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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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我的母亲吧？我的母亲是个可悲的女人，她年轻时是个美人，后来生了病，当上王位继承人的你自然会嫌弃她，转眼就抛弃了她，声势浩大地娶了王妃，生活一帆风顺，听说婚后风流韵事不断，母亲却还想着你会回来找她，在等待中，她就这样疯了，让整个家族蒙羞，他们把母亲和四五岁还没起名的我扔去了矿厂旁边的木屋，让我们自生自灭，母亲吸入矿粉，身体变得更差，总是咳嗽……”
“得不到救治的母亲卧床不起，每天只会望着一个方向，嘴里念着你的名字，怎么办才好呢，于是我在她睡着之后用绳子缠住她的脖子，勒死了她，让她可以见到你，在你来参加她葬礼的时候……但是她生命的最后还是没能见到你，因为你根本没有来，父亲大人。”
“母亲死后，我被他们送进了王宫，和其他小王子一起练剑，当他们的靶子，沙包，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父亲大人，你在簇拥之下威风凛凛地出现在我眼前，我不眠不休地偷偷练习，终于获得了你的夸奖，你甚至还下场亲自给我示范，其他小王子也接纳了我，他们把我当一个惹人喜欢的可爱的弟弟……”
“我渐渐长大，你也越来越依仗我，但是王宫发生了叛乱，等我赶到你住处的时候，他们说你已经死了，我万念俱灰，离开了那里，直到我听说了王族和阿比斯监狱的秘密，知道了你也许没有死，我高兴极了，没想到我这么走运，这辈子还能有亲手杀死你的机会。”
阿尔贝卡王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要杀我？哈？！”
“你不会特地来这里就是为了杀我的吧？”王觉得这太可笑了，“小畜生，我给你吃给你喝，给你尊贵的身份，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想让我认你们母子，归根到底，你还不是想不劳而获，享受荣华富贵？不要仗着吃过点小苦头，就把自己说得那么高贵，你就是个奴隶生的杂种，你做的一切都是在宣泄求而不得的怒火。”
奎因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说：“来的路上我真的好担心啊，担心你死在怪物肚子里，担心你掉进陷阱肠穿肚烂，担心你就这么老死了，真是好担心啊，看到父亲大人你这么精神，我真是为你高兴！”
“我一直在想，杀死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表情，是愤怒？还是惊讶？如果你发自内心认为自己施了大恩惠给我，那就太好了不是吗？被自己真心实意善待的人背叛的滋味，你也可以尝尝了……”
奎因持剑姿势优雅标准，腿部力量稳定，目光坚毅，一剑上去直刺心脏，却被保护罩隔绝开。
“你想弑王？就凭你这个杂种？”看到剑刺过来，阿托贝卡王眼神惊惧，发现安然无恙又马上出言讥讽。
奎因在阿托贝卡王的狂笑声中又连挥了数剑，但都没有丝毫用处，始终隔着一层，连表皮都触碰不到。
“无聊，我要打哈欠了，还以为你有什么进步……”
王看腻了娱乐节目，嘟囔着说下等人总喜欢自我感动做徒劳的蠢事。
“你以为你讨好我的时候，演技天衣无缝吗？我早就看出来你是个思想偏激又恶毒的狼崽子……”
“我肯承认你就是你天大的福气了，你应该满怀感激，自己是多么好命才能从一个杂种摇身一变成为王子，而且，你会杀死那个女人，一定是觉得她没有用处了，讨厌一个疯癫的女人吧？你和我根本没什么不同！”
“啊——！”沉稳的战士怒吼一声，他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愤怒，复仇的对象就在眼前，就差一点点，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只想着要找我报仇？何其短视，何其无能啊！”王发出讽刺的喟叹声。
库洛洛拦住满身杀气的我，仿佛他早就知道奎因真正的目的是弑父，他摇摇头说：“你出手就没有意义了，他活到今天就是为了亲自完成这件事。”
阿托贝卡王见我们奈何不了他，沾沾自喜，“虽然我现在身陷炼狱，但王就是王，王者气魄仍在，不允许被尔等低贱之人亵渎，以下犯上！奎因尔达，你懂了吗？就算你追到这里，你想要证明自己，你以为自己强大了，在吾看来也不过是可笑的跳梁小丑，像你这样自作聪明的蠢货，之前吾不知道像捏死蚂蚁一样收拾过多少。”
奎因还没说什么，我已经被气得半死，撸袖子怒道：“侠客！你的手机能控制这棵树吗？”
“鲁西西！不是叫你不要多管闲事吗！”库洛洛叫道，他要烦死我的无脑冲动了。
侠客说：“不行，天线被弹出来了，你看，两半了。”
“侠客？你能不要什么都听他的吗！”他无奈道：“这边还有别的事需要我们先解决一下。”
我才发现是之前的大家伙枭龙追来了，“它是来千里送人头的吗？”嘴硬了一句，这幅身体已经到极限了，枭龙的刺会直接穿透人的灵魂，造成无法修复的损伤，轻则精神崩溃，重则陷入永远的幻境中成为怪物的餐食。
“你只不过是个老废物！一坨给树供给营养的粪便！”奎因让高高在上的王认清自己。
“粪便？呵呵，有人为了来杀我，不惜冒死来这种地方，路上一定千难万险吧？是不是还死了很多同伴？原来你是为了来杀一坨粪便的啊？奎因尔达，我的儿子，你真可爱哈哈哈哈！”
阿托贝卡王猖狂大笑，被口水呛得咳嗽起来，奎因早就失去了属于中年人的沉着冷静，满脸通红，青筋暴起，喊着去死去死挥着剑，哪怕能出现一道裂缝也好，可是全都是徒劳，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瘦弱的小奴隶，受尽欺辱，无助地为了生存而挣扎。
握着剑的手滑落下来，垂在身侧，奎因肩膀抖动，闷声笑起来，好笑地说：“报仇？为了什么报仇？母亲吗？别自以为是了……”
“我的儿子啊，你还没认清吗，每个人降生都带着使命，吾是为了当王而生，而你是为了臣服在吾的脚下，为辅佐吾成就事业而生，接受自己的命运吧，将吾救出这里，向吾献上你的忠诚，服侍吾重夺王位！”
“明明就在我眼前，运数尽了吗……”奎因仰面朝天，叹了口气。
“你以为你是来杀我的吗？不！是天意利用你想要复仇的心，让你披荆斩棘来到这里，成为救吾出去的勇士！像你这样的凡人，注定了你们实现自我价值的方式就是为我拼死效忠，奎因尔达，我的儿子啊，你是有价值的，为我而战，由王来赋予你存在的意义！”
“呵呵，你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吧？找面镜子给你照照吧？”奎因厌烦老年人的喋喋不休，总是在那里没完没了地自说自话，他把剑刃的光面横过来对着王，“你自己看看……身躯变成这幅模样也还要苟活着，贪生怕死，你这种恶心的丑八怪，还妄想继续回去当王？”
阿托贝卡王不为所动，露出狡黠的笑容，挑衅地看着自己叛逆的儿子，拉了个长音，自鸣得意地说：“哦？那福音树为什么会保护我呢？”
“那是因为——只有王会被神树承认，我高贵正统的血液让神树都为我效命，我的儿子啊，想要杀死我，你还早一百年呢！”
“不会的。”
苏拉？
他走过正被侠客死死拖住要挠人前脸的我。
我们看到苏拉从怀里掏出一把做工精致的匕首，生涩地拔‘出来。
连奎因都无能为力，他一个团队奶妈似的角色能做什么？只见他跪到奎因身旁，那双灰眸像是无所不知，他抱歉地说：“让你受辱了，殿下，是我看轻了你的觉悟。现在我知晓你的心意了。”拉过奎因的手，割开了他的皮肤，将他的手抚上神树的树干。
奎因的手一抖，因为他透过屏障，实实在在地摸到了树干，树皮的粗糙通过皮肤的触感传递过来，他诧异地看向苏拉，苏拉朝他点了点头。
“福音树不会为什么人效命，它只不过是在护食而已。”苏拉冷漠地说道。
福音树在吸收了奎因的血之后，开始发生变化，苏拉扶着膝盖站起身，一手抖展长袍，仿佛他面前有跪伏的臣民一样，他高声宣告：“以乌修卡神殿之名，新的阿托贝卡王于今日诞生。”
“哈？！新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盘根错节的神树枝干拧在一起，甘甜的新鲜血液令它们振奋愉悦地伸展又蜷缩起来，蠕动片刻后，喜新厌旧的神树没有丝毫留恋，像吐痰似的把吃得只剩下头颅和脊柱的阿托贝卡王吐了出来，丑陋的残躯满是唾液地黏在地上。
苏拉说：“没有了神树的支撑，他很快就会死了，殿下。”
他请奎因抓紧时间。
“你这个娼妓！苏拉！我早就该杀了你！”
奎因一只手已经溶入了树体当中，他伸着另一只手，费劲地够到了自己的佩剑，大吼一声：“苏拉！”男人福至心灵，一脚把阿托贝卡王的残躯踢了过去，“好！我的好苏拉！”奎因将剑悬在丑陋的肉块之上，笑着说：“父亲大人，你知道吗，你说的娼妓苏拉每晚都和你最宠爱的情妇寻欢作乐，我们还一起杀死了你的两位王子，哦不是，其中一位是我们嫁祸他，然后您亲自下令处死了他！这个故事你喜欢吗？去死吧，你这个丑八怪！”奎因礼尚往来地把剑插在阿托贝卡王因愤怒恐惧而狰狞的脸上。
王瞪着那双要凸出来的眼睛，痛苦不甘地咽气。
“父亲大人，伟大的阿托贝卡王，战无不胜的征服者，慷慨激昂的演说家，凯旋之狮……一滩烂肉……”目睹这一过程的奎因毫无感情波澜地说道。
但是死了一位王，福音树需要新的供养，奎因马上就要被吃掉了，可他根本不在意，仿佛懒得去介意那种小事，变成养料就能苟活的王吗？他忽然兴奋异常，“苏拉大人！苏拉大人！”抓着苏拉的外袍，像小孩子一样拼命抱紧他，邀宠地说：“苏拉大人！我成功了！我杀死他了！我杀死他了！”
“没有您的帮助，我绝不可能完成这件事！您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执意如此，您明明知晓一切，却只是无条件支持我……”
我和侠客面面相觑，库洛洛没能加入，被人忘记的他正因为队友的不争气在独自苦战枭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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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