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不相负》一抹浮尘

6、歌舞升平，美人如玉剑如虹

　　“好剑法！年军师的身手就算放在武林，也会让江湖人望尘莫及！不知年军师是师从哪位高人？”
　　“王爷过奖，年脽自幼习武，各名家武学都有涉及，倘若要说起家师还真不知该从哪位说起！”
　　“哦？这么说年军师是博采众长了，不知刚才所舞之剑法是出自哪门哪派，本王感觉剑锋所到之处，阴柔唯美，却杀气十足！”南宫皓轩此时已走至赵念水面前。
　　“王爷好眼力，年脽刚才所练之剑法是峨眉玉女剑，玉女剑法讲究以柔克刚，以阴克阳，剑锋阴柔，剑弧唯美，舞剑之人看似如柳絮飘飞，孱弱无力，其实外柔内刚，暗藏杀机！”
　　“这么说这玉女剑本该女子习用，年军师一堂堂男儿为何也习此剑？”南宫皓轩轻轻接过赵念水手中的剑柄，朝着空中挥舞两下。
　　“王爷这您就不懂了，玉女剑法虽名为玉女，却并非只有女子可练，男子若能摒阳敛刚，控制剑气，习练起来反而更胜女子一筹！”
　　“是吗？如此神奇，本王倒想见识见识，年军师可否授受几招？”
　　“当然！王爷看清楚了！”赵念水接过剑柄，转身起剑出招，泛光的剑身在夕阳下越发刺眼，冷风在赵念水的一挥一转之下嗖嗖直响。
　　“这招‘醉舞清风’。”
　　“游龙惊风！”
　　“九转玲珑！”
　　“……”
　　“剑破长空！”

　　夕阳涌起的落落余晖也慢慢弥散于天地之际，眼看天就要黑下来。赵念水与南宫皓轩并肩坐在草地上，看着远方默默的出神。说不出什么原因，只知道原来与他在一起是这么的安心！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本王第一次对它产生留恋，你可知为何？”南宫皓轩把戴着面具的脸偏向赵念水，那双漆黑的眼睛是那么的深邃有神，还有，他的睫毛是那么的长，长过一般女子，赵念水第一次将他看得如此近，如此真切！
　　“王爷心思缜密，年脽又怎么猜得出王爷所想！”
　　南宫皓轩听她这般说只是微微一笑，当然他的笑容赵念水是看不到的，“不知道也罢，以后你自会明白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年脽现在就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一直想问王爷！”
　　“什么事？”南宫皓轩不知聪明如他会有什么一直不明白的事情。
　　“王爷为何一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赵念水知道，那么漂亮的眼睛搭配的定不会是一副丑陋的尊颜，南宫皓轩戴上面具定有其他缘由！
　　南宫皓轩听她所问不禁一阵大笑，“本王还以为一直困扰我们年军师的是什么解不开的谜，原来是这个！年军师如此关心本王的长相，难不成是对本王有意思？本王虽无断袖之癖，不过看在年军师也一表人才，文武双全的份上，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南宫皓轩的话让赵念水足足红透了半边脸，“王爷什么话，年脽身心正常，绝不是王爷想象的那样！”平时口齿伶俐，能言善辩的赵念水此时竟然羞愧难言，只得强词争辩！而一旁的南宫皓轩则就如一个奸计得逞的娃娃，笑得没心没肺！
　　这样的南宫皓轩赵念水不曾见过！
　　这样的赵念水南宫皓轩不曾见过！
　　“好了，本王不过一句戏言，年军师无须在意，刚才本王看你额头紧皱，眉间似有焦虑之色，不知所为何事？”南宫皓轩见她一副娇羞之态，便不再为难她！
　　赵念水听他问起，本想待合议签订之后再说的事便趁这个机会说了出来：“王爷，年脽想请王爷准年脽一段假，年脽出来三月有余，对家中父亲甚是惦念，现在战事稍稳，年脽想回家看看！”
　　“什么？回家！”南宫皓轩一听赵念水要自己准假，心里头没来由的一震，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现在战事虽然稳定了下来，可是议和一事尚未落定，匈奴人又阴险狡诈，随时都可能趁我军不备之际突然来袭，你身为军师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提出此等要求？”南宫皓轩眼神凛然，全然没了刚才的亲和之色，只要一想到他要离开心里就会那么的不舍？南宫皓轩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是命令，你服从即可！”说罢便起身离去，留下赵念水，独看那暮色放肆的渲染大地！

　　世间除了流水外，怕就只有时间似水了！
　　农历二月初六，汉匈两族终于迎来了最具历史意义的一天！匈奴国派出除单于外地位最高的左贤王伊贝奴前来议和，而南宫皓轩自然是永姚王朝的最好代表，双方经过一系列的商讨，最后终于确定各自的权利与义务，合议规定，匈奴由河西走廊撤兵，退回故土，不得南下而牧马，须岁岁来朝，年年纳贡！永姚王朝必须释放被俘匈奴兵，并开通关市，与匈奴人进行贸易往来，汉军不得擅自闯入匈奴境地，双方和平相处，友好往来！
　　营帐内歌舞升平，南宫皓轩独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不可一世，！
　　“最难风雨故人来，左贤王，你我战场上虽是敌手，但若抛开各自的立场，实可成为是一对故人啊！”南宫皓轩举起酒杯对着堂下的伊贝奴诚心说道。
　　“王爷言之有理，你我战场交锋数十次，各自几度生死，均是拜对方所赐！如此说来，可谓是生死之交啊！”伊贝奴爽朗的大笑，让涉世未深的赵念水一睹草原英雄的豪气！
　　“好，好一个生死之交，我南宫皓轩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匈奴女子果然能歌善舞，且个个豪放不羁，南宫皓轩欣赏着伊贝奴带来的那群艳妆美女的舞姿，只是没人猜得出面具背后的脸孔是副怎样的表情！
　　“王爷觉得这些女子如何？”一曲毕后，伊贝奴问向南宫皓轩，其用意在座的谁都明白，赵念水闻其言却还是没来由的一惊。
　　“论歌舞，自然是无可挑剔，论容貌，个个清丽脱俗，别有一番异国情调！”南宫皓轩答道。
　　“哦？既然王爷喜欢，那本王就将她们都送给王爷，无聊之时或许可以替王爷解解闷，王爷看可好？”
　　“送给本王？”南宫皓轩没有马上说下去，而是朝赵念水那方向瞟了一眼方说道，“如此佳人左贤王还是留下自己享用吧，本王怕是无福消受！”
　　“王爷此话怎讲？难道是嫌弃她们不够漂亮？若是如此，本王可以命人继续为王爷搜寻，定可觅得如意佳人！”这就是战败国的悲哀，明明有千千万万的男儿愿意为国捐躯，无奈还是要依靠女人的身躯来维系民族的安危！
　　“不不不，左贤王误会了，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本王家里的女人已经够多了，要是再添几个，本王怕会招架不住，后方失火那就麻烦了！”
　　伊贝奴听南宫皓轩如此说不禁又是一阵大笑，“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强人所难了！从此以后，你我汉匈两族自当和睦相处，不扰不战！”
　　“好！不扰不战！”
　　赵念水一直在旁细细的端详伊贝奴，自己果真和这个舅舅有几分相似，匈奴王庭的后人似乎都有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睛！
　　“想必这位眉清目秀，端庄文雅的后生就是才情远播的年军师吧！”赵念水正在思索，为什么娘身为匈奴公主，却会嫁给爹，当年的爹不过是一个略有薄财的汉族少爷而已，却听得对面的伊贝奴叫上了自己的名讳。
　　“左贤王过奖了，年脽一介平民，不过是在王爷这里讨口饭吃，哪配得上‘才情远播’四个字！倒是左贤王征战沙场多年，威名早已远播四方，折服众人！”虽然不情愿自己的匈奴血统，可面对伊贝奴时，却依旧有种归属感。
　　“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年军师不仅英俊飘逸，更是言辞犀利，不卑不亢，好！”在伊贝奴心里，恐怕早已把她当外甥女看待了，虽然早前从未正面接触，可一进营帐的那一霎那他就已捕捉到那王庭独有的灵气，还有那张与亡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
　　伊贝奴忙完议和事宜便率领部下离去，并未与赵念水有过多交流，身处这样的环境，不过多接触或许对她才是最安全的，倘若在众人面前暴露赵念水的血统，那谁也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春回大地，万物吐露芬芳，好一派生机盎然的光景，赵念水独自游走在茫茫草原，如火朝霞染红了整片蓝天，仿佛待嫁新娘脸上厚厚的胭脂！晨光如此之美，她却没有一点心思去仔细品评这大自然的神来之笔！
　　“议和一事已告一段落，边境也暂且安宁，王爷若再不准假，我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赵念水如此想着，老单于与伊贝奴的影子一直干扰着她的思绪，令她寝食难安，一定要找到父亲问个水落石出方才罢休！
　　正盘算着证实真相之后该如何面对时，远远的一骑马儿朝这边飞奔过来。

　　“启禀年军师，王爷有重要事情请军师马上前往主帅营商议！”来者向赵念水说明来意，赵念水没多说便骑了那马儿直奔军营，心想不会是匈奴那边又出乱子了吧，这乱世之中，一纸空文又抵何用，说翻脸时照样会翻脸！
　　快马赶回军营，看情况军营里的气氛如往日般平静，没什么异常的，那究竟是什么事南宫皓轩要这么火急火燎的将自己召来？
　　“王爷，日后既是一家人就不必客气，老夫定当为王爷效忠！”还未进入营帐，就听得里面觥筹交错，赵念水掀帘而入，却被客位上坐着的那一男一女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