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小血樱

14、第十四章

　　十四

　　\"我会送他的，你们就去玩吧。\"
　　\"……那好吧，把小不点一个人扔在这也不太好。\"
　　\"那就拜托前辈把这个迟到王送回去了，迟到王啊。\"
　　\"不二，要我准备一杯提神醒脑蔬菜汁给越前吗？\"
　　\"不要……才怪。\"

　　看着这个孩子的睡颜，连自己也忍不住想睡呢。
　　他不知诱惑为何物却在不经意间发挥得淋漓尽致。
　　不二的手慢慢伸向越前的脸，指尖在离粉红色的唇瓣有3cm时却犹犹豫豫地停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停住？
　　不二问自己，却找不出答案。
　　但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为什么想去触摸他？
　　想到这里，不二的手缓缓收回，转而托住下巴闭眼静静思考。
　　一开始是这个孩子那亮若晨星的眼睛在看到他后如临大敌般的戒备和闪躲勾起不二那根叫恶作剧的弦。
　　接着妙手空空到他的帽子，坐等猎物上钩。
　　然后开始靠近，被抗拒，再接近，再被拒绝，渐渐地，就在自己还没发现的时候，小猫已自动解除了防备。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那个苹果，挂卤墨鱼团子，提子千层饼，超薄蛋卷，葡萄刨冰，还是酱炖鲭鱼开始？
　　谁知道呢？
　　不二自嘲地笑笑。
　　睁开眼看看越前，他依然睡得十分香甜，让人不忍吵醒他。
　　不二微叹一口气，又闭上眼沉思。
　　那自己呢？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充当小猫的监护人？
　　关注他的成长，替他喝掉蔬菜汁，还有，在不经意间，戏弄他成了每日的必修课。
　　故意说些讨打的话，然后再一一反驳他到哑口无言。时常调猫咪的胃口直到对方撑不下去。偶尔也佯装投降，再暗自偷笑，差点憋出内伤。
　　这些也与英二他玩过，但却从未逾越过一条界线。
　　但对于越前，我似乎走过了点。
　　说起来，我今天又是为了什么而吻他的呢？
　　如果说上次是因为那天被阿桃抢走了作弄他的乐趣而心有不甘才一时兴起吻了他，那么这次……
　　明知道手冢待会儿会来找他，却还是想要安抚那个不安而倔强的孩子。
　　虽然越前没有开口，不二却读懂了越前的眼神。
　　那是毫无保留的依赖和眷恋。
　　因为他也曾有过那样的眼神。
　　对某个人特定的，专属的，唯一的眼神。
　　刚想到这里，还来不及想得更明白，更清楚，不二的心就开始痛了起来。
　　这是一种陌生又熟悉的痛苦。
　　是亲手堆砌在沙滩上的小城堡被无情推倒的痛苦。
　　是养了三年整才开花的仙人掌被连根拔起的痛苦。
　　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黄昏被遗忘在时间街角的痛苦。

　　\"不二前辈？不二前辈？？……不二前辈！\"说话的人一次比一次大声，也一次比一次焦急。
　　\"啊？\"
　　不二终于回过神来，\"你醒了啊？\"
　　越前掩饰不住脸上的担忧，问：\"不二前辈，你，怎么了？\"
　　不二抬眼打量越前的神色，答；\"你觉得我怎么了吗，越前？\"
　　越前张口欲答，又停住了，犹豫老半天才开口，\"很难受吗？不二前辈的表情，好像很痛苦。\"
　　不二心中大震，却不动声色地笑答，\"当然难受喽，等你这么久，脚都坐麻了。哎哟，还有我的腰，快断掉了，都是某个大懒虫害的。\"不二开始夸张地捶着背，等着越前发飚。\"越前你好讨厌啊，让我等那么久。\"
　　但意想中的事却没有发生。
　　越前没有生气，所以不二也只是埋着头，说不出他准备好的那句\"玩笑玩笑\"。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
　　误会在沉默中升级。
　　如果不二此刻抬头，绝对会看见永生难忘的情况：越前欲语还休，眼神悲伤得令人绝望，整个人就是个没有生气的木偶。
　　越前的头脑因为眼睛的痛楚而清醒，又因为头脑清醒而更加痛楚。
　　不二前辈，你连等我都不耐烦吗？
　　等我，你难受吗？你痛苦吗？你讨厌吗？
　　可我，不论等你多久，都可以忍耐。
　　因为，我对你，是喜欢的。
　　可你，不喜欢我吧？
　　从一开始就感受到了，前辈你不是认真的。
　　认真的话就不会天天作弄我了，还把我当成和菊丸前辈一样需要照顾的任性小孩。
　　再加上部长……
　　部长对不二前辈是不同的，这点傻子也能看得出来。
　　今天的事就是最好的例证。
　　而不二前辈，你又何尝不是？
　　不二前辈，你是喜欢部长的吧？眼睛是不会撒谎的。
　　我看得出来呢。
　　越前龙马可不是笨蛋！
　　越前龙马也有自己的骄傲。
　　越前龙马，不想再忍耐你了。
　　明明不喜欢我，还对我这么好。
　　还说什么一起创造充满回忆的地方，什么你本来就很可爱的鬼话。
　　留着对你的部长大人说吧。
　　你的温柔，你的眼神，你的笑容，都是骗小孩子的。
　　偏偏，我就是个小孩子。

作者有话说

　　快新年了
大家都HAPPY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