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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节 烽火渐息局势亮,旧地重游思绪长 ...

  •   景山麓下院中,褚律文准备生辰宴,席已过半,喻天韵瞧着春秋与李默几人斗嘴的模样,欢笑之余,心中不禁思忆往昔,许是酒水之力作祟,不自觉的,心境渐沉了下去,众人不察之际,悄然退出人群,朝着院中走去
      晚风流面,如轻纱掠过,喻天韵望着远方,眼眶不自觉泛起了红
      不过一罗预的时辰,喻天韵肩上便多了一件披风,缓缓转过头,瞧着熟悉的人,笑着道:“你不是在同他们争辩,怎的也出来了?”
      褚律文搂过喻天韵的腰身,微眯着眼睛,带着些醉意,柔声道:“夜深了,莫要贪凉”
      喻天韵低头浅笑,顺势搭上褚律文的腰,二人并立于庭院之中,半天开口道:“其实逾城初见你那日,我是事先得了锦绣卫的暗报,特意等着你的”
      “嗯”褚律文强撑着微醺之感,低声应道
      喻天韵缓缓转身,抬眼望着褚律文,问道:“你是何时知道的?”
      褚律文堵着嘴巴,打了个酒嗝,朝着一旁吐出酒气,睁大了眼睛,回道:“便是在这小木屋”抓起喻天韵的手“周羡芸将找我的意图告知之时,也同时说了对于你的身份的猜测”
      “那你当时作何想法?”喻天韵向前进了半寸,盯着褚律文问道
      “作何想法?”上仰着脖子,皱着眉头思忖了半晌,猛的低下头,带着些酒气,道:“生气是有的,但是更多的是觉着心里堵得慌”
      喻天韵闻言轻笑,缓缓靠近褚律文的修长的脖颈,轻轻的吻了一下,接触到的瞬间,褚律文似是触电般清醒,瞪大着双眼
      “虽说,郝余云假借封御之口诓骗了母后,然,若无这所谓的天命之言,想来我们或许也不会相遇”退回半米,带着怨念,盯着褚律文“说不定,你便与那周羡芸……”
      不待喻天韵话说完,褚律文捧着她的脸,覆上那带着委屈撅起的双唇,日渐熟练的轻吻,在酒意的催使下更加轻车熟路
      借着春日的清风,送来丝丝花香,沁人的香气弥漫在鼻窍,甘甜带着酒意的涩,唤醒了身体的柔肠,萦绕在心底的暖意,随着血液流淌,缕缕飘散遍布满身,沉醉,难以自拔
      褚律文唇上传来的刺痛,拉开二人间的距离,略带着委屈摸着嘴唇,不解的看着喻天韵
      “你别妄图用这种事情来逃避问题!”怒着有些肿的嘴,气呼呼的看着褚律文
      褚律文无奈叹气,单手搂腰将人往怀里拉近,用自己的袍子将其环抱住,抵在她的耳边,认真道:“我来这世间之前,未曾喜欢过女子,来此世间后,也单单只你一人在我心尖住下,再填不下任何人”
      “没有女子”手扶着褚律文的腰,用力推开二人的距离盯着褚律文“那男子呢?”
      褚律文面上先是震惊,随后轻笑,继而专注凝望着喻天韵,认真一字一字,道:“未能相见时,无处不思念”抓着喻天韵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一朝相见,心似骏马飞蹄”渐渐靠近,停在半尺之距“会血液翻涌,会呼吸急促,会贪恋着牵手、拥抱、亲吻,甚至……”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浅薄
      对上褚律文的眼神,喻天韵不自觉的闪躲游移,脸颊不自觉染上一层淡淡红晕,浅推开两人的距离,嗔怪道:“不害臊!”
      褚律文目光灼灼的瞧着她娇羞的模样,深呼吸后,抵在她的额头,轻声道:“前尘今世,唯你而已 ”
      喻天韵闻言,心中似小鹿乱撞般翻涌,双手不自觉的攥紧
      褚律文环住她,往怀里紧了紧“从前,初来之时,我只念着能早日回去,想了许多法子”轻轻的将自己的心事诉说“后来,郝余云将我带上山,告诫我在此事上不必多费心思,且安心待在此地,那时,虽知晓回去之路,无可期,也有祖父、母亲他们待我的好,但心中始终是不甘的”鼻尖贴上喻天韵头顶,贪恋的深吸了一口,缱绻满满,道:“此乘,有你真好”
      月色之中,两人紧紧地依偎,喻天韵靠在褚律文的肩上,轻声道:“待你过完生辰礼,我们便加快去往逾城的步伐吧”
      两人虽未曾明言不舍,但却都知晓对方心中挂念,褚律文只轻轻收拢手臂,带着些气声应“好”
      人生天地间,若白驹过隙,转瞬即逝,能把握住的当下,便不要让往后的自己后悔,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两个月
      在并州与兖州军的合围之下,周王与胶东王兄弟二人,于青州城粮草断绝十日后,因傅达仁策反的谋计,被城中举义反叛的兵民联手斩杀,人头高悬于广固城门之前,以示投诚,至此,这场历经八月的战事,终于尘埃落定
      皇帝对此十分开心,对一应人员大力封赏,其中褚律文与武安王府也在其列,武安县王褚安晋封为南阳郡王,褚律文则升任武卫将军、封景山公,消息也已最快的速度,通报全国
      “唉,你听说了吗”浩轩茶楼堂下厅内,一男子走到说书先生旁说道
      “什么?”说书先生好奇的问道
      “我听说那景山公与长公主,不是在为永宁皇太后守陵,而是不愿回京,游山玩水去了”
      “太后三年丧期未过,他二人莫不是已然越了雷池,长公主重身,不得不以此为借口?”一旁的稚嫩的小二,不知死活的搭腔道
      “听我平逆回来的兄弟说,公主与景山公未到五月便双双离开兖州了”说完扬颔努嘴,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二楼上,喻天韵听着几人的谈话,伸手拦住想要去理论的春柳,轻轻摇头,道:“任他们说去吧”
      春柳赌气半晌,被喻天韵拦住便如泄气一般,也正好这时,褚律文拿着几包点心开心的回来
      “这是逾城最好的点心铺——福如意的胥余糕”搁在喻天韵的面前,为其打开“旁的地方吃不到的,快,趁热尝尝”
      “你站在哪里做什么?”春柳满心不解地望向远远伫立在原地的李默,出声问道
      几人纷纷转过目光,李默顿感愈发尴尬,想起从前,世子以男子之姿处事,李默与她一同站在几位姑娘和公主身旁,倒也并未觉出什么不妥
      然,自褚律文生辰那日,以女子的真实身份亮于相众人后,除了有博望和穷奇兄弟随行之时,其他时候,自己孤身一人站在一群姑娘当中,总是别扭至极
      褚律文似是看出了他的窘迫,对着李默吩咐,道:“你且去逍遥堂,找楚官支几个侍从婆子,先将府中打扫干净”
      “是!”李默迅速领了命,满眼高兴的转身离开
      见着这般场景,春柳更加不解“他这是?”
      秋相送了一个果腹到她微张的嘴里,笑着道:“麒麟踏雪入花从”
      “啊?”
      看着春柳呆愣的摸样,不禁逗得在场几人开怀,正嬉闹着,不知从何处走来两位男子,对坐着的褚律文与喻天韵行了一礼,道:“有二位佳人在此,使得这茶楼都宛若仙境一般了”白衣男子指着一旁的蓝衣男子,接着道:“可否有这荣幸,允我兄弟二人在此落座,共赏热闹”
      “速退!”冬枚挡在身前冷冷道
      那人被这直白否决的话一噎,有些尴尬,面上带着些恼怒,见状旁边蓝衣男子抓着他的衣袖,眼神示意,自己躬身,作解释状,道:“女娘莫要误会,我二人并无恶意,只是瞧着佳人在此如此惹目,担心会招来登徒子的滋扰”四下张望了一会,继续道:“有我二人在此也好挡了那些个轻薄之人”
      秋相闻言也走上前,拦住二人此刻有些不太礼貌的眼睛,笑着道:“在二位来此之前,并未遇见什么浪荡子,不牢二位了”
      白衣男子不理会其话中深意,继续殷切道:“茶楼人龙混杂,现下确是没遇着,但难保稍候不会”
      褚律文不想再与之攀扯,起身拉过喻天韵的手,转头柔声,道:“卿卿”
      “嗯?”喻天韵浅笑着配合道
      “今日只恐听书难安,不若且先回府,择个旁的日子再来,卿卿以为如何?
      站起身,挽上褚律文的手,亲昵道:“凭听娘子所言”说完在褚律文脸颊印上了一个吻
      喻天韵此举,不仅二位男子,便是褚律文自己都没想到,面上缓缓浮上红晕,望着喻天韵的眼中夹杂着不可置信
      “你们?”那名白衣男子,指着二人吃惊中带着些嫌弃
      夏珠厉声喝出“放肆!”的同时,冬枚已最快的速度移步上前,掰过男子的手指转至身后,抬脚一踢,只听“啊!”的一声,男子便‘dong’的跪倒在地
      “你们,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蓝衣男子见状,退到栏杆一边,抬起折扇,准备指向褚律文和喻天韵之时,春柳抬脚便直直朝着那人胳膊去“啪”的一声,纸扇在地上开出了花
      隔着一桌两人的小厮,见着眼前的场景,急忙拿着家伙事跑了过来
      “公子!”为首的看着蓝衣男子道
      楼下前来回报的李默,一进门顺着底下看热闹的人群,瞧见了楼上的情形,拨开人群,快步走上楼梯
      褚律文听着蓝衣男子的话,突然来了兴致,拉着喻天韵坐下,问道:“你们是谁啊,说出来也让我长长见识”
      不等二人开口,只听不远处传来声音“那两个挨打的,好像是县令家的纨绔和他侄儿吧”
      “好像是,瞧着应该今日像是碰着硬茬了”
      闻言,蓝衣男子似是有了底气一般,拾起折扇,挺直了腰板,对着褚律文与喻天韵不屑,道:“方才他们的话,你们也听见了吧”揉了揉受伤的地方,得意地倚在木栏上,继续道:“方才,小爷是见你们生的美貌,不想太粗暴吓着你们”甩开已经破损的折扇,装模作样的扇了两下“可惜,你们不识抬举,便怪不得小爷我了”说着对那些黑衣小厮招手示意,道:“莫要太粗鲁,最不要便是伤了那两位女娘”
      话落,七八个小厮,便拿着家伙事冲了过来,见状,李默一个快步瞬走,拦在小厮面前,蓝衣男子见状挺住朝褚律文与喻天韵前进的步伐,带着些嫌弃,吩咐道:“多管闲事的,直接收拾了!”
      刚转过身准备与二人搭话,便听见小厮们发出的惨叫,接着便是四周瞧热闹的茶客的欢呼叫好,以及闻声而来的掌柜心疼桌椅的哭喊声
      约莫一盏半茶的功夫,李默便将那些小厮打的落花流水,蓝衣男子瞧着眼前的情形有些腿软,颤抖这声音,对着李默,道:“好汉,我有钱”说着从怀中掏出钱袋,示意“只要你帮我,我这些银子都可以给你”
      “帮你?”李默带着疑惑,重复道
      “不,不帮我也行,只要你不插手,这些,这些都可以给你”
      “这一袋银锭子少说也有五十两啊,只是不出手而言,只怕这位是不会拒绝了”看戏的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之声此起彼伏“是啊,这般重的银钱摆在面前,任谁也是难以抵挡吧”
      与此同时,褚律文瞥过头看向喻天韵,两人眼神交汇下,似是达成了某种协定
      在众人讨论声中,褚律文的示意下,李默接过银袋,掂了掂后,道:“我再会不出手了,不过……”缓缓转头看着一旁的白衣男子,规劝道:“我瞧着这几位女子都不似好惹的主儿,还是奉劝二位,再寻些后台帮手来,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闻言,白衣男子会意,对着蓝衣男子道:“表弟且等着,我去请姑父来!这些人铁定跑不掉的!”
      “嗯嗯”转头对着小厮吩咐道:“就守在着,等我父亲来,再一并收拾了她们!”说完找了个地方坐下,好一副得意的模样
      其余看戏的人闻言,纷纷四下跑开,生怕那知县来了迁怒到自己
      瞧着这场景,褚律文微微蹙眉,小声对喻天韵说:“想来,这新县令也不是个善茬,保险些还是通知马赫吧”
      “嗯”喻天韵点了点头以示同意,毕竟二人回到逾城,入住褚府,只怕以今皇帝行事之风,早已通告过郡守留意府中的动静,若想安稳住下,倒不如采取主动
      两人达成默契之后,褚律文站起身开口“马去尘扬路自遥,赫怒已生君莫留”对着李默冷声道:“既然壮士不愿再出手,不如趁早远离,再迟只怕城门都要关了”
      闻言不等李默回话,蓝衣男子抢先搭话道:“知道我的身份,现在知道害怕了吗?”调笑着准备上前,已然被春柳与夏珠拦下,冷哼一声,接着道:“人为财死,何必迁怒他人呢”伸着头继续搭话“只要你们现在好好同本公子说,一会儿我也不会为难你们的,啊”
      在他说话期间,李默早已转身离开了,褚律文与喻天韵便似没事人一般,继续吃着手中的点心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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