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同人——复活》annafox

2、2

　　Sam对着一大堆的卷宗发呆，不知道从哪里下手。Jess进来为他送咖啡的时候他还在发呆，直到妻子在边上出声：“这女孩真可怜……”

　　Sam吓了一跳，他手上拿着的是dean涉嫌谋杀的一个案子的犯罪照片，金色短发的女孩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她仰面躺着，眼睛还不甘心的半睁着，似乎正盯着不久前还鲜活的生命无法挽回的流逝。

　　他赶忙将那张照片反过来放在桌上，“jess，不要看。这些照片太可怕了。女人家不应该看。”

　　“嘿~”jess笑着弯腰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不要小看我！我好歹也是一流刑法律师的女儿好吧。”

　　“知道了。”他回吻了一下“你还是一流刑法律师的妻子。”

　　Jess笑了，“好好加油哦！这女孩的家人会感激你的。”

　　Sam用律师精准的对面部肌肉的控制力给了jess一个你放心的笑容，放在桌面的左手悄悄遮住了桌面上卷宗封面写的dean Winchester的名字。

　　Dean拒绝了sam见面的要求。

　　两次。

　　Henricksen探员通知sam说，dean愿意承认所有的罪状。按照程序他的律师必须到场。Sam冷静的对探员的通知表示感谢，记下时间地点，微笑着挂断电话，然后将它狠狠的摔在墙上，四分五裂。

　　“Dean！dean！dean！”他在脑海里不停的大叫着哥哥的名字：“你在发些什么疯？”不停的如困兽一般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也不能压下他的愤怒，sam把桌面上的卷宗扫了一地。

　　等发泄完平静下来，sam看着满地乱七八糟的文件，叹了口气——下午见面的时候他还得用上它们。他认命的蹲在地上一张张的捡起来，按犯罪的时间顺序整理好。

　　他讨厌会失控的自己，更糟糕的是，他必须为自己失控承担后果。

　　踢踢蹲得麻木的双腿，sam站起来，把资料都放在桌上，张开手掌压住。

　　第一章是他的哥哥的照片，不知道那帮神奇的FBI从哪里弄来的，18岁的dean。

　　他轻轻的用指尖拂过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dean带着他早就熟悉的自大而无所谓的笑容，穿着那件万年不离身的破夹克，只有脸上那笑容里，还藏着一点点的苦涩和迷茫。

　　只是当年的sam，看不到。

　　Sam闭上眼睛，他的记忆里14岁的自己那时候在做些什么？

　　读书、交朋友、开始接受父亲的海军陆战队训练、开始和他吵架、开始……觉得哥哥也不是那么高大无所不能……

　　他记得和哥哥转去同一个学校没两个月，就有老师对他说：sam Winchester你一点都不像你哥哥，你的成绩很好，但是你哥哥已经两个星期没有交作业了，我觉得你应该和你dad说说这件事情。我总是联系不到他。

　　——她当然联系不到他，连dean都联系不到他。John留下的钱早在三天前就用光了，好在dean想办法弄了些。——dean总是有办法弄到钱，在这方面他的天赋比sam要高得多。因为有大儿子在，早在几年前john就可以放心的一去好多天不回而不用担心自己的两个孩子会饿死。

　　但是sam有时候很讨厌这样。他想，如果dean不是在这方面那么聪明，也许父亲就能多陪他们一会，他们三个人就能更像一家人而不是一个战斗队。

　　吃晚饭的时候，sam转达了老师的话，当然为了照顾哥哥的自尊，他刻意轻描淡写的装作无意提起：“噢，对了，dean。老师要找dad去学校，说你两星期没交作业了”

　　Dean愣了下，用力咬了一口三明治，腮帮鼓鼓的回答：“如果dad回来了去学校那绝对不是帮她追问我的作业而是要我们转学。”

　　Sam耸了耸肩，他哥哥说的是对的，于是他飞快的吃完晚饭，埋头扎进书堆继续复习功课。直到听到Dean关门的声音，发现他哥哥又出门去了。

　　他不该指望他哥哥会想过要做作业。混酒吧、与女孩接吻、和dad一起猎鬼，那才是dean的兴趣。

　　下午sam比约定的时间早一点到了警局，Henricksen探员说，我以为大律师都是掐着时间算钱的家伙呢。您真让我吃惊。

　　Sam无奈的笑了下，那是因为我有个让人吃惊的雇主。

　　Henricksen探员伸出手和sam握了一下，虽然我们彼此立场不同，但是在关于对您雇主的这点认同上我们非常一致。

　　Sam笑着点了下头。

　　事实证明，dean让人吃惊的程度的远远超过了henricksen探员的预期，当他走进刑讯室发现sam也坐在里面时，第一句话是：为什么他也在？

　　当探员向他解释这是法律赋予他的权利时，dean打断探员的话，直接问：“我不要这权利不行么？”

　　“不行。”

　　“哦。”dean翻了翻白眼：“感谢上帝赋予我权利。那么我现在决定不忏悔了。”

　　Sam从他哥走进刑讯室的那一刻起，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哥。

　　Dean瘦了，脸上荏苒的胡渣和黑眼圈让他显得无比憔悴，嘴角的伤似乎好了些，只留下淡淡的淤青，但是额头上的伤口完全没有痊愈的迹象，甚至上一次见到的已经结疤的地方又露出了血红。

　　Dean从来都不会照顾自己，sam知道的。

　　当dean的目光扫过他身上时sam刻意的笑了笑，朝他点点头。Dean立刻像炸了毛的猫一样扭过头质问henricksen探员。

　　他听着他哥哥和探员的对话，他知道他哥，隔了七年他还是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他那个倔强顽固又别扭的老哥。

　　当他看到henricksen探员握紧拳头露出一副恨不得揍dean一顿的表情的时候，他停止看戏出声阻止到：“henricksen探员，请让我单独和我的当事人谈谈。”

　　不管dean如何不愿意，他们还是在刑讯室面对面了。这一次，就他们兄弟两。

　　Henricksen探员本来不愿意离开的，是sam搬出各种法律条款来证明他有权利和他的当事人进行沟通——对于搬弄法律条款来为己所用一直是律师的专长，sam熟门熟路，探员绝非他的对手。

　　而在他和henricksen探员交涉的过程中，dean就一直冷冷的看着，直到探员转身离开脚步声消失在走廊远处才开口说道：“moore先生，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按分钟计算的律师费我可付不起。”

　　见鬼的律师费。他为了dean推掉了好几个又轻松又能赚钱的案子，他却找这种话来刺激他。

　　Sam叹了口气，他知道他哥在气什么。“dean，我知道你气什么，相信我，我为winchester这个姓氏自豪，但是Jessica——就是我妻子，他的父亲坚持这么要求的。否则他绝不会让我娶走他的宝贝女儿。”

　　“不，你不知道！”dean快速的否定sam的话：“你根本就不知道。哦，对，是我什么都不知道。Sammy，你结婚了而我TMD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叫sam moore先生而我居然叫bobby满世界找sam Winchester。”

　　“我有通知你的，dean。我有按你给我留的邮箱寄去请帖，请你过来参加庆祝3月12日我成为律师的酒会，那其实那是我的婚礼时间，我想给你个惊喜，但你没有出现，”sam想起那天里他无数次的回头看着门外会不会有一辆漂亮的黑色impala停下来，会不会有一个穿着皮夹克的人从车上跳下来抱着他说恭喜，或者是大嚷着嘿sammy好样的，居然找到这么火辣的一个妞。结果直到他挽着jess的手在上帝面前发誓永远忠于彼此的时候，那个人也没出现。“你一直没有出现，我不停的给你打电话，可是你一个也没有接。”他想起那天他不停的打着哥哥的电话，直到手机彻底没电。他留下了一次次的口讯，让dean收到后马上回话。但是一个也没有。他赌气的没有在口讯里告诉dean关于结婚的事情，因为他隐隐猜到了一些原委。五天后dean给他回了电话，他也没接。他毫不意外的看到dean在听到那封请帖和日期的时候一脸震惊的表情，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带着忍耐了两年的愤怒说了出来：“dean，你没来，没接电话，是因为你以为那是一个庆祝我成为律师的酒会，你讨厌我成为律师，你和dad一样，你们只相信暴力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你们讨厌律师，所以我就是你们眼中的怪胎，你不会来参加一个怪胎的成功孵化会，对么？”

　　他看到dean眼里痛苦的神色，原本苍白的脸色一片死灰。他又开始憎恨自己的失控，在这种时候他需要的是他哥哥的配合，不论如何他希望救哥哥而不是自己让他羞愧而死。

　　于是sam把声音降低，放温柔：“dean，我求你，配合我。让我好好帮你。”他抓着他哥哥的胳膊，意外的引起他哥哥的一声闷哼。他从他哥哥衣服下瞬间绷紧的肌肉和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觉察出不正常，他半强迫的扯开dean右肩的衣服，发现dean的肩头一片红肿——很明显前几天他听到的那不是幻觉，他哥哥的肩膀脱臼了。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哥哥带着手铐的双手从进来起就一直很不自然的摆在身前。

　　“dean。你需要个医生”sam仔细的查看了一番dean的肩膀。Dean翻了个白眼，抬头又盯着天花板发呆，好像上面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从sam的角度看上去，他的表情平静而漠然，他的眼睛里却闪着一层薄薄的迷雾，脆弱而美丽。

　　他想，他不该现在说出来的，这对他哥哥伤害太大了，他哥哥遍体鳞伤，他却在他心上又抽了一鞭子。

　　Sam温柔的帮dean把衣服拉回去整理好，然后说：“我会帮你向他们要求找个医生的，你不要认罪，拜托，我会救你出去的。”

　　Dean还是一动不动。

　　Sam知道dean已经答应了，当他觉得欠他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请求。

　　他小心翼翼的抱了下哥哥，“对不起，dean。”sam说“我不能告诉他们我们的兄弟关系，不然对你的官司很不利。”他走到门口，呼叫法警给他开门。

　　Dean一言不发的由着法警押着他往回走，经过sam身边的时候，他终于把视线放回到sam身上“moore先生”dean说：“我建议你去把我案子再看一次。如果你想赢的话”

　　Sam几乎无法克制激动的点了点头，他很高兴他的哥哥终于和他有了共识。他离开刑讯室后立刻向警局对“他当事人的生命安全和基本人道医疗保证条件”提出严重抗议，直到确保dean能立刻得到治疗。

　　晚上，他整理好的打开卷宗，继续研究，满怀信心，直到他发现dean说的那句话的正真含义。

　　在关于金发女孩meg的谋杀案中清楚的写到：“2006年3月10日被害人的尸体被发现于德克萨斯州的劳伦斯镇…………同时发现嫌疑人dean Winchester……昏迷………送往医院……四处刀伤……失血过多……中度昏迷…………3月16日清醒…………18日上午9点从医院失踪……”

　　他痛苦的捂上自己的眼睛，他不想在看下去，可那些字眼都像活了一样在他面前跳舞。天哪，他今天都对dean说了些什么。

　　Sam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