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小血樱

21、第二十一章

　　二十一

　　那场传说中的补习最后演变了无数个版本，以至于成为了青春学园的第九大不可思议事件。
　　以下是一个根据不完全内幕消息整理后得出的版本：
　　据说在手冢给桃城的补习时只说了三句话：
　　\"坐下！\"，\"看书。\"，\"不合格，就退社。\"
　　而乾给海堂的补习近乎于中世纪对巫师的审判：
　　\"在化学题与速效醒脑蔬菜汁之间做个了断吧！\"乾的镜片闪闪发光。
　　不过大石和菊丸的补习到是甜甜蜜蜜的，如果可以排除最后菊丸因为误食不二由美子的特制布丁而送医院急救的话。
　　相比之下，不二与越前的补习要正常得多。
　　不管怎样，补习轰轰烈烈结束后。第二天，考试终于开始了。

　　\"越前。\"
　　\"不二前辈？\"才开考半个小时就出来了！越前难以置信地看着笑得轻轻松松的不二，。
　　\"简单简单。\"不二比划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坐在越前身边，\"今天天气真好呢。\"
　　什么什么？怎么突然又说到了天气问题。更重要的问题应该是，\"不二前辈，考试没问题吧？\"
　　\"放心吧。虽然不敢保证满分，可是东京都大赛是去定了。\"
　　\"哦。\"越前也不好再说什么。既然不二前辈都这么有自信，就不用再问了。
　　天台的阳光，洒在少年的身上，暖洋洋。
　　空气里，酝酿着甜酸交错的味道，好似初夏的杨梅。
　　\"对了。\"不二恍然大悟，揭开抱在怀里的便当盒，\"这个是我今天早上做的，吃吧。\"
　　但越前显然不敢以身试物，他还没有忘记昨天菊丸被送往急诊室的惨剧。
　　\"放心啦。\"不二浅浅笑道，\"我做的是很普通的派。\"
　　越前眨眨眼，还是相信他好吧。反正以前也吃过很多次他做的东西，鲜有食物中毒的情况。
　　第一个派下口后就再也停不住嘴，好好吃。
　　甜杏派，苹果派，樱桃派，草莓派，每一个都可以打一百分！
　　\"慢点儿。\"不二勾手滑过越前嘴角，再舔去指尖沾上的白色糖霜。
　　好像被花瓣碰触的感觉，越前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吻。
　　该死，浑身烫得像在发烧。越前只得拼命往嘴里塞着食物，掩饰内心的不知所措。
　　而同时，在不二指尖碰到越前嘴角的同时，有一种遥远而模糊的感觉从脚底升上来。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不二抬头看天，天真的好蓝，好蓝。
　　记得问过一个人，真正的蓝天是什么？而那个人没有给出答案。
　　其实，那个问题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就像自己找不到真正的自我存在。曾经以为找到了，却发现不过是水月镜花，惹来一身伤痕。
　　而且这个问题，还是姐姐问的自己。当时姐姐还说，知道问题的答案就可以找到真正的自己。
　　\"周助，真正的你，就在答案里。\"

　　现在。
　　不二看着专注于食物的越前。
　　越前，你的答案呢？
　　\"越前，你说，真正的蓝天是什么？\"
　　\"没有那种东西。\"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反应速度回答，快到让不二几乎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真正的蓝天是，不存在的？\"不二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啊。\"越前一边吃着派一边说着，虽然嘴里的容量快满，不过还是解释着自己的想法，\"每天的蓝天都是一样的，只是看天的人心情不同才让天变了。所以，所谓真正的蓝天是不存在的。如果真的要说有，那也只在人的心里。\"其实这不过是越前的切身体会。
　　蓝蓝的天空，只因那个叫不二周助的人不停变幻。
　　不二先是惊讶，然后释然地笑了。被姐姐耍了呢。
　　原来，真正的自己，自己是找不到的。真正的自己是在另一个人的心里才存在的。
　　不二再次看天，云淡风轻。
　　所以，手冢，你还是不懂我啊。
　　昨天你递过来的字典就证明了真正的你，只是个会说对不起的大傻瓜。
　　虽然那张淡绿色的纸条被越前误认为是自己写的，不过这样也好。
　　你和我，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不二前辈，这个派上面的葡萄干，怎么有股酒味？\"
　　\"嘻嘻，你吃出来啦？\"不二解释到，\"是我拿了姐姐用郎姆酒泡的葡萄干做的，好吃吧？\"
　　\"不二前辈，真的很擅长家事。\\\"越前忽然觉得有些闷闷的。自己就什么都不会做，曾经有一次突发奇想去做饭，直接把一打鸡蛋放进微波炉差点把家炸飞，从此以后厨房成为越前的禁地。
　　\"呵呵，因为爸爸妈妈平常很忙。姐姐也很喜欢参加聚会什么的，因为她的占卜能力，是个受欢迎的大忙人，而弟弟。\"不二迟疑了一下，\"现在不在家里住，所以为了活命，必须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啊。\"
　　\"可是前辈做的菜有很多不都是辣味的，\"越前记起自己以前吃过的不二便当。的确，像什么酱炖鲭鱼就是不辣的，而且味道很好。
　　\"啊，这个。\"不二浅浅一笑，\"因为以前有人教过，所以……\"
　　不二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天台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这次荣登妨碍不二越排行榜的是浑水摸鱼三人组。
　　\"越前！啊，不二前辈！啊，对不起打扰了。可是，越前，班导有事找你。\"三人胆战心惊地说明了来意后立刻逃命。
　　\"那你就去吧。\"不二看着为难的越前，\"我在后门等你。\"

　　那个罗哩罗嗦的班导，哪来那么多事。
　　先是从上课睡觉说起，然后就是英文的事情，竟然想让我替那个掘尾补课，然后又是一大堆不知所云的东西，直接把人催眠，后果就是倒在办公桌上。害得自己不仅打翻了墨水弄脏了手还被罚在办公室里闭门思过，结果很自然地躺在办公室里又睡着了。
　　睁开眼一看太阳都要下班了。
　　快回家吧。越前一面匆匆下楼一面想着明天的都大会。
　　明天的对手会是谁呢？
　　走到校门，越前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被遗忘了。
　　是什么呢？
　　夕阳的晦光，沉沉晕晕，早已没有中午的蔚蓝。
　　越前心头一跳。
　　不二前辈！

　　来到后门，看见那个人还在后。越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但是，不安与彷徨使得脚步越发沉重。
　　心，又苦涩又甜蜜。
　　苦，因为让他等了这么久，舍不得。
　　甜，因为他还一直在等待，轻飘飘。
　　不二蹲在地上，细发遮住了脸庞，手指在地上拨拉着。夕阳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寂寞黑影。
　　犹豫许久，还是开口，\"不二前辈。\"
　　不二的手指静止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越前绞着手指。
　　\"没关系。\\\"不二扬起脸庞，\"我也没有等很久。\"
　　随后，沾满尘土的手拉过染着墨水的手。
　　\"一起走吧。\"不二的声音似在请求又像命令。
　　\"嗯。\"越前点点头。
　　第一次真正的牵手，始于某个黄昏。
　　记忆它的除了渐渐远去的夕阳，不停吹息的晚风，细微的尘土，班驳的墨迹，还有默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