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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02 談話時請冷靜 ...
我覺得「二擇一」是一種很微妙的問答,它不像選擇題,也無法像是非題一樣讓人能以對與錯、透過回答清楚地表達出自己的認知。二擇一其實是一種很狹隘的問答方式,透過句子的操弄以及莫名其妙附加上的命令語氣,讓人硬著頭皮選出「折衷」的選項。
也就是說,是一種變相的勸誘。
例如,當歹徒說「把錢交出來,不然砍死你」。是要讓被害人在錢與生命中,某方面而言同等重要的東西上被迫做選擇。
這例子的確有些極端,大部份人會回答生命比較重要,錢再賺就有了。然而如果那些錢是辛苦工作六十年才有的積蓄,交出去等於否定過往的辛苦,更甚者會沒有未來、連安養院的保障金都繳不出來。與其落得如此田地,還不如用性命作代價去奮鬥。
我只是想說,若有人問我「穿或不穿」,我可能不會點頭或搖頭,而用迂迴的方式作回答。例如說透過「狠瞪──」代替開口,一切盡在不言中。
身為平凡了二十多年的平凡人,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在這種將徹底顛覆人生、機率卻趨近於零的問題上,務實一點很重要。
但我還是穿了。
而且是本體穿,所以回家的方法,瞬間成為正常人第一件會思考的事。有阿籬作為前鑑,有利又常透過水在兩個世界移動,此種可能性其實不低。這是個魚與熊掌能兼得的年代,魚代表成為外掛悠遊自得想穿就穿,熊掌代表原本世界的家人工作學歷以及男友。
我充滿了回家的希望,也偷偷詛咒穿越一事分明在浪費生命耗費精力。
而如果有人問,「穿越後的感覺好不好」,我則會毫不猶豫的咧起嘴,露出超級燦爛的笑容外加豎起大姆指,用甜膩膩的語氣道。
「…差勁透了,真的!」
人活到一個年齡總會學會職業笑容流露的時機,也知道適度的算計對保全自身的重要性,更知道事態的部份隱瞞能把糟糕的現況往好處推進,至少不會更壞。
但是當見到2D人物的驚奇與喜悅退散過後,所剩下的大半情緒就只有惶恐。
這種不安全感真的很差勁。
得先從「現況」搞清楚。
我並不清楚現在的時間點,光是大賢者和二哥站在一起就讓人搞糊塗了。例如,小說版的村田健不會長期待在真魔國,與真王間的關係也很微妙。而肯拉德甚至還在大西馬隆努力播種,等回國可能就是連載結束的那一天吧?
所以說現在是動畫版的路線?那個多災多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敵人會像雨後春筍般一樣冒出頭、連待在血盟城內睡午覺也能被龍襲擊、被謎樣生物抓走、被暴走的有利波及到的可怕動畫版?
…不管是哪個都很微妙。
其實另外還有一種可能,不要被檯面上的二擇一給唬住了。
後日談。
穿越本身就是件不合理的事,有人能穿成西索的養母,有人能穿成不二的妹妹,有人能成為鄧不利多,這些遠在原世界的故事發生前,已默默轉動許久的小齒輪上。就算我穿到事件落幕後的和平日子,也不需大驚小怪,甚至可說是運氣好,免除了被熱血魔王牽連而東征北討的麻煩性。
有機會一定要從有利(因為最單純)嘴裡套出話來,愈快愈好。
這點很重要,甚至會左右我的行動方針。因為這位魔王是行動派,外加主角定律的多災多難體質,就算他再怎麼可愛有趣好玩弄,也是最好套交情的對象之一,我並不打算被牽連到聖砂國被追殺或被斷糧一星期。
我只是個沒用又貪生怕死的文明弱雞而已,少數的專長就是在PTT放嘴砲和人筆戰,既然這個世界沒電腦,代表這個長處也被剝奪了,真可悲。
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腦袋的運轉速度,以及可賤可卑能屈能伸的口才吧?
大概。
漫步在飄著千年歷史的血盟城中,我一面被歐式的石磚建築給吸引,一面細細考量今後的事。表情時而驚嘆,有時也免不了嘆幾個大氣。算是滿誠實、也不會陷自己於不利的反應吧?
「其實是作夢吧」之類的話說過很多次了,每個人都哈哈哈笑過去,卻沒有人可以清楚講出發生了什麼事,該死的魔族樂天性啊……
無語問蒼天中,目前的我處於蒼茫狀態,吹過的冷風正好襯托出心境。不同的是,身為角色之一可是有感覺的。
好冷。
縱使用密談好心提供的毛巾擦拭了髒污的部份(哆啦A夢功能確定),沾上水氣的衣服還是在此季節使人感到寒意,也讓我遲來地意識到,和四季如夏的原本世界差異有多大。
這個世界是如此的陌生。
一件大衣落在身上,突如其來的溫暖嚇了我一跳。訝異地看向有在身旁的青年,對方不僅露出微笑,閃著虹光的褐眼甚至露出一抹擔憂。
──這個人骨子裡流露著「真情」。
我想起有利對肯拉德的第一印象。
縱使對二哥在爽朗微笑下極富心機…咳,就是不同的另一面退避三舍,這個人表面上仍是擅長照顧他人的好大哥類型……何況我只是個毫無威脅性的路人,也不會蠢到光天化日下抱著有利說你好可愛,應該不會被列入觀察名單吧?
「謝謝你。」無論如何,道謝是常識。
「妳的表情不太好看。」
「……」
不知不覺沮喪了吧。
在經歷過很想讓人到阿里山山頂對日出大喊「好萌啊~」的興奮階段,隨即襲來的是更多的不安與慌張。
我一向是實際的人。
就算魔族的美型能保養眼睛,就算異世界有太多驚奇等著去發掘,他們也不一定會提供長期飯票,等級只有一的我,也沒辦法在有魔獸隨時會衝出來的鄉間小路上悠哉旅行、順遂過日子。
「請不用擔心,藉由真王的力量,還是有回到地球的可能。」
能回到地球我知道,能不能回到我原本處在的「現實」,就難說了吧?
邊這樣想,我仍有禮的向肯拉德鞠躬道謝,試圖給對方留下好印象。
「造成你們的困擾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的確很困擾呢。」
「──呃,偉拉卿,你剛剛有說什麼嗎?」
「相信是妳聽錯了。」
面對二哥無懈可擊的微笑,我突然感到頭皮發麻。搞什麼,初次見面而已,就算我的出現有點可疑,也絕對沒威脅性好嗎?面對一個路人角色,隨隨便便就說出心理的想法作試探,肯拉德先生啊,你何須把多餘的力氣放在我身上呢?
算了,事態已經夠糟糕了,劇情要怎麼發展也不是我能決定的,與其擔心東擔心西,還不如好好enjoy這次的異世界之旅。
我可不適合多愁善感的形象呢。
才剛立下享受人生的決定,恰好從前方傳來盛怒的少年聲,迎合了目的之一,也使我不禁做出緊握拳頭的yes動作。
「有利你又和肯拉德跑到哪去了──」
魔王一巴掌贏來的婚約者,外加遊手好閒的前王子、任性美少年等等身份,穿著水藍色軍服的沃爾夫拉姆雙手插腰,氣勢磅礡地走過來,靴子擊地的聲音清楚迴盪於石廊中。
「你瞞著我和肯拉德去約會,不可原諒!」
「什麼啊──是你說我一個人出城有危險才找肯拉德一起的耶!」
「你一個人出去拈花惹草當然不行,和別的男人出去約會也不行!!」
「所以說我不是去約會啦!」
無論是因怒氣而上吊的翠色眼眸,精緻姣好的臉部線條,沃爾夫拉姆彷彿被一層薄膜包圍似的,全身閃著吸引人的光芒。喬林老師的形容真是客氣,三男實際上比維也納少年合唱團要耀眼許多,根本已經不是一般人類能到達的等級了。
不過這些人本來就不是人類,而是魔族。
「……請問,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請當我在發洩情緒。」
二哥開口關心正趴在石牆的我。因為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直接衝上心頭,總不能捧著臉頰「kya──」地尖叫,只能用敲打建築物的方式除去各種雜念。
我相信人人都喜歡美麗而可愛的東西。在特定同好間,甚至有蘿莉控美少年控金髮控這些詞彙的存在。
對我而言沃爾夫拉姆本身就是個兩足自走型移動兵器。宛如隨時帶著打光板在身後閃閃發亮的外貌,與其說能保養眼睛,還不如說在鍛鍊心靈的穩健。要是習慣,以後回到原本世界面對平均質外貌的男性該怎麼辦?
…糟糕,區區一個任性王子的出現就如此動搖我的心智,看來得更自制一點,不可以過度放鬆,也別想些亂七八糟的事。
「有利你又撿了什麼東西回來?」
聽見了莫名的吵雜,沃爾夫拉姆側過身子看向這裡,接觸到他宛如湖泊般清澈的雙眼,我趕緊將視線移開,並粗聲回話來掩飾高亢的情緒。
「誰是東西啊,我是有名有姓的人類!」
「人類?有利你竟然把那種生物帶進來──…黑髮?」
我聽得到三男的驚愕。
「既然這位小姐能到這個世界,或許是地球魔族的後役呢。」
這下換我驚愕的抬起頭,也不多作思考就直接對村田提出反駁。
「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既不會在天上飛,頭腦也沒特別聰明,從小到大都是平均值啊。」
「這話好像在哪聽過……」有利在一旁深鎖眉頭思考著。
「畢竟地球上也是有很多人不知道自己是魔族。」不理會我的抗議,大賢者自顧自往下講。
「──別擅自設定別人的種族,這是不可能的!!」
我失態的大吼,這讓在場的所有人動作一致把頭轉過來,面對五道視線十隻眼睛,我突然感到莫名的壓力。
「……不需要如此慎重的否定,在地球上的魔族與人類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哦。」大賢者微微垂下雙眼,用與審視相同意味的視線看著我。
「不是這個……問題。」
無力的垂下肩,我咬緊下唇,擅自定下的決心不知道被沖到哪裡,正與負的情緒一股腦地湧上,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甚至想說些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
因為,我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不屬於他們所說的任何一個地方甚至任何一個種族。
於是我,重重的嘆了口氣。
「魔族和人類什麼的……根本無所謂,這樣講雖然對各位很失禮,不過現在的我,沒有心情思考那種事。」
「……說的也是。」意外的,開口的是有利。「對不起哦,剛才一定給妳壓力了吧,因為以前沒發生過類似的狀況,我想大家應該都有點緊張。」
這位年輕的魔王露出安慰人的笑容,並用相當誠懇的眼神看著我。氣魄、威嚴什麼的在有利身上是看不到的,然而現在的我,有那份溫暖的笑容以及特有的寬容,就已經足夠。
「…魔王小弟。」
「別叫我魔王小弟,我是澀谷有利啦!」
有利似乎鬆了一口氣,並用眼神鼓勵欲言又止的我繼續往下講。
我看著他的臉許久,然後端正身子,調整呼吸後認真地道:「──你幾歲啊。」
好像聽到脫力的呻吟聲從周遭傳來。
「十、十七……」
雖然有利的嘴角抽蓄了一下,仍好心的回答問題。
高二升高三的年齡,與所知的時間相差有一年。
…啊啊,我果然走到無從參考起的AFTER STORY路線了。
小星星的時間設定約落在、聖砂國平安結束並一路相安無事約一年後。會和部份小說原作牽扯,與動畫後期發展無關,不過部份角色會借來使用:D
因為這是女兒的故事,不是其他人的。
也可以說我只是借用今日魔的世界,在寫一篇我想寫的東西罷了。
有友情,後期或許有愛情,重點是主角本身心理成長的描述。
如果各位能接受節奏緩慢、初期也看不到大方向的小星星,那我會十分感激的^_^
2009/11/18.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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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02 談話時請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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