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失控的玩具》大禄禄

18、你同情她？

　　下班前的市刑侦队办公室，人人神色严肃。
　　“明天就是限期破案的最后时限，这案子怎么样了？”
　　门口走进来一位穿着黑中山装的大领导，众人纷纷招呼：“局长！”
　　“局长！”
　　“领导！”张梁走向前，“毛毛他们刚回来，这案子已经有结果了。”
　　“哦？”局长有些意外，又有些赞赏道：“那说说吧，我刚好听一听。”
　　“是！”张梁走到小黑板前，指着孙怡的照片道：“犯罪嫌疑人孙怡，惠西人，常居京市。她与死者蒋瀚从中学到大学都是同学，两人关系非常要好，在中学期间同为锦绣国际学校的校霸。”
　　他手上的黑板笔又点了点谢柠的照片：“谢柠，死者蒋瀚的新婚妻子，她与蒋瀚与孙怡都是南大的学生。”
　　张梁略去了谢柠曾在锦绣国际学校读书的事。
　　“在与蒋瀚结婚前，谢柠曾与孙怡交往过一年，后发现孙怡吸毒就与她分了手。三人同在金融系，只是在不同的班级。三人颜值不错，在学校都是较为有名的风云人物，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大多数人都有耳闻。”
　　“我们调查询问了他们的大学同学和辅导员，谢柠与孙怡分手后空窗半年，最后接受了蒋瀚的追求。谢柠与蒋瀚在一起后，孙怡大闹过两次，一次是找谢柠，一次是找蒋瀚，两人还差点动了手。这是他们系的通报记录。”
　　市刑侦队设备齐全，张梁点开投影照片。
　　接下来的证据大多都在电脑上，张梁移步投影大屏，“孙怡吸毒后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曾多次表示出对蒋瀚和谢柠的攻击倾向。”
　　张梁点开一些聊天记录片段，都是从孙怡手机上截取的。从一年前到现在，不定时地向蒋瀚发出威胁的信息，内容包括：
　　——蒋瀚，我们见面谈谈！
　　——你跟她分手好不好，你把她还给我！
　　——你为什么要独占她？蒋瀚，你不能背叛我！
　　——你不跟她分手我就杀了你！
　　张梁：　“直到上个月她约蒋瀚见面。”
　　——我有一个她的秘密，你想知道吗？你跟她睡过觉吗？没有的话你来找我。
　　张梁：“蒋瀚与她见面后就失踪了，失踪时间与蒋瀚死亡时间一致。蒋瀚中河豚毒而死，而提供给蒋瀚河豚肉的正是孙怡。”
　　张梁点开一段询问录像，正是六子在宁江市同恒酒店调查时的笔录现场。
　　“是大小姐拿来的河豚鱼，她说她要请朋友吃饭。”说话的是同恒酒店的经理，“她让厨房帮她烹饪，可是我们没有资质就没同意，然后大小姐就自己动的手。”
　　六子：“我上次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经理：“你没问呢！”
　　六子：“哼，我记得你说的是不认识，怎么，现在又承认了？”
　　经理支吾了一会儿，“这不老总让我们配合警方调查嘛……”
　　张梁关了录像，“孙怡后妈是同恒酒店的法人，孙怡的身份各分店负责人大多都认识。孙怡的杀人动机是蒋瀚横刀夺爱，杀人手法是利用河豚鱼的毒。”
　　张梁报告完毕，局长眉头微皱，一副“就这”的神色，问：“那她为什么要将尸体运到惠西来？”
　　众人沉默，偷偷看向张梁。
　　张梁：“因为谢柠又交往了一个对象，孙怡是想利用蒋瀚的尸体去恐吓谢柠的新对象。”
　　冯建一听，心道：这不是我的推测嘛？
　　诶，队长怎么确定跟江望见面的就是谢柠呢？
　　局长微微点头，“案子破了就行。”在破案方面他信任张梁，“你写份调查报告明天下班之前交给我。”
　　“是。”
　　局长走后，张梁视线在办公室扫了一圈，众人纷纷躲避。
　　“小冯！”
　　冯建头皮一紧。
　　“谢柠现在回来没？”
　　以为会让他写报告的冯建松了口气，“没有，我们的人说她还在黑苗乡。”
　　“嗯，让人继续盯着她，不要被发现了。”
　　“是。”
　　“你还是怀疑谢柠有引导犯罪之嫌？那你刚刚怎么不说她在锦绣国际读书的事？”何必问。
　　“毛毛在京市给我发回了一些资料，是刘晓燕交给她的，里面都是孙怡电脑里珍藏的视频，你看看。”张梁随便点开一个播放：
　　“伸张正义是吧，那从今天开始，就由你做我的新玩具好了！”
　　手持摄像头，记录了一个正在被围堵的女孩。
　　女孩冷着脸，丝毫不惧：“滚开！”
　　“是她……”听到女孩略带口音的声音，何必出神了一瞬，“这是谢柠？”
　　张梁没说话，示意他继续看。
　　何必看着视频，心道：这张脸，确实是谢柠，他竟然忘了……
　　“还想跑？愣着做什么，给我揍她！”
　　劈头盖脸的棒球棍落下，何必眼皮一跳，看得胆战心惊，这场单方面的暴力足足持续了十分钟，直到躺在地上的人浑身是血没了动静。
　　“跑啊！你能跑哪里去？”霸凌者语气嚣张，一脸踏在地上的人身上。
　　“这是孙怡？”何必眉头一皱，见张梁点头，愤怒道：“把人打成这样，还能活吗！”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打成这样，还能活吗？”
　　何必怔了一会儿，道：“如果谢柠没有被霸凌的过往，你今天给局长汇报的可能就是案子全部的真相……”
　　“不。”张梁打断何必的话，“也许这就是真相呢？”
　　何必不赞同，“她们这么欺负你，当你有报仇的条件，你会不报仇吗？这两天你也跟谢柠接触过，是不是已经注意到她没有父母？”
　　张梁肃着一张脸，“我今日查过内部资料，她父母销户的时间就是这一年。”
　　张梁指霸凌视频上显示的时间——2012年。
　　“这个时间太巧了，如果她父母的死确实跟这些人有关，那孙怡杀蒋瀚，她必然在从中做了什么。”
　　“这不一定。我们没有证据。在这个案子中她能做什么我们也能推测到——与孙怡分手跟蒋瀚交往，挑拨二者关系，故意激怒吸毒后精神不正常的孙怡杀人，这些都无法给她定罪。”
　　张梁的反驳在何必看来是在维护谢柠，何必盯着张梁眼睛，陈述道：“你同情她。”
　　张梁笑而不语。
　　他转身对六子道:“这两天你也辛苦了，给你放天假，你也不用加班了，回去休息吧。”
　　六子诧异，“队长，那个司机……”
　　“毛毛负责这个案子，她还在京市，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那好吧，那我就走了？”六子试探地往门口挪了两步，见张梁没叫住他，高高兴兴下班了。
　　“队长……”
　　张梁见办公室其他人都巴巴看着自己，啧笑一声：“你们也走吧，案子已结，不用加班了。”
　　众人一听，顿时欢呼，“谢谢队长！”
　　众人一丝犹豫也无，忙收拾手上东西拔腿就走。
　　“队长，你不走？”冯建问。
　　“走啥呢，他写报告呢，你要帮忙啊。”何必边说边整理资料。
　　冯建听了，闪离消失。
　　“资料都放你桌上了。”何必见张梁又看了一遍那视频，“报告你真不写她吗？”
　　张梁关了视频，一脸认真道：“真相是什么我就写什么，你看我是徇私的人吗？”
　　何必挑眉一笑，“是，你不是徇私的人，只是咱们的推测没有证据证实。”
　　“你要是不走的话……”
　　何必拔腿就跑。
　　“司机你再去审一下！”
　　“领导我错了，我不该嘴欠。”何必回头，见张梁皱眉，正了神色道：“毛毛那边有线索了？”
　　“嗯，司机的儿子是吸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