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那些事》b*****d

10、篇十

　　顾衫突然发了疯似的从床上跳起来，一把将我按在地上。
　　“你疯了！”我挣扎着，想不到这小子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劲还挺大。
　　他一口咬在我肩上，我吃痛地叫了一声，用力把他推开。
　　“芷笙，我喜欢你。”他又把我抱住，下巴放在我肩上，“我是认真的。”

　　我霎时间就没劲了，默默地没说话。
　　顾衫说，芷笙，我一直一直都喜欢你，从小到大，哪一次吵架不是我先让着你？
　　本来我说吧，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大家好好当着兄弟，别弄那些妖蛾子来惹人厌。然后你说你要把梓晴许配给我，你知道么，那时侯我觉得我的心就开始剥落，不是碎，是剥落。碎了倒还好，也不过是一时的疼痛。可是我的心却是像被刀活活剐了一层又层，这一刀下来吧，也不知道下一刀是怎样的疼。

　　芷笙，你说我该怎么办？明明知道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我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幻想，想有一天你对我说喜欢，对我说咱们一起离开，平平淡淡地过上一辈子。我还是忍住了，心想娶了梓晴也好，我俩的关系又近了些。芷笙，你说我是不是很勇敢？
　　结果最后却出了那样的事，那时候我拼命地想见见你，想告诉你我陪着你，就算天落下来了也有我给你撑着。
　　可是我被爹软禁了。我好说歹说他也不放我出去，我想完了，你肯定会怪我假仁假义，恨我一辈子。然后那天晚上下大雨，爹放松了警惕我就翻墙出来，我真的好想见你，芷笙，你明白我的心情么？我以为你们会离开京城，那我大概永远就见不着你了，不过谢天谢地，你总算还在我身边，我依旧可以看着你。
　　现在，芷笙，我却怎么也受不了你和别的女子在一起，然后结婚，生子，到了那个时候我在你心里到底还排得上第几位？芷笙，你说我是不是很贪心？
　　芷笙，我们在一起行么？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你。

　　我叹了一声，道：“顾衫，我告诉你，我们之间不可能。”
　　顾衫喉咙里发出如垂死之雁的哀鸣，我欲将他推开，他却更使劲地抱着我。
　　“等一下，你现在不要动，让我冷静一下。”他哑着声音道。
　　我便垂下手，任他去了。

　　屋顶上的蛛网残破不堪，支离破碎，微微颤抖着，门口的竹帘也应和着动了动。
　　顾衫，你非要把这事说破么，有些是，混沌着才好。

　　后来顾衫一声不吭地走了，我方觉得肩上有些疼痛，伸手一摸，竟是粘答答的。褪了外衣一看，是被顾衫咬破了渗出来的血迹和一些液体。
　　他哭了？
　　那个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的顾衫竟然哭了？
　　既然知道结果会这样，为什么又要说出来呢？

　　顾衫的摊牌，竟让我不敢去面对梓晴。
　　梓晴是个优秀的女人，我肯定不能委屈她，那么就只能对不起顾衫了。
　　顾衫，如果你是想让我对你心存愧疚的话，那么你做到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顾狐狸你并非是浪得虚名。

　　人倒霉了连喝开水都要塞牙缝。
　　没过几天，我在城里竟然被人给暗算了。后来认真的想了想，这大概也跟我很久没去拜菩萨有关系。

　　我早知道张文选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可没想到他居然小气到这种地步。

　　我正走在一个无人的巷子里，哪想从前面后面冒出一群人，个个手上都操着家伙，吼得还挺撼人，只是到了跟前却刹住脚，犹豫着要不要拍死我。
　　我听到了离我最近的两个人的对话。

　　“真的要下手？”
　　“少爷是这么说的。”
　　“可是我下不了手啊，我连鸡都没杀过。”

　　我喷，你还把我当鸡崽啊！不过张文选还真是个猪脑袋，既然他自己不露面，肯定就不想让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仔细地数了一下，我曾经见过的下人差不多占这些人里面的一半。
　　“张文选那个白痴怎么不出来，个没种的家伙。”我朝地上吐了一口，忒鄙视地问。
　　“小子，嘴巴放干净点，看我今天不揍扁你！”说着在前面的一根竹竿挽起袖子走了过来。
　　我不耐烦地招招手：“你们走开点，爷爷我今天没心情和你们打。”
　　“嘿，小子你脾气挺臭的啊？”那人说着便举起拳头要打过来。

　　“啊——”随着一声惨叫，那人就飞了出去，我满意地收回脚。这招是跟梓晴学的，效果当然不一般，更别说是踢在他的小鸡鸡上。
　　周围的人情绪被带动了起来，操起工具就扑了过来，我心一沉，我这脑袋可硬不过砖头。
　　“诶诶诶，你们少爷来了！”我指着后面大叫道。
　　那些人没有反应。
　　“不是不是，是你们少奶奶……”我改口道。
　　“你小子就吹吧，少奶奶现在还在守着少爷跪搓衣板……”另一个人撞了他一下，那人便住了口。
　　张文选，你活该，那是你家老婆心肠好，没让你去跪仙人掌！

　　“季鸣清！快过来！”我跳起来向他挥手，生怕他看不到。
　　“哼，你有完没完？竟然都把祭司大人都搬出来了，下个该不会是皇上吧？”
　　“你们在做什么？”
　　那些人愣了愣，转过头一看，季鸣清正站在他们后面，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鹤立鸡群。
　　“哈，小人见过祭司大人，我们这是在……在向谢公子拜师。”
　　所有的人都疑惑地看着他。
　　“谢公子刚才一招鸡必死让我们佩服不已，所以小的们想跟谢公子学功夫。”那人□□地说。
　　扑！鸡必死，笑死我了。
　　季鸣清抿了抿嘴，道：“别胡扯了，你们走罢。告诉你们少爷，谢公子是我的朋友，若谢公子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便替他赔过不是。”
　　“是，是，小人一定带到。”说完那些人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我拍了拍季鸣清的肩膀道：“幸亏看到你了，不然我肯定被那些人揍成猪头。”
　　季鸣清摸着我的脑袋，说：“你们怎么都这么让人担心啊？”
　　“我们？还有谁？”我问道。
　　他顿了顿，“我弟弟。”
　　我想起上次他说我见过他弟弟，便问是谁。
　　他想了一下，说以后自然会告诉我，我便没再问。

　　“那没事我先走了。”我转身要走，却被他抓住胳膊给拉了回去，一下子跌到他身上。
　　季鸣清将我搂住，轻声说：“芷笙，我喜欢你。”

　　莫非我今年走桃花运？我脑袋里一片轰鸣。
　　顾衫说他喜欢我，季鸣清说他喜欢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干巴巴地笑了声：“季鸣清，你讲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他的手紧了紧，“我是说真的。”

　　谢芷笙，推开他，告诉他你不喜欢男人，要喜欢也该喜欢顾衫不是么？
　　谢芷笙，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

　　我猛地推开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芷笙……”
　　“你别闹！”我打断他的话，若再让他继续说下去，恐怕我会疯掉，“你……让我想想。”
　　靠，结果我还是没拒绝他！
　　季鸣清点点头，“好，你好好想想，我不勉强你。如果你想好了，便来找我就是。”
　　他说着，又盯着我的眼睛，“芷笙，我等着你。”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这个样子？
　　难道是因为我太帅了？！那我爹也帅，他们怎么不喜欢我爹？
　　谢芷笙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是怎么拒绝顾衫的就怎么对季鸣清说啊。怎么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
　　莫非我也喜欢他？我喜欢……季鸣清？可是我不是断袖……

　　“季葛格，今天是七夕耶，难道你不想表示点什么吗？”
　　“笙弟，你那红扑扑的小脸蛋露出欲迎还拒的一抹娇羞看得我心神不定，笙弟，来，让季葛格啵一下……”
　　“哎呀，季葛格你坏死了，就一下哈不许欺负人家……”

　　呕，等我把隔夜饭吐出来再说。

　　我找到梓晴，打算虚心向她请教。
　　“呃，梓晴，我问你一个问题哦。”
　　“有屁快放，我还要有事要做。”梓晴不耐烦地乜了我一眼。
　　“梓晴，如果有两个男人向你表白，一个是你最好朋友，一个是你刚认识不久的人，你会答应哪个？”
　　“喜欢谁就答应谁呗！”
　　“那你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那个人，该怎么办？”
　　梓晴翻了个白眼，“白痴问题，我懒得跟你浪费时间，你自己去想吧。”

　　喜欢谁就答应谁？
　　喜欢谁……
　　我敲着额头，恍然大悟：我又不是断袖，为什么要去喜欢男人？所以两个人我都不答应罗。
　　对，我要去告诉季鸣清，天涯何处无娇娘，何必单恋一帅哥！

　　这事一想通，我就屁颠颠地跑到祭司府去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