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芫》白梦秋远

4、第 4 章

　　叶柏没有理他，不知道是默认了还是懒得理他，但苏沅心里还是厚着脸皮当叶柏默认了。

　　苏沅从桌子里抽出英语书立好，脑袋低下，脸朝叶柏，低声说道：“你们学校英语上到哪里了？”
　　“……”

　　见叶柏不说话，苏沅不屈不挠的又问了一遍：“你们学校英语上到哪里了？”过了几秒，在苏沅准备问第三遍时，终于等来了叶柏的回答。

　　“Unit 1。”叶柏没有看他，而是翻了页物理刷题卷。
　　“我们上到Unit 3了，等会儿要背书，上面的生词好多。”苏沅看叶柏的眼神里充满了“快让我教你，快让我教你”。
　　“嗯。”

　　苏沅静盯了叶柏几秒，还是没有等到下一句，便换了下一个话题：“今天中午你要吃什么？作为同桌，我陪你去吃，好不好？”
　　话音一落，讲台上传来袁梅的声音：“苏沅你又在讲话！上来背书。”

　　苏沅放下书，迅速抬起头。前面几排的人已经背完了，没过关的被袁梅叫到一旁站着了。

　　“不好。”叶柏难得这么快回答他的问题，苏沅也不管他的答案是否定，心中一悦，心满意足地走上讲台。

　　苏沅英语不错，背英语课文也挺流畅，别人磕磕巴巴背十几分钟内容，他几分钟就能背完。刚好他背完的时候，下课铃响了。
　　书没背完晚自习是要留校的，周健是其中一员，苏沅对着他指了指自己，又竖了个大拇指。
　　周健默默比了个中指。

　　“叶柏，你来办公室一趟。”走前袁梅往叶柏那看了一眼。

　　叶柏合上卷子，跟着袁梅出了教室门。周健用手肘捅了捅苏沅，表情贱兮兮的说：“你不去看看？”
　　“去啊，偷听一下在讲什么。”苏沅朝周健挑了下眉，“你跟我一起去。”
　　“你去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叫上我一起去？”周健嘴上说着，身体上还是很诚实的和苏沅去袁梅办公室门口偷听。

　　“叶柏，我看了你在原来学校的成绩，总体上还是可以的，就是这个英语……为什么总是60多分呢？其他的不是满分，就是接近满分。叶柏啊，你是对英语有什么意见吗？”隔着一扇门，袁梅的声音听着有些模糊。

　　周健瞪大了眼睛，晃着苏沅的胳膊，“又来一个变态，我们班已经有一个变态了，还要来一个？”
　　苏沅没理他，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继续听。

　　“没有。”叶柏回答。
　　“这样吧，你找苏沅，就是你的同桌，他的英语不错，基本能考到145分以上，让他帮你辅导一下你这个英语，考上大学后英语还是要过四级的。然后让他每天给你出几道题，我呢，每周会给你出套试卷，检验你的学习成果，要是没及格，你俩一起受罚。等会儿我去把苏沅叫过来讲一下这件事。”袁梅的声音越来越近，苏沅听到最后一句就准备溜了，但门忽然开了，苏沅向前踉跄了一步，差点撞在袁梅身上。

　　袁梅被他吓了一跳，“你在干什么？正好问你件事。”
　　说着，袁梅往旁边撤了一步，正好看见了还在看戏的周健，“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周建结巴的说：“没……没干什么，正好路过。”
　　说完，他立马就跑了，留下苏沅站在门口干看着两人，袁梅挥手示意他进来，然后关上门。

　　“是这样的，你愿不愿意……”
　　没等袁梅把话说完，苏沅立即说道：“当然愿意！”
　　袁梅微微挑眉，“我还没说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苏沅一哂：“就是关心关心我的同桌，所以刚刚就在门口听了一脚。”他的视线悄悄往叶柏身上挪，正好和叶柏的眼睛对视上。

　　“既然这样，”袁梅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水，喝了一口，放下，“你就得好好对待这件事了，不然，你之后的处罚内容就让语文老师来定。”她知道对付苏沅的最好办法就是拉上语文老师。
　　闻言，苏沅立马摇头，“别别别，阿梅，你放心，我跟叶小……叶柏一定会好好学的，你就等着学习成果吧，同桌，你说是吧？”

　　叶柏看见苏沅眼里热烈的视线，别开了眼，“嗯。”
　　“那行，我等着，你们回教室吧。”袁梅摆手。

　　离开办公室后，苏沅的手搭在了叶柏肩上，叶柏身子僵了一瞬，条件反射地将苏沅撂倒在地。
　　“嘶——”苏沅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没有再去碰叶柏，总结道：“你这是条件反射啊，我昨天碰了你我也挨了一下，事不过三，下次我势必快如闪电！”
　　“……”叶柏抿唇没有说话。

　　“叶小柏，你语文好，能顺带帮我辅导个语文吗？”苏沅伸了个懒腰，他的语文不好，尤其是阅读理解和古诗文默写两块答案，离谱到极点。
　　“不能。”叶柏果断地拒绝了，“这件事我得考虑一下，但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教室就在办公室，楼上没几步就到了，进教室门后，语文老师已经在讲课了。
　　“那我不就亏了？”苏沅一边说话一边落座。

　　讲台上传来语文老师的呵斥声：“苏沅你一进教室就在讲话，安静点。另外啊，我要讲一下你昨天周周清试卷的答案。”
　　语文老师拿起桌上的试卷，念起了苏沅写在试卷上的答案：“阅读理解的题目，你写的是什么？大家都来听听，苏沅的答案是，女老板对两人一见钟情，但又不能脚踏两只船，所以先看看数学家，又看看他女友，最后选择爱上数学家，放弃他女友。后来他发现她真正爱的是数学家女友，才有了后文与数学家离婚的剧情。你说说你这和题目沾边吗？”
　　其他人的试卷都发下来了，唯有苏沅的试卷被扣留在了语文老师那里。听到这个答案，全班都毫不意外，纷纷表示嘲笑。

　　叶柏的试卷就放在桌上，他大致扫了眼那道题的题目，原题是：“小说第七自然段划线句子写到女老板和两次‘看看’，试就此对人物心理加以分析。”
　　“……”叶柏抿着唇，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听旁边的人说道：“那道题啊，老师，我有两点可以回答你，第一题目是让我试着分析，我就试了啊。第二，我又不是女老板，我怎么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所以我只能顺藤摸瓜揣测了一下。”
　　“谁让你这么揣测的？把试卷拿下。”语文老师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苏沅把试卷拿下来后，叶柏淡道：“我给你辅导语文。”
　　“真的？”苏沅眼前一亮，“我就知道叶小柏你不是那种只顾着自己的人。”他往叶柏肩上拍了拍，在叶柏“条件反射”的前一秒收回了手。

　　他“嘿嘿”一笑：“我说了嘛，事不过三。”
　　叶柏没有说话，很自然地收回了手。

　　“题目什么的，我不会出，晚自习下课我们去买几本练习册吧。”苏沅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知道哪些书比较好，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随你。”叶柏从课桌里抽了本化学习题册开始低头刷题。

　　在前面听了他们所有对话的周健，忽然敲了敲苏沅的课桌，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
　　几秒后，周健没等来苏沅的回应，又发出了几声声音极大的咳嗽声。这下不仅是苏沅听到了，整个班的人都听见了，部分人还往周健身上看了一眼。

　　苏沅往前凑了些，低声道：“你嗓子不好啊？吃药了吗？”
　　周健：“……滚你妈的，让我这么尴尬，我给你发消息了，你务必要看，天大地大，我的消息最大！”
　　“行行行，你消息最大。”边说着，苏沅打开手机看周健给他发的消息。

　　滚你妈的小美：“看来有点作用啊，圆子？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还是不当讲，那我还是讲一下吧。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两个总有一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而你就是那牛粪。”

　　苏沅抓着手机的手上青筋突出几根，咬牙切齿的打字：“你这消息我还要‘务必’看？你给我滚，我要是牛粪，你就是狗屎，正好玩一块去了。下次这么没营养的消息，不要催着我让我看。”
　　滚你妈的小美：“鄙视.jpj 别拉着我一块当屎，谢谢。”
　　滚你妈的小美：“只有你是屎，我觉得我也可以当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