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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永远不能守护的人 ...

  •   受伤的苏延和行隐回到地狱中静养,稍稍恢复的苏延想到人间看望苏仁曦。行隐劝苏延暂时不要到人间,他们的能量与苏仁曦体内的能量碰撞,很可能已经被阎王洞察。
      他们的灵魂已经在世界上存活千年,也没有见过阎王的庐山真面目。苏延明知道这样下去,阎王可能亲自出马解决仁曦,毕竟阎王责任守护众生,他不会因为一个人徇私。
      “我不能丢下她不管,这是我欠她的。”放下这句话,苏延欲离开地府。当他走到阴阳交替的大门时,两位鬼差拦住了他。“阎王有令,苏延大人暂时不能离开地府。”他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苏延回去待命。
      苏延不能横穿直撞,他只能回去请行隐出去看仁曦。当行隐欲离开地府的时候,两位鬼差也拦住他,并说了同一番话。
      “大家同事一场,你们能悄悄地告诉我,我和苏延被禁足地府的原因吗?”
      “无可奉告。抱歉。”
      行隐也无可奈何,只能回去办公室跟苏延商量对策。
      “苏延呀,你害惨我了。”苏延一脸懵逼。“我也被禁足。我们的事情被阎王大老爷盯上了。”
      “他们有消息透露吗?困住我们的原因是什么?”
      “我问不出来。呵呵……”行隐的性格不像苏延,他比较诙谐幽默,在地府里面人气超高。“连你套路不出来,恐怕我俩摊上事情了。”
      行隐也陷入沉思。“我知道你不喜欢套人情。如果你愿意,我有一个办法。”苏延不喜欢攀扯别人,整个地府都是知道他的性格,因而跟他走得比较近的也只有行隐一人。
      “快说吧。”苏延有明显预感,行隐想要拖芜琴下水。
      “虽然芜琴历劫是你的任务,但是你替芜琴的孩子寻觅一户好人家。对于母亲来说,这样的恩情是足够她替你办这件事情的。”行隐能说这句话,肯定有接下来的计划。
      他一边说话,一边观察苏延的反应,“芜琴现在是行动自由的。你可以让她帮忙找一位可信的人潜伏在仁曦身边,万一她有什么危险,也能及时通知你。”
      苏延在旁边若无其事地听着他说话,其实他也想到这样做,只是他不习惯用强制报恩这种形式。更何况,芜琴历劫一事,他亏欠于她,他帮助她的儿子,纯粹是出于补偿,他又怎么能如此无耻要芜琴还恩。
      苏延沉思不语,行隐继续说:“你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大不了这个丑角我去干。总比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强。阎王爷要出手咯!”他特别强调了阎王爷要出手。
      苏延按着太阳穴,说:“我自己去吧,不劳烦你了。”他去问芜琴,还不如苏延去问芜琴。芜琴的性格一本正经,跟行隐根本不搭。苏延感觉上当受骗,行隐就是会算计。
      苏延走到芜琴的办公室,在她的房间门口来回走动。芜琴感觉到他的能量,她打开房门,走出房间,看见苏延像个傻瓜一样。
      “苏延,有事情找我?”苏延一向不会婆婆妈妈,那样的行径确实让人觉得可疑。苏延点点头。“进来里面说话。”苏延在芜琴的邀请下,千年来首次进入芜琴的办公室。
      芜琴的办公室很简单利落,各处文件安放齐全,并都分门别类。即使是新手,也能很轻易从中找出资料。而苏延的办公室看起来很整齐,资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放在哪里。一般魂判都会使用能量快速寻找资料,不会像芜琴那样自己动手。可见,芜琴的下属不少,而且管理相当妥当。
      苏延也不习惯找话题开场,他单刀直入:“我想请你帮个忙。”
      “说吧。”
      “替我找个人给行隐的下属做助手,这个助手一定要可靠。”
      “能告诉我理由吗?我听说你跟行隐被禁足了,跟这个人相关吧?”这个忙,芜琴确实可以帮忙,只是她冒然借个助手出去,万一发生异常状况,那就对不起自己的下属。作为上司,她有责任保护下属,她不能陷下属于危难。
      苏延知道芜琴的顾虑。“其中的缘由,我暂时不能透露。但是这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我只要一位嘴巴严实、忠心可靠的人,它替我在人间看着一人,如果发生异常,可以告诉我那些发生的事情。”
      芜琴沉默几分钟,看了一下下属的工作安排。“行,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帮忙。”
      苏延表示感谢她,并向她提供仁曦所负责的地域以及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她发生异常,让它马上逃离,并报告于你。叮嘱它,千万不要贸然行动。”
      “行。”芜琴从来都没有看见苏延这么啰嗦。
      苏延离开办公室以后,她想到了李怀。这一次刚好可以把李怀安排在仁曦的身边,另外还可以锻炼李怀。
      于是,她放下所有的东西,马上联系仁曦。

      仁曦在家中醒来以后,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苏延。突然有一天,魂判长芜琴通过音迅传话给仁曦:你需要多一位助手吗?
      仁曦想拒绝她的好意,芜琴似乎猜到她的回复,抢先一步说,他是一位有故事的好人,如果你不接受,那他就得回去做树干。她好奇这位被推荐的人到底有怎样的故事,于是被芜琴拿捏住了。“你说说看,如果合适,我会考虑留下他。”
      仁曦的办事风格没有上下级观念,她认为,只要各司其职,即使是上司也能成为好朋友。阴间大多数魂判与魂判长的关系,大都是如此。
      芜琴把李怀的地址传输在她的面前。她趟在床上离魂,飞到李怀所在地。到达的时候,她看见芜琴已经在李怀那边等她。
      “来了,我向你们介绍一下。”她用掌心指向仁曦,“邻居县魂判苏仁曦。”再向李怀介绍给仁曦,“李怀,多年前醉酒驾车撞进树里面,做了树魂很多年。”
      “很多年?”仁曦看着芜琴,提高疑问的音调。芜琴一边把仁曦拽进巷子里,一边挥着手向李怀示意不用担心。
      “怎么回事?这个李怀是个酒鬼?”仁曦有点生气,芜琴竟然戏弄她,给她安排一位醉汉做助手。
      “仁曦,你想,他做了这么多年树魂,也受过惩罚了。最重要的是,他不是在这棵树上撞死的,是被大树吸魂丧命的。他最终也没有变成恶灵,也默默守护着这间学校这么多年。”仁曦点点头,又摇摇头。“他那是罪有应得,谁让他醉驾。”
      “仁曦呀,你就行行好吧。他还有个儿子和老婆,她老婆到现在都没有改嫁。他也怪可怜的。你权当让他干些体力活赎罪吧。”
      “他会做什么?”
      “都听你安排,你让做什么都行。”
      “那不就是什么都不会。”仁曦向芜琴翻白眼。“你为啥不消化了他,还塞给我。”
      “我人手满了,就你这么比较空缺。”芜琴勉强挤出笑容。
      “他一定要提魂出来吗?”
      芜琴点点头,表示他不提魂,终究不能离开树干。提魂出来不干点好事改变命数,也不能转生。
      仁曦挠挠头,“试用期三个月,不行你就把他拉走!”
      “行。”
      她们达成共识以后,集中精神,一起把李怀从树干里面抽离出来。芜琴把手上的佛珠汇满能量,戴在李怀的手上。“你不要把它弄下来,它能够帮助凝聚你的能量。”这颗佛珠是芜琴跟李怀之间的联系器,李怀的能量太弱不足以传输音讯。
      “李怀,以后她就是你的上司了。”李怀点点头。李怀从树里面抽取出来,人的灵魂跟树干融合太久,有点藕断丝连。李怀出来以后,芜琴和仁曦才能看见他的庐山真面目。他单眼皮,大鼻子,样子很普通。但是他长得很高,也很瘦,像极了一根竹竿。
      李怀跟芜琴道谢,芜琴都没有听到他道谢,她就飞走了。她不能上来凡间太长时间,以免被发现。
      “我想你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你跟我走吧。”李怀跟着仁曦回到她的家。她又一遍把她的规矩说给李怀听。李怀也很听话,跟着仁曦的助手们到处跑,干活起来也战战兢兢。
      “李怀”能量珠发出声音,李怀才知道这是一串传递信息的用具,相当于手机。芜琴说,让他关心一下仁曦,如果她发生什么异常,他要马上告诉她。
      李怀知道自己成了二五仔,芜琴对他有恩,此恩必须报。他答应芜琴的要求。芜琴跟李怀说,不要他做二五仔,只是当他意识到仁曦有危险的时候,或者跟平常有异常的时候再告诉她,对于工作范围内的东西,不用向她报告。芜琴明确说,是为了仁曦的安全着想,李怀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不想做背叛上司的事情。芜琴叮嘱说,如果有异常,要第一时间报告,不能擅自做主。李怀谨记芜琴的要求。
      很多天过去,李怀渐渐熟悉仁曦的为人处事,也了解办公的程序,跟其余两位助手相处也十分融洽。仁曦似乎也没有遇上什么危险。

      某天夜晚子时,到了仁曦离魂巡查的时候,她却没有如常醒来。她家的水龙头一点一滴地在漏水“哒~~哒~~哒”,水滴的速度很慢很慢。她一步一步跟随水滴的步骤,走进黑暗的胡同里,她似乎走进了梦境。
      “哒~~哒”她的脚步走进黑暗之中,她踩在水里,每走一步,脚下的水流便形成一朵蓝紫色的莲花,照亮她往下路。
      “湾湾,湾湾......”
      “什么人?”
      仁曦除了眼前的路可以清晰可见,其他一切东西淹没在黑暗之中。在那黑暗的尽头,似乎有一种温柔坚韧的女音在呼唤着仁曦前生的名字。虽然前路一片黑暗,但是她却勇敢地往前走。前方的声音那么熟悉,仿佛是曾经的自己喊出的呼唤。
      走了不一会,周围的黑暗渐渐明朗。那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草原的尽头尽是蔚蓝的天空。仁曦站在草原的最高点,她看着左右两边的草原,寻找着声音的发源点。前方的呼唤声变得很近很近。
      一位身穿浅色汉服的女子,躺在仁曦左方草坪的下坡不远处。她披着头发,用双手交叉垫在头部作为枕头,似乎全神贯注地看着天空上稀少的云朵。
      “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你呀。”面对仁曦的提问,她毫不在乎。她始终注视着她的天空。
      仁曦缓缓走近她,慢慢看清楚她的面容。此人长得跟她一模一样。
      “你怎么会是我!这里尽管是我的心,你应该跟我说话的语气、模式应该神似。”仁曦环顾四周,没有什么异常变化。
      “你猜得没错,这里是你的心。但是你凭什么说,我不是你。”女子不再看天空,而是以一种鬼魅的笑容回眸对视仁曦。
      仁曦走到她的右边,坐下来,看着她的脸。“确实挺像的。像归像,却不一定是同一样的东西。”仁曦知道那人不是她,她不会像她那样贪婪阳光,也不会像她那样说话温柔,并且她的语速比她要快一些。她试探性地问:“你是我的心魔吧。”
      “是心魔不错,只是你才是我的心魔。我叫冷霜,你记住这个名字。”她以非常人的速度,远离仁曦。
      “你就这么抗拒跟我接触吗?”
      “没有记忆,没有苦痛的你,凭什么跟我说这句话呢!现在的你跟我,差太远了。”这句话间,她挥一挥衣袖,便消失了。
      接下来,仁曦周围的环境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漆黑的夜晚,她走进一所古代建筑样式的庭院,一名女孩闯进父亲的书房,后被一群黑衣人绑到树林里,原来这个女孩的家是家族杀手,这个女孩为了生存下来,不得不进行许多残忍的训练以及执行杀戮任务。
      仁曦在她认为的梦境里,看见冷霜的成长。冷霜与她的外貌别无二致,而冷霜出现的这些画面中都是夜晚。她开始猜测,冷霜是不是她另外一个灵魂。人格会因□□死亡而消失,而灵魂不会。
      “看来你猜到我是谁了!我真后悔,两千年前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存在。你把我封印在你的本体内,以此为引托付给地狱王。你一觉醒来就能毫无顾忌般重生,而我呢?哈哈哈......”
      晚上的景象瞬间消失,转到两千年前那些白天。一位慈爱的父亲带着小时候的湾湾溜大街,他给湾湾买糖果,他抱着湾湾游山玩水。时而,父亲为她扎辫子,时而,父亲为她定制衣衫。画面中的两父女好幸福,父亲毫无杀戮的气息,女儿一片纯真。仁曦回忆起废墟中那诅咒的记忆碎片,相似程度那么高。
      “是不是很熟悉,从前我死了以后,我以为我自己保护不了你。其实我错了,你根本不需要我。你占有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而我却要替你承担所有的肮脏。”
      湾湾为了救苏延,后因低挡不住严刑逼供而死。死后,偶遇当时执行任务的现任阎王,她根本不知道冷霜的存在,她以为把她的心许给阎王,她就能够跟苏延再续前缘。只是,她的另一位灵魂,冷霜被迫吸进玲珑心内,锁在本体中,与本体融为一体。
      阎王以玲珑心为引,与湾湾立下契约,却不知冷霜被锁其中。湾湾消失在各界之中,存天地之灵气,待以孕育。而作为本体的千年玲珑心却意外在阎王的手中化为乌有。本体寄存冷霜,而冷霜不愿为阎王所有,于是被锁在本体中千年。
      直到仁曦出生,冷霜与之重生,她却再也无法走出体外。她用尽全力抛出记忆碎片,她希望仁曦能够失控,那她就能走出来,却唯独算漏了阎王的眼睛。被阎王加重封印以后,她以为她再也出不来。只是当她听见苏延的声音,她似乎因为契约的缘故,有了复活的机会。
      仁曦走进的地方,是冷霜住了两千年的湾湾的本体。冷霜住的时间长了,本体跟冷霜互相关联。冷霜给仁曦看的这些回忆片段,让她陷入苦痛之中。她以为,她可以平复心情,却郁郁难忘。
      曾经的湾湾是多么幸福,她被冷霜保护着,被父亲保护着,被长辈保护着。而到了晚上,冷霜不仅不能享有白天的慈爱,还要做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她在无数的夜晚,都在幻想,终有一天,她不用再杀人,父亲也能带她逛街,对她各自疼爱。
      冷霜心痛一下,仁曦也跟着心痛。父爱的感觉,既远又近。无论是湾湾,还是仁曦,都唾手可得,而冷霜,有的只是无尽的夜晚,还有杀戮。
      “是不是很心痛?没关系,一会你会更加心痛。”仁曦不知冷霜隐匿在何处,她的声音似乎环绕着整个天空。

      地狱中的苏延总是焦虑不安,行隐说,芜琴办事一向稳妥,让他轻松一点。
      仁曦心痛的时候,苏延莫名也感到一阵心痛。“隐,有什么办法可以逃离这里?”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还是乖乖在这里等解禁吧。”
      “不行,我按捺不住了。我有预感,即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两千年来,我从来没有试过这样心痛。”苏延用手按住他的心魄,心魄偶发性阵痛,而且越来越强烈。
      “芜琴,是不是有异常发生。”苏延通过能量传递声音,所有的人都听见苏延对芜琴的呼唤。芜琴随即回应他,让他别冲动。她偷偷地问李怀,仁曦的状况。
      李怀听见了芜琴的提问,他跑到仁曦的家里。只见仁曦躺在床上,还没有起床。平常她决不允许他们擅自进入她的房间,并且在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起来干活。她在他们的眼中是一位勤劳的魂判,只要不是因为病痛,她绝不可能睡懒觉。
      李怀没有敲敲门,仁曦没有任何反应。他就进到仁曦的房间,他尝试呼唤她,她没有反应。他记得芜琴曾经说过,只要遇上怪异的事情,要马上离开,并且报告她。
      他看着她通红的脸,估计发着高烧,他谨记芜琴的叮嘱,马上躲出门外,跟芜琴报告仁曦的情况。
      芜琴还没有来得及告诉苏延,苏延就进行下一步行动了。
      “对不起,我等不及了。这件事你们就到此为止吧,这一次,算我苏延欠你们的。”话还没有落下,他一支箭般飞向地狱之门。
      “苏延,你疯了!苏延!”行隐想阻止苏延在地府引起轰动,从古往今,从来没有人敢忤逆阎王,更没有人能够无视阎王的命令。在行隐看来,苏延彻底疯魔了。
      苏延把守门的鬼差绑住,硬闯出地府。
      “大胆苏延,你竟敢无视阎王令。”鬼差不停地挣扎,他们用意念报告阎王。
      阎王感知巨大能量即将复苏,地府瞬间摇摇欲坠。
      “阎王苏醒了。”行隐自言自语。

      苏延来到仁曦的房间,他立了结界,他让李怀远离仁曦的家。李怀说,他不走,他要在那里守着。
      苏延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仁曦,除了有点发烫,她没有什么异常。她蹲下来,用脸贴近仁曦,轻声呼唤她,“仁曦”。她却没有什么反应,就像昏迷不醒。他用手接触仁曦的皮肤,仁曦的眼睛突然睁开。
      “来了!你也进来吧。”
      那不是仁曦的声音,是冷霜的声音。她把苏延拽到玲珑心内,他看见倒在地上,掩盖着心房在疼痛的仁曦。
      苏延跑过去扶着仁曦,“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心太痛了。”
      “心痛吗?这是丧父的痛。你夺走我的何止是父亲。我的人生,我的亲属,所有我的一切!”冷霜现身在他们的前面。
      她看着仁曦的懦弱,看着苏延对仁曦的关心,心里面既恨也嫉妒。
      “你要不要尝试一下失去所爱的痛?”
      她眼神诡异地看着他们,苏延自觉不对劲,他跑到仁曦的前面,挡住冷霜,做出保护仁曦的姿势。
      “你以为我是玉舒?”她手掌,苏延被打得吐出修为。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你太弱了,一个玉舒都对付不了,最后还得她失控吸玉舒!啧啧啧。”冷霜摇摇头。围绕着苏延走了一圈,她弯下腰,捏住苏延的下巴,“是有几分姿色。”
      她看着仁曦,“这里是你的本体,哦,不对,是我们的本体。你吸不了我的。”
      “你的目标是我,放过他吧。他是无辜的。”
      “无辜吗?我不这么认为。你想让他断手还是,腿!”冷霜把苏延的四肢砍去,苏延面目狰狞,痛苦不堪。“忘了,我为什么要让你选择!”
      “不要。”面对冷霜,仁曦努力在回忆现有阶段她已经恢复的前生记忆,她想用爱感化她,化去她的怨恨。行为上,她应该对仁曦有恨,只是仁曦感觉不到冷霜的怒气。看着苏延被截断四肢,除了内疚,她的内心更多是心痛,比丧失父爱更痛。
      冷霜似乎看穿她的一切。“这是在幻境中,不是现实的四肢,他的疼痛会减少到最低。只是,修为可能少了几百年而已。”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我残忍吗?”她毫不在乎地玩弄着她的手。
      她指着她的心,说:“你把心挖出来给我吧,我就放过,他。”她脸上的表情让仁曦琢磨不透。
      “不要,不要信她,我宁愿戳骨扬灰,也不愿意看见你受伤害。”苏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撕心裂肺的怒喊。
      “是不是我把心挖出来,你就一定会放过他?”
      “当然。”
      仁曦幻化出短剑,刺进心房内,把心魄一刀挖出。心魄五彩斑斓,她把她的心魄送往冷霜的手上。
      “不要!”冷霜一掌把苏延打晕。
      冷霜带着心魄飞出仁曦体外,苏延的灵魂也被带出来,只是他被截断四肢,依靠着床边,看着仁曦,无可奈何。

      “你以为封印能量,就能躲开我的监视。”
      阎王赶到现场,想抓住冷霜。不料冷霜带着心魄从本体幻境内飞出,消失在屋外。虽然阎王驾到,终究是晚了一步。
      阎王看着昏迷不醒的仁曦,看着四肢缺少的苏延,叹了一口气。那阎王的模样跟从前那位老者一模一样。
      他把修为渡给苏延,苏延重新生出四肢。“不是让你不要跑出阴间吗?你就是他们的引。没有你,她能生出什么事端!”
      苏延这才明白,眼前的老者,就是地狱之王。
      “你跟我走吧。”老者说。
      苏延一语不发,他看着昏迷在床的仁曦,他保护不了她。
      “走吧,她没事的。她现在对那厮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阎王的仁慈庇护着苏延跟仁曦。他答应湾湾定下契约的那一刻起,他就错了。当时的契约没有顾及冷霜,任何人都忽略了冷霜的存在。当契约已成的时候,老者也没有发现冷霜的存在,直至千年玲珑心忽而消失,他才意识到,或许此事另有契机。
      至于冷霜,她拥有了湾湾的玲珑心魄,阎王也无法追踪她。只要她不犯事,永远不会被抓。只是,对于人间,一切怨念、恶念,终究是随时可以爆发的不定时炸弹。
      “可是,她没有了心魄。”阎王不会滥杀无辜,也不会放过任何身负罪恶的人。
      “她会醒过来的,她不是常人,不会因为没有心魄而活不了。”
      “接下来让我处理吧。”阎王的能力不容置疑,只是,苏延希望他能帮助她。
      “她会变成怎么样?”
      “没有了本体的保护,她会变得很虚弱。遇到强劲的对手,她不能通过吸食的途径应付,而且......”老者看着苏延,“她每天都会遭受失去心魄的痛。”
      “你能帮助她找回她的心魄吗?”
      “不能。”
      “为什么?”
      “我无法感应她的心,只有靠她自己去寻找。”
      “我明白了。”苏延必须变得强大才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人。冷霜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他很弱,很弱。
      老者把苏延带回了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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