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任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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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拉丝。
狄拉丝。
狄拉丝。
狄拉丝。
狄拉丝……
再寻常不过的名字，似乎找不出任何牵扯到特殊事物的依据。萦绕在舌尖的时候，如此轻易就能吞吐出来，没有丝毫阻隔，也没有一种如记忆中其他事物一般被蒙蔽的感觉……是的，就仿佛，这个名字上面没有一点的问题。
可是——可是为什么你会成为我的梦魇呢？！
我记得我与你的相遇，我清晰地记得很久以前我欺骗自己把你当做生存下去的理由的那一幕场景，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记得你在我生命中的一点一滴，就像一柄刀子用力铭刻进脑海深处，带着血的疤痕直到今日仍在滴着血——可你本就与我毫无关系——我所困惑的是，是不是假装得太久，连自己都欺骗得彻底，才会在离当初那般遥远的如今仍旧念念不忘……可最终，我不过是在追忆一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你是不重要的，曾经我这样对自己说。你不曾到来时，我一个人凝望着魔晄不变的颜色，你到来时，我只不过找到一个可以转移注意的借口，你死之时，我看着，你死之后，我仍旧呆在这个地方，仰头望着米德加尔压抑而昏暗的天空。是的，我确定自己是在利用你，我以为我很快就会把你忘记……可是影子驱不散，多年之后，你变成了梦魇——直到多年之后，我才发现你留下的那些巨大的根本解不透的谜！
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接近我？你到我身边抱着怎样的目的？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你又算计了一些什么？或者说，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停留的？！
我一直刻意地回避着！可在你离开之后的今天，我才骤然发觉所有人都忘了你的存在——就像是一段记忆凭空消失一般，仍旧顽固地记着的那些人一个一个死去，可你留在我脑海中的刻痕还是那般鲜活！为什么呢？
于是我也开始不确定起来，开始思考你是否真的存在过……而那一切难道都不是我的幻觉？
总有一天，我也会那样的吧，若不是死亡，便就是像他们一样记不清你的模样，连你的名字都忘记了！
我知道我现在根本无法回避这个问题，那个古代种女孩所说的一切——在她的脑中看到的一切——你，狄拉丝，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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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下的种子……是会生长的。
在潮湿深沉的土壤里掩藏得太久，躲避在几乎窒息的虚空中沉默地发芽抽叶，你所不知道的时刻，已经占据了潜意识中的整个层面，终于有一天，得以破土而出的距离震荡之下，轰然爆裂出的真实……会将你埋葬的啊……
※※※※※※
安吉尔已经死了。可是杰内西斯绝不会甘心死亡——他不想死，便就没有任何人能杀得了他——这一点，萨菲罗斯坚信无比。
可是他现在，却无暇再去关注杰内西斯，霍兰德与他分道扬镳，而近来在世界各地出现的复制体也已被消灭得差不多了，不管他再有什么计谋，也该是在可预料之中——他现在所急需解决的，是那个缠着他无路可逃的梦魇！
然而，在神罗的记载中有的只是一个代号般的名字，其余之外就再没有关于那个女人的一个字！所有跟那个女人有过牵扯的人都因为这个那个的原因远离他的视野之外，联系不到曾，名为艾莉丝的古代种女孩他并不想面对，至于宝条……想也不用去想。
他只有从温克莱的角度着手，当年与她关系最为密切的一个人，倘若说连宝条也无法查探到那个女人的来历的话，所有存在的可能性都应该是归结在温克莱手里——自从温克莱死后，隶属所有的研究档案极相关资料一部分落在宝条手里，另一部分就归神罗资料库所有。他一点一点查阅着温克莱本人的事迹以及对于其专业领域的古代种，试图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可那一些并非他擅长的领域，纵然有所耳闻，但真正以专业性归门别类地深入钻研下去，他发现连自己都没法做到。这样折磨了自己好几天之后，神罗上级的指示又到了——附带说明员秘密部队塔克斯的队长曾。
年轻的首领难得换下了一身标准的塔克斯配备西装，而是穿上了军服，坐在资料库边上的管理室中随意翻着指令书，面庞竟然还是温和的：“前些日子莫迪奥海姆还有衍生出来的任务，原本指示说需要你行动，我想你也没这个兴趣就自作主张帮你退了——现在我手上有个指令及工作，可是你想退都退不了的。”
彼时萨菲罗斯正走到门口，闻言顿了顿，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置一言继续往前走。
曾微微一笑，笑容中其实并没有多少意味，只不过是想笑所以就笑了而已：“这是任命书。恭喜你，神罗战士新任总指挥。”
银发青年的脸色终于变了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甚是难看：“拉扎德呢？！”
“……失踪。”曾收回手，十指交叉搁在下巴底下，眯了眯眼，“但是据塔克斯内部的调查来看，应该说是叛乱未遂，下落不明。”
“至于理由，”他笑了，“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的确清楚，能让拉扎德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理由，只会是与前任战士最高统率者坎帕斯总管的死亡有关。
“他……与雪崩……？”
曾摇了摇头：“坎帕斯被神罗秘密处决的原因是雪崩，但是拉扎德不是——他是与霍兰德等人勾结而造成的叛乱——这一点并不用多做计较。”
萨菲罗斯的睫毛一闪，眸光闪过一丝厉芒：“你帮我推掉的任务是什么？”总觉得这个人不会无缘无故提到毫无关系的东西……
塔克斯的首领合了合眼，轻笑：“关于霍兰德的，他被关押在朱诺的时候趁着警备人手不足时逃走了，接应的正是杰内西斯的复制体。”
“他们俩不是……”
“呵，谁知道呢。”曾突然一顿，思索着道，“我一直在猜想，那些复制体如何接受杰内西斯本人的操控呢——鉴于他那时掉入生命之泉，没准正是利用了环绕整个星球的精神能量来控制复制体，毕竟复制体赖以生存的源泉就在于他自己的细胞……你觉得呢？”
“……杰内西斯的实体在哪？”萨菲罗斯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语调迟缓地说，“你应该知道的。”
曾笑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据我手上得知见过他最后一面的地点……是在神罗总部的……大炮顶端。”
萨菲罗斯的面上有些许僵硬，虽然马上恢复原状，还是被曾看出了些许痕迹。塔克斯队长的笑容更甚：“这个问题暂且不去探讨，我来的原因，一方面是转达对你的任命，另一方面，就是关于你上任之后的第一个工作。”
他从手肘下面拎出一个牛皮纸包裹的文件夹扔给对面的人：“你作为神罗一级战士那么多年了，基本的指挥自然不在话下，其余事件处理也完全不用担忧，但是这个我还是得适当解释一下的，你先看了再说。”
萨菲罗斯按着文件夹冷冷看了他片刻；“你那么肯定我会接受这个位子？”
“难道不是吗？”曾笑容不变。
银发的青年面孔微微抽动着，沉默了一会，终于转移视线低头撕开袋口，取出资料看了起来。
“经由魔晄照射变异而成的怪物么……”萨菲罗斯蹙了蹙眉，“与霍兰德无关？”
“至少目前已知的消息看来是没有任何关系。该注意的一点，并不是大量出现的怪物——毕竟魔晄炉建成以来，每隔一段时间必定会爆发那种怪物潮一次——该重视的主要是各地在魔晄炉地点的工作人员的下落不明，以及被派到现场附近的战士们全部失去联络这个突发状况。”
“我该怎么做？”萨菲罗斯的视线扫过一连串例举类似情况的地名，“下派战士彻查？”
“这是总指挥负责的事，”曾眯了眯眼，“我唯一想提的一点，到时候塔克斯会派一个人跟随。任务什么的你可以尽管指派，但是塔克斯必须全程监控。”
“……代表神罗？”
曾笑起来：“现在再问这个问题吗，你不觉得自己很蠢吗？”
萨菲罗斯脸上看不出丝毫恼怒的痕迹，只是略带讥讽地看了他一眼，一掌将手中的文件轻轻拍回桌上，转身没有任何犹豫地离去，方向还是资料库。
“记得三天之内去总部报到。”
曾在那里抬起头，低低地笑出声来，微眯着的眸中闪过一道神秘莫测的神色。
直到整个房间里再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他终于控制不住地放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拿手遮住眼睛懒懒地打着哈欠。
这个人绝对不会开口问的——是的，他绝对不会问的。
他只会孤身一人勇往直前，一点一点自我摸索，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
现在我终于能够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就像一柄磨得尖锐异常的剑刃一般，不断地打磨着让它锋利，舍弃一切重要的但对你的目的完全无用的东西，最终让它锋利到连自己都会刺伤……等到遍体鳞伤之后，他才能更进一步地接近你。
可你知道我绝对不会违背你的……即使是作为你的……棋子。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任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