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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电台 ...

  •   无人理会的磁带转完了一圈就停止不动,电子表上的时间不断地变化,提醒着世界并没有静止。
      梁越醒来的时候,碰巧迎上杨帆笑眯眯的眼光。他的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搭在梁越身上,没穿上衣的身体露出紧致的肌肉线条。
      和平日里的任何一个早晨都不一样,梁越觉得自己并没有完全醒来,好像还在梦中一样,脑子里像播片一样回放起昨晚的一切。

      两人喝了酒以后,杨帆一边替他热敷身上的淤青,一边讲着他以前的故事。然后鬼使神差地,梁越极为隐晦地表白了,哪只杨帆一下子就听懂了,再后面就……到了最后一步。
      身后不适感逐渐苏醒,梁越面上发红,血液直冲脑袋,立刻掀开盖着的外衣从床上跳立起来。身下传来阵阵微风凉意,他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这一跳把自己的身体全都暴露了,原本就是健康的青年,早晨醒来有点反应再正常不过。

      “怎么,一大早就要跟我耀武扬威呢?”杨帆轻轻一拉,梁越就重新倒回他怀里,“不再多睡一会儿吗?昨天晚上你辛苦了。”

      梁越连忙扯起外套将自己盖起来。外套就那么点大,这一扯杨帆就全暴露了,有什么粗壮的东西从眼下一晃而现,梁越情不自禁地撇了一眼,立刻又避开目光。昨晚的罪魁祸首就是这玩意儿吗?这尺寸有点过分离谱了,以前记得也没这么夸张啊。身后的不适感始终没有散去,更令梁越觉得恼羞的是,这种不适中竟然还夹杂着酥麻感,他甚至有些回味。

      “这就迫不及待想要再试试了?”杨帆坏笑道。

      梁越拿开杨帆不安分的手,背过身将衣服重新穿好,转移话题道:“我们不是还要赶路吗?你也快点把衣服穿上吧。”

      “去哪儿?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杨帆知道梁越脸皮薄,不再嬉皮笑脸地逗他,也跟着穿上了衣服。

      “家?”梁越错愕地望着杨帆。

      “是啊。原本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嫌弃我这个中年油腻男,但是现在我们俩都已经……”杨帆有些紧张地捏了捏鼻子,看到梁越的脸色有些不对,连忙止住话,上前揽住他的肩,“这里靠近海,离城区很远,我们在这里生活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不喜欢吗?”

      “不是不喜欢,可是……粮食和水怎么办?”听到“家”这个字,梁越心中别提有多震惊了,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您能有个安定的居所,离丧尸和人类之间的争斗越远越好。更何况,身边人还是杨帆。

      杨帆故作神秘地一笑:“跟我来。”他搂着梁越出了房间,带着他走到天台上。

      “这……”梁越惊讶于眼前看到的一切,天台上有好几个简易的雨水收集器,这储水量绝对足够两个人日常用了。而在另外一处空地还有搭好的泥地,那里种着番茄和土豆,还有一些绿色小苗刚刚冒出头。

      “这里是一处小种植地。除了这里,游乐园还有一块地方我种了其他的东西——都是用从你们那换过来的种子种的。”杨帆蹲下身摘下一个小番茄,用手擦了擦递到梁越嘴边,梁越用嘴接过去咬了一口。

      “怎么样?可能稍微有点涩,不过这可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哦!”

      纯天然无污染……番茄的汁水正迸发在梁越的嘴里,听完这句话,此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咽下去。他瞟了一眼其余的小番茄,看起来至少还是干净的,没有粘上什么黄色秽物。

      “不单是这样,这海里可以抓到海鲜,要是你愿意的话,还可以骑车去之前经过的那片树林里打猎,去河边钓鱼也行。总之,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可以一直在这生活下去,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杨帆炫耀般地张开大手,指点江山一样指着各处,随后他轻轻把梁越环在怀里,低下头正好能看见男孩细密的睫毛。

      对于家,梁越并不是没有幻想过。在想象中,杨帆能够愿意接受自己的感情,两人一起生活在那间小小的公寓楼里,没有丧尸也没有争斗,每天都能安心地生活,可以相互拥抱着度过一辈子。眼前的现实,除了地点不一样,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实现了。梁越心中一暖,眼泪几乎要控制不住,他将杨帆紧紧抱住,用带着番茄汁的嘴唇吻了他。杨帆不安分地舌头在梁越唇上一舔,将遗留的番茄汁吮吸干净。“真甜。”也不知道他说的甜到底是番茄汁还是梁越的唇。

      天空又飘起了细雨,在梁越的衣服上留下一粒粒小小的印记。

      “下雨了,我们进屋去吧。”在一声惊呼中,杨帆将梁越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梁越叫道。

      “我看你一直捂着屁股,怕你走不动路。”无视了梁越的白眼,杨帆轻而易举地就把梁越抱回了屋里。他将梁越轻轻放在床上,俯身在额头亲了一口,揉了揉他的脑袋:“老婆,以后要和你相依为命啦。”

      梁越被这一声“老婆”叫得心里痒痒的,也没有去反驳,但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正色道:“你的父母怎么办?他们是不是还在南城?”

      杨帆的动作一顿,随后说道:“他们已经不在了。”

      “什么?”

      杨帆把昨晚无辜倒在地上的啤酒罐捡了起来:“去了南城以后,我们很快就遇到了现在生存区的那帮人,我父母和林晓姿的弟弟都在那。”

      “既然找到了组织,又怎么会出事?”

      收拾完房间,杨帆坐在梁越身边,叹了口气道:“我父母都是制药公司的技术人员,他们说公司里有高端仪器,可以拿来研究丧尸。于是我们五个人又返回那个公司去取仪器。本来以为已经清理过一次的公司应该不会那么危险,结果我们有一个房间里竟然全是丧尸,情况很危险。我为了救父母陷在了那个房间里,后来林晓姿也被困在里面。那个时候我父母已经被丧尸伤到,而林晓姿为了救我,最后也牺牲了。”

      “林晓姿?”梁越错愕道。林晓姿是当年他们路上遇到的一名女特警,无论是枪法还是格斗技巧都很厉害,没想到……

      “是的,她救了我一命,但自己却被丧尸攻击了。临死前,我答应她会一直照顾她的弟弟。”杨帆说。

      “所以你才没法来找我吗?”梁越说。

      “我怕只要见到你,就再也不愿回去。但这次我怕你会出事,这才跑出来想阻止这场荒谬的争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些。”杨帆叹口气道。

      梁越将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对不起,没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帮上忙。”

      杨帆展露笑容道:“你一直都在啊。”他从包里将手表拿出来戴在手上:“你看,我一直都把它带在身边。”

      “你为什么要一直带着?这只是一款再普通不过的廉价的手表。”梁越说。

      杨帆“嘿嘿”一笑:“那是你第一次送我的礼物,对我来说是最珍贵的东西。嗐,不说这些了。”他站起身走到书桌前,那里放着一个电台,他打开开关拧了两下,从里面传出了滋啦滋啦声。

      ——“第一巡逻小队未发现异常。”

      ——“第三巡逻小队未发现异常。”

      “我还以为这是装饰用的,原来真的可以打开?”梁越跳下床来到杨帆身边,俯身观察这个小电台。

      ——“第四巡逻小队未发现异常。”

      “是南城生存区的指挥频道,我想看看现在外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那天我被你一箭射下来后,我以为是你们其他人要来补刀,便让刘洛先行离开,毕竟她是生存区的领袖,没了她生存区会出大卵子。她受的伤也很重,也不知道后来活下来没有。”

      ——“第二巡逻小队请回复。”

      正好此时电台里发出声音的正是刘洛,杨帆朝梁越点点头:“这个就是她,她果然还是活着回去了。”

      ——“第二巡逻小队请回复。”

      ——“报告刘队,第二巡逻小队无人回复,可能执行任务途中出现意外。”

      ——“中止寻找第二小队行动,我们马上要转移阵地,大家先回生存区。”

      “怎么了?”注意到杨帆表情的变化,梁越关心道,“第二小队是你认识的人吗?”

      “对,林晓姿的弟弟林其就是第二小队队长。林其不比一般人,你还记得林晓姿吧?”杨帆不安地说,盘着手皱眉思索道。

      “嗯,我记得,那个女特警功夫很好。蒋翔那个时候可怕她了,就跟耗子碰到猫一样,只敢偷偷地说她坏话。”梁越笑说。

      “他弟弟和她一样,是同一个警校毕业的,跟她姐姐比起来,他除了有男生的身体优势以外,比起其他人来说要机敏不少。不可能这么容易出事的。”杨帆在房间里来回走动,面上的焦虑被梁越看得一清二楚。

      梁越抿了抿嘴唇,最后开口道:“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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