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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顺利拜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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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和江老师的见面应该还要过一段时间才才能付诸实践,没想到才过了两天,冉晴就接到了郗霁的电话,说如果今天中午有空的话就来他工作的医院边上的咖啡馆。
冉晴一愣,刚想说怎么这么快啊她都没做什么准备,郗霁就语速飞快地和她说江老师刚从国外回来,明天又要出差去开会,可能这段时间只有今天有空。
她那一肚子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只得应了一句“好,我中午过来”。
挂了电话,她龇牙咧嘴地挠了挠头发。
看了眼时间,距离约定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了啊,除去路上一个小时的时间,真的能准备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不到啊……
想到这里,她就不免紧张。
她也没什么时间去向学长学姐取经,问问见博导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用这宝贵的时间回住处洗个头换身衣服吧,这两天忙的都快飞起来了,她头都三天没洗了……
冉晴和童教授说明情况请假之后,童教授语气也有些沉重,“小冉,你可能要做好准备,江老师她这些年除了郗霁,从没有收过别的学生。”
郗霁早就给她打过预防针了,这些她都知道。
“我知道。”
“她会收郗霁,是因为郗霁的父亲是她的同门师兄。”童教授继续道,“我等下抽空也给江老师写一封推荐信,你今天要好好表现。”
冉晴一直以为江老师愿意带郗霁是因为他学术水平好,原来是因为他们背后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在,想到这里冉晴就忍不住有点挫败,她本来还幻想,自己这两年学术也是小有所成,说不定江老师还会因此看中自己呢。
童教授走上前拍了拍冉晴的肩膀,鼓励道,“别紧张,人家愿意见你一面,总是想过给你这个机会的。”
也是吧,听童教授这么说,她心里也有了个底。
赶回住处匆匆忙忙洗了个澡换好衣服的之后,留给冉晴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慌乱地准备着出门要带的东西,突然想起一件事,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第一次见前辈,总应该送一点什么东西吧?
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
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居然现在才想起来,现在去买,应该已经完全来不及了啊!
她刚准备扶着鞋柜换鞋,目光落到了放在鞋柜上的那个拆了一半的快递盒,突然灵机一动。
“就你了。”她飞快地把快递盒拆开,拿出里面的东西,塞进了包里。
说到这个快递,她还觉得奇怪呢。是昨天快递员送过来的,可她也没买什么东西啊,本以为是送错了,可收件人名字电话都是她的,打开了之后发现是一支钢笔,放在包装精美的礼盒里,还夹着一张节日快乐的贺卡,她都愣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这个节日指的是什么节日,前后能搭上边的好像只有妇女节了,她猜想是学校或者是医院发的礼品,可问了一圈身边的同学,只有她一个人收到了,实在觉得怪异,就顺手放在了鞋柜上,打算有空的时候再深入探究一下到底是从哪儿寄过来的。
不过既然今天急需一样礼品的话,这支钢笔看起来倒是首选,拿去送人好像也不为过。这确实是不知道谁送给她的节日礼物嘛,她想怎么处理都可以吧……
其实说到钢笔,她只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他要用一辈子去忘记的人。
将近三年过去了,本以为可以随着时间消逝的记忆,却永久地镌刻在了她的心中。
自那一晚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许思琨,那次从陈雨润嘴里听到许思琨去香港了之后,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知道他在何处在干什么,之后这种念头便被她狠狠地埋在心底。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真的很容易想起他,她也不止一次地想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有没有实现自己的梦想,只是这一切,都是想想而已。
他们交友圈重合的那一部分,无非就是陌净和欧扬清。这两年,除了每年过年的时候,冉晴还会给他们发一句新年快乐,其他真的就没什么交集了。
但如果,想知道许思琨近况的话,于她而言也不难。她还记得今年过年的时候,她给欧扬清发了一句新年快乐,谁知欧扬清回了她一张维多利亚港夜景的照片,又很快回复道:除夕夜还被外派到香港,还好还有老同学陪着一起过年。
能在香港的老同学,还能有谁?
那一瞬间,她真的很想许思琨。
冉晴真的是掐点到的咖啡厅,刚进咖啡厅郗霁就站起来冲她招了招手,她一路小跑进去,理了理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不好意思地开口,“江老师,师兄,抱歉啊,我来晚了。”
江文迩虽已年近半百,却保养的很好,第一次见面若是说只有三十多岁说不定也会相信,一头黑发在脑后盘成好看的造型,穿着精心搭配的套装,确实很有女强人的味道。
“不晚,是我安排的时间太突然了。”她缓缓摇了摇头,笑着示意冉晴坐下。
冉晴虽对这位前辈也有所了解,但多仅限于学术文章和一些会议照片,在她心中这位老师应该是一位严谨认真的学者吧,毕竟在她看到的那些照片里,江文迩一直都是垂眸沉思,不苟言笑的模样,看她现在笑的如此和蔼,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江老师,第一次见面,匆忙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您喜欢。”她从包里拿出刚才出门前塞进包里的礼盒。
江文迩打开礼盒看了一眼,似是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巧?我的钢笔前两天刚不知道被我丢哪儿去了。”
冉晴有些紧张搓了搓手,“那正好,也不用买新的了。”
她也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随手拿的东西,居然刚好是江老师需要的,她不免在心中感谢了一下那位送礼的人。
江文迩点了点头,将笔别在了衬衣的口袋上,“我之前的那支笔也是这个牌子的。”
冉晴一时之间也无法分辨这句话究竟是不是客套话,还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只有一直在边上坐着的郗霁,看到那支笔的时候,脸上忽然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只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老师,这是我的自荐信和简历,您看一下。”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其他没准备什么,这份自荐信和简历倒是提前准备好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没想到江文迩连打开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推到一边,“你的情况我听郗霁说过,大致也了解了。”
本来看到江文迩把文件袋放到一边,冉晴还有点心惊肉跳的,可听到这句话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自荐信和简历都是她自己写的,多少有点过度美化的成分,从郗霁嘴里知道,才是更真实的她,想必江老师也不愿意花时间再看这些资料了吧。
江文迩继续道,“我从业近三十年,没有收过学生,郗霁是我师兄的儿子,教导他是他父亲的遗愿。”
冉晴觉得额角一跳,紧张的满手都是汗,之前在路上想好的一整套说辞都说不上来了。
要换了别的教授,说不定自己好好表现一下自己对这行的兴趣和热爱程度,说不定人家也会收下自己,可江老师根本就不愿意带学生啊,她说那些话也相当于是白说吧……
“我不是一个好医生,也不会是一个好老师。”
听到这句话,冉晴忍不住“啊”了一声,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文迩,见她嘴角噙着一丝淡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笑容,脱口而出,“江老师您太谦虚了,您的成就在业内都是有目共睹的,童教授还和我说您就是当代女华佗呢。”
江文迩缓缓摇头,“我对我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楚的。”
冉晴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望着她垂下的眸子,第六感告诉她,江老师是一个很有故事的女人。
只是他们的话题是不是有点偏了,今天不是来谈她读博士的事情吗?
“老师,您这两年带我带的也挺好的。”郗霁适当的插话,瞬间把话题拉了回来。
“我可没教过你什么,都是你自己有天分。”她莞尔,又转头问冉晴,“你真的想好要读博了吗?我们这里的学制是五年。”
冉晴点头应的飞快,生怕表现出一点的犹豫让江文迩看出来,“我想好了的。”
“你有男朋友吗?”话锋一转,江文迩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冉晴不太懂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惊讶了几秒钟之后飞快地摇头,“没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没这方面的打算。”
江文迩看了眼郗霁,见他也肯定地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我可能这辈子也只带你们两个学生,我希望把我毕生所学传授给你们,也希望你们尽心尽力地学。”
冉晴心头一喜,满脸期待地抬头看着江文迩。
听这话的意思,老师是愿意收下自己了?
“所以……”江文迩顿了顿,“我希望你跟着我的这几年,不要因为私人的事情,耽误学业,包括感情上的事情。”
冉晴压抑住满心喜悦,努力表现出不是很激动的样子,连连点头,“老师您放心,我一定会跟着您好好学的。”
“其实我能教你多少,现在我自己也说不好,我一年有不少时间都在外面开会交流,可能没那么多时间带你,你可能大多数时间,还要跟着郗霁。”
听到自己的名字,郗霁礼貌的笑了笑。
这也是他之前就想到的,所以也没怎么惊讶。
三人又坐着聊了会儿,直到差不多到下午上班的时间才分开。
不知怎的,冉晴真的觉得这位前辈,完全没有传言中的那般严格认真,特别是她眯着眼笑着看自己的时候,感觉特别亲切,说的夸张一点,还真有点……妈妈的味道。
离开了咖啡厅,江文迩和郗霁一起缓步走回医院。
“我没想到您愿意带他。”郗霁欣慰地笑了笑,“我还以为您会拒绝的。”
江文迩低头看着脚尖,点了点头,“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很合眼缘。”
她确实没有收学生的打算,最开始郗霁和她提起的时候,她连见一面的打算都没有,耐不住郗霁连着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也有点好奇是怎样的人,会让郗霁如此上心。本来是打算见一面然后随便找个理由拒绝的,可看到冉晴的第一眼,瞬间改变了想法,就觉得这姑娘看起来顺眼,突然就想收学生了。
郗霁脚步一顿,嘴角忍不出露出一丝笑意。
江文迩倒是没有看到,还在那儿自说自话,“她和思琨年纪应该差不多吧?”
郗霁脸上的表情更加丰富了,怕她看出什么来,只得忍着,“您刚才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就考虑的这事儿啊?”
郗霁这次给冉晴和江文迩搭线,和许思琨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他看到冉晴刚好要找博导,想着江文迩也合适,才帮忙介绍的,没想到江文迩居然说看冉晴很合眼缘,这可真的是缘分啊!
“也没有,确实也担心她如果这五年如果要结婚生孩子,会耽误学业。”
“我看您就是想找个儿媳妇吧?”郗霁开玩笑道。
他本来都想告诉她冉晴和许思琨曾经是恋人关系的事儿了,想了想还是把这个天大的秘密压在了心底。
两人虽说好了,可程序也还没走,还不能算正式的师生关系,如果江文迩反悔,吃亏的只会是冉晴。而告诉她冉晴和许思琨的那段关系,或许她就不会觉得冉晴顺眼了。江文迩和他提及过一些许思琨的事儿,他这几年在香港,虽然是事业有成,可在没事的时候就要喝不少酒,他本就肠胃不好,这么一弄身体更差了,江文迩让他戒酒他也不听,她真是又急又气。
许思琨这轻度酗酒的毛病,就是在三年前去香港之后染上的,和来托他照顾冉晴的时间差不多,稍微一联想就能知道他是为情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