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救火拯溺（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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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太过出奇的请求让齐萧懵了。
“不是，卓小姐，为什么是看电影啊？”
“最近不是有个新电影吗，顺便看看咯。”卓冉说得齐萧似乎就是自己的熟人那样。
“现在的人，约人都这么直接的吗？！”齐萧不太理解地想着。
“这就不必了，不过，为了感谢卓小姐的配合，我请你吃一顿饭还是可以的。”
此刻，卓冉并没有失落，倒是表现得很满意，起身招呼着：“齐律师，既然您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以退为进的迂回，齐萧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卓冉给耍了，看来不得不请上这一顿饭了。
达到目的的卓冉，一溜烟，连人影都不见了。
齐萧一想，难不成自己真的成为“鱼饵”了？
得到最新的消息，齐萧马上召集了陆三时和崔菡媛，打算一起头脑风暴一下。
她们没有选择在原先的秘密基地，综合考虑地理位置，崔菡媛建议直接在齐萧家里谈谈更方便。
陆三时一早就在家里等着了，齐萧是最后才进到自己家门的，在这之前，陆三时已经和崔菡媛聊了有一会儿，陆三时现在掌握的线索，崔菡媛也知道了七七八八了。
传统门锁的声音很是明显，屋内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闲聊，齐齐望向门那边的人。
“久等，久等。”虽然齐萧和这两人都熟识了，但刻在骨子里的礼貌，总是忘不掉的。
崔菡媛也不当自己是个外人，直接问齐萧：“怎么样，那个卓冉说什么了？”
想必是陆三时把自己观察到的告诉给崔菡媛听了，齐萧到沙发那才回道。
“卓冉却是与这个案子有关联。她和我说，她曾经坐过那辆车。”说完，她抿了一口水。
间隙，崔菡媛正经地说：“卓冉坐过苗心的车？”
陆三时虽说才刚接触过不久，但对这个消息，她还是蛮惊讶的。
齐萧点头答道崔菡媛的问题，而后再继续补充。
“对，她坐过苗心的车。而且，她和吕游绝对不是刚认识的那种关系，我估摸着，至少得有一个月。”
陆三时细细向来，自己和吕游对接的时候，吕游很少提到卓冉，甚至是有意回避着。不过，要先等齐萧说完，陆三时才加以补充。
将吕游和卓冉的关系描述完以后，齐萧特地强调了那个独特的打火机，以及九百万的奖金。
崔菡媛也开始皱眉了，“这么一看，她们的关系还真不一般啊！”
说完，陆三时就开始分享自己的看法了。
“那我来说一说吕游这一边。不像萧老师那样，吕游很少提到卓冉，甚至我感觉她有意回避着这个关系。我们确认卓冉可以作为证人的时候，我和吕游说的是找到了可以证明她当时不在案发现场的证人时，她的欣喜像是刻意演给我看的。”
“那个感觉就像是，我们肯定能找到这个证人。我还有种猜测，她知道我们找到的证人，就是卓冉。”
和齐萧待得久了，陆三时也学到了——有些人，越不提，就越有可能是知道内幕的人。
崔菡媛这个时候化身为主持人，控场道：“好，那我们假设卓冉和吕游是暧昧的关系。”
“现在，卓冉可以作为吕游的不在场证人，但由于她们的特殊关系，而且，酒吧当天的监控刚好坏了，在场的人也不怎么记得吕游，所以其证明力有待考量。”
说完前提背景，崔菡媛向着齐萧那边作了个“请”的手势，让齐萧先梳理一番。
“我们再重新整理一下已掌握的证据。首先，是火源——打火机；其次，是卓冉和案件的接触；再而从定罪量刑方面分析。”
“已知，卓冉有和案发现场中几乎一样的打火机，且吕游那九百万在名义上是有卓冉那一份的。卓冉说5号傍晚，也就是案发时间，吕游将她前一天落在苗心车上的打火机还给了卓冉。”
还没说完，陆三时忍不住插上一句：“等一下，吕游既然记得把打火机还给卓冉，那怎么可能不记得把自己的打火机带在身上呢？”
这一刻，齐萧安静下来，让陆三时来主讲。
“除非……”
陆三时缓缓伸出手指，斩钉截铁道：“吕游要么是故意留下的，要么这打火机本来就是放在车里的。”
崔菡媛被这二人带上了，她也一道地参与进来，“那如果是吕游故意留下的，岂不是相当于在主观上有故意的成分，这不就趋向于定为放火罪了吗？”
虽然这是陆三时提出来的，但陆三时又马上反驳崔菡媛：“那媛姐姐，你又怎么证明吕游是故意的呢？”
崔菡媛作为一个帮手，开辟另一个角度。
“好，你们想想。吕游专门在那一个时间去见卓冉，而且三时也感觉吕游已经知道了证人是谁。假设，吕游就是故意的，那么，她就在刻意制造一个时间证人为自己脱身。”
虽然定罪量刑对动机的考量层面有些小，但现在还是侦查期间，崔菡媛完全没意识到，要考虑动机的存在。
“不不不，媛姐姐，你是从假设上出发的，我也可以假设呀。而且，照你所说，要是吕游是故意的，她又为什么要制造这一场火灾呢？那辆车可是她亲密好友的车啊！”
这两人似乎营造出一个小型的辩论，齐萧在中间，来回望着她们说话。
等崔菡媛再一次准备反驳的时候，齐萧叫停了。
“等一下，等一下，你们别急，我们先全部梳理一番，旁的细枝末节可以等总结完再陈述。不然，照我们这样天马行空的想象，效率是很慢的。”
她又变成了一个中间调和的人。
陆三时和崔菡媛同时反应过来，欲言又止。
没过一会儿，崔菡媛将水倒满以后，对着齐萧说：“想不到，齐小姐身上，还是有着法官的身影。”
齐萧不像以前那么避讳了，笑道：“可能这就是职业病吧。”
陆三时默不作声，酝酿着。
三人围坐成一个三角形状，特别牢固。崔菡媛看看自己，又看看她们二人，有些欢喜道：“诶！我感觉我们就像一个很小的法庭。你们看，齐小姐就是法官，三时嘛，还是辩护律师；而我，自然而然变成公诉人了。”
想想刚刚陆三时和崔菡媛辩驳的场景，还真有些感觉。
严肃中，终于有了一点儿的松弛。
年纪最小的陆三时听了崔菡媛这一番描述，激动道：“真的诶！而且，好像每次有案子，都是我们三个人再剖析。”
齐萧见陆三时来劲了，附和着：“是呢，三律，难不成你还想组一个辩护团队吗？”
只是开玩笑的一句，被陆三时当真了。
“也不是不可以！我想想……想到了！不如，不如我们就叫做——‘庭外俏佳人’吧！”
“什么东西？”齐萧被突然而来的称号打乱了思绪。
另一边，崔菡媛不是很满意这个称号，“不行，三时，咱们得独特一点，别照着影片名字抄呀。”
陆三时觉得有点道理，又开始思考——“呃……呃……”愣是没想到。
见状，齐萧想要回归正题，随口说道：“既然崔小姐刚刚说咱们三人就像一个小法庭，那就叫三号法庭吧。”
极其随意的取名，倒是让陆三时和崔菡媛赞同了。
“虽然有些随意，但还蛮正式的感觉。‘三’可以指三时，又可以指我们三个人。”崔菡媛连连点头。
陆三时欣喜道：“这样感觉，每一次我们讨论案情，就和角色扮演一样。”
毕业了有些日子，陆三时又想起了没成为律师之前，在学校的角色扮演小游戏。她马上就掏出手机，把这三个人都在的群聊名字改成“三号法庭”。
“既然如此，那三时，你就继续扮演吕游的辩护律师；我就演公诉人；齐小姐可以捡回老本行，作为中立方判断判断。”
新奇的体验让这一次的讨论多了几分动力。
齐萧也不会讲正规的程序放在这里讲，很简单地讲已知内容带过便好。但是在三人模拟审判之前，她们也得研究研究当中的动机。
现在的切入点，只有那个九百万的奖金了。
“萧老师，卓冉不是说那九百万可能有她的份吗？不如我去问问闫奕，她在民事那方面比较厉害。”
可以借着闫奕的名头继续让卓冉透露消息，本质的起点是好的，可是齐萧认为，或许从苗心身上，能够更多的线索。
“对啊，崔小姐，关于苗心，你有收到什么消息吗？”
崔菡媛对陆三时很是照顾，自然会去查一查相关的人，但是关于苗心的信息，她也只是略知一二。
“只有工作信息，就是个社畜。”崔菡媛摊手道。
陆三时也才回过神来，自己和吕游交谈的时候，只是前期问了一嘴她和苗心的关系，后面因为卓冉的出现，就关注卓冉那边的线索了。
“吕游还没敢坦白案发时间她在哪里，不过今天我去劝了一下，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她很有可能下一次审讯就会交代，当时她正和卓冉待在一起。”
陆三时回忆着。
崔菡媛接过陆三时的话，“是啊，我们之前都以为苗心不愿意说出口，是怕周遭人对她有奇异的目光。”
说到一半，崔菡媛停下了，只是看着齐萧，迟顿一会儿，“齐小姐，如果有人传你和三时是情侣，你会有何感想？”
虽然齐萧觉得崔菡媛老是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但每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总归是有新奇的角度来解读当事人的言行的。
“我和三律？也还好吧？反正我觉得，至少我身边的人不会把我当作怪物一样看待。”
有了白双瞳和叶千千的例子，齐萧其实对这种情况很是看得开，不过，自己还没遇到；或者说，碰上了，齐萧还不敢肯定这是一段什么样的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陆三时听得十分认真。
等齐萧淡定地说完，崔菡媛便说：“对，我们之前是先行假设了，吕游可能是害怕身边人对自己的看法。那有没有可能，她害怕的是苗心对自己的看法呢？宁愿受苦，也不愿说出自己去‘拉吧’的供词。”
陆三时被点醒了，“我明白了，媛姐姐，你的意思是，动机这一块，我们得从吕游身旁的人为切入点。”
接着二人，齐萧习惯地补充：“对！不能只是卓冉，或许，还有更关键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救火拯溺（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