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鬼都爱发牢骚》深海Sorceress

20、再次被抓

　　2019年2月15日 星期五
　　这天凌晨，花辉出摊回来，看到金妈妈坐在自家门口，吓得心脏差点骤停。他跳下车，骂她说：“你不要命了，一个人出门被金边度抓了怎么办？”
　　金妈妈笑了笑，说：“不怕，我不是一个人，刚刚一路都有道长陪着我，有你们的嘱咐，他们都很关照我。花老板，我想好了，过完元宵就走。”
　　花辉顿了顿，说：“真的想好了？”
　　金妈妈点点头。
　　“那好，过完元宵我去找你，现在我先送你回家。”大概看过太多离别，花辉并没有太多伤感的情绪。然而就在半路上，一个黑影迅速窜到花辉背后，拿着棍子对准花辉脑袋就是一敲。耳边传来金妈妈的尖叫声和挣扎声，花辉昏迷前视线里看到的只有一个男人的一双脚。那个男人身上散发着一种黑色的气息，然后他就眼前一黑。
　　2019年2月16日 星期六
　　第二天下午，金银花接到一个固定电话。起初，她以为是诈骗或推销电话，直接拒接了。后来那个电话又打来三四次，她觉得可能有事，于是才接了。
　　“喂，您好。”
　　“你好，我们这边是沙园街道派出所，请问你认识花辉这个人吗？我们在他手机通讯录里找到了你的电话。”一个男警察说。
　　“怎么了吗？”
　　“是这样的，今天凌晨他被一个男人袭击昏迷了，现在在市红十字医院，请问你认识他家人吗？我们想通知他家人去照顾他。”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家人……请问他现在怎么样了？凶手抓到了吗？”
　　“具体情况我们不方便透露，如果你打听到他的家人，麻烦你再联系我们。”
　　“好……”电话就挂断了。
　　金银花皱起眉，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花辉怎么突然就受伤了呢？只希望老妈最近平平安安的，花老板赶紧醒过来……要是老妈出事，而花老板又在昏迷中，那就糟了……金银花心神不宁地想。
　　卫威廉观察了她很久，正好奇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时候，他的电话也响了。电话里的内容和刚才金银花接的相差无几，除了——
　　“还有就是，通过监控，我们识别出犯人是你堂哥卫金津，但是他目前已经失踪了，他父母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你知道他的行踪吗？”
　　卫威廉狠狠地皱起眉头，他非常困惑地说：“据我所知，卫金津和花辉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卫金津怎么可能会袭击花辉呢？”
　　“从监控来看，卫金津似乎是喝醉了，详情要找到卫金津本人才能知道……”
　　“警察先生，我能到派出所去看一下监控吗？我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卫威廉打断他说。
　　“可以。”
　　“好的，那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后，他皱眉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给沈瀚洋打个电话，让他派一个人去医院看看花辉。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就算只是怀疑，警察应该也找过大伯父、大伯母了。他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看来爷爷、卫爸爸、卫妈妈也还不知情。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先去一趟派出所。他要看一下监控是怎么样的，以他对卫金津的了解，如果在他看过监控之后还是确认就是卫金津本人的长相和打扮，那么……他想都不敢想，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卫金津会和花辉有什么交集。

　　卫威廉打车很快就到了沙园街道派出所，做了访客登记之后很快就进到监控室。因为这个案件性质比较恶劣，目前是派出所重中之重，卫威廉进到监控室的时候，屏幕上播放的正是昨天晚上路边电子眼的监控回放。
　　“卫先生，你看一下这个人是不是你堂哥卫金津？”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打开一张截图。
　　卫威廉点点头，“有点像，我能看一下完整的监控视频吗？”
　　警察点点头。
　　监控里，只见花辉一个人正在正常走路，然后卫金津突然从他背后冲出来对着他脑袋就是一敲，花辉瞬间倒地。之后，卫金津对着虚空一抓，再之后迈着摇摇晃晃的步伐离开。别人看不到鬼魂，但卫威廉能清清楚楚地从监控中看到站在花辉身边的是金妈妈，被卫金津抓走的也是金妈妈！
　　“从这里来看，卫金津就是喝酒了……”那警察说。
　　“我大致了解了，那就是卫金津没错！麻烦你们继续找人，我这边也回去联系我朋友找找看，有任何消息请立即通知我！”卫威廉一边说，一边开始拨电话，同时迅速朝外面走去。
　　“喂，瀚洋，你立马调度你请来的所有道士和保镖帮我找人，金妈妈被卫金津抓了，花辉也被他打伤了！正常来说人是触碰不到鬼魂的，但卫金津能抓住金妈妈，那说明当时金边度很可能就附在卫金津身上，找到卫金津就等于找到金边度，所以一定要优先把卫金津找出来！”
　　“明白！”
　　挂了给沈瀚洋打的电话后，他又打电话给跟在金银花身后的保镖：“金小姐现在在哪？”
　　“还在原来的地方派传单。”
　　“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一定要看紧她。”
　　等他回到原来的位置，看到金银花还在皱着眉头一无所知地发传单，卫威廉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心酸。她接了那通电话以后，表情明显变得不安许多，但是他要怎么开口跟她说金妈妈被抓走的事？他说不出口！现在还不知道卫金津的行踪，也不知道金妈妈的行踪，他怎么说得出口！卫威廉就这样一面心神不宁、一面满怀愧疚地守着金银花，直到天彻底黑下来。

　　晚上八点，逛街的行人开始多起来。金银花站在广百新一城门口前面，看着在大型十字路口绿灯亮起的时候来来往往的行人，有种被人海淹没的窒息感。她疲惫地弯下腰，又重新挺起来，打起精神继续工作。
　　忽然，她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给她发了一张照片，还有一个地址。那张照片，平常人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施工场地粗糙的毛胚地板，但在金银花眼里，赫然看到的却是金妈妈生死不明地躺在那里，她瞬间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在这个一天当中最热闹的时刻，最热闹的场地，她只感觉浑身发寒，毛骨悚然。
　　她酿跄了两步，失魂地想走去打车。刚转身，卫威廉就从后面冲出来死死拽住她的手，“你要去哪里？”他神经绷紧地说。
　　“金边度……把我妈抓了，我要去……救她！”金银花面无血色，磕磕巴巴地说。
　　卫威廉急了，说：“去什么去，万一是陷阱呢？而且你要怎么救，你又不能触碰鬼魂！”
　　“黑狗血好像对他有用，我先去试一试，实在不行我就拖延时间。拜托你一定要尽快把花辉叫醒，不然就把你请的那些道士带过来，拜托你！”金银花要走，卫威廉却还是死死抓住她的手。
　　卫威廉被气笑了，说：“你少糊弄我，我是不会帮你带花辉的，你先告诉我你要怎么拖延！他现在连活人都能控制，你告诉我要怎么拖延！你很可能会死知不知道！”
　　“我不管！”她想走，但卫威廉就是死死拽住她。
　　“你放开我！”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次不同以往，金妈妈快熬不住了，花辉又陷入昏迷，已经没有时间再浪费下去了，可能过完今天……就没有明天了。所以无论如何，卫威廉都绝对不会让她走！
　　“你就让我死行不行！”她用尽全力怒吼。
　　金银花喘着粗气，几乎要哭出来地说：“我从来就没能好好保护过一个人，小时候我爸打我妈的时候，我没能；我妈出事那段时间，我没能。现在她都变成鬼了，我不能让她做鬼都不安宁。如果不能保护我最重要的人，那我长大还有什么意义！所以这一次，就算死我也要去……”
　　她浑身颤抖着，哽咽着。她深深地看着他，到嘴的那三个字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她拉低他的头，充满歉意地贴了贴他脸颊，留下一个似有似无的吻。“对不起……”，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想告白就直说啊，偷袭算什么本事……”卫威廉捂着脸，脑袋一片空白。天知道他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说服自己松手，只要她一示弱他就百分百投降。“铃铃铃……”电话响了，董裘焕打来的。
　　“喂，出来喝茶啊……”董裘焕说。
　　卫威廉什么都没说就挂断了他的电话。这时，花辉打了进来。“喂，你在哪儿？银花在你旁边吗？昨天晚上我被一个被金边度附身的人袭击了，金妈妈应该也被他抓走了！”
　　卫威廉心想他醒得真是时候，他说：“我在星海公寓附近，你在哪儿？我们见面再说。”
　　“先到我家碰头，我和你助理正赶过去，我回去拿一些装备救金妈妈，你先在我家等着！”
　　“好！”卫威廉抬头看向路口，那里早就没有了金银花的身影。
　　卫威廉一路小跑过去花辉家，没等多久，沈瀚洋的车就出现在了他面前。花辉下车打开大院的门说：“银花呢？”“去救金妈妈了。”卫威廉跟着他进去说。
　　“啊？她知道在哪里？你也知道吗？”
　　卫威廉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有这个。”他举起手机给花辉看金银花的定位，那是他在除夕的时候偷偷植入金银花手机里的隐藏程序，只要手机有电就会自动启动。
　　“牛逼！我们也快点！妈的个扑街仔，敢偷袭老子，可算犯我大忌了！”花辉在客厅快速画了一个血阵，然后喃喃自语一样念了一段让人听不懂的咒语，一个高大魁梧的黑色虚影慢慢从血阵中浮升上来。
　　“哥，好久不见，有事要你帮忙！”花辉看着那个鬼魂说。
　　“你受伤了？”那黑色虚影用沙哑的声音说。
　　“嗯，你帮我干翻他！”
　　“好。”那黑色虚影迅速化成一道烟，消失在花辉的手镯里。
　　“他是？”卫威廉看那个黑色虚影很厉害的样子，忍不住问花辉。
　　“哼！他是我双胞胎哥哥，天生的鬼胎，注定是恶鬼，不过他有理智，平时不呆在这里。”他话一说完，东西也收拾好了。
　　“走吧！”

　　金边度留给金银花的地址是一个废弃的烂尾楼，其实离得并不远，坐车也就不到半个小时。她的手机没电了，只能摸黑往上走，一直走到最顶层。等她眼睛习惯了黑暗，她才勉强看清周围的环境。最顶层还没来得及装修墙壁，四面中空，四处漏风，金妈妈趴在地上失去了意识，“卫金津”站在金妈妈旁边，浑身散发着黑色气息，看起来真的是穷凶极恶到不能更穷凶极恶。
　　金银花之前就有想过，如果金妈妈和金边度都还活着，当她再次和金边度当面对峙，会是个什么场面。如果她已经当上了成功人士，那么她可能会将金边度极度羞辱一番，然后痛快带着金妈妈离开。如果她还是社畜一个，那么她很可能会动手和金边度打上一架，一定要打到有一个人死为止。无论如何，都脱离不开愤怒和仇恨。
　　但是经历了金妈妈的死，然后金妈妈又“回到”她身边，她才发现爱一个人都还来不及，她又怎么舍得浪费时间去恨一个人？爱是不会消失的，只会越来越浓厚，但恨可以。她还是恨，还是会愤怒，但她已经尽量不去想这些事情，她要留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做正确的事情。虽然她看开了，但她的身体还是残留着那样的“本能”，在面对金边度时还是会害怕到颤抖。
　　“你终于来了！”金边度控制着卫金津开口说。
　　“你想怎样。”金银花握紧了拳头说。
　　“你不是说总有一天我会求你吗？来呀，跪我！现在是你要求我！”
　　“你的脸色我和妈妈看了二十几年，我已经受够了！而且我说得不对吗？就算你没有车祸死，你也只会越来越老，越来越没用，而我只会越来越强大，等你老到动不了的那一天，你猜我会怎么做？当初你打我和我妈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这个问题？”金银花讽刺地说，“就算我们死了又怎样，你能活过来吗？可是你活着又有什么用呢？继续发脾气？打人吗？你的人生除了欺软怕硬打女人还有什么意义，没人期待你活着，没有人对你有任何期待，没有人！”
　　“合着就你们该活着，你们就什么都对，我就该死！”
　　金边度暴怒，冲过去掐她脖子。金银花手上一直藏着一根铁棍，是她上楼的时候捡的，她想着先让“卫金津”身体失去行动能力，于是在他扑上来的时候对着他脑袋就是一敲，但是没有用，“卫金津”脑袋流血了，却也只是身体顿了顿，然后又扑上来。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已经没有意识又或者意识被压制了，现在操控这副身体的是金边度，物理打击造成的疼痛无法传达到金边度身上，所以没有用。
　　金银花只能一边躲一边想办法，有好几次差点被抓住。后来她又想到往“卫金津”腿上攻击，打折他的腿让他走不了。只可惜她力气小，虽然得手几次，但那个力度不足以完全打断“卫金津”的腿，而且她还要躲金边度来抓她，所以很快没有了力气。天太黑，她被地上一块板砖绊倒，一不小心就被金边度抓住了左脚。
　　金边度得意地将她拖出来，她立马翻出口袋的黑狗血对着金边度脸上一喷，那是花辉特意调配过的，加了朱砂之类的东西，更加具有杀伤力。金边度立马惨叫起来，却依然没有松开手。
　　金银花忍不住嘲笑了一下。金边度瞥见她挖苦的表情，气得重新掐住她的脖子，
　　“所以说……你自己一个人发烂发臭就好……为什么要和我妈结婚……为什么要生下我……我生下来就是为了给你添堵的……垃圾！”金银花也杀红了眼，她疯魔般地嘲笑金边度，一边用另一只脚踹“卫金津”的身体想把左脚抽出来。
　　“那就看是你的血先腐蚀我还是我先掐死你，啊？你以为你那一点点血能杀得了我！”金边度胡乱从地上摸到一块板砖对着金银花的脑袋就使劲敲，几次下去，金银花挣扎的动作就渐渐没了。
　　金边度看她不动了也不叫了，一阵激动，打算再多打几下让她彻底断气。这个时候，一股大力扯着他的后领将他甩出去。花辉、卫威廉和花辉的哥哥花耀终于赶到！“哥，把他从□□里逼出来！”花辉大喊。花耀将金边度逼到一边去打，卫威廉和花辉分别去查看金银花和金妈妈的情况。
　　“前辈……你没事吧……”卫威廉看着鼻青脸肿、满脸是血的金银花，又害怕又恐慌，颤抖着想要去抱起她，可又怕她伤得太重，冒然动她加重她的伤势，一时竟然不知道要怎么抱她！
　　金银花一听到花辉的声音，就自己先从想要昏阙的欲望中挣扎起来。“我没事！”她摇摇晃晃地坐起来，即使视线模糊了也挣扎着想要爬到金妈妈那边去。卫威廉心疼地把她抱起，快步走过去，再轻轻把她放下。
　　金妈妈和金银花都受了重伤，花辉一时竟不知道先救哪个。他焦头烂额地抓抓头发，最后直奔自己最擅长的去。
　　“不行了，她的命魂严重受损，不知道能不能修复，不过即使修复也可能没有自己的意识了……”花辉一边说，一边打了几个手势，一道金光没入金妈妈的身体里。
　　花辉拿出一张超大的空白符纸摊在地上，沾着金银花的血在上面现场作符，然后将那张符覆盖在金妈妈的上半身。他拔出小刀对金银花说：“待会儿你把你的血滴在上边，浸湿它，或许可以救你妈……”
　　他说得很冷静，却下不了手去割金银花刚刚被金边度打得血肉模糊的手。金银花拿过他手上的刀，直接在自己手臂大大划了一刀，鲜血争先恐后地从她手臂冒出流到符纸上，金妈妈鬼魂上的裂痕慢慢开始发光，这是开始修复愈合的征兆。
　　花耀那边也很快就结束了。金边度本身就不擅长打架这种有技术含量的事情，被花耀几个重拳就打到找不着北。花耀是个特殊的恶鬼，他是凡胎鬼命，所以他是可以触碰得到鬼魂的，他的拳头打在那个被控制的卫金津身上，就相当于直接打在金边度身上，金边度只觉得剧痛无比。趁金边度注意力分散在身上的疼痛上时，花耀一个回旋踢直接把卫金津的身体踢飞出去，即将要从顶楼摔下一楼地面。在卫金津的身体即将要摔下去的那一刻，残留在金边度鬼魂里的人性让他本能地逃出那副身体，花耀趁机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揪回来，同时抓住卫金津的衣服也把他拉了回来，甩在地上。

　　花辉见金妈妈身上的裂痕开始有修复的迹象，忍不住大大松了一口气。他看花耀已经抓住了金边度，冷冷地说：“好了，到那边了！”他把卫威廉拉过去，先是用九九八十一枚噬魂钉把金边度钉死在地上，同样找出一张巨大的空白符纸，抓过卫威廉的手臂割开一个小口，用他的血混合着朱砂调出浓稠的红墨现场作符。符咒画好之后，他如法炮制将符纸打在金边度身上，然后对卫威廉说：“你也要把血滴上去。”
　　卫威廉看了看金银花背对着他们的身影，点点头。他现在只想跑到金银花身边去，流一点血根本就不算事，如果能让事情早点结束，他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会配合。在得到卫威廉的同意后，花辉把刀递给花耀，花耀眼睛都不眨、干脆利落地在卫威廉的伤口上开了一个更大的口子，卫威廉皱了皱眉，忍住没有叫出声。血滴到符纸上，透过符纸流遍金边度全身，金边度惨叫不已。
　　金银花听着那边的惨叫声，微微勾起嘴角。因为快速失血，她的视线已经越来越模糊。好像割到大动脉了，她看到伤口一直在流血，没有停止的意思。她感觉自己好累，她有预感或许她要撑不过这次了。也许是那个契机已经到了？她脑袋混乱地想。
　　重逢以来，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好好拥抱金妈妈一次，虽然金妈妈还是跟以前一样开朗，一样爱她，但是都是隔着一层冰冷的空气，那种鲜明的温度和触感是她再也无法感受得到的。
　　她大概不甘心，也大概想让自己死心，她最终还是没忍住，把手放到了符纸上，轻轻一压……呵呵……她大概真的要死了，不然怎么会出现幻觉？金银花哑声笑了，她用流着血的手臂隔着符纸虚虚抱住金妈妈的腰。虽然感受到的还是被血液浸湿的符纸冰凉的温度，但是就是这种胖胖的触感，在无数个白天，无数个夜晚，给她最大的安全感和幸福感。温热的鲜血不断从她头上流下，混合着眼泪划过她的鼻尖，滴落在金妈妈身上。她狠狠地笑着，开心地笑着，绝望地笑着，无声地笑着缓缓倒在金妈妈身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认识金银花这么久，卫威廉第一次看到她哭，而且哭得这么绝望，他眼眶也忍不住红了，然后他看到金银花缓缓倒在金妈妈身上。“银花！别睡！”但是没有人能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