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受害者》乌有岛

11、011

　　下课后，计觉第一个冲到江鹿桌旁打探道：“江鹿，你们刚刚是不是去找秦老师了。”
　　“怎么？”江鹿想问为什么计觉会觉得是秦秋兰。
　　计觉回道：“刚刚卢辉和我说下午的英语课换成数学课，让我通知下大家。秦老师教我们快三年了，从来没听过她和谁换课。”
　　“不是。”江鹿下意识的隐瞒了这件事，他总觉得如果他是秦秋兰，他一定不想那件事被他的学生知道。
　　“那你和萧煜去找谁了？”计觉好奇道。
　　“找猫去了。”江鹿抬起头的时候，视线正好和刚进教室的萧煜对上了视线，脑子里就想到了那只小黑猫。
　　“猫？”计觉都觉得江鹿在瞎扯，“可是萧煜不是说是去找人了吗？”
　　“他说了吗？我不记得了。”江鹿搪塞道，他自己都觉得谎话快遍不下去了。
　　好在计觉没在追问下去，而是看着江鹿好一会儿，突然发问道：“江鹿，你是不是萧煜的弟弟？”
　　江鹿被计觉这句话吓得咳了几声，边咳边想问候计觉祖上三代，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们一个姓江，一个姓萧，怎么可能是兄弟。
　　“别激动，别激动，虽然我也觉得有萧煜那样考倒数第一的弟弟有些丢脸，但是，你两有些时候站在一起的，侧脸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计觉偷偷在江鹿耳边小声嘀咕道，如果这两个人不是亲兄弟，那就是女娲偷懒，连帅哥都批量生产。
　　江鹿撇过头看了眼萧煜，萧煜脸正看着外面，侧面的轮廓像一副浑然天成的素描画，他很少仔细看萧煜那张脸，以至于他自己都没发现，萧煜和他有几分相像。
　　晚自习的课还没上完，萧煜就收拾书包出了门，江鹿连忙追了上去问道，“逃课？”
　　“嗯，趴着睡落枕。”萧煜睡了快一天了脖子差点没拧过来。要不是江鹿那条短信，他就没打算来学校。
　　“还有最后一节课了。”江鹿劝道。
　　“少上一节课两节课对我这种人来说没差的。”萧煜回道，“你快回去吧，上课了。”
　　“萧煜。”江鹿叫道：“能不逃课吗？”
　　“你这是在管我吗？”萧煜笑道，嘴角上扬的梨涡似乎在表达着欢快的情绪。
　　“可以吗？”江鹿明白自己管萧煜有些多此一举，很早萧煜就说过，他们两个不熟，可他总是下意识的想多和这个人认识点。
　　“那你陪我逃节课，以后我都听你的。”萧煜笑道，一个赌徒的想法埋藏在萧煜心里，他在赌爱管闲事的江鹿会不会跟他走，他更在赌他对江鹿来说到底有几分。
　　“好。”毫不思索，江鹿立马应道，书包也没收拾，就跟着萧煜出了教室。
　　江鹿一声好落下，是萧煜赌赢了。可江鹿答应的那一刻，萧煜却有些迟疑了，赌赢了似乎这场游戏才更好玩了，可赌赢了，萧煜心里却隐隐有些不悦，至于这份不悦的源头萧煜自己也不明白。
　　“你要去哪里？”从学校后门翻出去，江鹿跟在萧煜身后问道。
　　“打工。”萧煜低着头往前走。
　　“什么工作？”江鹿好奇道，“我可以做吗？”
　　“酒吧服务员。”萧煜回道。
　　“我可以。”江鹿也天真的以为只是打扫厕所。
　　到了酒吧后，萧煜进去和老板打了个招呼，还带了个江鹿做兼职。
　　“眼睛机灵点。”老板见是萧煜带来的人，也没多问就让江鹿上岗了，反正工作就是上上酒水，收拾收拾吧台，工作不复杂，稍微机灵点的人就能上手。
　　十一二点，场一下子热了起来，所有人都跟着音乐嗨了起来。
　　一个负责内场的伙计忙不过来，把江鹿喊了过来当帮手、
　　“小江，最立马那个卡座的人要这个酒，麻烦你帮忙送一下，我这边太多事了，走不开。”
　　“好。”江鹿应道，把酒搬了过去。萧煜告诉他，酒送过去，要问一遍客人开不开。
　　所以酒一送过去，就问了这句话，问完坐在最中间的那个人抬头看了江鹿一眼问道，“新来的？”
　　“嗯，第一天上班。”江鹿如实答道。
　　“把你们老板找来。”那人说道。
　　“是我有什么服务不周的地方吗？”江鹿陪笑脸道。
　　“没有，服务的很好，就是想问你，晚上下班有空吗？”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江鹿身边，手放在江鹿腰上，贴在江鹿耳边问道。
　　江鹿一下子被吓到了，被一个男人抱着问这种骚话，他都想拿把刀捅死这狗东西。
　　“放开我。”江鹿试着挣扎了一下，把那个男人推开了。
　　这时坐在那男人旁边的两个男生直接把江鹿摁倒在地上，那人立马带着几分心疼的语气看着江鹿笑道：“脾气挺大，小朋友。”
　　说完抬起江鹿的下巴，把嘴巴弄开，开了瓶酒就往里面惯啤酒。“整个文仓还没人敢和我发脾气。”
　　啤酒呛着喉咙，进不去的啤酒还在鼻子里倒流了出来，江鹿被呛的快喘不上呼吸，想挣扎却被人一次又一次按在地上，起也起不来。
　　是萧煜，及时冲了过来，从那人手里躲过了酒瓶，“飞哥，这是我朋友，得罪了你的话，这酒我帮他喝。”
　　“萧煜，他是你什么朋友？你又凭什么替他喝？”那个被叫做飞哥的人认识萧煜。
　　“男朋友，这个身份可以吗？”萧煜赔笑道。
　　那个叫飞哥的人连忙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以可以。”飞哥被萧煜这句话逗乐了，“把你手上这瓶酒喝了，这件事算过去了。”
　　萧煜拿起那瓶刚刚塞进江鹿嘴里的酒喝了起来，没几秒钟就喝完了。
　　“爽快，不愧是萧山的儿子。”飞哥称赞道，提到了萧山的时候，萧煜下意识地看了眼江鹿，人已经晕过去了。
　　工作也快接近尾声了，老板看见江鹿被飞哥弄成这样，提前放萧煜带人回家了。、
　　扶着醉酒的江鹿，萧煜没直接送回家，而是带去了酒吧附近的一家酒店，把人安置好后，萧煜给红毛打了个电话。
　　“老大，我一直以为你没这种需/求？”
　　“黄毛还一直和我说你已经出家了。”
　　“滚。”萧煜回完一句话，直接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一位女生出现在酒店门口。
　　“拍些照片。”萧煜把手机交给了那个女生，自己去走廊抽了根烟。
　　半个小时后，萧煜回来正好完事，女生把手机还给萧煜，“萧哥，把他送我一晚上，我不收你钱怎么样？”
　　“拿着钱滚。”
　　等人走了，萧煜才进的屋，屋里一片狼藉，江鹿的衣服丢的到处都是。
　　萧煜帮他穿好衣服，盖好被子，躺在沙发上了睡了过去。
　　第二天萧煜醒过来的时候，江鹿还在睡，萧煜出去买了早餐和醒酒药。
　　“江鹿。”萧煜轻轻拍了拍江鹿。“要去上学了。”
　　“嗯？”江鹿迷糊中应了一声，接着又睡过去。
　　“上学要迟到了。”萧煜笑道，心里有那么一刻幻想过，如果江鹿不是江城维的儿子，而是他的男朋友，该多好。
　　“嗯。”江鹿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眼四周，“我这是在哪里？”
　　“酒店。”萧煜从床上起来，把桌上的早餐打开摆好。“昨天你被客人欺负了，老板特意给你开的。”
　　“那老板人还挺好的。”江鹿回道，去浴室里洗漱了一下。
　　等他出来的时候，看见萧煜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以前又被人这样欺负过吗？”
　　“陪他们喝点酒就好了。”萧煜埋头喝粥回道。
　　江鹿有几分心疼，从小到大，他一直生活在阳光下，从来不知道黑暗里还有人在为一顿饭而苦苦挣扎。
　　到学校的时候，教室里的气氛有几分怪异，大家都围在一起，好像在讨论着什么。
　　等到江鹿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计觉立马跑过去八卦道：“江鹿，你老实告诉我，你昨天和萧煜是不是去找的秦老师。”
　　江鹿没回话，把计觉快急死了，立马凑到江鹿耳边说道：“听说，秦老师因为和老公离婚吃安眠药自杀了。”
　　一旁的女生听见计觉和江鹿讨论这事立马加入了进来：“那个八婆脾气那么差，哪个男人敢要她，我一直以为她常年单身内分泌失调呢。”
　　“秦老师虽然脾气有些差，但也没有那么差吧，年轻的时候听说还是老师里的师花呢。”计觉回道。
　　“班长，上次她在课堂上撕你试卷，你忘了吗？你还替她说话。”女生提计觉不平道。
　　“其实后面秦老师找我道过歉了。”计觉曾经也和这个女生一样不喜欢秦老师，还跟着同学一起说她坏话，但自从上次，秦老师在课堂上撕了他数学试卷后，但是在放学后亲自找他并和他道歉了，才让他对秦老师有了改观。
　　“班长，你不会为了给她开脱胡编的吧。”女生显然不信，“反正我是不信那个女人会低头认错。”
　　“是真的。”计觉还想解释道，可是显然并没有人愿意相信他。
　　“是真的，那天我在办公室看到了。”那是江鹿刚转来二中的第一天，放学卢辉找他去办公室拿饭卡和一些入学资料。
　　听到江鹿说的话，大家才开始有几分信了，毕竟像江鹿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一定不会说谎。
　　“那这样说，秦老师其实也挺不错的。”人群中有人小声说道。
　　“是啊，我记得有次我没钱吃饭，还是秦老师在食堂给我打的饭呢，虽然吃饭的时候她一直和我说我刚考完的英语试卷。”
　　“哈哈”
　　“还记得有次，我放学没带伞，秦老师把她伞给了我，说她办公室还有一把，最后我才知道，她是自己淋回去的，第二天还感冒了，上课的时候声音很小要带小蜜蜂，还被我们吐槽声音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