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樱*

61、所谓开战

　　手中的咖啡杯在虚圈暧昧不明的空气中反射着暗淡的柔光，露琪亚的指尖在杯沿缓缓滑动。手边的碟子里盛放着精致的点心，都是她在瀞灵庭的时候喜欢吃的种类。寝宫里安静得出奇，直到门外的走廊远远的传来了快速靠近的声音。
　　“喂！”
　　露琪亚用余光看着杯子里漾起涟漪的咖啡，“我总觉得我好像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的名字所以葛力姆乔你是故意的吧= =”
　　“那种事怎么样都无所谓。”葛力姆乔走到她面前伸出左手手臂，“我的手好了，来打一场吧。”
　　露琪亚吃着点心看都不看他一眼，“不要因为今天没有跟黑崎一护打过瘾就来找我，马上就是跟死神的决战了，能不能麻烦你哪怕闭上眼睛回个神儿也好葛力姆乔、大、人？”
　　刚才手臂恢复的时候杀了露比，葛力姆乔本来兴致正高昂想找她打一场，但是在现世折腾了好一阵子，现在露琪亚一提醒才感觉到身体上的倦意，轻啧了一声横倒在了旁边的床上。
　　这家伙忘了他现在可以回自己的寝宫了么，露琪亚侧过头想要提醒他，瞥到那后腰上的数字，轻轻一笑。
　　“小露琪亚~”银色的脑袋探了进来，“哦呀葛力姆乔也在啊。”
　　“真是好久不见了啊，银。突然来找我做什么。”露琪亚默默咬动手里的点心。本来倒上床的豹子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注意力也集中到了来人身上。
　　“唔，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露琪亚你没有去看那个女孩子，还以为在忙些什么。”银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旁边的空杯自己倒了咖啡，“好香。”
　　“原来你跟那女人认识啊。”葛力姆乔支着下巴望着面无表情的露琪亚。
　　“说起来我倒是很好奇呢，为什么露琪亚你不治疗他的手臂呢，蓝染队长他应该没有对你下命令。”露琪亚差点条件反射的就把手里的咖啡泼到面前这个柿饼控的脸上，不过想了想未免有些可惜。
　　“我还没无聊到要做多余的事情的地步，而且如果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的话，这些年的死神也真是白当了呢，你说是吧，银？”而且。。。总觉得这问题似曾相识？
　　啊好可怕~
　　短暂的沉默后是杯子落在桌子上的声音，露琪亚一句话都没说就走出了寝宫，留下身后微微有些惊讶的银。
　　本来是不打算去见面的，因为心里一直有种“真是够了”的感觉，在现世发现浦原喜助调查自己开始就是，在忏罪宫也是，来到虚夜宫也是。并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对这既定的无能为力的一切。感觉一旦去见了井上，就像是去确认了什么自己本来不愿意面对的东西一样，微微的厌恶着。
　　房间里的女孩子仰望着狭小窗外虚圈中虚假的月亮，橙色的头发柔顺的散在背后。
　　太阳么。完全隐藏了自己灵压的露琪亚并没有很快被发现，她就这样看着几米外的井上，一脸神色复杂。
　　“朽木桑？”井上的眼里透着些不可思议，“为什么会来这里。。。”
　　“可能这是最后了。”露琪亚也透过那扇小窗看向外面，恍然间如同置身于瀞灵庭监牢，隐约觉得是哪一次，却又好像哪一次都不是。
　　“最后？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说。。。”看着惊慌的井上露琪亚不由得露出安抚般的淡笑。“放心吧井上，你不会有事的，一护那家伙一定回来救你的。”
　　“黑崎君？”井上将双手攥在胸前，“朽木桑。。。那么你会不会跟黑崎君一起走呢？”
　　“我？”不自觉的一愣，露琪亚看着对方闪烁的眸光漾开笑容，“离开这里又能怎么样，我已经没有可以归去的地方了，更没有可以回去的任何人的身边。”
　　井上的语气突然急了起来，“怎么能这么说，当初、当初朽木桑第一次来现世的时候也是黑崎君收留了你吧？那么这次也一定。。。”
　　“井上。”露琪亚打断她的话，语气却很柔和，“其实你明白的吧，这一次跟上一次完全不一样。而且，如果说那次与一护的相遇是我们的命运的话，那么这次也。。。”
　　“不会的！命运什么的。。。”
　　“存在的。”
　　“哎？”井上张着嘴，虽然知道一定要说些什么不可，可是却也什么都说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露琪亚转身开门。
　　命运什么的，本来我也是不相信的，甚至还嘲笑过相信命运存在的人。但是或许真的就是那样。任何人都无法拯救我了。。。她想要这么说，但是又觉得如果说出口的话就好像是向什么东西低头了。
　　咔嗒。
　　露琪亚在门口呆立了三秒还是迈开了步子，膝盖意外的沉重。身后靠墙而立的市丸银仍旧闭着双眼，但是面无表情。
　　虚夜宫的走廊和瀞灵庭的道路感觉上给人差很多，那时候总是在想，转过了这个弯会遇见哪个番队的谁会说怎样的话，而现在，无论遇见谁，这昏暗都好像通向地狱。人心变了，环境都跟着扭曲。
　　一路上市丸银的灵压都跟在身后，停下步子的时候露琪亚回过身，对银发的男人笑了一下，“谢谢来送我。”
　　“嗯，因为就快是时候了呢，到时候就要出发。”
　　“也许就是最后一面了，希望如果有机会，能听到你的消息。那。。。就这样，再见。”没等得到回答就关上门，露琪亚带着忍笑的表情回头问身后的萨尔阿波罗，“这房间隔音效果怎么样。”
　　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面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开玩笑的女人表示彻底的无奈。“作为实验室优秀的隔音是必备条件之一。”
　　“这样啊，可惜，本来还想让我的声音响彻虚夜宫什么的。”露琪亚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就全都拜托你了，萨尔。”

　　葛力姆乔咬着牙走出会议室，想了想换个方向走去露琪亚的寝宫，里面并没有见到人影，那个叫黑崎一护的来了虚圈，自己一定要和他有个了结。“啧，这种时候跑到哪去了。”
　　萨尔阿波罗站在会议室门口看了眼六刃消失的方向，转身回到实验室。
　　玻璃罩里的人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只能显示出微弱的生命迹象。“真的能来得及么。”转过头看向药品柜的一角，蓝色的玻璃瓶静静的在那里。“就算是要作为我新药剂的试验品也要快醒过来才行啊，露琪亚大人。”

　　战斗的进程不会顾及露琪亚，在她昏迷的同时，各处战斗已经展开。一护几人面对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没有一刻停止挥刀。

　　恋次和石田对上萨尔阿波罗，一护在遭遇乌尔奇奥拉之后被井上医治，再次对上葛力姆乔。惊人的灵压在虚夜宫四处及其附近扩散开来，地面也微微颤动。玻璃罩里的露琪亚微微皱眉。
　　能感觉到，很多熟悉的灵压，在撕咬，在碰撞。
　　她还不能死，既然已经走到了今天，那么就要看到最后，她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有灵压靠近，意识开始一点一点追回，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面前出现的人让露琪亚费力扯出一个微笑。
　　谁都可以，唯独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
　　“真是惊人的意志力，露琪亚。”蓝染坐在露琪亚对面的椅子上，“虽然我并没有下达过这样的命令，不过似乎你在破面眼中比我想象的有地位。”
　　张张嘴才发现嗓子已经完全说不出来话，露琪亚做了一个有些无奈的表情。
　　“对了，来看你是要履行约定的。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那么也是时候该告诉你了，”起身走到一步之遥的距离站定，“志波海燕事件的。。。真相。像你这么聪明，恐怕我说了凶手的名字你就应该能够自己弄清楚吧。”
　　“！。。。”
　　看着露琪亚的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轻笑着动了动嘴唇。
　　紫瞳瞬间浑浊如深渊。
　　“你应该明白，事到如今在这件事情上我并没有骗你的必要，之后想怎么做就是你的事情了。那么就在这里分手吧，露琪亚。”
　　蓝染离开后的实验室，依旧死寂。伴随着猛然间玻璃碎裂的巨响，露琪亚摔倒在地。身上依旧一点力气都没有，转移视线注意到实验台上放置的衣物和药瓶，勉强撑起身子，将刚刚插入身体的玻璃碎片拔出。
　　时间到了的话装置是会自动解除的，但是她不能再等了。
　　靠在实验台边喝下半瓶药物得到了体力，才看见衣物上放着一张纸片，上面明显是萨尔的笔迹：
　　露琪亚大人：我出发了。愿您武运昌隆。
　　穿好衣服，带上白弄蝶，打开的灵子探查注意着各处的情况，露琪亚一皱眉。这个灵子结构是。。。妮莉艾露。他附近有一护、诺伊特拉和他的从属官，还有井上。
　　葛力姆乔在离他们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情况不好。另一边似乎萨尔归刃了，对手是石田和恋次，还有两个有印象的灵子结构，似乎是当初妮莉艾露的从属官。
　　虽然两边都有些担心，但是在那之前，露琪亚先去了一次九刃的寝宫。
　　亚罗尼洛拥有海燕身体的这件事，是她从萨尔那里知道的。她本身跟这个破面没什么交情，之所以一直没对他动手也是因为蓝染的关系，但是现在大战在即，一两个不重要的棋子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成什么问题吧。
　　这场战斗并没有花费太久时间，亚罗尼洛恐怕没想到找上门来的不是侵入虚圈的那些人而是露琪亚，但是他更没想到的是就算拥有志波海燕的记忆，那里的朽木露琪亚也是不完整的。
　　“海燕那个男人的一切都不能允许任何人来践踏。”对着九刃的尸体轻轻落下这么一句话，她急速奔向葛力姆乔所在的位置。
　　以那个男人的性格一定是跟一护对战过了，根据灵子探查感知到的位置来看，八成此刻已经没了体力还重伤在身，放着不管的话必然会横尸沙中的。
　　隐藏了自己的灵压在沙子上快速的朝着蓝色豹子移动，在巨大石柱背后看见的时候总算是松了口气，似乎还没有死透，只不过是失去了意识。明显的伤口上带着的诺伊特拉的灵压让露琪亚微微皱了皱眉头，心说该不会那只螳螂妨碍了这两个人决斗吧= =？那么等葛力姆乔活过来一定会砍了那只的，前提是五刃在这次大战后还有命在。
　　怕是没有了吧。
　　这样的战斗度过一生也未必能遇上几次，尤其是对手和自己旗鼓相当甚至更强，如果是好战的诺伊特拉，一旦输了必然会战死在这里，这是毋庸置疑的。
　　拖着葛力姆乔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放着，移动没多远便感觉到了其他人的出现，是死神。
　　“。。。”蓝染是准备去现世开战的，那么照这样看来瀞灵庭是打算兵分两路了。熟悉的灵子结构向不同的位置分散开来。卯之花和虎彻勇音、涅茧利和涅音梦、更木剑八和八千流，还有。。。朽木白哉。
　　安置了葛力姆乔之后露琪亚一直保持着彻底隐藏灵压的状态，消耗了不少体力自己也需要一定时间的休息。坐下来的一瞬间所有思虑就都涌进脑海。这么关键的时刻却不知道乌尔奇奥拉在哪里更别提想要得知点更深入的情报。
　　是萨尔对上了涅茧利让她感觉到隐隐的不安，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根据自己对这两个人的了解无论从哪个方面来分析萨尔都是处于弱势的。她带回了葛力姆乔，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希望萨尔出事。
　　可是她绝对不能在这里就对上任何队长级。现在的她即便虚化也一定无法全身而退，所以什么也不能做，否则的话。。。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