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骆驼娘子

24、割腕

　　搬到林清风家里后，方玉真后悔没早点住一起，生活简直提高一个档次，以前天天不是外卖就是预制菜，现在每天回家能吃到热乎乎的干净饭菜，对她的胃来说，可太有吸引力了。

　　况且每次回家那一盏灯亮着，让她莫名安心不少，好像她能知道，总有人在等她。

　　听到厨房传来“叮叮哐哐”的响声，看着林清风忙碌的身影，方玉第一次有了想要安定下来的想法。

　　她从后拥住林清风，将头靠在他挺拔的后背上，林清风翻炒的手上一顿，轻轻说道，“等急了吗？马上就好，你先出去，厨房油烟太大。”

　　方玉放开他，看到菜板上放着没切完的土豆，回头笑道，“不急，我帮你切菜。”

　　说完便用她不太熟练的刀工切起土豆，有粗有细，跟均匀没半点关系。

　　方玉撇撇嘴，心知自己不是那块料，便把厨房这片天地留给林清风。

　　刚走出去两步，便猝不及防地听到林清风轻呼一声，方玉连忙跑进去看，发现林清风手掌流出大量的血。

　　她懊悔的拍一下脑门，刚才忘记把刀放回原位了，林清风因为看不见，家里的任何东西都需要有条有理的摆放，不然很容易让他受伤。

　　“对不起，是我大意没放好刀。”方玉一边给林清风包扎，一边自责。

　　林清风摇头，没半分在意，反而安慰她，“我知道你是想帮我。”

　　包扎完，方玉拿起纸笔开始去厨房写写画画，林清风侧耳倾听，不知道她在忙张什么。

　　几天后，方玉牵着林清风的手再次来到厨房，拿起刀给他感受，并解释道，“我给刀刃上设计了几个保护套，这样以后无论是谁用完刀，及时盖上保护套就好，即使你不小心再碰到刀也没关系。”

　　她又将林清风拉到抽油烟机位置，拿起他的手触摸灶台，“这里我加了一个梯形炉架，你以后可以通过梯形卡槽，感受灶台的边界，这样就可以轻松把锅放上去，还能通过卡槽，判断锅有没有放平。”

　　林清风笑了笑，刚想说让方玉不用这么麻烦，自己能把锅摆正，方玉便接着把一款荷叶型锅盖放在他手里。

　　“这个锅盖是我改良过的，手柄对应的位置，是横向蒸汽孔，这样你以后不仅方便找到锅盖位置，还不会烫到手，我是不是很聪明？”

　　“还有这个，带浮标的勺子，使用时只要把手放到杯子边缘，当浮标碰到你手指时，就说明水快满了！”

　　方玉把自己这几天发明创造的古怪东西介绍完，最后，给林清风戴上了一款金丝眼镜。

　　她一直觉得，林清风很适合戴眼镜，他眉峰凌厉，戴上眼镜之后，让他原本沉稳生硬的气质，透过镜片折射出几缕温和的光芒。

　　方玉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边给他解释眼镜的用途，“这款眼镜是我请人为你量身打造的，利用计算机视觉技术，让使用者事先把眼镜和手机相连接，然后戴上眼镜后，不管是过红绿灯，还是通过路边的障碍物，它都能以语音的方式提醒使用者！而且这款眼镜还有识别文本、纸币面额等功能，送给你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听完，林清风心中动容不已，他从没想过，方玉会考虑的这么周到，像是忽而有一条潺潺而流的温水，抚慰在他心底。

　　他翕动双唇，心中有无数话想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此刻跳跃的心脏，说“谢谢”太肤浅，最后，所有的情绪化为一声低喃，“方玉……我今天很开心。”

　　一辈子都没这么开心过。

　　“开心的话，要不要奖励我什么？”方玉抬起胳膊搭在他颀长的脖颈上，歪头问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

　　方玉坏笑的将人推倒在沙发，不等林清风反应，便欺.身压了下去。

　　林清风感觉到她纤细的手指停留在自己喉结，所到之处如电流激过，隐隐发颤，林清风不自觉的呼吸加重。

　　他从喉间溢出一声轻叹，“方玉。”

　　然而这一声并未有什么震慑力，更像是情人的耳鬓厮磨，令人婉转流连。

　　方玉的手点在他精巧的喉结上，一下一下滑动，林清风快被折磨疯了，理智告诉他，他们还不该这样，可身体却根本不想做任何反抗。

　　“你这个样子，真的好想让我.玩.坏你。”

　　方玉成功在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看到情.欲，和自己想象的一样，林清风动.情的模样很诱人，像落入凡间的神明，带着一丝对未知的严谨，又无可抗拒。

　　“方玉。”林清风再次唤她，此刻除了不停重复她的名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才会压制住身体蠢蠢欲动的高.涨.反.应。

　　“我在。”方玉回应他，将手移到林清风唇边，一点点描绘他好看的唇形。

　　想到自己此刻被方玉压在身下，林清风脸上的晕红越扩越大，最后连耳根都隐隐泛红，被方玉调笑道，“我们的林老师，真是好纯情呢。”

　　“别闹了，方玉。”林清风侧过脸，尽量忽视方玉温热的气息。

　　方玉还想逗逗他，电话铃声却在这时响起，方玉不理睬，电话便一直响着，她手指继续挑.逗林清风的极限，一步步看他逐渐失守的防线。

　　丝丝痒意让林清风越来越控制不住凌乱的气息，他好像开始隐约期待什么，粗.喘着气任由方玉胡作非为，意识在迷乱间一点点沉沦。

　　“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被别的女人看见，一定早把你吃干抹净，这样想想，我自制力其实还是挺好的。”

　　林清风被她的话逗笑，铃声也在这时戛然而止，四下无声后，身体的感观更加灵敏。

　　方玉只用一根手指，便能让林清风溃不成军，他妥协的深吸一口气，刚想抬手去碰方玉后背，电话铃声又一次响起，急促且长久，好像会无休止的响个不停。

　　被打断趣事的方玉没好气的拿起电话，看一眼来电显示后叽笑，不耐烦的接起。

　　“小玉，你怎么不在家？”隔着电波，传来舒齐天略显慵懒的嗓音。

　　方玉的手指没有停下，语气和平常无异，却又暗含挖苦，“大老板什么时候改行做开锁工了？”

　　舒齐天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嘲笑，自顾自说道，“我今天穿了一件特别好看的裙子，你想不想回来看？”

　　“今天没时间。”方玉本不想理会，又听到电话里传来流水的声音，耐着性子猜舒齐天想干嘛。

　　此刻舒齐天正躺在方玉家的浴池里，穿着一件白色开叉旗袍，那旗袍和普通衣服不同，见水之后似有似无，紧贴在舒齐天紧实的身体上，勾勒出他结实的线条，他一手举着电话，一手划过浴池里的瓷片。

　　想到这是方玉用过的浴池，里面每一块瓷片都曾抚.摸过她的肌肤，就让舒齐天兴奋不已。

　　总有一天，他会让自己毫无保留的献给她。

　　水平线越升越高，舒齐天渐渐感到凉意，对着电话说道，“方玉，水好冷，你回来看看我吧，我可能有点病了。”

　　方玉觉得他病的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会儿不知道又躺自己家浴池里发什么疯，无语道，“大老板若是病了，我现在就叫你的私人医生过去。”

　　“不要。”舒齐天打断她，他放的全是冷水，十月份的天气，躺在这冰凉刺骨的冷水里，让他有一丝病态的满足，他觉得只要自己足够难受，方玉一定会回来看他一眼。

　　“方玉，我求你了，回来看看我吧，我快被冻死了。”舒齐天嗓音已经开始有些暗哑，一双桃花眼含着几滴泪珠，蠢蠢欲坠。

　　方玉清楚他那些伎俩，手指在林清风身体上稍稍用力，林清风不自觉轻哼一声。

　　随后他赶忙捂上嘴，不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从方玉接到电话起，他就一直在克制自己，他听到方玉叫电话里那个人“大老板”，是上次遇到的方玉老板吗？

　　他为什么大半夜跑到方玉家里？还躺在她的浴池？他究竟想干什么？方玉和他的关系，真的只是上下级这么简单吗？

　　种种疑问闪过林清风脑海，见他跑神，方玉报复性的咬在他胸.前一口，林清风差点喊出声，硬生生咬着自己手憋了回去，若他眼睛完好，此刻眼神一定能杀死方玉。

　　而电话那头，同样被各种疑问困扰的舒齐天更是心中一颤，他自然听到了男人的轻.喘，一霎那，像是池子里的冷水淋在了头上，让他彻头彻尾的发冷。

　　这和以前监控里看方玉考核不一样，这不是工作，他不允许有男人出现在方玉私生活里。

　　还是和自己通着电话的时候。

　　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发出那种恶心的声音？方玉在对他做什么？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晚了方玉不在家却和他在一起？

　　眼尾瞬间染满绯红，一直绷着没落下的泪珠顺着精致的面颊，滴在水池里，与满池冷水融为一体。

　　“你在别的狗男人家。”舒齐天压住哭意，声音像是从牙缝挤出，满腔嫉妒快将他点燃，但他知道自己还不能失态，否则就是在那个男人面前输了。

　　他冷冷盯着水面，一层寒霜沾染在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再次开口，声音带了几分诡异，“我劝你最好赶紧回家，否则你家可能会变成凶宅。”

　　正沉浸在男色的方玉猛然坐起身，惊慌道，“你想做什么？”

　　舒齐天在浴池台拿起方玉的刮眉刀，轻轻一划，手腕便源源不断涌出血来，不一会儿，血液混杂着冷水，浸满了整个水池。

　　他满足的长长舒一口气，手捂在胸口，一丝变.态的满足让他嘴角挂起诡.笑，“我想死在这里，只是你最在意的这颗心脏，也要跟我一起停止跳动了。”

　　“你敢！”方玉握紧手机。

　　舒齐天冷笑一声，闭起凤眼，声音带着几分疲倦，“小玉，我越来越冷了。”

　　再顾不上别的，方玉站起身就往外跑，林清风踉跄着跟出来，关心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

　　“有个疯子犯病了，我去看一眼。”方玉知道，舒齐天做的出来那种事，尤其是刚才林清风的声音传进他耳里，更是刺激了他。

　　“还回来吗？”

　　“回来。”

　　林清风摸索着给方玉披上外套，他有股强烈的不安，觉得方玉应该是很在乎那个“大老板”。

　　“那路上小……”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方玉急忙跑下楼的声音，脚步错乱，一定很着急。

　　突然，巨大的失落笼罩住他，寂静中他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像是整颗心也在随之下沉，坠落到深不见底的渊谷。

　　明明刚才，他还觉得自己握住了幸福，怎么幸福转瞬即逝，不留给他一点缓冲的时间呢？

　　是自己不配吗？

　　林清风抓住门槛的手渐渐用力……

　　备注：文中关于盲人使用的眼镜等东西，为百度搜索内容。

作者有话说

　　拜托过了吧，没一点实质性发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