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无翼的陨落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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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玩真的？”阿纳尔张口结舌，难以置信这样疯狂的主意会是神眼提出来的。
“怕了？”
俊美的青年扯开嘴角，竟然是亢奋了：“怎么可能？哈哈哈哈，这可能是我这辈子，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刺激绝伦的极限挑战了啊！”
看到他欣喜的难以自矜的样子，神眼也淡淡笑了，男人追求刺激的本性也好，血脉中的疯狂也罢。自己与阿纳尔，都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何况这也是唯一安然无恙的离开天空之城的手段了。
阿纳尔从机械臂上跳下来，兴奋的说道：“这样太慢了，我来帮你加快速度吧。”
“什么？”神眼一时没听出意思来，阿纳尔已经伸手轻轻抵在转轴上，只听得咔嚓一声，被他抵住的部分凹陷了下去，周围噼里啪啦的裂出蛛网一样的缝隙，然后就像遇到了什么不可抗力，裂隙轰然蔓延瞬间覆盖了整个轴面。
“你这家伙……”神眼吃惊的说道，一片破碎的金属片落在脚边，随之而来的颓势就再也不可逆转。足有两层楼高的机械转眼就变成了粉末。
“你疯了？没有转轴作为缓冲，就算成功抵达了地面，那瞬间勒紧的力道就会绞断我们的身体？”
“唉？”完全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阿纳尔抓了抓头发，无辜的说道：“可是这样比较快啊不是吗，而且不用担心它转啊转突然又锈住了，莫非你还要花上几天的时间先清理一遍再上层油不成？”
被这问题问的无话可说，神眼只能是叹了口气。
清理当然是不可能的，而且自己也不愿意再赌上运气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了：“抱歉，是我的错。那么……倒确实还有个办法，来帮忙吧。”
在简单的说明之后，两个人将索道竟可能的拉开，在中心部位对折，打上一个活结，然后又依次在其中一段的二分之一，四分之一、八分之一的地方继续……
等到神眼说可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了正中。他将纳米索的一端一圈圈缠在腰上。
阿纳尔背靠着柱子休息。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笑道：“这样绑不行哦，完全让腰部受力的话，没准真的会断掉，要不要我帮你打个花式的？保证全身均匀受力，而且会很舒服哦。”一开始还很正经，说到后来语调越来越低沉暧昧。
“花式？”可惜正在被调戏的某人完全没有理解，神眼相当干脆的点头：“麻烦你了。”
原本只是想报复一下神眼之前的惊吓的阿纳尔瞪着递过来的那只手和上面灰溜溜的纳米索，忽然发现自己没准……真的是个笨蛋？
他叹了口气，接过来，端端正正的给神眼重新绑回去。贴近的肢体传来属于人类的温热，夹带着还没有散去的血腥味。阿纳尔看见神眼的双眼带着迷惑，多半是在想这和刚才他自己绑的有什么区别，然后认真的开始推敲差异了吧。
忍不住想把他头发拨开想看的更清楚，但是神眼立刻皱眉往后仰，不太高兴的皱眉道：“做什么？”因为绳子还在阿纳尔手中的关系，身体反倒贴的更近了。
“为什么你老是喜欢把脸遮起来？”又不是见不得人，虽然不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出众，但五官端正，轮廓也是分明，虽然没什么表情，眉间也总是有褶皱，但是看的久了，不知道为什么让人觉得非常具有魅力。
“不关你的事。”神眼不愿意多说，将还剩下很多的尾端递给他：“不要磨蹭，我们该走了。”
阿纳尔这次没有接，他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困扰的揉了揉额角。
“我说……你究竟明不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阿纳尔无奈的说道：“明知道在前面的那个会承受更大的冲击，你这又是平民优先的英雄主义吗？但是……”
他捕捉到神眼的视线，伸出一根手指：“不管别人是怎样界定的，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力量的分层只有三等，蝼蚁，强壮的蝼蚁，视人为蝼蚁！第一等连话语权都不配拥有，第二等勉强可以逃脱。第三层便是巅峰之上，生杀由心。每一层之间的差异，都是不可跨越的鸿沟。”
就好像猎物和狩猎者的关系，所谓的强壮的蝼蚁，也不过是那些跑得快，有犄角的草食动物，最终还是无法和猛兽相搏。
这样的分界，已经称得上残酷了。其间的轻蔑和生杀予夺，好像一切不过是他掌心的豆腐，一捏就碎。只是简单的说出，就让人充满压力。
神眼听了，一时静默。然后有些疲惫的说道：“就算是蝼蚁，也有自己的骄傲啊。阿纳尔，我不喜欢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但是真要去界定，在我看来，军人和平民，同样有着不可跨越的地方。绑上吧，我们必须走了。”
冥顽不灵！该说是被洗脑的彻底，还是意志坚定，纯粹的正义感作祟呢？
真是无法理解，但是眼前这人是认真的，在尽可能的保护，保护身边的人，保护自己的信念。那种坚定，让人觉得无可动摇。他接过了绳子……
这确实是绝无仅有的极限挑战了，当两个人顶着风势站在打开的平台边沿时，刚才的芥蒂一下子就抛之脑后，眼中只有脚下的云海。这样的高度，完全看不到地面，呼进的空气好像要让肺结冰一样，寒毛直立的同时，不知为何，竟然有着一种难言的亢奋。
“神眼！”阿纳尔的双眼发亮，在狂暴的风声里大声喊道。
“什么？”神眼听不清楚，凑上去想要细问。谁知被人按住后脑压了过去，那张俊美的脸庞迅速放大，双唇近乎暴力的贴在一起。好像只有一下子，又似乎过了多久，那个男人晴空一样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然后放声大笑：“和我一起堕落吧，神眼！”
他张开手臂，毫无犹疑的倒了下去，金色的发丝滑过俊美容颜，双唇开合，还来不及看清说了什么，就一瞬间被云层吞没了。神眼下意识的想要去拉，忽然腰间一紧，也被拽了下去。猝不及防之下被灌入的空气呛了一口，两人以无可挽回之势，向着地面飞速坠落。
空旷的平台上，只余下一根纳米绳不断的从洞口滑落。
耳中全是灌入的狂风，眼睛刺痛的难以睁开，神眼尽量扭转身体，让背部承受那种压力，刚好看见天空之城银白的底部逐渐被云层遮蔽，在视野里越见遥远，忽然一只手从脸旁伸出，五指张开似乎可以抓住什么。
“你看……假如那里是天堂，那我们是什么？”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际温热的响起。
“反正不会是天使。”神眼不解风情的拉开他的手，还在介怀刚才男人突如其来的行为：“阿纳尔，我对男人没兴趣。”
“没关系，我有。”
“……”
这算是……自我中心主义的完美诠释吗？“按照你的逻辑，蝼蚁和视人为蝼蚁之间相差了两个阶层。”
“没关系，感情这东西我们按你的逻辑来。”
“……”
这个家伙是在偷换概念吗？“我的逻辑是完整的家庭！有一个贤惠的女人，一个可爱的女儿。能够平静的相伴一生的人！”
“我很贤惠啊，你看其实我都没怎么反抗过你，一路陪着，还帮你杀害虫。”
“你没弄明白我的意思，那种心灵上的……能让人安宁的……”神眼皱着眉试图解释，忽然他觉得后颈冰凉，一只手沿着那里缓缓移动到前方，粗糙的指尖在喉头细细的磨砂，带着某种危险的意味，让他的话戛然而止。
“神眼。”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参杂了一些冷酷：“不明白的似乎是你啊，现在的现实是……没有我，你连活下去都做不到。”
“狂信者之血！狙杀他！”
神眼拉住身前的绳索转瞬和阿纳尔拉开距离，暗红的枪口端正的指着下面的男人，随着血脉的澎湃，强大的能量汇聚成子弹，神眼目光冰冷，夹带着怒意毫不留情的开火。
阿纳尔瞪大了双眼，察觉神眼是真的发狠了，神色一凛，同样伸手缠住索道，身体瞬间上窜一把抓住枪口移向空处。庞大的能量将一旁的云层搅的稀烂。
如果不是判断的快，可就是射在自己的身上了，阿纳尔心有余悸的转过头，正想说什么。忽然下坠的势头猛的一顿。
神眼猝不及防，一时没有忍住而喊叫出声。腰部被可怕的拉力绞紧，让他几乎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呕了出来。两个成年男子的体重，加上不断下坠的速度，如果不是异化者的体质摆在那里，恐怕他就真的会被勒成两段了吧。
在骤然的停顿之后，两人立刻又继续往下掉。
“咳……第一个结已经松开了。”也就是说，他们已经下降了一半的距离。接下来的停顿会越来越密集，神眼也顾不上和阿纳尔闹腾，尽量将手一圈圈缠在索道上，以减免接下来的冲击。
忽然他的动作一顿，将耳朵贴在颤动的纳米索上。眉头慢慢皱起，扭头看向阿纳尔，缓缓的说道：“有人，沿着索道靠近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无翼的陨落者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