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和金主》飞鸭

27、袁野的十八岁

　　几天后，简朔回了一趟美国。
　　老师极力挽留，同学也很可惜他的决定。老师说：“如果简朔继续读下去，能成为一个很好的华尔街交易员。”
　　简朔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
　　“那祝你此去前程似锦。”一位华裔同学说。
　　简朔点点头，“嗯，你也是。”

　　连日的奔波让他疲惫不堪。眼睛前几日被雨水淋过之后，生了结膜炎，一有强光和强风刺激就流眼泪。虽然上了些眼药，但是还不见好转。

　　在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找到一颗袁野送他的银质袖扣，他一直藏着，没舍得戴。
　　他将原来的塑料纽扣用剪刀仔细地剪掉，换上银质袖扣。
　　最后，他四周环顾了一圈，头也不回地登上了飞机。

　　-

　　回国后的那几周，简朔在简明的介绍下，认识了很多影视圈的大佬。
　　大家都对这个嘴上没毛的小年轻不置可否。
　　靠老子的关系上来了，大半都是草包，来这里混混日子罢了。

　　“想什么呢？”简明问。
　　“没什么。”
　　简明也没想到，他以为儿子随心所欲说的。这种关系，几天就腻了。他倒要看看，这两人能处到几时。
　　“没事那就进去吧。”
　　“嗯。”

　　酒气混着烟味肆虐在包厢里。头顶上五颜六色的球灯射出来，气氛又浓又浪。
　　“新来的，特水灵。”
　　“上来看看。”

　　简朔有点受不了这样，他向右边挪了挪。
　　“哎哎哎，小哥哥，你看看我？”
　　“啊？”
　　“好呆哦。”那个女生扑哧一笑。
　　“......”
　　“第一次来吗？”
　　“没有，来了好几次了。”
　　“多来几次就习惯了。”她端起酒杯向他敬酒，“碰一个。”

　　简朔也不清楚，为什么谈生意要在这种地方。这些人乍一看光鲜亮丽，穿着得体，一在酒精的刺激下就褪去了所有伪装，露出本来的面目。
　　敞开肚皮，眯着眼，色眯眯地将手塞进女孩们的衣领中。
　　他根本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们。

　　“有女朋友吗？”女孩凑近，在他耳边问。
　　“嗯。”简朔点点头。
　　“啊～真可惜。”
　　“什么？”
　　“长那么帅，就名花有主了。”她娇笑着看着他。
　　“这个......”

　　“长得好不好看？”
　　“女朋友吗？”
　　“对啊。”
　　“特别好看。”
　　“那就怪不得了，小哥哥今天真是让人扫兴。”
　　“啊？”
　　“人家一般人来，都说没有女朋友。或者说，要有老婆的，也说老婆人老珠黄，没什么感情。”
　　“是吗？”
　　“你真的来过几次？”她不可思议地瞧他，带了几分嘲笑。
　　“三四回吧。”
　　她扑哧一笑，调情都不懂，真是好稚嫩。就是有女朋友了。

　　球灯的光暗了下来，包厢里漆黑一片。
　　借着显示屏的光亮，隐约能看到几个男男女女抱在一起扭着身体，缠在一起跳舞。

　　“要不要过去？一起？”
　　“还是不要了。”
　　“哎......”无趣。

　　简朔头都快被熏晕了，嘈杂的音乐让他耳鸣。他想从这里逃走，又忍了下来。

　　半夜回家的时候，他特地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这酸臭味估计会把人熏吐了。

　　袁野还在等她，见他回来很是开心。
　　“吃饭了吗？”
　　“吃过了。”
　　“咦，是不是喝酒了？”
　　简朔朝手心哈气，“闻得到吗？”
　　“嗯。”

　　他从身后抱住她，“想你了。”
　　“早上不是刚见过。”
　　“那也想你了。”
　　“怎么想的？”
　　“用这里想的。”
　　“哎哎哎，你这人......”袁野羞红了脸。

　　简朔将她抱起，坐在餐桌上。又去推开桌上的杂物。
　　“就在这里吧。”
　　袁野捂着脸，“讨厌！”

　　工作上的压力不想和她说，性是最好的疏解方式。
　　“你最近怎么老这么晚才回来，去干什么了？”
　　“没做什么。”
　　“学校是不是快开学了？”

　　简朔动作一滞，“我退学了。”
　　“什么？”袁野起身，难以置信地看他。
　　“你认真点好不好。”简朔去吻她。

　　情到浓时，袁野娇｜喘几声，让简朔颇为兴奋。
　　......
　　过了一会儿，袁野起身，她还是一脸迷惑，“你刚是不是说退学。”
　　简朔去捡地上的衣服，低低地嗯了一声。
　　“为什么？”
　　“就是不想读了。”
　　“啊？”
　　简朔套上裤子，“还是在公司上班好。”
　　“好什么？”
　　“......男人要赚钱。”
　　“可是你上完学，也可以赚钱的。”
　　“我......”简朔不知道如何开口，以前他会教育袁野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现在他自己都退学了，这种打脸的话，让他开不了口。
　　“是为了我吗？”袁野问。
　　简朔愣了几秒，才说：“没有，我自愿的。”
　　“说到底还是为了我。”袁野低着头，快哭了。

　　“我说了不是就不是，我自己也想赚钱的。”简朔去抱她，摸摸她的头，男人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是吗？”
　　“嗯。”他去亲她的耳垂，“还要不要，又起来了。”

　　简朔没有体验过男欢女爱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精力。
　　而且，袁野身体好软啊，让他欲罢不能。

　　“我以为你是禁｜欲系的男人。”
　　“什么？”简朔想了想，摇摇头。
　　“我是纵｜欲系的男人。”
　　“......”

　　年少的时候，遇到过太惊艳的人，他以后都不愿意将就了。

　　-

　　几年后。
　　简朔在谈一笔生意的时候接到袁野的电话，电话那头的袁野很高兴。
　　“晚上来不来？”
　　简朔看了一眼手表，“有事，等下给你回过去。”
　　“啊，你别不来啊，我有好事告诉你。”
　　“嗯，知道了。”简朔挂了电话，很快返回会议室。

　　傍晚。
　　简朔直接开车过来了，他揉了揉眉心。
　　这个客户真是王八孙子，搞的什么飞机。这是来谈事情的诚意吗？
　　有这么做生意的吗？！舆论满天飞，还漫天开价，他以为自己是镶了什么金子的！

　　他上楼的时候脸色沉沉，想着明天怎么报复回来。

　　“叮！”
　　袁野跑着过来开门，一见到他就抱了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简朔被她抱得喘不上来，笑着问：“什么事儿，那么开心？”
　　“你猜猜？”
　　“学校毕业作品拿奖了？”
　　“再猜。”
　　“考研了？”
　　“再猜。”
　　“猜不到，猜不到，你直接说吧。”
　　“我养的热带鱼生了宝宝。”袁野热泪鼓掌，“好耶～”
　　简朔被她逗笑了：“就这？”
　　“不行吗？”
　　“行行行。”

　　袁野拿着桌上的一张A4海报卷成喇叭状，“我宣布，我现在当妈妈了！
　　她站起来，朝着简朔说：”我宣布，简朔现在当爸爸了！”
　　简朔揉着脑袋狂笑。

　　“我就知道你很开心，我当时真的超级开心！”袁野手舞足蹈。
　　“生了几条？”
　　“啊～”袁野想了想，“十来条。”
　　“那么能生？”简朔起身，“我去看看。”

　　对着玻璃鱼缸，袁野说：“宝宝，爸爸来看你们了哦。”
　　“......”
　　“可爱吧？”
　　“还行吧。”

　　袁野笑得灿烂，一个劲地拍他的背。
　　“不知道的以为你自己生孩子了。”
　　“啊？”袁野凑近，“你想不想要？”
　　简朔迟滞几秒：“你该不会真想说的是你自己怀了吧？”
　　“怎么，不开心？”
　　“真的假的？”简朔脸都挂下来了。
　　“我没有！大姨妈才来完。”
　　简朔放心地哦了一声，幸好没有，他被吓死了。
　　“你那个什么表情！”袁野皱着眉头问他，“我怀上了你是不是不要！”

　　“你开什么玩笑呢，你现在是一个演员，前途一面光明，怀孕能毁了你前程。”
　　“哦！！！”袁野重重地应了一声，她黑着脸，背对他。
　　他去拉她的手，“想生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
　　“那我也不喜欢你的态度。”
　　“我刚什么态度？”简朔仔细想了想，“那对不起。”

　　“嗯。”
　　“我是为了你好，你看很多女艺人生完孩子只能演一些妈妈的角色了？”
　　“真的？”
　　“我要给你举例子？”
　　“不用。”

　　简朔想了想，家里的避孕套是不是用完了。有时候他也会心急，没有套也办事。那是看她还在安全期的时候，不敢做出有风险的事情来。

　　滚床单他很喜欢，但搞出孩子是他不喜欢的事情。
　　这点他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