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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捉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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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说话爽利,人也爽利,第二日就骑马提*枪,背着个小包裹来到了周府。
三壮按照先生的待遇,给她收拾了偏院住,又把府上最大的院子拨给她训练下人。
人不是一日能训好的,三壮在城门,府门张贴了告示,招聘看家护院的武师。
贴上没多久,本地一些武馆就派弟子过来问,三壮道:“我家人口简单,招四个就够了,人贵精而不贵多,十天之内可互相切磋,前四留下。”
打听清楚了,就陆续派了不少可能符合要求的武师过来,三壮先登记了他们的名字:“十天后辰时统一比试。”
到也有外地偶尔路过的江湖人来混口饭吃,三壮也登记了名字,叫十天后再过来。
还有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来问:“你这收女武师不?”
“男女都行,有本事就收。”三壮道。
“我身上没钱,能不能叫我住在你府上。”那女人又问。
三壮瞧她带着孩子,心里可怜,就叫琴儿给她单独在东南角收拾出了个屋子住,一日三餐跟着下人一起吃。
到了第十天,辰时登记了名字的武师都来了府上,黑鸦鸦的站了一院子,三壮请喜鹊过来掌眼,抽签决定两两相搏。
最后留下的四个,只有一个是本地人常有道,剩下的一个干瘦老头卫宁,一个精壮的青年周柏青,还有那个带着孩子的女人何九娘,她竟是四个里本事最大的。
武师自有武师的待遇,住单间,一月一吊的工钱,每日一顿管饱的肉食。
何九娘本事大,三壮就叫她做个领头的,多给她一百文。
雇了武师,三壮似乎胆子也大了些,还跑去县衙问了问案子的进度,胡县令敷衍:“一枝花行踪不定,不好捉,吴举人莫要心急,他多行不义总会有失手的时候。”
三壮只好回了府上,关起门读书,大伙儿只道他对胡县令失望至极,准备自个苦读高中,以图将来。
又过了十来日,县里风平浪静,这天深夜,周府全歇息下了,三壮还保留着从前农人的习惯日落就歇,周府的下人也跟着主人不用熬夜伺候,夜深人静,只余清风虫鸣。
一道黑影,如轻烟般在周府掠过,直奔三壮卧房,他拿出一支药香,从窗户缝中探了进去,等了许久,才抽出一把薄刀挑开里面的门栓,进房后将一封信置到桌上,上面压了一朵花,转身将细线在门栓上结了一个活扣,掩上房门,一抽线,咔哒一声,门栓又从内部合上了。
这黑影离开三壮的卧房后,熟门熟路的摸到了下仆们休息的小院,他心中自有目标,又是刚才的那一套,进了屋子,他本要直奔一张床铺,忽的动了动鼻子,一个翻身又从屋子里跳了出来,身形急闪,瞬间窜上了屋顶,屋子里的人这时回过神追出来,那人影已然跳上了周府院墙,屋里的人自知与黑影的轻身功夫差的远,跺跺脚道:“好机灵的贼,算了先去瞧瞧小叔叔吧。”
几人点起灯笼,一路来到主屋,先是把屋里的窗户都打开,又打了冰冰的井水,用帕子蘸着敷在三壮脸上,换了七八条后,三壮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人呢?”
“跑了。”喜鹊气呼呼的回话:“滑不溜溜的,一进屋子,许是没有闻到自个的迷烟味,就跑了。”
“郭大人悬赏十万都没能捉住他,可见此人心智,我也只是抱着万一他在这边得手,去了你那边就放松警惕,才设了此计,原也没想能容易捉住。”三壮摇头:“十万两那是好赚的。”
他扶着还有些昏昏欲睡的脑袋,将桌子上的信拿起,就着烛火打开一瞧,只得一句:“县令是假,山匪是真。一枝花留。”,心里一个咯噔,脸上不显的将书信合上,顺手凑到烛火上烧了。
“信上写了个啥,你怎的烧了?”喜鹊好奇的问。
“全是些个污言秽语,小姑娘家家不要打听,污了耳朵。”三壮道。
“这厮可真是,逃命路上还要起色心,小叔叔你应该与我家大小姐讲实话的,要是她在这,这坏人清白的贼皮子肯定跑不了,十万两呢。”喜鹊还是有些遗憾,小叔叔料到一枝花叫人栽赃心里不服,肯定会来云阳县找胡县令的麻烦,贴了榜文将他引到家里,又设了陷阱叫他跳,可惜这大盗能在黑白两道的围追堵截的下脱身,自有他的本事,老鼠一般的谨慎。
“嫂子本事大,她要是过来,这贼连门都不会进。”三壮无奈道:“若是他只留书不作恶,犯不到咱们手里,我本意也不会捉他的。”
“可这贼摸到琴儿姐姐这里,肯定是起了色心了呀。”喜鹊道:“小叔叔想个法子,再引他一回。”
“难,难,叫你埋伏本就是惊他一下,叫他再不敢来周府。真要捉了,他的亲朋好友过来相救,我这就永无宁日了,我可没有郭大人势大,叫一枝花不敢惹。”
喜鹊心道,小叔叔聪敏可胆儿也太小了,一枝花有亲朋好友,他便没有了吗,有大小姐罩着怕甚么一枝花。
第二日,四个武师成了三个,那个干瘦的老头不见了。
“卫老呢,怎的不见他起来。”何九娘问起。
“什么卫老,那就是个贼。”下仆道。
“此话怎讲。”何九娘有些不解。
“昨日夜里家里来了贼人,先是给我家主人留了一封污言秽语的书信,又摸到了琴儿姐姐那边意图不轨,好在喜鹊师父警觉,惊走了贼人,你们这几个吹得多厉害,结果睡到这会儿才起。喜鹊姐姐说,那贼人对周府熟的很,可能是个内贼,这还有什么不明白,府里就你们这儿少了一人。”下仆埋怨道。
何九娘就有些个不好意思,她带着孩子生活不易,便有些担心主人家不满意,赔笑道:“那东主是个什么章程,要另招聘人吗?”
“主人心慈,到没有说要撵你们走,不过再找些人手是肯定的。”下仆道。
何九娘和其他两个武师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昨夜睡的极好,早上起来头脑清明,倒是没有往中了迷烟上面想,这贼显然是有独家秘制的上好迷烟。
吃过早饭,三壮又去了趟县衙,将昨晚一枝花登门的事告诉了胡县令:“大人,这贼如此的明目张胆,先是祸害了我侄媳,又要祸害我家美貌的婢女,小民愿意私出一百两,多加悬赏花红,好尽快捉住他。”推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过来。
胡县令顺手接过了银票道:“叫吴举人破费了,本官会加派人手,保护周府安全的。”
“如此多谢大人,外地的武师还是不靠谱,叫那一枝花混了进来,我还是找些本地人,都是知根知底的邻居。”三壮道。
离开县衙,三壮又叫人张贴告示,这次只限本地人。
周府又一口气招了二十个武师,牛大小姐也又派了两个丫鬟过来协助喜鹊保护三壮,大伙儿就传,吴举人叫一枝花闹怕了。
当晚,胡县令的一个小妾糟了一枝花的毒手,人倒是没事,可也打脸,本胡县令不欲家丑外扬,只吩咐胡夫人将失了清白的打死,又叫下人们不得乱说,小妾闻讯,自个上吊死了。
结果尸体悄悄的抬出胡府后,又叫一枝花捡走了,挂在县衙外面的大树上,还留了书,这下全县城的人都知道了。
黑白两道闻讯,全都来了云阳县,一时之间大街上到处是背剑挎刀的武者。
这些人不讲朝廷规矩,仗着身手好的,堂而皇之的在县衙里高来高去,胡县令失了颜面,又叫这些个武人弄得头大如斗,索性称病,躲在卧房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