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受害者》乌有岛

13、013

　　广播里的义勇军进行曲准点在文理科播放了起来，走廊上陆陆续续有其他班的学生搬着椅子往外面走，一班的人嘴上说着不想去，可被计觉半推半就的也搬着椅子下了楼。
　　“江鹿，萧煜交给你了。”总算是把班里的同学都带下去了，最后一个萧煜计觉不敢叫，只能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江鹿了。
　　“嗯。”江鹿答应道，早在上节课上计觉就给他传指条拜托这件事了，江鹿也答应了。
　　等到教室里空无一人，江鹿走到萧煜的座位旁，准备叫醒萧煜和他一起下去，可看到熟睡的萧煜，江鹿没舍得，偷偷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萧煜的脸。
　　“在干吗？”手机拍下的那一刻，萧煜醒了，睁开眼睛伸手抓住江鹿的手问道。
　　江鹿先把手机收了起来，故作镇定地说道，“心理讲座开始了，老卢让我叫你一起下去听听。”
　　“不去。”萧煜这才松了江鹿的手，继续趴桌上睡觉了。
　　这时走廊上路过一个女同学，手里领着两张带后背的铁椅，看起来有些吃力，四周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刚刚从教室里出来的江鹿。
　　“同学，可以请你帮忙搬下椅子吗？太重了，我有点搬不动。”女同学带着几分祈求的语气问道。
　　“给我吧。”江鹿不假思索地地伸出手从她手里接过了那张椅子，“你拿我这张吧，轻点。”
　　江鹿把他那张小木凳给了女同学，自己搬起了那两张带有靠背的铁椅子。
　　“这椅子是给老师的吗？”江鹿问道，一般学生做的凳子都是四方的小木凳。
　　“嗯，演讲台少了两张椅子，苦主任让我去他办公室搬两张，本来是我朋友和我一起的，但是她临时出了点状况，帮不了我了。”女同学和江鹿解释道。
　　“辛苦了，这种活苦主任应该派给男生的。”江鹿说着，越看女孩子越眼熟，“你是三班的陈宸吗？”
　　“你见过我吗？”陈宸看着江鹿有些陌生。
　　“没见过。”江鹿摇摇头，“但我在校门口的公告栏上看见过你的照片，文科排行榜第一。”
　　“我很早就和苦主任说要把那张照片取下来了，但是苦主任说这是二中的传统，每年都会挂。”陈宸嘴角上扬笑道。
　　“我以前学校也有这样的传统。”江鹿想起在之前的学校笑道。
　　“这样吗？那你就是一班新来的那个转校生，最近几次周考都拿理科第一的江鹿？”陈宸有些意外。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江鹿帮陈宸把两张椅子送到后台后就回了一班的座位，萧煜就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江鹿搬着小凳子坐在他的旁边。
　　“你不是不来吗？”江鹿笑道。
　　萧煜低着头一言不发。
　　计觉坐在江鹿前面，拉着江鹿问道：“刚刚，我可是看到你和三班的陈宸一起进的礼堂，你什么时候认识的？那可是我们学校公认的美女学霸了，成绩好，长得好看。”
　　“就刚刚，我帮忙搬椅子。”江鹿没什么心思管什么美女学霸，他的注意力都在萧煜身上。
　　“我怎么每这么好的运气。”计觉悲痛道，“早知道和你一起下来了，还能和校花说上几句话，此生无憾了。”
　　“讲座开始了。”
　　江鹿这句话成功把计觉注意力转移到了台上，而没有继续追问他什么美女学霸。
　　“萧煜。”江鹿试探性的喊了一句萧煜，但是依旧是一言不发。
　　萧煜坐在礼堂的那个下午，高三组所有同学都在礼堂听心理讲座，但唯有一个同学不见了。
　　苦铭在学校里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看到陈宸，最后一个见到陈宸的同学是江鹿，也就是主讲台幕后休息室，监控画面里，江鹿放下椅子就出去了。而陈宸则是在江鹿离开后的十分钟后离开了休息室，往学校后门的方向走了去，最后消失在后门的长街尾巷处。
　　“江鹿，苦主任找你。”计觉喊道，他刚刚从办公室搬来了今天的周考卷，意外的是，这一次的小周考，没有老师监考，每条走廊只安排了一位老师巡考。
　　“说了什么事吗？”江鹿怕又是苦主任拉他去聊天，一聊聊一个小时。
　　“没说是啥，可能这次监考比较松，特意让你去他办公室考，怕我们全部抄你的全考年级第一。”计觉笑道，他也想不到小周考前苦铭还能找江鹿干啥。
　　江鹿起身，出门前看了眼角落里的萧煜，正趴在桌上补觉。
　　到苦铭办公室门口，江鹿敲了敲门，等到里面说了声请进，江鹿才进去。
　　一推开门，门里面做了三个警察，江鹿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也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今天的小周考监考变成了一个老师巡考一条走廊，学校里出了事，老师们在一个一个问问题。
　　“江鹿，不用怕，姜警察只是简单地问你几个问题，问完你就可以回去了。”苦铭安慰道，毕竟江鹿也只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小孩子，看见警察不免有些害怕。
　　“嗯。”江鹿的身体有些僵硬，乖乖地站在警察面具。
　　“江鹿同学，这个视频里的男生是你吗？”姜警官点开电脑上的视频，指着视频中的一个人问道。
　　江鹿看了眼视频，是一段监控，时间是今天下午3:53分，距离讲座开始还有七分钟，他帮陈宸把椅子搬去了后面的休息室。
　　“嗯。”江鹿点头。
　　“你和视频里的女生是什么关系？今天下午你们在休息室聊了什么？”警察问道。
　　“我今天才第一次和她见面，去往礼堂的路上看见她一个女生搬两张椅子有些吃力，然后就上去帮忙了一下。把她送到休息后，我就回自己班级位置上。”江鹿如实答道。
　　“那和视频中的女同学来礼堂的路上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人吗？”姜警官问道。
　　江鹿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回道，“没有。”
　　姜警官敏锐的侦查力让他注意到江鹿在回答前的口型有变化，他临时改了想法。
　　“确定没有？可以好好想想，也许你的一些信息可以帮助到我们。”
　　江鹿有些迟疑了，他看着姜警官问道：“是陈宸出事了吗？”
　　“很抱歉我们无法告诉你。”姜警官回道。陈宸没找到前，任何一点消息出去都有可能对她的人生安全有影响，而且会间接造成校园恐慌。
　　“我想不起什么了。”江鹿在苦铭的办公室里做了半个小时，什么也没想起来。
　　“好，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如果后面有想起什么，随时给我打电话。”姜警官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写上电话号码递给了江鹿。
　　“嗯。”江鹿接过纸条点了点头，刚要出门的时候姜警官喊了他一句：“江鹿，好好想想。”
　　回教室的走廊上，江鹿仔细回想了一遍去礼堂的路，他总觉得是有什么地方漏掉了，但是他现在就是想不起了。
　　“想什么呢？”身后突然传来萧煜的声音，江鹿转过头才发现萧煜就站在他刚刚路过的楼梯间的位置，应该是他刚刚想东西太入神了才没注意到。
　　“想题。”江鹿回道，刚刚萧煜声音出现的那一刻，他才想起忘掉的是什么，去大礼堂的路上，他看见了躲在香樟树后的红毛，他加快步子把椅子送到休息后想赶回班上，但是当他注意到萧煜在礼堂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还好，没让红毛单独找到萧煜，
　　“明天就是4月9号了。”萧煜走到江鹿身边说道。
　　“你生日。”江鹿记得，萧煜和他同一天生日。
　　“你说过的话还记得吗？”萧煜问道。
　　“嗯，记得。”江鹿回道，“明天晚上放学等我。”
　　“好。”听到江鹿的话萧煜才乖乖回了教室。
　　“今天下午红毛没找你麻烦吧？”江鹿跟在萧煜身后，想起下午的红毛，有些担心道。
　　“我没见到他。”萧煜回道。“我今天一天都和你在一起。”
　　下晚自习的时候，萧煜没有等江鹿直接跑出了教室，李栋君给萧煜发短信说在校门口接他。
　　萧煜一刻也没等，第一个跑出学校冲进李栋君的怀抱里，李栋君的怀抱很暖和，可以抵御夜晚的寒风。“李栋君，我饿了。”萧煜喊道。
　　“好。”李栋君把萧煜抱进车里，帮副驾驶上的萧煜挤上安全带，关上车门，温柔道极致。
　　“李栋君，你以后还会对别人这样好吗？”萧煜问道。
　　“不会，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李栋君摸了摸萧煜的脑袋笑道。
　　“李栋君，江城维的儿子说明天会帮我过生日。”萧煜坐在副驾驶上笑道。
　　“所以你不需要我陪你过了吗？”李栋君开着车问道。
　　“不，我要你陪我过，也要他陪我过，你带你去见江城维的儿子吧。”
　　“狼可不会和别人共享猎物。”李栋君笑道，他比任何人都懂萧煜让他去的意思，和他一起捕捉猎物，然后一个人独享猎物，而且最后在游戏尾声中被踢出局。
　　“那你今年晚点走吧。”萧煜祈求道。
　　“如果你想我，我随时会回来。”李栋君笑道。
　　“可我想过你无数次，可你每年只来一次。”
　　“李栋君，你爱我吗？”萧煜凑到李栋君面前问道。
　　永远都是这样地一言不发。李栋君永远不会回应萧煜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