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王侯》不定之风

31、第三十一章 学箭

　　听说宋越轲住进了吴府，朝云起倍感不公，为了安抚他，三壮叫人收拾了一间客房：“这个屋子给你住，你愿住多久住多久！”
　　朝云起当晚就宿在吴府，早上起来，三壮和他一起打拳，顺便把宋越轲也薅起来锻炼。
　　“你给我找学武师父的事，有眉目了吗？”三壮问。
　　“我找了二叔叔教你，他以前是周将军的亲卫，擅射，正好你箭术上也有点儿天赋，要不是卖我面子，你这样的连他徒弟的徒弟都不成。”朝云起表功：“这几天咱们带着捕网出城，看能捉到个什么好的，不成再买，备好了，我和二叔叔说一声，请个好日子，正式拜师。”
　　“那多谢了。”这边拜武师父很是特别，拜师礼不是什么腊肉之类的，须是活的猛兽或者家畜家禽，猛兽以虎，豹，熊最佳，狼，狐次之，再往后就是家畜猪羊，家禽鸡鸭，到时师父教徒弟第一刀，徒弟要能一刀杀了拜师礼，才算是有诚意，拖拖拉拉十几刀还划拉不死的，很可能师父就当场反悔不收了。
　　下学归家，宋越轲闭门苦读，三壮这几日给他整理了些以前的笔记，他学的很是沉醉。
　　青石关这边书铺着实简陋，里面的会考书老旧，三壮得空逛了逛，就不感兴趣去第二次，连夜写信给宋明堂和季九章，叫他们寄最新的科考资料过来搭救。
　　三壮，朝云起，柳白带着朝家的猎犬和下仆出了城，一顿夜猎，只收获了些兔子，雉鸡之类的寻常野物。
　　“明日再来。”三壮也不气馁。
　　一连十来日，好不容易遇到了一窝狐狸，却发现还有几只小狐，只得作罢。
　　“不成了，还是买罢，秋日无战事，将军手下天天出来扫荡，哪有多余的给我们猎，回头我问问几位兄长，瞧瞧他们打中了啥，选两只好的。”朝云起道。
　　第二日，去了学堂，朝云起就问：“阿猛，我哥他们捉了一只熊，狐狸也有好些，狼不好养全杀了，你要啥，熊是好，可是太凶了我怕你降不住。”
　　“不是捆着叫杀吗？怕甚。”三壮不以为意。
　　“熊皮厚实，不好一刀杀了，你力气虽大，就怕见了真熊，手脚发软，那可就丢人了，二叔叔还没收过二刀的徒弟呢，到时我怕我的面子也不好使。”
　　“拿块熊皮我先练练，不成就用狐狸。”三壮道。
　　朝云起就从自家库房里寻了一块厚实的熊皮，给三壮练刀，练了几天三壮自觉可行。
　　朝云起见他信心满满，不好泼冷水，与自家二叔叔约好了时间，把三壮叫了过来。
　　朝家没有分家，朝二叔和朝云起的爹住在一起，上面还有个朝老夫人，朝家老太爷早年已经战死沙场。
　　朝云起为了帮助三壮一举杀熊，特意和他奶讨了当年周老将军赐给他爷爷的宝刀借与三壮用。
　　朝二叔叫人把熊和狐狸抬上来，这两个野物用粗铁夹子固定在铁板上，四肢，头，口都叫扎的紧紧的，一动不动，这种铁板拜师专用，各家不用准备，去铁匠铺子租赁两副就成，用完了洗净血迹，擦干水迹，上好桐油还回去。
　　朝二叔先给三壮讲解从哪里下刀，如何砍，又叫三壮对着空气砍了几刀，纠正了一下他的动作，就叫他去杀。
　　三壮也料理过兔子，山鸡，这种大型的猎物还是第一次下手，有些儿兴奋，他在柳家吃过一只熊掌，味儿一般，狐狸肉还没吃过不晓得好不好吃。
　　按着习俗，拜师礼杀了，剥皮取肉，分给来观礼的宾客，大伙儿就地升起篝火，一起烤了吃，徒弟要亲自选一块好肉，料理好了，献给师父，师父吃了，说：“味道不错。”，再割下一块儿分给徒弟吃，拜师礼才算成功，寓意从此以后有肉同吃，有祸同担，上阵杀敌，生死不弃。
　　师父要是不满意徒弟的表现，直接不接或者说一句：“难吃。”这事就不成。
　　杀熊费力气，三壮先料理熊，他走到熊前面，先回忆了一下朝二叔的要诀，再仔细瞧了瞧熊脖子的样，最后还上手摸了摸，确定位置万无一失，才卯足了力气手起刀落，宝刀就是锋利，比三壮自个那把刀好使多了，朝二叔教的也好，角度合适，切的十分顺利，诺大一个熊头就这么给砍了下来，血从宝刀的血槽里滑到了地下，把三壮的裤子都浸湿了。
　　众人哄堂叫好，本板着脸的朝二叔也有了一丝笑意：“是个好后生。”
　　狐狸大伙儿就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熊都杀了，狐狸就没啥看头了，三壮随手砍了，下仆就上来剥皮，三壮选了一块儿狐狸肉。
　　朝云起不解：“为啥不选熊。”
　　“熊我以前吃过，不好吃。”三壮老实说。
　　“狐狸更难吃，一股子骚味。”朝云起好笑道。
　　三壮忙将狐狸肉换成了熊肉：“那还是用熊的吧。”
　　三壮手艺还行，朝家也有秘制的烧烤调料，为了卖相，三壮还特意拿了一罐儿蜂蜜，最后朝二叔接了色泽金黄一看就很好吃的烤熊肉，还给三壮分了好大一块，这便是师父十分满意的意思。
　　三壮咬着粗糙的熊肉和朝云起道：“熊肉太糙了，回头我买几只新鲜的熊掌，叫家里的厨子料理好了，请你去吃，熊肉煨的烂烂的才勉强能入口，要好吃还是得猪仔。”
　　“你杀只猪仔试试，看我二叔叔接不接你的肉。”朝云起好笑的道。
　　既正经拜了师，三壮下学后就先来朝府学箭，练箭练到到太阳落山，还要练习夜间的目力。
　　朝二叔教的认真，三壮起了回报的心思，帮着拉拉朝云起的文课，夫子讲学朝云起不爱听，三壮就买了几本兵书，一边给朝云起讲兵书故事，一边教他认字，朝二叔听了一耳朵，就过来一起研究，朝二叔一生戎马，肚子里全是实战，三壮听他讲学，结合兵书，倒也学到了点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