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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偷抢明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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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人睡了两天两夜,才把一身快散架的老骨头归位,颤巍巍爬起来,穿上洗的发白的道袍,然后认认真真绾好了发髻,端了清水洗漱干净,见人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算打个招呼。
对安王爷也不例外。
让人觉得这人七情六欲散尽,就剩了空壳子的错觉。
符左望着他老态龙钟的背影,想起当年那些事,不免唏嘘道:“当年太子妃和慕容尘有染的事也不知怎的传的沸沸扬扬。余大人为人耿直,断然不信,苦口婆心请求朝廷查明原委,还他孙女清白。只可惜墙倒众人推,棒打落水狗。满朝上下表面上看着都是仁义忠良,实则个个都充当了那看不见的刽子手。余大人受不了那些冷嘲热讽,加之又传来太子妃投河自杀传闻,老大人终是心灰意冷,上了无涯,出家了。”
大家还在往事中唏嘘,贾彦没个正形的说道:“当年还是我给他盘的发,他还叫我师叔呢。”
符左暗暗咬了咬后牙槽,他就看不得这人没个正形的模样,更受不了这人围在身边每日的污秽言语。他虽没有成家,但不代表他愿意跟个男人过下半辈子。不,不是不愿意,只是他心里有人,容不下另一个人了。
十年前,跟着那人上战场出身入死,那人便藏在了心里。身份尊卑,注定有花无果,他不后悔,他早就下定决心,以黑龙卫首领的身份守着他护着他,无怨无悔。
楚陌穿着广袖白袍,歪嘴叼烟,手拢在袖子里听他们聊天。神思却在疯狂的蔓延,脑子里精打细算偷东西的法子。
因为烦心,这两天他烟瘾很大,符左嘴皮子都要说干了,他也爱答不理。烦心了就要抽,开心了也要抽,闲的蛋疼还是抽。他自由散漫无法无天惯了,别说皇帝来了,天皇老子下凡,他也不带虚的。
突然想起前阵子皇上说的赏赐问题。回来半年了,因为忙碌,这还没论功行赏呢。
楚陌叼烟杆腾出手比划:“皇上准备论功行赏,我的位置是到头了,我准备给你们两弄两将军当当,以你们的才能,可不能在我这埋没了。”
符左抱着剑工工整整站在一旁,做个尽职尽责的守卫,荣辱不惊道:“臣没有那运筹帷幄的本领,也无出将入相的志向,只想跟着王爷,做到本分。”
安王爷听的很受用,点了点头,又看向贾彦。
贾彦本身歪靠在廊柱上没个正形,这会儿赶紧站端正了,举起两根指头,对天发誓:“当年师傅派我下山保护王爷,便是给我下了一道人生最大的命令,我谨遵师命,这辈子就守护王爷了。”
安王爷吞云吐雾,翻了一个白眼冷笑。感情当年那个哭死喊活不做小护卫要做大将军的不是这只狗?
于是没个正形的王爷手语揶揄道:“师弟哟,别以为师兄嘴巴不利索,那眼神也不利索,怕不是为了本王吧,你那点贼子野心也不拾到拾到,畅在光天化日的谁看不出来。”
这一通比划,简直让符左无地自容,后牙槽都差点咬碎了。原本久经沙场晒成的麦色肌肤,都能瞧见脸颊上的两个红二团,一张俊脸活活憋成猪肝色。最后实在忍受不住,抱拳行了一个礼道:“末将去看看余大人,先行告辞。”溜了。
贾彦头疼道:“完了,又是几天不理我了。”
楚陌比划:“没事,我帮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对人家好点,别四处留情。”
贾彦委屈道:“哪里留情,不就喝喝花酒么?”心里想,还不是你老人家想发泄身子,带着我俩出门喝花酒,还赖在我头上,不地道呀。
男人嘛,三个健康的大男人,这需求总是有的,偶尔逛逛窑子喝喝花酒身心发泄一下,那是极舒畅的。
说道这个师弟,也算一朵奇葩。
当年自己身边孤立无援,他的师父派了贾彦下山。贾彦武功高强,自然也是心高气傲,毫不掩饰对楚陌道:“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来到这世上悄无声息,我想离开的时候能轰轰烈烈。”
楚陌扶额沙哑道:“说人话。”
贾彦:“我要当大将军,很多很多钱,我要娶很多很多老婆,我要大房子,我要……”
楚陌:“……”师父这是给他派来了一个怎样的活宝。
结果不到半年时间,有一次这活宝师弟钻进他的大帅帐,神秘道:“王爷,是我目光短浅了,我终于找到人生的大志向了,求王爷成全。”
感情这大志向还真是远大呀……
安王爷一直想,是不是自己上梁不正下梁歪?时常望月兴叹,他这是害了一个大好青年呀!
他起身拍拍贾彦壮实的肩膀:“任重……道远……”语调嘶哑沉重,颇有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凉。
贾彦私下和他没尊没卑,尤其是符左不在的时候。他跟在楚陌身后,道:“还请师兄成全,若是……哪天师弟没忍住……还望师兄保我一个囫囵。”
贾彦想:符左呀,我肖想你十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想你想到骨头里,我不能确定还能不能忍住下一个年月,哪一天我的狼性吃掉了理性,霸王硬上弓那是迟早的。我还是先找一个靠山吧。
楚陌笑了笑,大步流星往西院走去。
西院的厢房内,慕容尘正襟危坐的和余大人面对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人是绣画的爷爷,就开始莫名紧张。只可惜身子瘫软如泥,小宝扶他坐起来,刚刚撒手,他就往旁边倒,最后只能靠在床柱上,才勉强坐稳。
余清坐在对面,浑浊双眼打量着小宝,只觉得那双眉眼像极了楚曦,嘴巴则遗传了绣画。
慕容尘听见他呼吸越来越粗重,默默叹了一口气,拉着小宝的手,对他小声道:“快,去磕头,叫声外祖父。”
小宝被陌生老头看的别扭,搂着阿爹的胳膊不放手,听见阿爹的话,虽不情愿,还是听话的起身走过去,在余清面前跪下磕了一个头,童声朗朗:“外祖父。”
这一声“外公”叫的余清老泪众横,八年的憋屈都化为两行泪,流淌下来。
他弯腰拉起小宝,紧紧地搂在怀里,放声大哭:“绣画,爷爷知道你受委屈了。爷爷无能,保不住你,等爷爷去了地府给你赔不是。我的绣画呀。”他搂着小宝哭天喊地,要把这些年积压的胸中的苦闷都嚎个干净。
哭声悲戚,白发人送黑发人莫过如此。慕容尘绷着脸抿着嘴巴,要不是他此刻气若游丝,身处弥留,他是很想和这老头理论理论。
光哭有个屁用?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尤其是这种读书到达迂腐境界的老骨头。有那个力气在朝堂上争辩,有那个时间在山林中念经,还不如召集一些人手出来寻人。
若是能有一丝援手,他们这些年也不会逃的那么狼狈。
绣画临终前无不心痛的说:“爷爷……为何不来寻我……世人都误会我……重伤我……可是爷爷……一定要相信我……”
冥顽不灵的迂腐老头内心是矛盾的。一方面不相信孙女会做出那些伤风败俗的事。一方面墙倒众人推的绝望感,听着听着也不免怀疑,也许绣画那孩子真的做错了什么,常言道无风不起浪。
余老头便在痛彻心扉和焦急等待中等到了孙女的死讯。他无儿无女,就剩这么一个血脉,顿时觉得天大地大,自己却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于是上了山,开始了修行生活,每日粗茶淡饭,打坐念诵,日子悄然流逝。
楚陌偶尔会回到道观,顺带会去看看他。他无意中说过:“绣画一天未沉冤昭雪,老夫死不瞑目。”没想到安王爷给记住了。
小宝将包袱拿过来,东西不多,随身的家当都在小小包裹中。慕容尘从为数不多的家当中摸出来一个头簪,放在掌心仔细的摸索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递给了余清。
“绣画剩的的东西不多,逃难的时候很多都换食物了。这个头簪不论如何绣画都舍不得当掉换钱,她说是你在她去齐国前给她的,总会捧着簪子解思念之苦。如今人走了,这个物归原主,当个念想吧。”慕容尘脑中想起绣画伤心绝望的面容,不是不心疼的,生死相伴十年的女人,他是无法再将她当做陌路一般。
在慕容尘悲惨的童年少年时代,对他好的寥寥可数,越是稀少越珍贵。他想牢牢抓住并保护的人中,绣画便是其一。
脱离了男女关系,脱离了庸俗,仅仅是相依为命罢了。像个姐姐,让慕容尘贪婪的享受着为数不多的来至女性的关怀。
他不是冷血,他也想要个温暖的家。他只是觉得自己是颗煞星,这样简单的愿望,被他这个七杀孤星克的体无完肤。
余老头固执的想听前因后果,慕容尘力气衰竭话都不想说,被这个老头缠的没有办法,只能断断续续的尽可能简单的挑他想听的来说。
慕容尘道:“绣画怀孕之后,害怕受到迫害便求助于我。我将绣画带回府上,给人假象,然后对慕容家的人说那孩子是我的,才得以保住孩子。自然是有人怀疑,我和绣画思量,决定瞒着太子,太子越是表现异常,对我们越是有利。毕竟当时太子身边穿插了很多眼线,连我都不是很清楚那些人底细,只能出此下策。后来绣画顺利生产,慕容府自然是要滴血验亲,我连夜带绣画母子逃离……如今我将小宝安全交给你,也算完成了绣画的嘱托。”
余老头老泪纵横,捏着发簪浑身颤抖。怀中的小宝倒是安静本分,被圈在余清怀里,眼睛却一眨不眨望着慕容尘。
门里的人听的唏嘘,门外偷听的王爷也难免揪心。
其实那年,绣画意外怀孕后,很是害怕。她心里清楚在敌国怀了身孕,即便生下来也是多了一个人质罢了。每次房事之后,倒也是安安分分的和了吓人准备好的补药。
说是补药,谁信呢。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一切都那么生机勃勃,唯独不开花结果。绣画常想,不下蛋的母鸡还不被宰杀的,怕就仅此一个了。
人算不如天算,那日绣画身体微恙,不想拂了楚曦热情,强忍不适行了房事,之后照常喝药睡觉。可是那天这药汁下了肚就开始翻江倒海,她强忍着下人们退出去,才吐了一个干干净净。
一晚上上吐下泻,让她精神萎顿,也没多想,直到第二月没有来经血,才暗叫一声糟糕。天天监视她的女管事还派婢女将她衣裤拿去仔细检查,害得她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
也不知为何,脑子里面突然就想起了慕容尘。
她是不喜欢慕容尘的。没人女人会喜欢勾引自己丈夫的人,还是一个男人。那人和楚曦关系暧昧,她多少知道。但她是个聪明女主,楚曦不说,她自然不提。
如今出了这等大事,她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他,直觉告诉她,那人一定会帮她。
果不其然,每天趁着没人,那人都会翻窗进来丢给她两条被血打湿的月信纸,暂时蒙混了过去。
几天后的晚上,慕容尘以鉴赏书画为由,将绣画接去了慕容府。
彻夜未归。
接着,隔三差五就会将绣画带到他的独院。
那时起,便流出不少闲言碎语。
楚曦问过慕容尘。他只回答说:“你若信我便什么也不要过问,你若怀疑我,大不了一刀剁了我,给你的女人报仇。”
楚曦沉默片刻,道:“我自然是相信你们。”
那时地图到了绘制汇总时刻,六年努力只等这一锤定音,楚曦难免无暇分身。
等他发觉绣画怀有身孕,又惊又怕。惊的身处囹圄,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怕的是关键时刻,若是惊动了齐国,只怕地图难保。
这最后相处的三个月,楚曦和慕容尘多少都产生了隔阂。两人有些刻意疏离,不再像过往那样,眉目间都能读懂对方。
慕容尘心里明白楚曦为何生气。有次他又将绣画带回他的院中,夜深才送她回屋。楚曦就等在屋内,面无表情看着他,眼睛充血一言不发。那眼神蛇一般缠绕在身上,让人心底发凉。
慕容尘不是不难过的。那眼神明明白白告诉了他,那人其实也不能完全相信他。
他忍了很久,才能将心中的委屈咽下去。他告诉自己,为了保护楚曦,保护他的孩子,他愿意承受这些心痛。
终究是保住了孩子,却失去了爱人,究竟值不值呢。
余清年事已高,情绪波动起伏过大,就感觉头疼心痛。下人们将他扶回房里休息。
慕容尘也感觉疲惫,强打精神将随身家当摸了一遍。
摸到一柄匕首,便递给小宝道:“这是你父亲送予我的,我转交给你,这是阿爹的宝贝,你要好生珍惜。”他拿着匕首朝小宝的方向递过去,没有人接,他虚弱无力,举在半空的手微微发抖。
“拿着吧,这是你亲生父亲的。”
小宝嘴唇哆嗦,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哭喊道:“我的阿爹是你,我就你一个爹。”
楚陌靠在门口看戏,就看见那把匕首眼熟,不正是自己送给慕容尘的玄铁匕首么?顿时心虚的冒冷汗。
慕容尘叹了一口气,虚弱道:“阿爹手酸,你再不接过去,阿爹就拿不住了。”说着身子顺着床柱往下滑。
小宝赶忙跑过去搂住父亲的身子,接过匕首,埋首在父亲怀中哭道:“阿爹,你可以不要我,可是不可以死。阿爹活着,小宝才觉得有无穷的勇气活下去。”
慕容尘拍拍他的背,道:“人总会死的,早晚罢了。我教过你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不惧生死。你的一生还很漫长,我终归陪不了你走到最后。”他摸到小宝的脸,冰凉的指尖毫无人气,凉的小宝一个哆嗦。他轻轻抹去小宝的眼泪,道:“别哭了,你以后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记得阿爹的好,就每年祭日多烧点钱。阿爹没本事挣钱,让你们娘两受苦,估计到了地府也是穷的很,你多烧些给我,我便能活的惬意些。”他说着摸到银票塞到小宝手中:“有机会将这钱交给唐铁,我们家欠他很多,钱虽然庸俗,却最实用,他会高兴的。”
楚陌偏头看他嘴角挂笑,也不牵强,坦荡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慕容尘突然抬起头,睁开了灰白眼瞳看向他,那双眼毫无焦距,少了勾魂的神采,多了从容的淡定。
“安王爷,小宝就托付给你了。”慕容尘想,趁着清醒,就把遗言都说了吧。“我死后,随你们怎么处置,鞭尸凌迟都可。只是我希望你念在旧情上,将我尸骨拾到一起一把火烧了。请把我的骨灰洒在楚曦墓碑前,作为养料长存在那片墓地,就是我心中最好的归宿。”
说的小宝一嗓子就嚎开了。
符左也听的眼眶微红,心里叹了一口气。贾彦摇摇头,看向符左,时刻准备他一掉泪,立马用袖子帮他擦掉。
楚陌走进屋,拍了拍小宝,等他看过来便手语道:“我能救你阿爹。”
小宝能看一些简单手语,复杂的就跟不上了。不过这句他看懂了,惊喜道:“真的?”
楚陌点头,手语:“记住你的承诺,我救你爹,以后你改口叫我父王。”
这句小宝看的云里雾里,符左给他翻译,他赶忙点头,小鸡啄米一样。
几天后,老太傅余清牵着小宝面见皇上,对堂上文武百官道终于找到了圣仁太子的孩子。老太傅虽然离开朝廷多年,可是三朝元老的身份却是货真价实分量食物。不少人心里嘀咕,可见到那孩子模样,都不敢发话。
次日早朝,皇帝宣旨:将圣仁太子遗腹子过继给安王爷楚陌,赐名楚轩,即日举行大典。
典礼那晚,月朗星疏,皇上和皇后盛装端坐高台,皇后凤冠上的明珠映着月色闪闪发光。小宝穿上正装,按照礼数叩拜了皇帝,接着叩拜天地,然后再叩拜继父楚陌。
接着是宴会歌舞,听到半场,小宝含笑走到皇后身边,满脸稚气,黑亮的眼睛望着皇后道:“皇后娘娘,小宝性格粗野惯了,想叫你一声皇后婶婶。”
皇后温婉一笑,道:“听着亲切。”
小宝又道:“不知道皇后婶婶能不能带着小宝四处看看,小宝从未见过这么多漂亮房子,真的是没见过世面。”
小宝长的俊俏,小小少年看起来阳光又水灵。皇后也有两子,大的和小宝差不多年纪。于是看着小宝打心里喜欢,牵着小宝朝御花园走去。
皇上分身乏术,喝醉酒的崔江海拿着杯子跪在一旁,一口一个:“谢主隆恩。”然后先干为敬。崔江海是真醉了,但不代表他糊涂了。
楚陌威胁他,拖不住皇上,就把他……女干了……吓得崔主事一宿没睡好觉。
酒壮熊人胆,崔主事喝多了点,找了些勇气,便来缠着皇上喝酒。
结果几杯酒下肚,皇上没醉意,倒是他前脚打后脚。酒壶里的酒已经喝了干净,皇上起身道:“朕今日多喝了些,也同皇后去散散步。”
崔江海心焦火燎,急忙道:“等等……”见皇帝停止脚步看向他,于是鼓了勇气大着舌头道:“请皇上借一步说话,微臣有要事相告。”
于是崔江海将楚翎拐到角落,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两人近在咫尺,楚翎看着崔江海的脸,感觉酒后燥热,于是拉了拉领口道:“把朕拉到这偏僻之地,有什么话说吧。”
崔江海憋了半天,指了指天:“今天月亮好圆!”
楚翎:“……”
崔江海真的望向天,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记得那年月亮也好圆,皇上和我扮成小太监准备溜出宫,计划了好些日子,连出游攻略都写了两份。”
楚翎低头,凝视崔江海俊朗面容,双唇颜色很浅,长期气血不足。他道:“是呀,结果有个傻子跳墙的时候把脚扭了,肿的馒头一样?坐在地上哀嚎连连。”
崔江海眯着眼睛,大晚上他的视力很差,看不清皇帝表情,觉得他好像在笑,于是也扬起嘴唇笑道:“最后还是皇上将微臣背了回来。”他突然拉住皇帝的手道:“我今天补偿你吧,走,我们出宫玩耍去。”
皇帝反手将他抓住,勾起嘴角,笑的有些坏。“想补偿?换个方式吧。”
崔江海道:“只要微臣做得到……”话还没说完,一股酒气带着温度的唇压在他的嘴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年轻力壮的皇帝直接拖进了不知道什么大殿,可怜的连张床都没有。
那晚皇帝真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年轻的皇帝将年轻的臣子压在宽大桌案上做了个死去活来。
他在一夜风流,自然是不知道皇后半路遇到了盗圣。此人武功高强,轻功卓越,在花园里偷了凤冠上的明珠。
安王爷带着禁卫军和黑龙卫从宫中追到宫外毫无所获。
这飞天大盗来去无踪,像一缕烟,无形无实。
仿佛凭空消失了。
后来民间越传越神,竟然给飞天大盗编撰了一本书,书中描述这人能钻天入地无所不能。
贾彦手拿书本笑出了眼泪:“飞天大盗长的像只老鼠,本领也是一只老鼠……钻地……哈哈……”他抬头看看符左麦色肌肤也遮掩不住的俊朗面容,又笑:“可我觉得这飞天大盗好看的很,哪里的贼眉鼠眼呢?”
飞天大盗符左暗暗咬紧牙齿扭头就走,心里憋屈:反正也是做戏,凭什么我演盗贼,贾彦就可以演追兵呢,不公平!