一行望去。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欢迎”。
“欢迎光临，优姬，锥生。”一条拓麻微笑着迎接锥生零和优姬，“今晚是我的生日派对，玩得开心点哦。”
“我们，不是来玩的。是想问下今天的事。为什么学长要消除Level E，你们同为吸血鬼啊？”优姬看见一条拓麻的笑容，险些无语地说不出话来。
“那些家伙和我们可不一样。”蓝堂英摆摆手走进餐桌，对优姬的话作出判断。
一条拓麻从餐桌上端起一杯血液和一杯果汁走向锥生零和优姬，向她解释道：“优姬，吸血鬼社会是由少数的纯血种和贵族阶级所支配的。夜间部的成员都是贵族阶级以上的。那之下的就是普通吸血鬼，再下面就是原本是人类的吸血鬼。”锥生零听到这句话时，神情显然不同。
“而那些，就是被排除在等级之外的Level E。”支葵接过一条拓麻的话继续解释。
“原本是人类的吸血鬼，理智被逐渐侵蚀，早晚会变成Level E。一步步走向终结，破坏，然后灭亡。”一条拓麻端着高脚杯，笑着说。
“我们和原本是人类的吸血鬼是完全不同的，请不要把我们和他们混为一谈啊。”蓝堂英不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那样说太过分了。”优姬在听见蓝堂英的话之后变得愤怒，仿佛是在辩解一般：“就算Level E，也不是他们自己想变成那样的。原本就是你们……”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必须管理啊。”一条拓麻平静地打断优姬的话，“在他们对鲜血饥渴，见人就攻击之前。”
“等下，你说，夜间部的同学都是贵族阶级以上的。那就是说，你们都是贵族，其中还有纯血种是不是？”优姬猛然问道。
“对，我们都是贵族。至于纯血之君，就是枢大人。”琉佳插口。
“纯血种？枢学长？”优姬不可置信地望向坐在高台之上的玖兰枢。枢学长，是纯血种，和袭击零以及零家人的吸血鬼，是一样的。
“你的表情好像在说你第一次听说啊。”玖兰枢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锥生零突然开口：“那，那个古洛宸呢？”
一条拓麻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握着高脚杯的手指骤然紧绷，险些捏碎玻璃的杯子。
“她也是贵族。而且，是离纯血种最近的贵族。”玖兰枢的眼神仿佛是沉淀了岁月的痕迹，似是平淡又波涛汹涌。红棕色的眸子深深的看不见尽头。
锥生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平静的面具被打破，满眼的纠缠和不堪。
洛宸，她竟然，是离纯血种最近的贵族。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