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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辩论赛 ...

  •   沈橘安在这所学校,除了任如意,还有两个朋友,确切地说,是发小。

      一个是无敌可爱的卷毛杜小满,另一个是拽的二五八万的李泽。

      年级里两个理科重点班,一个是她发小所在的一班,另一个是她们二班。
      一山不容二虎,自然是学校有什么动静都得争个你先我后。

      后天学校有个辩论赛,理科一班和二班当仁不让,人选还没定下来,两个班主任却早早地给报了名。
      走廊。

      “阿泽,你去不去比赛?”

      一个男生抬脚勉勉强强地搭上了另一个身形高大的男生的肩膀,最旁边一个瘦小的男生无可奈何地被挤到了墙边。

      “当然参加了。”

      被叫阿泽的男孩敷衍了几句把他的胳膊无情地扔了出去,恢复了双手插兜的姿势。

      “听说,谢泊不参加唉。”

      李泽听这话,面上失色。

      他要不去参加,这辩论赛又有何意义?

      “什么?他必须参加。”

      不顾身边怔愣的这两人,他收回刚刚迈进教室的脚,往二班的方向去。

      “看见了吧,还是提谢泊好使。”

      “你又惹事。”那个清瘦的卷毛男生道。

      “我说杜小满,你天天跟个跟屁虫似的,跟在李泽后面……”

      闻言,先前往一班去的那人转身大声怼回去:“是我跟着他。”

      二班。

      见李泽进来,教室一阵躁动,一如带着无尽的闷热的升温的天。

      有人低语,有人放肆。

      当然,还有人,漠不关心。

      靠窗的位置,坐着的那人奋笔疾书,仿佛周围嘈杂与他无关。

      沈橘安抬眸瞬间,赞叹一句这人真沉得住气,一点没有看热闹的心。

      这人跟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的,她还没瞧见他的脸。

      只是觉得背影好眼熟,好像不久前见过。

      “安安,你和李泽关系很不错吧。”

      任如意紧紧地咬着吸管,躲着视线,端着无所谓的态度问她。

      “挺好的。”

      “嗯。”

      任如意没再开口了,只是失神地往窗子那望。

      “谢泊,后天辩论赛你去不去。”

      李泽慵懒地靠着窗子,装作漫不经心。
      可他比谁都在意那人的回答。

      但他偏要漫不经心,毫不在意。

      沈橘安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发小人脉这么广,居然能和这个一天不说话的闷葫芦交流。

      “不去。”

      “必须去。”他语气里带着强硬。

      “没有奖金,我去干什么,浪费时间。”

      “我自费两千。”

      李泽纤长又带有骨感的手玩弄着窗边的绿植。

      “三千。”

      座位上的人惜字如金,谢泊本不想要这么多,只是他最近看上了个按摩椅要三千五 他手里就五百。

      “成交。”

      听见满意的答案,李泽大步流星往外跑,只给教室那群小迷妹留下一个模糊但有轮廓的帅脸。

      三千块换一个对手,李泽觉得挺值得的。

      要是沈橘安知道,肯定会揪着她耳朵骂他二傻子。

      想到她那蛮横模样,他扑哧笑出了声。

      人走热闹没散,教室里八卦的人依旧躁动。

      “李泽笑了唉。”李湾湾对着镜子理了下头发,继续道,“是不是因为我?”

      闻言,路过接水的被呛到,咳嗽两声。

      “唉,李泽和王子说了什么啊?”

      “你问王子不就好了?”

      “咦,恶心。”

      沈橘安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要对一个沉默寡言又没有社交的男生恶语相向。

      算了,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人缘这么差。

      他们也算是“同病相怜”吧。
      都得了一种不被人喜欢的病。

      这也没关系,沈大侠不需要别人喜欢,沈大侠很喜欢自己。

      辩论赛。

      即使是太阳天,全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汇集在了操场。

      精彩的不是辩论赛 ,精彩的是台上的人。

      万年老大和万年老二的PK。

      底下的人蠢蠢欲动,都盼着让李泽赢一次。

      必须得让那个平日里孤傲的人红着脸下台。

      之前有人开玩笑说李泽只有那张脸能略胜一筹。

      这话被李泽听去了,那人被他惩罚,扫了一个月的厕所。

      沈橘安怕晒,全班就她一个人没去观战。

      不对 ,还有一个主角,正慢悠悠地收拾好课本。

      比赛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李泽等人都在台上等了好久了。

      “喂,同学,还有十分钟唉,你要迟到了。”

      沈橘安迈着小步子往窗边走去,本想好意提醒他。

      奈何那人不理会,背起书包就往外走。

      谢泊隐约听到有个女声,可他没时间回应,毕竟比赛在即,为了三千五百块钱,他还是得快点去。

      “没礼貌的家伙。”

      “呸呸呸。”她使劲跺跺脚,震的脑子疼。

      沈橘安气愤地怼他一句,在家里被重视过头,所以她最讨厌别人不理会她。

      没看清谢泊的长相,甚至连他的一切都不知道,她就开始有点讨厌他了。

      讨厌他的高傲和冷漠。

      早秋,天还是热得出奇,沈橘安换了无数个姿势就是睡不着觉。

      木制桌子实在是恼人,硬邦邦的没有她的小床舒服。

      操场上尖叫声,呐喊声不绝于耳。

      “李泽,我们永远支持你。”

      “我们家泽泽,今天好帅啊。”

      “阿泽!阿泽!”

      任如意从后面一点点挤到了队伍最前面,盯着左侧的人,目不斜视。

      “吵死了。”

      沈橘安被扰的困意全无,趴在窗上给自己做好思想工作,猛然间觉得去看看比赛也挺好的。
      操场上人声鼎沸,沈橘安偷偷摸摸地蹿到了最前面。

      默契过头,二班队伍从一条线人工割成两条。

      前面是她和任如意,后面是剩下的二班集体。

      没事,大侠孤傲于世,不打紧的。

      这点小风小浪,她沈橘安有什么好怕的。

      这次的辩题是过程和结果哪个重要,是她们二班英语老师温岚出的。

      李泽那队是结果,谢泊那队是过程。

      轻轻地呼一声,谢泊开了麦,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操场。

      台下恶意连连。

      “死装哥。”

      “故意压着嗓子,真恶心。”

      “没意思,我们泽泽什么时候出场?”

      台上的人面色平静,一如无波澜的湖面。

      “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段旅程,人在路途,那路边的风景自然重要,我们用眼用心去体会,去感受,这就是这段旅程最大的意义……”

      李泽认真听完,接过话语。

      “既然是旅程,就要有方向,我们的首要目标是要到,如果没有一个结果,那这段旅程有什么意义?”

      对手也毫不示弱。

      “人类本身就是情感性动物,我们每个人都注重精神上的滋润,在过程中获得的成就感和满足感才是支撑着我们向前的动力……”

      沈橘安在台下往右看,这是她第一次看清楚谢泽的脸。

      古铜色的皮肤,利落的头发,剑眉星目,以及过分立体的鼻子。

      从他的脸上,能窥见一抹原始的野性。

      原来是他。

      虽然人很讨厌,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人的确好看。

      李泽太过白净,缺了点天然的野生感。
      几个回合下来,李泽那队输了,沈橘安不意外。

      过程就是比结果重要,沈橘安想。

      谢泊一如既往,冷脸听着比赛结果的宣告。
      即使赢了,面上也毫无色彩,好像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仿佛一个局外人,永远置身事外。

      沈橘安觉得这人真一点不像正常人,喜怒哀乐一个没有。
      台下一阵唏嘘,有人替李泽找补。

      “我们阿泽抽到的结果肯定不好辩论啊。”

      “算是谢泊运气好。”

      晚自习。

      沈橘安牙疼地厉害,任如意陪着她去医务室。

      医务室隔间的玻璃窗倒影出过分立体的脸,隔间里的那人犹豫着从口袋里掏出零零散散的发皱的纸币来。

      “医生,这有贴在背上的膏药吗?”

      “有十五的,二十的,要哪个?”

      “十五的吧。”

      “hi.”

      沈橘安牙疼地厉害,强撑着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

      活像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望去全是挑衅的意味。

      那人冷冷看她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他……不……理……我。”

      “是你脸色有点难看,把人家吓跑了。”任如意诚实道。

      她不服气地瘪瘪嘴,拿了止痛药大步流星地回去。

      教室靠窗的单人桌冷寂。

      奇怪,都已经打铃了,他还没来?

      “阿嚏。”

      谢泊把膏药递给一旁观摩期中成绩的田玉金。

      “你这孩子,有心了。自己平时多穿点,天气凉的很啊。”

      “嗯,我走了,老师。”

      “对了,这个是补助金的表格,你让班长安排下,这张给你,其余四张大家投票。”

      “老师,会不会不公平啊?”

      “你成绩好,家庭条件又合乎要求,哪里不公平了,让他们选就公平了吗?”

      “老师,谢了。”他语气真挚。

      “你啊你,永远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些,你可得改改这个毛病。”

      田玉金惋惜道。

      世道不公,可惜这般有韧性的人,身世如此。

      遭遇如此,心任旧澄澈,愈发难能可贵。

      教室。

      林思韵把基本的助学金投票标准讲完,有人插过一嘴。

      “班长,我听说每个班有五张啊?为什么我们就只有四个。”

      “那份补助金给谢泊了,他成绩好,其他条件也好,我没异议,你们呢?”

      林思韵正色,目光炯炯看着他们道。

      众人面上沉默,可私语不断。

      “我不同意。”沈橘安抬眸,对上她的眼。
      一双眸子澄澈非凡,她语气强了几分,控诉这事不公不平。

      她这操作属实有点公报私仇。

      谢泊回头,狐疑地瞥一眼。

      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是真的猜不透。

      毕竟,实在与正常人不大一样。

      “好,你去问班主任吧。”那人语气有点压人。

      这话堵的她接不上,找班主任,她不找死吗?

      叫她那位母上大人知道了,又得絮絮叨叨好久。

      “咳咳咳,我头好晕。”

      任如意脸上泛起红晕,眼神迷离。

      “我靠,你发烧了?”

      测完体温,任如意就跑去办公室请假。

      “哎,看看我的学生给我买的膏药,你说说我本来不想要的。”

      田玉金腰杆挺得老高老高,声音高了好几分,貌似药还没上身就除病了。

      “吹吧你。”

      一班班主任瘪嘴,脸上藏不住的羡慕。

      闻言,任如意睫毛微微颤动,思绪飘的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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