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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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江，可以麻烦你帮我把那边析出的液体采集一下给我吗？”
“好的，珠世小姐。”
珠世和香奈惠正在对一管新鲜的上弦二血液进行新一轮的实验，前几次研究鬼化人的药剂都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失败了，珠世对着阿江歉意地笑笑，接过她手里的试管。
“抱歉，很累了吧，辛苦你了，阿江”珠世关切地说道，“让你陪着我们到这么晚，赶快去休息吧，剩下的愈史郎也可以帮忙的。”
“当然了，我完全能做好珠世小姐需要的一切！”旁边的愈史郎立刻条件反射一般地叫出来。
在珠世这里养了两年、总算在珠世和香奈惠的共同努力下恢复健康的阿江微微摇了摇头，“哪里的话，如果我有一点点能够帮到您和香奈惠小姐就好了。”
话虽这么说，她倒是没有拒绝珠世的好意的意思，只是对着珠世和香奈惠都行了个礼，才缓缓退出实验室。至于愈史郎，由于这两年他对着阿江摆臭脸的次数太多，虽然阿江同样感谢愈史郎对她隐隐的照顾，但也没有香奈惠那样好的脾气，早早学会了该无视时就无视的技能，所以反而是愈史郎经常被气得跳脚。
阿江离去后不久，原本认真凝视着珠世小姐的愈史郎忽然侧耳，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还在做实验的珠世，还是没有打扰她，而是轻手轻脚地从实验室里退了出去
试验台上，本来开始有转化的鬼之细胞突然在半途暂停了变化，开始猛烈增长，但不过数秒，又瞬间融化在药液之中。
“又失败了呢。”香奈惠叹息了一声，“如果是小忍在这里的话，应该能更快研究出来吧，那孩子在这方面比我更有天赋多了。”
“不用妄自菲薄，香奈惠，”珠世温和地说道，“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加上童磨先生提供的鬼王血液，原本停滞数百年的研究，现在已经非常接近最终目标了。”
“而且……这个药剂也不能说完全失败，”珠世凝视着台面上彻底失去活力的鬼血，缓缓地微笑，“如果只是抱有杀意的话，说不定这个药剂也很有用啊。”
“叩叩、叩叩叩！”
几声快速的敲门声后，是脸色不好的愈史郎推门进来了，怀里抱着一只猫。
“珠世小姐！不好了！”愈史郎急急说道，“鬼舞辻无惨……那个家伙，他发现拥有着日轮耳饰的那一家人了！”
*
鬼舞辻无惨是无意中发现那个噩梦一般的日轮耳饰的。
他自从平安京到现在转化了那么多鬼，并不是谁都有资格让他纡尊降贵多加关注的，更何况，就算化鬼后时间多得像用不完一样，鬼舞辻无惨也不会像闲着没事做似的，每日都无聊到要翻看手下的经历和记忆。只是那天做鬼如何克服阳光的实验又一次不顺利，想散散心（或者迁怒谁）的时候，随便转换了几只鬼的视角，就在其中一个的眼中看到了那刻入骨髓的图样。
！！！？？？
鬼舞辻无惨以秒速关闭了视觉同步，先自行瞳孔震动几分钟，等他平复心情想看个究竟的时候，发现那只鬼已经死了。
“……”
鬼舞辻无惨再次冷静了一下，指派离那个地方最近的其他鬼赶过去，然后全程同步视觉看直播，强行忍住了看到日之呼吸时的恐惧，最终确认了这个戴日轮耳饰的男人绝对不是继国缘一或者继国缘一的转世之类的。
太弱了。鬼舞辻无惨忍不住挑剔了起来。身体上的瘦削虚弱就不提了，一看就是久病之身，挥剑也乱七八糟，不是继国缘一那样的天才，哪怕会呼吸法，但实战时更多的用法却更偏向祭祀之舞，而不是剑术。
但那无疑是继承了日之呼吸之人。
还有那块疤，难道是……
鬼舞辻无惨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么难看，但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手下的实验台的一块已经被捏成了碎屑。根据被他派去送死的鬼感觉到的，使用日之呼吸的男人还有妻子儿女，但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是不通武艺的普通人。
不论如何，这个人……不，这一家人都该死！鬼舞辻无惨眯起眼睛，内心踌躇片刻，决心自己去处理这件事。
不是十二鬼月的鬼，这个人对付起来都有一些费力，而且身体虚弱到几乎下一秒就会死去的样子，虽然也不是不能派遣上弦去……不，他亲自去解决才能放心。
这一次，他要连带着抹去当年被日之呼吸的剑士打败的耻辱！
鬼舞辻无惨打定了主意，看到面黄肌瘦的灶门炭十郎，鬼舞辻无惨觉得他又行了，立刻唤了一声鸣女，瞬间从无限城出现在了之前两只鬼以性命定位到的山间。
继国缘一……
怀着诡异的期待和激动，鬼舞辻无惨那张看上去温文尔雅的脸上，逐渐染上了近乎狰狞的笑意。
初始呼吸法的传承，将在今夜，彻底毁灭！
鬼舞辻无惨理了理身上的洋服，在这片雪地之中轻轻迈步，分明是缓慢的步伐，速度却快得出奇，立刻便到达了远处。
自平安京诞生的鬼王，带着死亡的威胁，此时，正向山林深处的灶门家的方向不断逼近！
……
迎着不断降落的雪，鬼舞辻无惨站立到了亮着灯的房屋外边。
他敲响了门。
“吱呀——”
伴随着屋门打开的声响，一阵连续地咳嗽也从房内传了出来，等到门彻底打开的时候，一脸病容的灶门炭十郎站在门口，有些疑惑地看向洋服的俊秀男人。
“您好。”鬼舞辻无惨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在说出问候的同一时间，他向前踏了一步，靠得更近了一些，而后伸出手，似乎要行西洋的问候礼节。
在这一瞬间！
猛烈的、黏稠的、狰狞的。恶意如同庞大的怪物增长而后盘踞于此。前一刻还是无害的行人，下一刻便是带着杀意的恶鬼——以常人连看都无法看清的速度，对着灶门炭十郎胸口的心脏的位置，鬼王伸出了尖利的指爪，要将他立毙当场！
“咔！”
仿佛是在鬼王动手之前便预知到了他的杀意，门口放置着的砍柴的斧头，被灶门炭十郎以更快的速度抄在手里，就这样生生挡住了鬼舞辻无惨的攻击！
在同一时间，灶门炭十郎强行按捺住喉间的痒意，以这辈子从未用过、仿佛嘶吼一般的音量，大声对着屋内的家人喊道：
“带着孩子们，快逃！！——不要问，不要听，不要看，所有人，朝山下逃走！！”
随后，他再度让空气充满肺部，磨得锐利的斧刃狠狠凿下，砍向面前男人的脖颈！
“……哦？”
利斧被几根手指捏在了手中，停在了脖颈之侧。感受到斧刃之上隐隐灼烧着他的气息，再看向灶门炭十郎注视自身的视线所在，鬼舞辻无惨的面色沉如深水，杀意凝成绳结，缠绕在灶门炭十郎身躯之上。
“全集中呼吸，还有……”
“通、透、世、界？”
鬼舞辻无惨一字一顿地说道。
与他相对的，持斧的灶门炭十郎看上去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倒下，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惨白的笑容。
——啊啊，就是你吧……名为鬼舞辻无惨的恶鬼。
——那么……此刻便是，“时机”已至。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