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只小尾巴》少年十九岁

18、回京

　　“赈灾一事，办的尚可，临走之际倒确实是值得庆幸一番。”李怀昭面无表情说完，也举杯。
　　程铄阿齐稍稍松了口气儿，一仰头，一杯酒下肚，极为爽快。要知道他们当初跟着李怀昭行军打仗，即使是打了胜仗后的私下聚众酗酒，在昭王殿下那儿也是饶不了的。
　　可是……
　　过了一会儿他们才发现，殿下举杯也不停啊？！
　　俩人儿又懵了，殿下什么酒量，他们已经喝了那么多，这会儿能是什么酒量？这依着殿下这架势喝下去，感情今儿晚上是不醉不行了。
　　程铄阿齐两人互相求救的对视上，直接被李怀昭用酒杯敲桌子打断，继而接着举杯……这回二人算是彻底认栽了，但也没往别地儿想，权当这是殿下在变了法子罚他们，皱着眉头一口一杯。
　　陈西辞则是安静又乖巧坐在一边儿，啃空气早就啃累了，正好儿感觉到身边有能靠着的，侧身便倚了过去，稳稳的，极为踏实。而李怀昭则是不动声色稳稳坐着，安静感受着身边这一丝暖意。
　　突然觉着，眼下也算良辰美景，可不应该虚度在他们那。
　　趁着他们还有些清醒，李怀昭放下酒杯，挥挥手，赶人一般，“行了，都回去吧，顺便抬小九回去。”

　　程铄阿齐喝的头昏脑涨，压根儿没工夫注意这边儿，只听了能回去的话连忙拎着九殿下跌跌撞撞往回走，又因着喝得多，听着吩咐抬九殿下回去，忘了还有陈西辞那回事儿了。
　　李怀昭也有了些酒意，没动地方，安安静静坐着，而陈西辞则是迷糊靠着。
　　寻常这工夫，他应该还在看着亲卫禀上来的密报，同长夜相伴，而此时此刻，自己在这津城，再寻常不过的夜里，喝着最寻常的酒，被身边的陈西辞依靠着，却比任何时候都感到无比安稳。难得的，想就这么安静待会儿。
　　只不过，陈西辞仿佛为了逆他心意似的，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醒了，虽说仅是因为再这儿睡着再舒服也终究冷。
　　是要下雨，才冷了下来，打了几声雷后，这会儿已然刮起大风来。
　　还没意识到眼前是何境况，从喝过酒后的浅睡中醒来，头昏脑涨，闭着眼伸出双小手捂上脸，为了醒神好一顿揉搓，这才看看眼前。
　　愣了，原本的程铄阿齐和小九殿下人呢？再看看身边，和自己紧挨着的是李怀昭？！陈西辞傻眼，方才是做梦了么难道？？
　　陈西辞捂着嘴，试探叫了声身边人，“殿下？”
　　李怀昭撑着头看向陈西辞，通红的小脸，嫩嫩小手掩着嘴，有些小茫然的缩在他身边儿，看着有点儿傻，可又让人觉得乖巧极了，想拽过来蹂躏……
　　许是酒意，许是月光太皎洁，许是……管他的呢，李怀昭想到哪儿也做到哪儿，胳膊一伸就将她带到怀里，虽然更准确的说是夹住了她的脑袋，给陈西辞的脸都要挤成一团，陈西辞心里大惊，要吃人吗？！
　　正想着，就看见李怀昭那只大手伸过来，可着这张被团起来的脸揉啊揉，甚至到最后陈西辞半个人被他抱紧在怀里。
　　陈西辞想哭，眼下这是什么情况？撒酒疯吗？酒品不行就别喝啊喂！
　　可其实这些酒意对他来说算的上什么呢，他清醒的很，平静下来，他将陈西辞脑袋按在自己怀里，目光清澈深邃，怀中暖意似乎能填满他的心。
　　缓缓开口，认真郑重。“陈西辞……
　　雷声轰隆轰隆响起。
　　陈西辞一头雾水，就听见个自己名字。其余什么都没听见，只是被按在他怀里，说完她才被拎出来。
　　“一定要做到，知道吗。”李怀昭很是严肃。
　　陈西辞在李怀昭面前向来骨头软，这会儿看着严肃架势，主上反问，她直接毫不犹豫点头答应着，“做到做到，一定做到。”
　　瓢泼大雨已然下上，落在房檐成线似的流下，明明有些嘈杂，可这会儿他再说的，陈西辞听得清清楚楚，“若有违背，贬为庶民，教你潦倒一生。”
　　当即愣了，转过头去，缩缩脖子，后悔的不得了。
　　李怀昭也不管她，只是给两人杯子都倒上酒，递了一杯到她面前。随即又和她碰了杯，一饮而尽，似乎就此约定了什么誓言一般，陈西辞迫于他那威胁意味明显的眼神，也仰头喝了。
　　如此，李怀昭才算作罢，起身就走，“走吧，早些歇息，明天还赶路。”
　　陈西辞摸不着头脑，也就糊里糊涂给这事儿翻了篇。
　　按照李怀昭的吩咐，他们一行人出发的早。
　　翌日清晨，天色还未大亮，众人便已出了城，近郊处，又停下再检查一番，亦是好好道别。
　　陈西辞犯困是时常的事儿，可今天程铄阿齐还有原本时刻都精神着的李怀靖难得都有些困顿，李怀靖不懂，“程兄，你说为何咱们不晚点儿再多歇会儿再出发。”
　　程铄强打着精神解释一番，“九殿下，你不懂，津城民风淳朴，咱们殿下又几次三番护佑于此，若是青天白日的走，免不了又是百姓夹道相送。”
　　旁边儿聂明恒也不大精神，跟着补充道，“咱们昭王殿下，回回如此。”
　　李怀昭不知何时到了他们身边儿，这会儿又是平日里正八经儿的冷漠模样，“那件事办的不错，沿途经过的州县我自会派人吩咐，有什么困难随时传信给我。”
　　聂明恒庄重应了声是，想到李怀昭这一回去，又是那明争暗斗，不由有几分担心，面对李怀昭站好，一丝不苟行了君臣大礼，“望殿下珍重，于津城，明恒必不负您的期望。”
　　李怀昭拍了拍他肩膀。转身挥手。
　　一行人就这么乘着快马，渐渐消失在这津城晨雾之中。
　　聂明恒负手站在原地，望着远处。

　　没过一会儿，晨雾尽数散去，阳光普照。

　　旅途奔波，累是再正常不过的。只不过好在不似来时那么急，回去路上不必马不停蹄那般。逮到驿站也能好好停下歇歇，整顿人马，这期间，李怀靖和陈西辞也混得关系好了不少，几个属下间，一派兄弟和睦。
　　就这么足足走了十多天。才进了京城地界儿。
　　进了城，陈西辞瞧着街上两边儿出着的商贩小摊便高兴，打算着等领了俸禄闲下来，可得好好儿给这些个小吃重温个遍。
　　正高兴着却瞧见那京城数得上的风月楼这会子大门紧闭贴着封条……
　　她心上一惊，这风月楼是怎的了都不打紧，可嫣然还在风月楼啊？！有何事难保不会受了牵连，想着就乱了思绪，下意识还摸了摸揣在胸口处那在津城农家特地带回来要送嫣然的小玩意儿。思绪不安，手心生出许多冷汗，一个手滑竟差点闪身摔下去。
　　李怀昭回头看了她一眼，换了方向，“先回府。”
　　赈灾一事办的好即可，直接进宫觐见还是先回府都无所谓，毕竟老皇帝的挑剔从不浮于表面形式。
　　回了王府，程铄阿齐安顿人马整顿休息，陈西辞李怀靖跟着李怀昭进了正厅。
　　“你们都去歇会儿，收拾妥当了再随我进宫。”李怀昭多看了陈西辞一眼，瞧着她还是忧心忡忡的模样。提点嘱咐她一句，“西辞，待会儿你需得呈上起居注，仔细着整理好，别出了差错。”
　　“是。”陈西辞这也才强打起精神，眼下先得将待会儿觐见的关过了，再想风月楼一事。
　　“嗯，一刻钟后，我们起身进宫。”
　　这算是支开了小九和陈西辞，李怀昭召出几日前给他传递密信的在京亲卫，因着陈西辞，他有些不大放心，询问道，“大皇子被刺杀所牵扯到风月楼的人，可有定论？尚都活着吗？”
　　“禀殿下，除了彼时刺杀大皇子那风月楼刺客当场被杀，其余的尚且收押，圣上并未定罪。”
　　“行了，退下吧。”
　　科举前陈西辞就演过那么场戏，让李怀昭他们都知道陈西辞有个“相好”在风月楼，想来应是她多年好友罢了，而今被案子牵扯，所幸尚未定罪，许是有一线生机。
　　为此，李怀昭匆匆换了身衣服后，就到了隔壁陈西辞房间门前。
　　回京后的陈西辞亦是正经严肃的多，眼下要进宫，更是一丝不苟。可换了衣物出门就看见李怀昭站在她门前，还是被吓一跳。
　　“殿下？”
　　李怀昭也没工夫废话，“京城有件案子，牵扯了风月楼，可尚未定罪，你且先放下心来。”
　　“是！殿下，属下自当不再分心。”听了李怀昭的话，陈西辞自然是觉得心里有了些底气，也诧异他是如何想到此处，还特地前来说了这些话，不禁对眼前人，又多了些信任。
　　如此一来，几人这才进宫，程铄留在了宫城外侯着。
　　李怀昭在这京中，说到底也没什么畏惧的，进了宫城坦坦荡荡走在前面，而李怀靖什么都不知道，心里没半点儿事儿，自然是昂首阔步跟在他三哥身后，一如往常的精神奕奕神采飞扬，陈西辞绷紧了弦，看着也是极为沉稳的，握了握袖中要送嫣然的小东西，相信她一定无事，相信这东西一定能交到她手中。
　　到了殿门前，却正巧迎上一人出来，碰了个对面。
　　……

作者有话说

　　他的占有欲
ps:一直get不到什么时候更新，最近更新有点乱，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