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总是不黑化》一期声一

22、第 22 章

　　养病的日子很是漫长，待苏慕精神好了些，谷镜等人前来拜访。

　　出去迎接的侍女没有多想，只当是谷镜一人来。当见到一干太玄书院的学子站在她跟前，嘻嘻哈哈着要如何感谢苏慕，她僵的像个木头。

　　他们不知道侍女在紧张什么，只讨论着赠礼。

　　“这个朝阳歌可以送吗？”
　　“师姐你别乱来，苏姑娘就一凡人，如何启动朝阳歌这么大的杀器。”

　　“非也非也，最好的保护就是最强的杀器。”

　　几个学子嘀嘀咕咕，也不掩饰，领头的谷镜好笑，她转过身来，让几人安分点，“苏姑娘刚醒，还需静养，你们莫要胡闹。”

　　众人齐齐喊了句是，那位常沁师姐余光瞥见落影同行，不免道了句不相上下。

　　苏姑娘可真好看啊。

　　这个念头在见到苏慕后，又被肯定了一番。

　　床榻上的美人烟视媚行，眸如星辰，色如秋月。她见了谷镜先是眼里涌上欢喜，再发现谷镜身后一波人，脸庞上染上一层薄红。

　　“仙，仙人……”

　　后方几个学子没忍住轻笑出声，叫少女更是生羞，脑袋低垂下去，几乎不敢见人了。

　　“好了。”谷镜轻斥几人，“都说了不要胡闹，看你们，把人家苏姑娘都弄不好意思了。”

　　几人一下子笑开，个个摆正姿态，给苏慕行礼道歉。

　　这反而让苏慕受惊，挣扎着想下床扶人。谷镜见了一把护着对方，直接坐到苏慕床边，出声宽慰道，“不必如此，你救了全城百姓。受礼是应当的。”

　　少女越发说不出话来，她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对方，眼波流转，似有无数话要吐露。

　　她不说，其余人就先抢了话，最活泼的常沁上前将事先准备好的法器塞到苏慕怀里，脆生生道。

　　“这个送你，用灵石就能启动，很好用的。”

　　苏慕捧着那朵红莲造型的利器不知所措，它的外表虽是用玉石镶嵌而成，可每一瓣都尖利无比，一看便知具体用处。

　　面对如此大的杀器，对方只眨了眨眼，和苏慕笑闹着，“不用摆着当玩物也是好的。”

　　谷镜见了它叹气，“师妹，你真是乱来。”

　　她虽然有埋怨之意，但不阻拦对方的行为。有人开头，接下来的赠礼就方便许多。不多时苏慕怀里多了一堆东西，均是修行者用的法器，轮到落影时，她送了一件不常见的宝物。

　　不见仙练成的宝链。

　　它很小，只有叶子大小，玉石刻制而成，通体幽蓝，细观能见到里头飘落的雪花。

　　那些学子告诉苏慕，不见仙生于海外诸岛，是一种难得的矿石，有静心凝神，抵御不正之音的作用。而送出如此珍贵的落影神色如常，好似只是一件寻常物。

　　她手臂间的白纱无风自扬，高贵的宛如神女，淡而不厌，“它对于你或许有助。”

　　苏慕将它接过，认真说了句谢。

　　一圈人送完后，几人又起哄谷镜，“师姐，你要送什么？”

　　“要是比我们轻，可就丢脸了。”

　　谷镜好笑不已，抬手让她安静，转头问苏慕，“你有什么心愿？”

　　“我虽人微言轻，但自诩还是有几分薄面。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在所不辞。”

　　身为太玄书院的大师姐，谷镜身份不可同日而语，苏池正待她客气不说，即便是大宗大派的掌门，见了谷镜也是以同辈相论。

　　三清天以强者为尊，谷镜所修之道是最可怖的杀戮道，便足以令人敬畏。况且她的剑术只低于剑道第一人的通离真人。

　　谷镜愿为一人做事，这个承诺不可谓不重。其他人发出吸气声，表情相当夸张。

　　“天啊，师姐……”

　　床榻上的少女指尖轻颤，她拥着怀中流光溢彩的法器，她似乎被吓到了，精致的脸蛋上有肉眼可见的脆弱和不安。

　　“我没什么可要的……”

　　“怎么可能没什么可要的。”常沁立刻嚷嚷起来，她催着苏慕，“别说天上的月亮，就是须弥山上的舍利，师姐都能替你取来。”

　　“师妹……”

　　被谷镜再次眼神制止后，常沁做了个乖乖闭嘴的动作，只用兴奋的眼神看着苏慕。

　　他们期待着，好奇着，想知道一个凡人能提出什么心愿？

　　是荣华富贵，还是长生不老。

　　床榻上的少女攥紧手中法器，短暂犹豫后，缓缓开了口，“我想去不冻海看看。”

　　她脸上的表情向往又好奇，“我听人说，那儿的的天虹永远不会落下，落雪的时候，南迁的鸟儿飞过天虹。那一定是副很美的画面。”

　　苏慕说完见众人毫无反应，又慌张补充说，“只用看看，看看就行了。我没出过门……”

　　几人齐齐发出惋惜之声，常沁恨铁不成钢，“苏姑娘，你提的要求太低了。”

　　有人更是念着可惜之类的话，谷镜扫了他们一眼，待压下这群不安分的师弟师妹后。谷镜正色道，“正如他们所说，这个要求着实微不足道。这样吧，心愿一事暂且按下，日后你想到了再和我提也不迟。”

　　她说罢从腰上解下一块玉佩，里头封存了她的剑意，她将此物放到苏慕手中，“这是承诺。”

　　得了承诺的苏慕脸上也不见喜色，她怯生生伸手扯住谷镜衣袖，小声问，“谷姐姐会在开临城待多久？”

　　美人向你撒娇讨好，谁不喜欢。谷镜忍不住摸了摸苏慕的脑袋，“城中事未了，还要再待上一段时间，你且放心养伤，若是想我了，派人来传唤一声就是。”

　　常沁也道，“师姐不在喊我们也行，一天一个，挑着玩。”

　　说罢又被谷镜目光凝视，叫她不得不躲回师弟师妹后边去。

　　众人又待了片刻，见苏慕实在惫意难消，主动提出告退。等人离去后，苏慕望向窗外，眼中古井无波。

　　……

　　但谷镜没有停留太久，开临城大体安定后，她带着师妹师弟们准备返回太玄书院。

　　临走前的前一夜，前院灯火通明，作为太玄书院的一员苏年容也要离去，他看着在自己身边忙碌的柳挽风，忽然不安起来。

　　“娘亲。”

　　点着清单的柳挽风放下手中玉简，温柔看着自己的孩子，“怎么了年儿？”

　　苏年容踌躇了会，没头脑冒出一句，“师姐他们，很喜欢阿姐。”

　　柳挽风却听懂了苏年容的意思，她挥退下人，拉着苏年容坐到一旁，理着他的衣衫说，“她拿着信物上了错月山，救了全城百姓。于公于私都是救命恩人，故而你爹允她一个要求，本以为会要什么翠玉明珠，谁曾想她说要和你一样，入学太玄书院。”

　　苏年容下意识抬头，“阿姐她不是……”

　　“莫慌，此时你爹已经安排好了。”柳挽风打断苏年容的话，她抚平苏年容衣襟上的褶皱，轻柔又贴心，最后目光落到那枚银薰球上，幽幽问，“年儿，它好用吗？”

　　苏年容顺势握住这枚银薰球，温润的气息透过阵法传递他掌心，令人安心。

　　“好是好，不过爹爹让我少用外物，专注自身，免得因旁门左道失了本心。”

　　“你爹说得对。”柳挽风收回幽深的目光，续上先前的话题，笑着说道，“莫说我儿如何，你爹身为开临城城主，也是三清天数一数二的人物。若是让旁人知晓他有个凡人女儿，岂不是笑掉大牙。”

　　“可师姐她们……”

　　“你爹已经和她们说过了，她只是苏家养女，谷道友和你的师兄师姐都是个明理的人，不会多嘴。毕竟这等事传出去，受牵连的是她。”

　　柳挽风的话温婉动听，隐约透着怜悯，她唏嘘着，“你爹还要她入了书院后换名，你在外行走，也知道外头的人居心叵测，改名是为了保护她，不得已而为之，所以年儿……”

　　她对上苏年容懵懂的眼神，循循善诱，“往后在书院莫要唤她阿姐了。”

　　“懂了吗？”

　　“孩儿明白。”

　　……

　　谷镜走后，纪雪终于有机会拜访苏家，除去她与司徒修相识外。身为十全谷少谷主的她，在三清天也是小有名气。

　　或许是登门拜访的缘故，少女今日打扮一改先前的利落，额间难得画上了花钿。

　　两人坐定后，侍女奉上茶水，相较太玄书院学子们的欢愉，纪雪的来访略显冷淡，在纪雪出言前，苏慕先道出了自己的喜。

　　“再过段时间，我就要去太玄书院了。”

　　那日父女相见很不愉快，往后苏池正再也没有来见苏慕一面。大小事务都是方伯来递，比如允许她前往太玄书院求学。

　　来之前的无数话统统化为乌有，纪雪抬眸看着罗汉床上的少女，酝酿半天后道出一句恭喜。

　　少女同样回了她一句同喜。

　　错月山下的秘密被她们掩盖，往下的故事按部就班，她主动替苏慕探脉，道起如何养伤。临走前她甚至送了苏慕一件法宝。

　　“它叫临渊，我等外出采药时，时常会遇上凶兽，它能掩盖一部分气息，护人周全。”

　　纪雪将那枚戒指推到苏慕手边，“即便在阵法里也有不小用处。”

　　她知道太玄书院的入学考核，三垢阵中危险重重，赠于法宝，是希望苏慕顺利通过。

　　然后再也不要回来。

　　案桌上的戒指通体澄黄，不过方寸大小，戒身里却有两条锦鲤摇曳，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价值如何苏慕不知晓，但看纪雪身后侍女的神色，大约是份稀世珍宝。

　　她收下这份礼，和纪雪笑道，“纪大夫的话我会铭记在心，听从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